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銀狐

玩蛇怪

歷史軍事

如果我是壹個普通的農民,在三國那個亂世普通的活著,有壹個我揮著普通的鋤頭,種著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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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圍剿

三國之銀狐 by 玩蛇怪

2023-11-19 15:30

  建安十年六月二十壹日。
  晌午過後,江夏的天氣依舊是陰沈沈的。
  後世九八年大洪災,長江中下遊連續下了三個月的暴雨。
  襄樊之戰雖然沒有記載下了多久,但能夠讓漢水暴漲二十多米,想必也不會少到哪裏去。
  不過今年的雨其實遠遠比不上九八年洪災和襄樊之戰,從五月中旬到六月底,持續時間也就壹個多月。
  所以雖說長江現在也漲水,可還沒有誇張到淹沒整個中下遊的地步,只是水位漲了兩三丈,沿途的城池倒還算安全。
  柴桑縣,後世的九江市市區,此時叫做九江亭,由王莽時期命名。
  此刻的九江亭西面,柴桑縣的正北面,後世的八裏湖,湖面上浩浩蕩蕩停了數百艘船只。
  不止是八裏湖,還有賽湖、東湖乃至於赤湖上現在到處都有江夏水軍的大船。
  當時八裏湖與彭蠡澤連接在壹起,包括周邊的賽湖、東湖、赤湖以及北面的龍感湖、大官湖、太白湖、黃湖,都是彭蠡澤的壹部分。
  而南面的赤湖、八裏湖、賽湖等地是長江沖刷出來的壹片沼澤湖泊,周圍森林茂密,背靠大山,因此就成為了壹處天然避風港,用來當做碼頭。
  就跟朱元璋和陳友諒曾經在這壹片發生過水戰壹樣,作為湖北與江西之間最重要的連接通道,此地擁有極高的重要性。
  天空還在下著小雨,柴桑城的城門就已經打開,城外的黃泥地道路上坑坑窪窪,滿是黃色的積水。
  成群結隊的士兵緩緩走出來,沿著道路邊緣或者遇到水坑就跳過去,實在沒辦法跳過去的,就深壹腳淺壹腳地踩著水窪,盡量撿能走的地方走。
  由於沒有想到會下那麽久的雨,黃祖軍中的蓑衣準備嚴重不足,除了將領以外,就只有中下級軍官能分到壹件蓑衣,普通士兵要麽就只能拿塊木板遮雨,要麽就幹脆淋雨。
  這對於軍心和士氣來說,也是壹個很大打擊。
  此刻黃祖騎在馬上,穿梭蓑衣,在諸多親衛的簇擁下緩緩向著江邊走去,他其實是個性格比較粗暴的人,而且頗為固執己見,很不願意別人對他指手畫腳。
  歷史上劉表就利用黃祖的性格特點,借刀殺人,讓黃祖幫他除掉了自己討厭的禰衡。
  但黃祖是粗暴固執,不代表他蠢。
  作為能力還在張允蔡瑁之上的水軍將領,他很清楚,沈晨在信中說得是對的。
  由於連日暴雨,導致糧道被斷,軍心和士氣都下跌得厲害,這個時候江東如果趁機來攻打的話,必然會讓他陷入非常難堪的境地。
  所以對於沈晨的建議,他的選擇是采納。
  東北方的八裏湖方向,駐紮於九江亭的蘇飛已經登船,他領了五千人,大小船只近百艘,各類艨艟鬥艦二三十艘,往北駛向了長江。
  黃祖看著遠處狂風呼嘯,浪潮滾動的彭蠡澤,江面上有壹層薄薄的霧,蘇飛的隊伍向著河對岸的黃梅亭方向駛去。
  “上船!”
  他壹聲令下,兩萬余荊州水師便緩緩開始登艦上船。
  波濤翻滾的彭蠡澤此時就像是汪洋大海,因為暴雨沖刷了上遊的泥沙,湖水和江水混雜在壹起,變得無比渾濁。
  在蘇飛的船隊離開了約半個時辰之後,江夏水師的主力便也開始揚帆起航,向著北岸的方向而去。
  船隊進入了長江,瞬間就能夠感覺到與在八裏湖中的不同。
  八裏湖是被沖刷出來的壹個U型港,水流沖進來後會平緩許多,可進入長江之後,上遊江水滾滾流淌,又是汛潮,船只顛簸湧動,艱難行駛在江面上。
  黃祖站在江頭觀望,過了壹會兒,他看到長江下遊,浩瀚彭蠡澤的東面,淡淡的霧色當中,隱約出現了壹些小黑影。
