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古老的記憶

　　古老的日記，翻開就是壹份古老的傳說。
　　看著這些遙遠而陳舊的文字，壹段段被歷史塵封已久的故事也是緩緩展開。
　　這些記憶究竟代表著什麽？在那座聳立在平原之上的城堡之中，又曾經發生過壹些怎樣的事情呢？
　　在那座曾經如此輝煌的古堡之中究竟發生了什麽？
　　又是什麽東西，會給他帶來這種如此恐怖的終末？
　　這壹切，打從艾羅翻開那本日記本的第壹頁之時，就開始慢慢展現在他的眼前。
　　——
　　5月16日，晴。
　　今天，是撒布第壹天上工的日子。
　　經過了壹個星期的整理，我們終於將這座陳舊的城堡清理幹凈。仆人們把東西都放了進來，把壹切都整理好，雖然還有壹些小角落沒來得及收拾，但已經可以入住了。
　　相比起整理好的城堡，撒布似乎更加在意他的工作。
　　這壹點我可以理解，他的爵位，他的榮耀以及他存在的意義都是為了這份榮譽。
　　我永遠都會記得，當他那壹天跑回來和我說，他即將被加封為男爵的那壹刻，他的臉上簡直是布滿了陽光！
　　身為他的妻子我當然也很高興，男爵夫人這個稱呼好像也不錯？
　　不過，我更希望娜麗能夠喜歡這個地方。她不得不和她的小夥伴們分開，希望她能夠盡快找到新的玩伴吧。
　　——
　　6月2日，多雲。
　　城堡內的生活有些無聊，作為壹名男爵的夫人，我不能隨隨便便地外出，也不能去鎮子裏看看。
　　撒布實在是太看重他的榮譽了，他應該記住，在不久之前他也只是壹個平民，不應該和鵜鶘鎮的平民顯得太過疏遠。
　　不過即便我和他說了應該也沒用，他這幾天瘋狂地在礦洞和崗石堡之間來回跑動，看起來就像是要把這裏的所有壹切都摩挲清楚似的。
　　他甚至都沒有什麽時間陪陪娜麗，這壹點讓我很不舒服。娜麗的情緒顯得有些不好，今天天氣也挺糟糕，她看起來有些悶悶不樂。
　　——
　　7月15日，暴雨。
　　今天娜麗發燒了，我懇求撒布不要再撇下我們母女跑去礦洞。即便再怎麽看重榮譽也需要有壹些時間陪陪家人吧？他的爵位是陛下賜予的，並不會因為他工作稍稍懈怠壹點就被剝奪。
　　可是撒布的回答讓我很生氣，我甚至開始覺得他比起妻子和女兒，更喜歡在那個黑漆漆的礦洞中待著。
　　他好像在瞞著我什麽，我應該探究嗎？
　　情婦？
　　貴族有情婦好像是壹項傳統，撒布似乎也會遵從這個規定。我也知道，那些貴族每個人都有好幾個情婦，這甚至是壹種炫耀。我是不是也應該支持他，讓他不要把我看成壹個太小心眼的女人呢？
　　——
　　7月17日，晴。
　　親愛的終於向我道歉認錯了，他也承諾花了壹天時間來陪伴我和我們的女兒娜麗。
　　這讓我感覺很欣慰，畢竟他想起了自己是壹個丈夫，也是壹名父親。
　　在閑談之中，我終於明白了親愛的為什麽會那麽緊張，這壹切都是源於我們之前的礦洞總督。
　　在這之前的那名總督好像是突然失蹤了，但在失蹤之前完全沒有任何的異樣，就這麽憑空消失了。
　　聽到這些之後我有些害怕，但親愛的告訴我不用害怕，這可能是因為那個總督貪汙之後逃跑，或者是跟著哪個情婦私奔了。
　　而且他告訴我，這壹次陛下任命他來到這裏擔當總督，壹來是監督長眠山脈的鐵礦開采情況，另壹方面則是調查那名總督失蹤的事情。
　　我很希望那名總督真的是因為貪汙之類或是和情婦之類的事情而消失。壹個人憑空消失這種事情聽起來實在是太讓人不舒服了。
　　——
　　8月30日，雨，太陽祭。
　　明明是太陽祭日，但這雨水卻讓這個節日顯得有些諷刺。
　　這段時間以來撒布繼續沈迷壹般地呆在礦洞內，我也是被悶得快喘不過氣來了。
　　現在明明是最需要我們陪伴娜麗的時候。
　　是不是因為年齡大了？娜麗馬上就十歲了，她顯得越來越好動，好像對這個世界上的壹切都十分的好奇。
　　但有的時候，她卻會對我說壹些非常可怕的話。
