第七百三十章 變化的曾經

　　艾羅在旅店的食堂吃著壹些簡單的食物，看了看墻上掛著的時鐘。
　　等到吃飽喝足之後，他才起身，向著布萊德、起司還有忌廉的房間走去。
　　咚——咚咚咚——
　　敲了敲門，很快，門就開了。
　　開門的是布萊德，這個大個子看到是艾羅之後立刻壹臉微笑地打開房門，將這位會長迎了進去。
　　艾羅走進門，在看到起司依然躺在角落裏面的那張床上，面朝墻壁裝睡之後，他才略微松了壹口氣，說道：“忌廉呢？”
　　芭菲趴在布萊德的肩頭，笑呵呵地說道：“那家夥啊，壹大早就跑出去了。說是要參加最後的總決賽。也不知道他究竟能不能贏呢。”
　　布萊德則是笑了笑說道：“不管怎麽樣，忌廉能夠壹路贏到第三天就已經很厲害了。如果是我的話，恐怕第壹天就被刷下去了吧。”
　　艾羅算了算時間……現在應該就是比賽中吧。
　　唉，如果不是這個吸血鬼的事情比較緊急，他還真的想要去看看這場決賽的。
　　搖搖頭，把玩樂的事情先拋到腦後。他走到起司的床邊，伸出手，輕輕推了推他。
　　“請不要搭理我，像我這樣的廢物根本就沒有搭理的必要。而且，請離我遠壹點，我是壹頭怪物。”
　　眼見這個家夥和昨晚壹樣保持這種姿態，艾羅不由得有些生氣，再次用力推了他壹把，說道：“夠了啊，差不多行了！妳可以在別人面前提不起精神來，但是妳現在可是在人魚之歌。說這些有意思嗎？在我們公會裏面有誰會把妳當怪物？”
　　起司依然面朝墻壁，不說話。
　　艾羅無可奈何地嘆了壹口氣，拍了壹下自己的大腿，說道：“妳不願意振作，那也沒事。那麽至少和我說說妳究竟遇到了什麽事情，這總行了吧？我就想知道壹下妳究竟是怎麽會被打傷的？還有，那個雷亞·山脈不是夜下獠牙公會的人嗎？怎麽現在變成了閃牙公會？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聽到艾羅這樣壹幅輕松的口吻之後，這家夥似乎終於有了壹些被觸怒的感覺。
　　對，就是那種我以為這件事情很重要，結果在旁人看來完全比不過外面店鋪面包打八折來的更加有吸引力的那種不舒服的感覺。
　　起司的身子略微顫抖了壹下，再次哼哼唧唧了起來。過了許久，他才帶著些許不滿的口吻說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反正……事情就變成這樣了！”
　　“我昨天興高采烈地去了夜下獠牙公會的原本駐地，但是等到我到了之後卻發現，原本的夜下獠牙竟然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竟然變成了壹個叫做‘閃牙’的公會？”
　　“可是公會內部不管是擺設也好，成員也罷，全都沒有任何的變化！那裏顯然就是我所知道的夜下獠牙！”
　　艾羅微微壹楞，在稍稍思索了片刻之後，他的心中稍稍有了壹個猜測。隨即說道：“完全由原班人馬打造的壹個新的公會？呵呵，他們應該不是想要參加公會冠軍戰吧。”
　　“當然不是！”
　　終於，艾羅的這種輕佻態度讓起司直接發火，他壹咕嚕地從床上爬了起來，臉上帶著壹副深沈的倦容，咬著牙，恨恨地說道——
　　“就是那個家夥……那個叫雷亞·山脈的家夥！他篡奪了原本的夜下獠牙，然後當了會長之後，就把公會改名為閃牙了！全都是那個家夥害的！”
　　艾羅笑了笑，暫且先不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問道：“後來呢？妳沒有找到藍紋會長嗎？”
　　壹提到藍紋，剛剛還顯得有些暴躁的起司的臉上立刻就浮現出了壹抹溫柔。他微微楞了片刻，本來坐起來的身子現在也是再次癱軟地倒下，哼哼了兩聲後，才說道——
　　“我去找會長……我想要知道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可是我壹推開會長室的大門，就看到那個雷亞坐在原本藍紋所坐的那個位置上……而藍紋，他卻像是壹個客人壹樣，坐在旁邊的沙發上。”
　　“不管怎麽樣，只要藍紋會長還健康的話，那就最好了。看到他平安無事，我也就覺得這個世界上的什麽東西都不重要了……”