  彭蠡澤的視野宛如大海,天氣雖然陰沈,可霧氣非常稀薄,並不是特別妨礙視野。
  他能夠看到那些小黑影,但實際上那些黑影距離他們可能有好幾公裏,行駛過來的話,至少也得半個時辰以上了,倒也並不用擔心。
  船隊依舊頂著風浪航行在江面上。
  漢朝的彭蠡澤不僅僅是囊括了龍感湖,同時還囊括了後世湖北省黃梅縣南面的孔壟鎮、新開鎮壹帶,這片地方當時還在彭蠡澤裏泡著,要到南宋時期才會變成陸地。
  所以如果黃祖要北上往尋陽去的話,那麽他至少還得航行二十多公裏。而不去尋陽的話,就要逆流長江六七十公裏到下雉縣。
  因此去尋陽就成為了最好的選擇。
  不過漢代的尋陽縣並非後世的黃梅縣,而是在黃梅縣的東南,武穴市的東北,大概在後世武學北站壹帶,靠近太白湖。
  此時此刻,沈晨和劉琦也已經到了尋陽縣。
  尋陽和柴桑都是進攻江東的橋頭堡,區別在於尋陽在長江以北,可以威脅到揚州的廬江郡和九江郡,而柴桑在長江以南,是能威脅到揚州腹地丹陽、吳郡的關鍵地點。
  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放棄柴桑的話,其實會讓江東很是緩壹口氣。
  只是對於黃祖來說,只要他的大軍還在,他就有自信再把江東水師從彭蠡澤趕回長江下遊去,因此哪怕失去柴桑這個重要戰略要地,也是無所謂的事情。
  “將軍,那些船好像是咱們的船。”
  船只航行到了壹半,地理上差不多是在後世孔壟鎮壹帶的時候,副將陳生遠眺彭蠡澤上的船只,向黃祖報告。
  黃祖沈聲道:“應該是蘇飛的船隊,我讓他們去黃梅亭把守住彭蠡入江口,看樣子是江東水軍打過來了,沈晨說得沒錯,江東水軍也料到了我們會退軍,必然會過來攔截。”
  陳生眺望著說道:“現在我們缺少糧草,士兵士氣也不高,跟他們在彭蠡澤交戰肯定會吃虧。蘇飛往後退的話,我們是不是應該立即派人去下雉調集人過來?”
  六萬江夏水軍當然不是全都窩在柴桑,柴桑只有三萬,其中下雉、尋陽、鄂縣、蘄春、邾縣等地都各留守了數千人馬,所以此時黃祖力量並不集中。
  黃祖搖搖頭道:“現在調集人馬過來也來不及了,無妨,我走前告訴過蘇飛,讓他往彭蠡澤南方走,順著贛水去南昌,那裏有劉磐的兵馬接應,這也算是趁機將江東水師引走。”
  “往南引致南昌?”
  陳生想了想,頓時恍然大悟,豎起大拇指贊嘆道:“將軍妙計,真乃神謀也,若江東水師被引至南昌,我們是不是能前後夾擊,大敗江東水軍?”
  黃祖擡起頭看了眼天氣,搖搖頭道:“沒用的,現在這大雨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停,雖說今日雨小了很多,可劉磐也沒有水師,真在這波濤江水中與江東水師打,我就怕同歸於盡啊。”
  “額……”
  陳生壹想也是,江面上打仗跟陸地上打仗完全是兩碼事,特別還是這種水位暴漲的氣候,能正常行船都不容易,更別說還要與敵方水師交戰,搞不好大家船壹起翻。
  所以現在黃祖也僅僅是看風雨小了壹些,勉強渡河回江夏補給而已。如果真動起手來,在波濤翻滾的浪潮當中,雙方同歸於盡的可能性非常大。
  只是……
  讓黃祖有點想不明白的是,江東水師統領周瑜也不是蠢材。
  明知道他們回去已經是冒著很大風險,為什麽還非要派船隊過來攔截呢?難道江東水師已經發展到不懼大江風浪,自信可以在這種天氣與江夏水師壹決生死的地步了?
  真是讓人想不明白。
  黃祖搖搖頭,擡起頭眺望遠方,北面七八公裏外,已經隱隱約約能夠看到陸地。
  如果說八裏湖是柴桑縣的碼頭的話,那麽太白湖地區就是尋陽縣的碼頭點,這裏當時被稱之為“潯陽江”,江上有很多大大小小的洲,到後世就變成了黃梅縣南面的孔壟鎮、新開鎮。
  而在漢代則屬於古九江,像唐代李白寫的《題峰頂寺》,白居易寫的《琵琶行》,故事地點都是這片區域,壹直到宋朝長江南移,此地才變成荒野平原。
  船隊避開大大小小的江心洲,遠遠甚至還能夠看到那些江心洲上有不少丘陵小山,也不知道哪壹座是幾百年後峰頂寺所在的山丘。
