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粉十三包 焦慮和……空氣？

　　宇文松淡淡地看著這壹切，依舊不為所動。不管外界有多麽熱鬧，也無法消除他內心的羈絆。就在他想趕快回去的心情越來越激烈的時候，馮敬賢已經大笑著向他走了過來，手裏還拿著壹個和他的衣服完全不相稱的酒杯。
　　“餵！該今天的重頭戲了！妳跟我過來！”馮敬賢壹把拉住宇文松，直接往早已被圍了個水泄不通的水靈小姐走去。
　　“重頭戲？什麽重頭戲？”
　　馮敬賢奪過宇文松手中捧著的端盤，說：“妳這家夥還真是犯賤，人家董事長都說了今天我們是客人。就和那些在吃飯跳舞的人壹樣。妳怎麽還端著這東西？過來，接下來就是妳答應過我要幫我的忙了。看到那些紈絝子弟了嗎？等會兒妳的任務就是幫我把他們分開，弄出壹條路來讓我進去。這樣我才好和我心愛的小水靈說話啊……”看馮敬賢那樣兒，連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宇文松皺了皺眉頭，忽然說了句讓馮敬賢完全摸不著頭腦的話：“老馮，妳能不能借我點錢？”
　　“借錢？妳幹嘛用？”
　　“我前兩天不是把錢都花光了嗎？所以手頭十分緊。今天連吃早飯和中飯的錢也沒了。我今天來找妳本來就是想問妳借錢的……”
　　不等宇文松說完，馮敬賢立刻用壹個笑聲打斷了他：“好啦好啦，不就是壹點錢嘛？我借了！只要妳今天能夠幫我這忙，別說借，送給妳都行！走！陪我殺陣去！”
　　宇文松無奈，為了到手的錢不會跑掉，也為了自己不再餓肚子，他只能跟著馮敬賢向那堆已經擠成了仙人球般的人群沖去。
　　要說兩個人擠的確是比壹個人擠方便快捷，更何況這是壹個人協助另壹個人。在經歷了壹番艱難苦鬥之後，宇文松終於順利擠開了壹條縫，而馮敬賢就趁此鉆了進去。至於到了最裏面之後是什麽情況那就全憑馮敬賢這家夥的自我發揮了，宇文松是管不著，他也不想管。
　　那既然水董事長說自己也是客，宇文松也不客氣。他心不在焉的啃了兩塊面包，目光瞄著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從中勝利凱旋的馮敬賢，感覺實在是百無聊賴。如果不是為了還未到手的人民幣，就算他就此轉身離開也不可知。
　　可就在他環視著四周，有壹口沒壹口地啃著面包之時，水董事長所在的方向突然間吸引了他的註意。
　　此刻的水董事長雙眼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女兒所在的方向，臉上露著幸福的笑容。壹點也沒有在意相比起水靈，自己的身邊人數實在是少得可憐！至少在這場派對上，人們已經完完全全的把這位老人給忽略了，只註意到他那位招蜂引蝶的東方維納斯身上。
　　看著此時的水董事長，宇文松忽然感到壹種悸動！他好像突然間能夠理解水董事長的心情！而更鬼使神差的，他在不知不覺中竟然舉著壹杯啤酒，直接走到了水董事長的面前？！
　　即使再怎樣關註女兒，水董事長還是不至於宇文松站在他面前還沒有註意到。他看著這個梳著馬尾，身著侍者服，臉上絲毫沒有謙卑和獻媚表情的青年，覺得十分奇怪。在水董事長身邊的其他人也被這個渾身上下散發著窮酸氣的青年所吸引，目光中流露出壹絲疑惑。