　　她說她經常做噩夢，夢到這片土地之下埋藏著壹個什麽東西。壹個巨大的，大到無法形容的活著的東西。
　　那東西經常會進入她的睡夢之中和她說話，和她聊天。就因為這樣，娜麗開始對我說壹些稀奇古怪的話語，壹些話語的單詞明顯很復雜，就連我都說不清楚，可她卻能準確無誤地念出來。
　　我的女兒開始變得奇怪了，她有的時候會壹聲不響地縮在房間的角落裏，面朝墻壁蹲著，壹蹲就是壹整天，有的時候則會不斷尖叫地到處亂跑，就連仆人們有的時候都攔不住她。
　　我應該和撒布好好談談。
　　——
　　10月10日，大霧。
　　今天的天氣真的非常糟糕，推開窗戶，我唯壹能夠看到的就是壹片白茫茫。
　　原本可以很輕松就能看到的鵜鶘鎮和遠處的長眠山脈，現在卻全都被隱藏在這片濃霧之中。
　　我感覺自己像是被罩進了壹個玻璃罩子之中，壹種強烈的孤獨感讓我渾身都不自在。
　　我從來都沒有想過，原來可以看到那座小鎮對我來說竟然是壹件那麽值得安心的事情。
　　我有些害怕，盡管我知道這不太可能，但我真的害怕我只要伸出手，壹些什麽東西就會從這片濃霧中鉆出來，然後壹口咬掉我的胳膊。
　　娜麗越來越不聽話了，明明天氣那麽差，她卻偏偏說今天是艷陽天，壹定要跑出去。
　　我沒有抓住她，讓她壹下子就跑出城，鉆進濃霧之中。
　　我看不到她，急的我大叫，倒是仆人們立刻跑了出去。
　　我真的很感謝我的仆從們，在那麽大的濃霧之中也能夠把那孩子抓回來，如果讓我去找，恐怕我會迷失在這片濃霧之中的吧。
　　——
　　“看什麽呢？看的那麽起勁。”
　　正在閱讀的艾羅突然渾身壹抽，回過頭，只見娜帕現在正趴在自己的肩膀上，看著自己面前的這本日記。
　　艾羅呼出壹口氣，說道：“妳能不能不要這麽突然出現叫我啊？我差點被妳嚇死。”
　　娜帕呵呵了壹聲：“幹嘛，看個日記本還會被嚇死？這本日記妳之前從天鵝堡帶回來之後就壹直束之高閣，怎麽現在想到讀壹下了？”
　　艾羅想了想，幹脆把日記本放上書簽，說道：“妳閱歷比我豐富，我想要問問妳，妳是否知道天鵝堡下面藏著的那頭怪物的事情？”
　　娜帕慢悠悠地飄到桌子上，在陽光下趴著，說道：“怪物？什麽怪物？”
　　艾羅將谷粒多死亡的過程詳細解說了壹遍，娜帕聽完，兩只小爪子不斷地舔，然後擦了擦臉，說道：“有點像海妖，因為海妖就有觸手。可海妖不應該會在這種小地方出現啊？而且聽妳說起來尺寸還不小……我還真沒聽說過有這種魔獸。”
　　艾羅嘆了壹口氣，繼續道：“這壹點真的很奇怪，那個地下坑洞看起來也不像是多麽潮濕的樣子，可火把丟進去就熄滅。但谷粒多在裏面的時候也沒有表現出多少呼吸困難……當然，他根本就沒在裏面呼吸多少時間吧。”
　　娜帕再次舔了舔自己的肉球擦擦臉，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開口說道：“雖然地下通道那個東西不知道是什麽，但谷粒多為什麽會跑到地下通道去的原因，我可能猜出壹點了。”
　　艾羅：“哦？為什麽？”
　　娜帕哼了壹聲：“因為幽靈。”
　　“幽靈？？？”艾羅顯得有些驚訝，在遲疑了幾秒之後，他伸手指著可可房間的方向，“死靈法師能夠控制的幽靈嗎？”
　　娜帕再次冷哼壹聲：“妳想的也太美好了，就那個小丫頭那種等級的死靈法術可是差得遠了！房間中的幽靈可能比我所知道的要更加不壹樣。”
　　“幽靈擅長進行精神攻擊，可以影響人的大腦，讓人類的腦中自然而然地出現各種各樣的幻象和幻聽。要想形成幽靈，壹般來說是需要強大的死靈魔法以及飽含某些怨恨而死去的人。這種事情其實並不多見，因為創建幽靈所需要的力量和投入完全是不能和效益所比擬的。”
　　“幽靈雖然擅長精神層面的攻擊，但弱點也很明顯。就和許多死靈系的存在壹樣，他們普遍害怕光明層面的力量。”
　　說到這裏，娜帕瞥了壹眼艾羅，隨即有些慵懶地搖了搖尾巴，說道——
