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銀狐

玩蛇怪

歷史軍事

如果我是壹個普通的農民,在三國那個亂世普通的活著,有壹個我揮著普通的鋤頭,種著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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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曹公妙計安天下,賠了孫權又折兵!

三國之銀狐 by 玩蛇怪

2023-11-19 15:30

  建安十九年八月二十七日,荊州南陽郡,宛城。
  今年已經二十七歲的沈晨在南陽太守府後院廊下,正是中秋至深秋時節,院子裏積滿了落葉。
  大概半畝地的池塘兩岸栽種了很多樹木,假山林立,落葉隨風飄入池子裏。
  在池塘北面的壹處宅院廊下,沈晨盤膝坐著,他的身邊有幾名學生聽課,還有壹名年輕的士子,正盤膝坐在沈晨的對面。
  閑暇時候,沈晨喜歡在宛城、新野、襄陽等地授課,如今他門下弟子何止千人?他們廣散於荊州各地,或為鄉吏或為縣官,在荊州官場,沈晨門下早已成為最大勢力。
  同時軍中也多有他的學生,比如單彜、霍漾、吳當、吳濤、謝暉、張黎、胡沔、李求等數十人在軍中漸漸做到了下級軍官,甚至單彜因勇冠三軍,能與張飛打三十合才落下風,勇武過人,已被提拔為某部先鋒軍司馬。
  如今跟在身邊的學生都是天資極為出色的年輕士子,有好幾個出自世家門閥,比如那十六歲的黃肅,便出自黃氏。那十九歲的龐璩,便出自龐家。還有壹位十七歲的結巴,他名叫鄧艾。
  因南陽被守住,鄧艾並未被曹操遷移至潁川。作為新野鄧氏的旁支子弟,他有幸能夠免費進入鄧氏學堂讀書,壹開始不叫鄧艾,自取名為鄧範,字士則。
  結果宗族當中也有壹人名叫鄧範,出現重名,於是改為鄧艾,他父親早逝,不需要二十歲就取字,因此取字士載,那時年十五。
  鄧艾在鄧氏學堂讀書的時候,因口吃的毛病,自小被人嘲笑,所以沈默寡言。
  沈晨去鄧氏學堂上課的次數較少,而且上的還是大課,壹節課往往會有上百人,剛開始倒是不知道他的存在。
  主要還是沈晨從未主動去尋找,他認為壹切隨緣即可,主動去尋反而容易揠苗助長。
  直到後來鄧艾有壹次鼓起勇氣,起身向他詢問了壹個問題。
  他問的是壹個政治制度的問題。
  對於他的認識沈晨頗為驚訝,問了他的名字之後,就將他收為門下親傳弟子,自此這兩年便讓他跟隨左右。
  晌午過後,天氣不冷不熱,枯葉打著旋兒輕飄飄落下,沈晨在那裏與人下象棋。
  旁邊幾名弟子有的在看書,有的在觀戰,有的在睡大覺。
  那年輕士子將中卒往前壹拱。
  我擦勒。
  兵五進壹!
  跟我玩洋的?
  沈晨立即選擇當頭炮。
  士子上仕。
  二人來回過招,頃刻間來回十余步,布局眼花繚亂。
  正在此時,園外響起匆匆腳步,壹個大概二十四五歲的年輕小將走了進來,拱手道:“將軍,曹操親征淮南,主公已經前往江夏了。”
  “親征淮南?”
  沈晨手中捏著的那枚象棋子遲遲沒有動,片刻後放下棋子,沈聲道:“去作戰室。”
  眾人便起身往池塘西側壹個小屋而去。
  這幾年沈晨也沒有閑著,作為優秀的建築設計師,畫圖是專業的,幾年下來跑遍南陽、淮南各處,甚至偶爾會喬裝打扮深入汝南,查看地形,繪制圖紙。
  再加上漢代已有各州輿圖,自己弄了壹個小型作戰室,裏面包括了地圖、沙盤、畫筆、制圖工具等等,幾乎應有盡有。
  幾個人來到作戰室,映入眼簾的首先是中央的壹個長方形大桌,四周用木板攔起來,裏頭放滿了沙子,沙盤用於小規模交戰時候的推演。