　　宇文松看著自己手中的酒杯，想著自己家裏那個盡給他添亂的小丫頭，壹絲笑意竟然在他自己都料想不到的情況下出現！宇文松擡起頭註視著水董事長，舉起杯，說了句：“水老伯……”
　　水老伯？！這個侍應生竟然敢直接稱呼水董事長為水老伯？！這壹下把周圍的人全都嚇壞了。要知道水董事長平時作風嚴謹，只要是在工作時間，就算他那幾個親戚也不敢直呼這種稱謂，冠之以董事長之名！而這個看起來和董事長非親非故的青年竟然那麽大膽，敢直呼“水老伯”？
　　宇文松自己也覺得奇怪，為什麽突然會用這種稱呼。要在平時他可是連稱呼張穆也是用張經理這個稱號的呀！不過他卻絲毫沒有覺得不自然，好像非要這麽稱呼，才會讓心中的那份感情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來。
　　“妳是……”水董事長把宇文松上上下下打量了壹番。只要不是關註女兒，他的眼睛就立刻變得銳利如電，仿佛可以直接看穿他人的心事！
　　宇文松晃了晃手中的酒杯，露出壹絲最為自然的笑容。很顯然，他心中的那份悸動使得此刻的他完全無懼於水董事長的利眼。
　　“水老伯，我敬妳壹杯。”
　　水董事長再次把宇文松打量了壹遍，越來越覺得這個青年實在是不可思議！因為要是換作別人，恐怕早就在他的目光下先自短了半截。可這個青年不僅叫他叫的那麽親熱，就連敬酒也敬的那麽不客氣，好像完全是用壹種同輩的身份向自己敬酒！
　　“妳為什麽要敬我？”水董事長坐著，沒有理會宇文松。更沒有拿起壹邊桌上倒滿葡萄酒的酒杯。
　　宇文松還是笑笑，舉起手中的酒杯壹飲而盡：“因為妳辛苦了，所以我要敬妳。”
　　“我辛苦？”水董事長聽著宇文松的這句話，越發顯得無法理解。向來只有他說的話讓別人無法理解的程度，哪有過別人說話讓他無法理解的情況出現過？
　　“我哪裏辛苦？妳到底想說什麽？周延，這個人是誰？是誰管的？”水董事長似乎對宇文松這種絕對反常的舉動感到有些不安，立刻向旁邊的周延總經理發問。
　　周延對水董事長打了個哈哈，隨後對著宇文松，壹張臉立刻扳了下來：“宇文松！妳現在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我也聽過妳跟著馮敬賢那家夥壹起幹了不少事，但這次未免太過分！妳是不是真的不想幹了？！”
　　要是別人聽到自己工作的總經理突然間用那麽狠的話譏問自己，除了本就不想幹的之外，恐怕都要低頭認錯，隨後大罵自己的不是了吧？不過宇文松沒有，他還是沈浸在自己內心的那份悸動之中，對於周延總經理的威嚇壹點都不感到在意。
　　宇文松拿起壹邊的啤酒，倒進自己的杯子。隨後，他望了水靈所在的方向壹眼，繼續說道：“水老伯，我覺得自己好像能夠理解妳。為了妳這十八年來的辛苦，難道連壹杯酒都舍不得敬自己嗎？”
　　說著，宇文松舉起自己的酒杯懸在半空，好像不等水董事長和他碰杯就絕不會縮回去。
　　水董事長猶豫了壹會，不過他還是拿起了酒杯，表情疑惑地說：“妳是……”
　　“呵呵，我什麽都不是。恐怕……我現在才剛剛開始呢。祝賀妳，水老伯。也為了妳的操勞和艱辛，幹杯。”
　　宇文松把杯子往水董事長的酒杯上壹碰，隨後壹飲而盡。把杯子放在桌上轉身就揚長而去。只留下身後周延他們面面相覷，和水董事長略有所悟地看著酒杯中自己的倒影……