　　“不過即便如此，我們的公會目前沒有擁有光明魔力親和的成員，所以妳也不要再去想幽靈的事情了吧。”
　　聽到娜帕這麽說，艾羅撇撇嘴，開始繼續看起手中的這本日記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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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月20日，雨。
　　今天又是下雨的壹天，這讓我感覺十分的厭煩。
　　這已經是第幾天了？為什麽這半個多月以來總是在下雨，壹天都沒有放晴過。
　　仆人們看起來也很不正常，在這樣陰雨綿綿的氣候下，他們竟然會不撐傘就去那個小鎮買東西。
　　撒布又開始不理我了，我甚至已經有好幾天沒看到他了。
　　每天太陽升起之前他就起床，壹直到我睡覺他甚至都還沒有回來。
　　有的時候我甚至都懷疑，他是不是壓根就沒有回來？
　　可每天早上起床，我看到我旁邊的被褥都有被睡過的模樣，所以他至少還是每天回來壹次的吧？
　　有的時候，我迷迷糊糊之間也會聽到他對我說話的聲音。
　　是我在做夢嗎？
　　在我的夢中，他說話的聲音是那麽的溫柔，那麽的動聽。就好像我們才剛剛新婚時候的壹樣，每晚都過得很愉快。
　　可是看不到他，我真的已經快要崩潰了。
　　今天晚上，不管怎麽樣我都壹定要堅持不睡地等他回來。我渴望見到撒布，我壹定要見到我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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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月1日，大晴天！
　　媽媽兇我，我不知道那裏錯了，媽媽越來越兇了！
　　媽媽以前從來都不打我的，可今天媽媽打我了！
　　整天都那麽神神秘秘的，都不讓我進他們的房門。而且，媽媽每天都像是在等著什麽人壹樣，早上起來就穿的很漂亮地站在陽臺上看著長眠山脈的方向。
　　今天，更加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原本媽媽的臉上總是黑沈沈的，但今天卻笑得很開心，甚至親手給我做了壹些好吃的！
　　但是過了中午之後，媽媽就把自己壹個人關在房間裏面，好像在和什麽人說話。
　　說什麽呢？太模糊了，我聽不清楚。但媽媽肯定在和壹個陌生人說話。
　　我不知道媽媽為什麽不準我出去玩，那麽好的天氣，如果還是不能去外面的話那多可惜啊……那個和媽媽說話的人不知道長什麽樣子，我能不能求求他幫我和媽媽說說情呢？
　　爸爸已經三天沒有回來了，爸爸……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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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這裏，艾羅放下日記本，轉過頭看著旁邊的娜帕：“妳怎麽看？”
　　娜帕飄過來，對著這些文字壹壹掃過，尾巴略微晃了晃：“感覺……有些奇怪。通過潛移默化開始影響人的思緒，甚至產生錯覺？更重要的是……這對母女都在說對方有問題，而丈夫卻壹天到晚待在礦坑裏。嗯……我實在是想不出來，究竟有怎樣的魔獸可以辦到這種事情。而且，這種事情也實在是沒有必要啊。”
　　艾羅支著下巴，壹臉討教的表情：“沒必要？魔獸創造幻覺影響人類，這哪裏可以稱得上沒有必要？”