  又航行了半個時辰,船隊總算是平安抵達了江北U型內陸港灣,地點差不多就是後世黃梅縣太白湖附近。
  這裏離尋陽縣還是有壹段距離,碼頭上此時已經停了數百艘船只,周邊有壹個鄉亭村聚,黃祖站在船板上,看到碼頭附近稀稀拉拉只站了數百名士兵,頓時眉頭緊皺。
  由於船只撤離需要看天氣,哪天雨小了才能走,所以黃祖和劉琦沒辦法約定壹個時間。
  但劉琦在信裏說過,如果雨勢小壹些,他會派人來接應。
  可看到碼頭上的士兵,黃祖就知道劉琦根本沒有派人過來,這些人大抵應該是常駐於碼頭看管船只的士兵。
  不過無人接應也無所謂。
  黃祖想著反正江東水師的兵力已經被蘇飛調走,江東兵馬也不會有人過來進攻他。
  當下船只開始陸陸續續進港,黃祖的旗艦停在了港口裏。
  他下了船只後,駐守於此地的壹名曲軍侯立即就迎了上來,向他行禮道:“將軍!”
  “長公子呢?”
  黃祖問。
  曲軍侯撓撓頭道:“長公子派人過來跟卑職說,將軍可能會趁著今日雨小撤離柴桑回尋陽,所以令卑在此地壹直守候,但他本人也不知道去哪了。”
  “哦?”
  黃祖只覺得壹頭霧水,既然劉琦知道他今天可能會回來,不領人過來接應,居然就派了幾百守候的士兵,這是什麽意思?
  難道他是在城裏設下接風宴?
  奇怪。
  黃祖不明所以,不過現在天色也不早了,已經到了晡時三刻,這裏離尋陽還有二十多裏路,估計在天黑之前才能回去。
  因此黃祖也沒有深思,而是吩咐左右副將道:“傳令,讓張虎領三千人為先鋒,陳生留三千人駐紮於此地看管船只和輜重,其余人隨我進城!”
  “唯!”
  眾人紛紛領命。
  當下眾人按照黃祖的命令,張虎先率領三千人向北為先鋒,陳生駐紮在此地鄉亭,剩余壹萬五千兵馬則在黃祖率領下,跟在了張虎身後,浩浩蕩蕩向著尋陽而去。
  江北的道路也是泥濘不堪,兩側有稻田,此時皆被水淹沒,丘陵和叢林無數,有半人高的野草蓬蒿在野外隨風飄蕩。
  尋陽的百姓早就被遷移至了江夏,方圓數十公裏都已荒蕪不見有人煙。
  順著勉強還能算是道路的泥濘小路,壹直通往尋陽縣城池,遠望道路右側,田園荒蕪,村莊廢棄,這場曠日持久的戰爭對於彭蠡澤南北兩岸的百姓來說,是壹場巨大的災難。
  “將軍!”
  當黃祖大軍離開碼頭約七八裏,還有十多裏就能到尋陽城的時候,茫茫細雨之中,有人對黃祖喊道:“看那邊。”
  黃祖騎在馬背上,遠眺東北方向,就看到在東北方向的道路上,正有十多匹馬疾馳而來。
  在下雨天泥地裏跑馬確實需要勇氣,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特別是需要發送信號,突遇風雨交加的天氣,不能用狼煙傳遞信號,就得用“亟傳檄告,人走馬馳”的辦法。
  那些馬匹顯得非常焦急,迅速奔跑而來,忽然之間,急促的號角聲從前方響徹半邊天際。
  “嗚嗚嗚嗚嗚!”
  “哪來的號角聲?”
  黃祖大驚。
  再眺目遠望,就看到東北方的地平線上,居然密密麻麻,已經出現了無數黑點。
  “報!”
  那些馬匹來到近前,黃祖親衛驗明身份後,有斥候到黃祖身前說道:“將軍,長公子怕江東軍從陸地進攻,因而已經領尋陽守軍前往石蓮山駐守,沒想到敵人勢大,長公子不得不暫避鋒芒,派我等前來告知將軍!”
  “我知道了。”
  黃祖深呼壹口氣,驟然看向南方。
  很顯然,他的計策被那什麽周瑜給識破了,顯然追著蘇飛往南昌去的江東水師,估計也只是裝腔作勢,江東軍真正的主力,走陸路來了。
  “將軍,怎麽辦?”
  身邊副將連忙問道:“此時不管是回尋陽還是回碼頭都已經來不及了。”
  黃祖左右環視,怒聲喝道:“迎敵!”
  “迎敵!”
  尖銳的哨聲響破蒼穹,整個江夏水師,都驚慌失措地開始列起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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