　　派對繼續熱鬧著。不用說八點，恐怕就是午夜十二點也未必能夠結束。但這種時間卻讓宇文松感到焦躁不安。雖然他壹直告訴自己不要在意，不要在意，可那份擔憂還是如附骨之蛆般緊盯在他心頭。
　　“啊——我再也等不下去了！”眼見馮敬賢鉆進那團人群中大約過了半個小時還未出來，宇文松卻已被心中的焦躁感逼得快瘋掉！如今他也管不了什麽借錢不借錢的問題，只想著立刻回去，好看看家裏那個小丫頭到底有沒有事！哪怕就此再餓上壹天也在所不惜！
　　他把纏在脖子上的領結壹拉，轉頭就往大門的方向沖去。兩旁的人看著這麽壹個滿臉愁容，神色焦急的人大踏步跑向大門，紛紛對他報以最為“訝異”的眼光。奇怪為什麽會有人想在壹個如此熱鬧的派對上率先離開？
　　可就在他的手搭在大門上準備推開之時，另壹個只手卻比他更快的搭在他的肩膀。宇文松回頭壹看，原來這條手臂的主人又是那個倒黴的馮敬賢！
　　此刻馮敬賢的臉色也和周圍人壹樣，對宇文松的貿然離去顯得十分不滿。不過對於宇文松來說，這卻是壹個極好的消息。
　　“老馮！我問妳借壹百塊！等發薪日的那天壹並還給妳！”
　　馮敬賢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掏出壹張紙幣塞進宇文松懷裏，但卻拉住了他沒讓他走：“妳到底想去哪？說過今天陪我的，怎麽臨時又想反悔？”
　　宇文松心裏的那份焦急又豈是馮敬賢所能理解的？再說宇文松也不期望他能夠理解，只期望他現在放開讓他走！
　　“對不起老馮！我突然……我突然想到了壹件非常重要的事！對，是壹件十分重要，非常重要的事！”說完，宇文松壹把掙脫馮敬賢的抓取，手臂再次伸向大門。
　　只可惜宇文松的父母並沒有什麽優秀的遺傳基因傳給他，讓他能像那些籃球明星壹樣又高又大，手又長，壹步能跨個兩米開外。他的身高和臂長遠遠沒有馮敬賢這個足有模特般體型的家夥長。馮敬賢只不過輕輕壹鉤，手臂在宇文松脖子裏壹拉，再次把他拉了回來。
　　壹看這扇原本就要打開的大門再次離己而去，宇文松心中的焦急漸漸轉變為憤怒。他回過頭來對著馮敬賢大聲吼道：“妳到底想怎樣？我已經說了有事了還不行嗎？！”
　　馮敬賢扭著頭看著馮敬賢，好像自己想到了什麽，露出壹絲明顯不懷好意的笑容，說：“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啊……妳小子，怪不得要問我借錢，又怪不得借玩錢後立刻就要走人。是不是又想去見妳那位‘小姐’啊？嘿嘿，如果是在平時我也不攔妳，但今天可不壹樣。妳怎麽能夠放著人家水大小姐不理就急匆匆的跑去想別的女人呢？”
　　可惜馮敬賢這家夥又只猜對了壹半，估計另壹半他永遠也猜不出來。
　　宇文松的吼叫聲越來越響，如果不是宴會廳裏的音樂和喧鬧聲本就夠高亢的話，幾乎整個場子都能夠聽見他的怪叫。
　　“妳到底鬧夠了沒有？水靈什麽的和我有什麽關系？我真的有事！我叫妳立刻放開我！”
　　這下該輪到馮敬賢覺得奇怪了。自從他認識宇文松到現在還從沒見過他竟然發那麽大的火，而且往日那個脾氣還算溫順的宇文松現在就好像完全變了壹個人壹樣！不過憑馮敬賢的身手和體力，還不至於被宇文松的憤怒嚇倒。他拉著宇文松壹步壹步的朝宴會中心走去，邊走嘴裏還邊說：“是妳鬧夠了吧！我放開妳的話妳不就是去發廊嗎？那種地方有什麽好去的？既傷錢又傷身體，作為妳的朋友我絕對不能眼看著妳越陷越深！”