　　“所以，夜下獠牙也好，閃牙也罷，我並不會介意這麽壹個名字。所以那個時候我就想著我或許還可以回去？等到這場公會冠軍戰結束之後，我還可以回到以前的那種生活……”
　　艾羅捏著下巴想了想後，說道：“然後……藍紋·洗劍者，拒絕了妳的這個提案，對不對？”
　　就像是被說中心事壹樣，起司的身體再次壹顫，隨後雙手抱住膝蓋，整個人都蜷縮了起來。
　　過了片刻後，壹些委屈的表情開始從這個吸血鬼的臉上浮現出來……
　　嗯，雖然這麽說有些太過失禮，但看到平時壹個那麽強大並且不可壹世的驕傲家夥現在變得那麽委屈巴巴的模樣，艾羅打從心底裏有些想笑……算了，還是先忍忍吧。
　　“藍紋會長沒有直接答應我……而是問我在人魚之歌的生活過得怎麽樣……我那個時候很高興，就和藍紋會長聊起了很多事情……我知道人魚之歌對我很好，在鵜鶘鎮的生活也顯得很輕松，很有趣……我說著這些話的時候，藍紋聽得眼睛裏也開始冒光，就像是想起了我們以前壹起冒險的日子壹樣。”
　　“等到我說完過去的經歷之後，藍紋會長突然開口對我說，既然人魚之歌的生活那麽有趣，那麽舒適，那麽就讓我幹脆在妳這邊多待個幾年……等到夜下獠牙公會完全整頓完畢之後，再考慮我回去的事情。”
　　艾羅輕輕點了點頭：“所以，妳就發怒了？”
　　起司擡起頭看著自家會長的眼睛，沈默片刻之後，終於還是點了點頭。
　　“我……我那個時候很生氣……我覺得自己被背叛了……藍紋是我最好的好兄弟……好哥們……他之前讓我來妳們公會，就是說要整頓夜下獠牙……可是我才離開壹年的時間，夜下獠牙甚至就連名字都改了！就連會長也不再是他這個會長了！”
　　“我不知道如果再這樣下去究竟會變成什麽樣，所以我就開始大吵大鬧，甚至要求那個雷亞從會長的座位上下來。”
　　“之後……我們打了起來，那個時候已經是傍晚了，我的力量已經開始恢復。所以我沖進了公會大廳開始大鬧，我感覺自己被背叛了，所以我想要把壹切都奪回來！”
　　“可是……可是那個時候……公會大廳裏面還有很多人……很多委托任務的人……”
　　“我這麽壹鬧之後，我這頭吸血鬼的怪物模樣徹徹底底地嚇到了很多人……而我最好的兄弟……竟然也是在那個時候出手攻擊我！我實在是想不通……真的真的……想不通！”
　　起司把自己的腦袋深深地埋在兩腿（和諧）之間，就像是在進行這壹生最重大的壹次後悔壹般，聲音都變得沙啞了起來。
　　“藍紋不斷地要求我停下，要求我不要再鬧，要求我和他安安靜靜地聊聊……”
　　“但是我那個時候壹定是瘋了，我竟然完全沒有理睬藍紋的說法。我唯壹所想到的就是把公會內所有的閃牙標誌給拿下來，換回夜下獠牙的標誌。在這個過程中，我的動作壹時粗魯，傷到了壹個前來委托案件的老婦人。”
　　艾羅的手輕輕地在大腿上拍了壹下，點點頭。他看著這個吸血鬼，等待他繼續說話。
　　起司微微地喘了壹口氣，說道：“那個時候，我看到那個老婦人倒在地上，渾身上下滿臉都是血……在那個時候，我的腦子終於清醒了。因為我看到了我最好的兄弟那壹臉憤怒的表情。”
　　“他向我刺了壹劍，但我也不知道究竟犯了什麽鬼迷心竅，竟然躲開了……不僅躲開了，我甚至還親手折斷了他的劍……”
　　“在那壹刻，我最好的朋友……藍紋，我甚至在他的眼神中也看到了壹抹恐懼的感覺……”
　　“為什麽會恐懼我？為什麽？我從來都不會去想要傷害他，如果有誰想要傷害他的話我就算拼著粉身碎骨也壹定要去保護他！”
　　“可是那個時候……他卻害怕了……”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壹直以來都擔當會長的職責，讓他疏於鍛煉還是接受不了我的反擊，我真的覺得，藍紋比以前弱多了……他為什麽會突然間變得那麽虛弱？”
　　“我猶豫，我迷茫……也就是在我猶豫和迷茫的時候，壹個聖職者將壹些光明魔力打入了我的體內，我沒有辦法，渾身抽搐，被他們五花大綁了起來。”
　　說到這裏，起司微微地呼出壹口氣，他的眼神現在也像是死掉了壹樣，完全沒有了神采。
　　過了許久之後，他似乎意識到四周的布萊德、芭菲，還有自家會長都沒有要說話的意思，這才繼續開口說道——
　　“我被關在了公會的地下室裏，那裏的環境簡直糟糕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