　　娜帕搖搖頭，說道：“幻覺當然沒問題，可魔獸們給其他生命體制造幻覺不外乎為了捕食，戰鬥，爭奪地盤之類的行為。看看日期，這已經半年多了，這麽長時間的不斷制造幻覺又沒有什麽好處，幹嘛花費那麽多的力量做這些事情。”
　　艾羅再次掃了壹眼日記本，皺著眉頭說道：“幻覺……嗎？說實話，我感覺比起幻覺，更像是影響心智。這種感覺我應該……”
　　說到這裏，艾羅猛地搖搖頭，繼續看了下去。
　　——
　　12月31日，聖夜祭，雨。
　　真是討厭的天氣，都聖夜祭了依然沒有任何停的意思。
　　這樣糟糕的天氣讓撒布的心情也有些不太好。盡管，我很開心他最近回來的時間開始變多了。
　　今天，他告訴我鐵礦的開采工作已經陷入僵局。長眠山脈的礦洞已經連續壹個月沒有任何礦產產出了。
　　這樣的狀況顯得很糟糕，盡管撒布不斷地命令礦工繼續往下面挖，可鐵礦卻是再也沒有出現過壹星半點。
　　我勸慰撒布，希望他能夠冷靜壹點。
　　就算我什麽都不懂，但最近和仆人們的聊天中他們也偶爾開始說起礦洞內的塌方越來越嚴重，已經有好多人失蹤，每次下礦都顯得危險重重。
　　可是撒布卻是壹點點都沒有放棄的意思，他的臉上寫滿了自信，壹直對我說他堅信礦洞的下面有東西，而且還是非常寶貴的東西！
　　我問他究竟哪裏來的這種自信，他就對我笑，說有十分可靠的消息。
　　我只希望他能夠平安，其他的事情什麽都可以接受。
　　除此之外，我還很擔心那些鎮民，他們就像是瘋了，行為舉止看起來都十分的怪異，而且有些鎮民的臉都開始變形了。我不知道為什麽鵜鶘鎮裏面會出現那麽多長得像蟲子的人，讓我覺得有些惡心。
　　——
　　1月4日，下雪了。
　　爸爸沒有再去礦洞，我真的很開心。
　　我想讓爸爸陪我玩，壹直被媽媽關在城堡裏，我覺得我都快瘋掉了！
　　可每次我靠近爸爸，媽媽都會很兇地把我趕走。
　　為什麽啊？爸爸也是我的爸爸，媽媽為什麽好想看敵人那樣不準我接近爸爸？
　　媽媽，如果妳看到我的日記了，妳就告訴我，到底是我哪裏做錯了，為什麽不同意我和爸爸玩？
　　今天，爸爸找來了很多仆人，說要挖壹下地下室，用來做儲備糧食的地方。
　　不陪我玩就算了，就連陪我去外面打雪仗的仆人爸爸都調走了。
　　我很孤單，我想要玩，我想要和大夥兒壹起堆雪人，打雪仗，在雪地上滾來滾去。我不想再在這裏過了，爸爸媽媽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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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月1日，大霧。
　　雨停了，但又起霧了。
　　今天，撒布又殺了兩個鎮民。因為他們偷懶，就必須付出生命的代價。
　　同時，血也可以安撫，靈魂可以保護我們不被邪惡侵蝕。
　　撒布和我說鵜鶘鎮上籠罩著壹片邪惡的氣息，被他這麽壹說，我好像也能夠看到。
　　這些鎮民對我丈夫開始產生諸多不滿，我討厭他們看著我們壹家時候的眼神。
　　他們是邪惡的，而我們是光明的。自古以來，光明註定戰勝邪惡！他們的靈魂或許會在抵達彼岸之後才會明白，我們的事業將是多麽的崇高。
　　我只希望娜麗不要再大喊大叫，她有些吵到我親愛的丈夫工作了。明天還有十個人要殺，他們的肝臟和心臟將會是最優秀的祭品。就連仆人們都殺累了，看起來我也不得不親自動手了。
　　撒布說鐵礦的開采有了壹些曙光，不過他卻並不去礦洞，反而在我們城堡下面更加努力地挖了起來。莫不是我們的腳下藏著大量的鐵礦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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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月18日，大晴天。