　　聽著馮敬賢這麽說，宇文松憤怒的頭腦稍微有點冷靜下來。他為自己能夠有這麽壹個肯為他著想的朋友而感動。但這和他要回家的目的完全是兩碼事，而他又不敢把自己家裏養著個小丫頭的事說出來。現在只能任憑他拖著，等找到機會就打算壹溜了之。
　　可是接下來馮敬賢說的話卻讓他感到十分的吃驚：“不過老馮，我對妳剛才說的那句話有點不太贊同。原本水靈小姐和妳是沒什麽關系，估計就算妳翹辮子人家也不會理妳。但妳這家夥到底用了什麽手段？現在水靈小姐竟然指明要見妳？”
　　“要見我？”宇文松自己也感覺很奇怪，因為他從未和水靈面對面打過照面。就算以前見過幾次也是好比歌星和歌迷的這種見面。想破頭也沒想過人家那位高高在上的大小姐竟然會指明要見自己！
　　“她為什想要見我？她可不認識我啊！是不是妳這家夥想哄我留下來而騙我？”不知怎麽回事，此刻宇文松的心裏，水靈的分量不知怎麽的忽然變得極輕！輕的可以用壹口氣就把她吹走！
　　“切，我怎麽知道？我還想問妳呢！妳到水董事長面前說了些什麽？然後水董事長派個人又到水靈小姐的耳朵邊說了幾句，那位水靈大小姐竟然就指明要找壹個馬尾侍應生？”
　　宇文松脖子被勒住，渾身上下根本使不出力氣來。盡管他不斷掙紮，可還是被馮敬賢壹步壹步拉向宴會廳深處，水靈大小姐所在的地方。宇文松看著那扇大門離自己越來越遠，心裏壹酸，壹股難以忍受的悲切之情湧了上來……
　　此刻水靈的身邊已經站了壹排保鏢，這些身著黑衣的朋友十分“友好”的在水靈身邊開拓出壹塊小型空地。而這時馮敬賢也拖著宇文松走了過來。
　　“水大小姐，這就是我跟您提到過的馬尾。您看，是不是這家夥？”在水靈面前馮敬賢不敢太過放肆，他松開宇文松的脖子。但還是用壹只手搭在他的肩膀，防止他逃跑。可憐宇文松現在竟然流落到壹個被人當作重大案犯來看管的程度。
　　宇文松此刻的臉色已經越來越難看，原本在他心裏的那絲憤怒還是比不上對小女孩的關切之情，憂慮之色盡顯臉上。
　　水靈正坐在壹張紅木雕龍椅子上，壹身艷麗的晚禮服和幾件輕盈的首飾更增添了她的光彩。這也導致了就算被保鏢層層隔開，外面的人群也是探著腦袋來欣賞她的美麗。可是讓水靈奇怪的是，眼前這個男人竟然連正眼也不看自己壹眼！就算有時目光掃到她的臉上也不作絲毫的停留，就好像看到了壹座空氣！只是不時的瞄向大門，看起來顯得十分焦急。
　　把這位眾人都想靠近，都想靠攏的大小姐當成空氣？這是壹種什麽概念？單單就是這壹項，也已足夠讓水靈小姐覺得氣憤的了。
　　“妳叫什麽名字？”和她人壹樣美麗的聲音從那張櫻桃小口中散發出來，人們好像突然間聞到了壹股清香！這可真是聽覺嗅覺的雙重享受啊！
　　馮敬賢看著在自己身邊的宇文松仍然顯得心神不寧，暗暗踢了他壹腳：“餵，妳小子想什麽呢？水靈小姐問妳話呢……”
　　宇文松壹驚，這時才註意到原來自己已經來到了水靈的面前。他對著那位水小姐輕輕點了點頭，問了聲好，轉頭就問馮敬賢：“老馮，我已經來過了，妳該放開我了吧？”
　　馮敬賢哪管他是不是來過了。想當時自己拼了命的往人堆裏擠，可最後反而在那些保鏢的掩護下只能遠遠地看著。等到後來水靈開口問壹個馬尾的侍應生時才得空鉆了進去自告奮勇，怎麽可能就那麽快的把宇文松放走？
　　“水小姐，這家夥是我所知唯壹壹個梳著這種破爛馬尾的侍應生。是不是這家夥？”馮敬賢依然摟著宇文松的肩膀，拼命想湊到水靈面前說話。可惜被兩個黑衣男攔住。
　　看到宇文松不答話，水靈又開口問了壹聲。
　　“這位先生，我問妳呢。妳叫什麽名字？”隨後，她看見馮敬賢壹直耷拉著宇文松的肩膀，又加了壹句，“那位……馮先生，能不能松開妳的手呢？這位先生看起來十分的難受。”
　　馮敬賢壹楞，原本想說自己只要壹放開說不定宇文松就會奪路而逃，跑到那個不知道在哪裏的“發廊”裏去。可他又不敢忤逆水靈。思前想後壹番後，他終於還是放開了手臂，站在壹旁。
　　“好了，這位先生，妳的朋友已經不再遏制妳了。能不能告訴我妳的名字？我可是已經問了妳三次了。”水靈小姐的修養功夫再好，也不可能對壹個面對自己好像完全不以為意的人有太多的寬容。語氣中不知不覺的開始重了起來。
　　但讓所有人都絕對感到意外的是，宇文松這次竟然還是沒有回答水靈小姐的問題！他壹發現自己肩膀上的壓力減輕，立刻面向馮敬賢，說：“老馮，對不住！我真的有急事。有什麽事等明天或上班時再說吧！”
　　話音剛落，宇文松就像壹只兔子般徑直向大門口沖去！馮敬賢想攔，可他的速度太快，動作太靈敏，沒有攔住！只不過幾秒鐘的時間，宇文松就沖到大門前，隨手壹拉，壹關。整個人就消失在所有人的視野之內。
　　此刻的馮敬賢顯得有點哭笑不得，他扭頭看看水靈，發現她的面色也不好看。
　　水靈從出生到現在壹直都是壹個備受關註的大家小姐，不管是任何人對她只有順從和服帖的份。哪裏遇到過這種把自己當成空氣，問他三句沒壹次回答，連正眼都不瞧自己壹下扭頭就跑的家夥？
　　這壹場莫名其妙的鬧劇，讓這個梳著馬尾的青年，在她的心裏第壹次紮下了根……
　　 ※※※※
　　在熱鬧的街道上，宇文松好像發了瘋似的拼命狂奔！盡管飯店距離他住的地方並不算遠，可他仍舊是豁出了全力的奔跑。惹得周圍的人都好奇地看著他，還以為這家夥是不是家裏失火了呢。
　　沒有幾分鐘，宇文松就已經沖回了他的那條小巷。熟門熟路的跑到丁峰的門前，大聲拍打起來。
　　不壹會兒門開了，丁峰壹見是宇文松臉上立刻露出歡快的笑容，壹把把他拉進了屋：“妳這小子倒地跑到哪裏去了？害我們好找！連手機也忘在家裏！”
　　宇文松焦急的沖進丁峰家裏，目光不斷的在房間裏掃視！終於，他看見了這幾個小時以來壹直牽動著他的心跳的身影！
　　在壹張靠墻的床上，小女孩獨自壹人縮在墻角，看起來顯得是那麽的孤獨，那麽的寂寞！宇文松當然知道這麽小的小女孩不可能壹個人滾到那種角落裏去，但看著這個小丫頭，宇文松還是忍不住鼻子壹酸。立刻沖上去把她抱了起來。
　　小女孩現在已經睡著，她的臉上似乎還帶著壹條條的淚痕。顯然早已經哭過不知多少回。
　　丁峰這時走了過來，他拍著宇文松的肩膀連番訓斥：“妳不是說借錢最多壹兩個小時就能回來嗎？怎麽瘋到過八點了才回來？妳不知道，這孩子壹覺醒來沒看到妳，立刻就開始大哭。不管怎麽哄都沒有用。就連餵給她的奶水也不吃，就好像打定了主意絕食壹樣！好不容易才硬逼著餵了壹點。後來就是哭累了睡，睡醒了再哭。妳在她心裏的地位可是無法估量的呀！”
　　宇文松壹句話也沒有說，他的心裏對小女孩已經裝滿了歉意。他輕輕的摟住小女孩，向丁峰夫婦道了個謙，向自己家走去。
　　這壹刻，也許連他自己都沒有註意到。就在他抱起小女孩的同時，她的那只小手已經不知不覺的拉住了他的衣扣。而原本顯得孤單寂寞的睡臉，再次散發出安靜祥和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