　　今天我偷偷摸摸溜到爸爸挖的那個地下室裏面，但馬上就被爸爸趕了出來。
　　爸爸看起來好緊張的樣子，這個地下室裏面藏著什麽呢？
　　我問他，但爸爸始終不肯和我說。哼！小氣。
　　媽媽好像從來都不看我寫的日記，因為她從來都沒想過要來陪陪我。
　　我明明看到爸爸在地下室裏面好像在和誰說話，還說的很虔誠的樣子，爸爸都跪下來了。
　　是皇帝陛下來了嗎？我還沒見過皇帝陛下呢，下壹次我壹定要再進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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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月27日，晴。
　　終於，放晴了！
　　來這裏住了快壹年了，我都快忘記晴天究竟是什麽感覺了。
　　撒布說，長眠山脈的鐵礦已經完全停產，估計用不了多久帝國就會將他召回去，宣布停止對長眠山脈的開發。
　　我對此很高興，因為我終於可以遠離那些蟲子，和我的丈夫壹起回到大城市。他接下來不會再有那麽忙碌的日子，我們可以躺在溫暖的沙灘上，曬著陽光，然後盡情享受壹次完美的度假。
　　只是撒布看起來還是不肯放棄，但他臉上卻始終帶著笑容。
　　他知道了些什麽東西吧？還是說他發現了些什麽？
　　算了，這壹切都不用管了，畢竟我們很快就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我已經開始厭煩應付那些暴民了，殺也殺不完，真的就和蟲子壹模壹樣，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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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月22日，雷暴。
　　這將是我在這裏記載的最後壹篇日記了吧？因為明天下午，我們的馬車就要出發了。
　　我終於放心了下來，很多事情都可以得到解決，我也不會再被困在這個骯臟狹窄的地方了。
　　撒布看著我的眼神真的是越來越美，他是不是重新愛上我了？結婚那麽多年，他再次用這種眼神看我真的是讓我不好意思。
　　只是那些暴民又來了，撒布說讓我和女兒先在房間裏面躲壹會兒，他出去應付壹下。我關好門，他也在外面把門鎖了起來，保護我們母女的安全。
　　撒布說過，會帶我們前往壹個更美好的地方，我希望他說的是真的。
　　其實就算是假的，只要不用繼續留在這裏，那麽任何地方都會比這裏好上千百萬倍吧。
　　我只是有些奇怪，撒布為什麽要把指揮仆人把那麽多的柴火放在城堡的各個角落？這好像沒有什麽意義吧。
　　算了，等會兒他就會來接我們母女了。最後壹晚，我會忍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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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月23日，天氣很好啊。
　　我們收拾好東西，準備上馬車離開這個地方。爸爸告訴我我們將來會去壹個更好的地方，我們的生活也會變得越來越好，所以，我相信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