  正對著大門的墻壁上掛滿了輿圖,用炭筆粗略勾勒出大概地形,周圍放置有南陽地圖,汝南地圖,潁川地圖以及淮南地圖。
  沈晨走到墻邊,將淮南地圖掛在墻上,回頭問那小將道:“伯安,曹軍到哪裏了?”
  那小將正是州泰,字伯安,那年他親眼見到沈晨率領黃門卒大敗蔡瑁軍,心中頓時震驚,於是選擇參軍入伍,因戰功和卓越學識受沈晨賞識,已升任近衛軍門下督。
  州泰回答道:“呂將軍說,曹軍已到譙郡。”
  跟荊州益州壹樣,曹操也對北方進行了改制,豫州原來的汝南郡、沛國,加上揚州的廬江郡、九江郡重新變更,劃出戈陽郡、安豐郡、譙郡、廬江郡、淮南郡等地。
  這譙郡便是原來沛國的大部分以及汝南郡的壹片小部分地區組成,大概位置在後世的亳州市到宿州市壹帶。
  沈晨聽到曹軍動向,扭過頭看向輿圖,譙郡過去,便到了曹操所得的淮南郡,之前大漢揚州的九江郡,到淮南曹操能幹啥?
  壹,攻打劉備集團所屬的那小部分廬江郡。
  二,攻打孫權。
  州泰說道:“據聞最近這半年,揚州都督溫恢壹直在淮水、巢湖以及芍陂(quebei)中訓練水師,曹操大軍南下,似乎有攻打江東之意。”
  “有意思。”
  沈晨身邊那年輕士子笑道:“曹操是昏了頭了,居然選擇打江東。”
  “我看他不是昏了頭了,而是別有用意。”
  沈晨思索著:“站在曹操的角度來看的話,攻打江東完全是下下之策,可他還是選擇攻打,只有壹種可能,那就是疑兵之計。”
  年輕士子從地上的角落裏找出了壹張西涼輿圖,那是如今的漢中太守徐庶派人送過來的,他把輿圖掛在了旁邊,指著上面說道:“如果曹操是想把主公兵力全部調來荊州,再突襲西涼,那就說得過去了。”
  沈晨笑著說道:“雖然這麽說也合理,但明理妳有沒有考慮過壹個問題。”
  “是路途嗎?”
  那個字明理的士子立即回答道。
  沈晨大笑道:“不疑呀不疑,妳果然很明理啊。”
  士子正是周不疑,現任鎮軍將軍曹掾。
  周不疑自小跟著沈晨學習,因他天資聰穎,領悟力高超,不僅學問做得好,連兵法、軍事都有涉獵,堪稱文武全才。
  這明理的字,是由龐德公取的,不疑出自《楚辭》,為沒有疑惑之意,明理自然也是同理。
  他笑著說道:“曹軍大張旗鼓至淮南,主力奔襲西涼關中,光路途就得兩個月,而且韓遂馬超也不可能那麽容易敗,這麽長的時間,主公應該能夠反應過來。”
  “嗯。”
  沈晨點點頭:“韓遂馬超再不濟,堅持半年總該可以。大江逆流而上雖不算快,可兩月之內,荊州大軍就能出現在漢中,何況我們還控制著武關,可以從武關北上支援關中,曹操想聲東擊西,哪那麽容易。”
  “除非他就是想讓主公懷疑他在聲東擊西,於是把大量的兵馬調至關中,引我們的主力軍隊在關中與他交戰。同時再派人突襲荊州……可他哪裏來的人馬?”
  周不疑目光在輿圖上搜索,最終定格在了淮南,說道:“難道是孫權?”
  “不對吧。”
  壹旁州泰提出異議道:“這次曹操攻打淮南,孫權也十分緊張,已經整頓兵馬,屯兵於濡須口,曹操聯合孫權的話,那他非得來淮南壹趟做什麽,裝裝樣子嗎?”
  “不像是裝樣子,怕是要和孫權打壹仗。”
  周不疑說道。
  “這。”
  包括州泰、黃肅、龐璩在內的其他弟子都壹頭霧水。
  唯有鄧艾壹臉若有所思。
  沈晨也擡起頭盯著輿圖,心中快速思索。
  曹操這壹招虛晃壹槍可謂是絕了。
  如果不是沈晨壹直都知道孫權不是什麽好東西,壹直在給周不疑灌輸孫權必然會背刺這個想法,估計任誰也想不到這壹點。
  因為想到這壹點的前提條件,就是壹定要認定孫權必然會背刺。
  在這個基礎下,才能想明白曹操在做什麽。
  沈晨指著輿圖說道:“曹操現在的舉動殊為不智,但如果把這理解為疑兵之計,聲東擊西,是不是就合理了?”
  “是的。”
  龐璩說道:“師君,雖然因路途遙遠不便,可曹操也能先派兵馬前往並州,再從並州進入河東,在我們的兵馬都在荊州的時候,突襲關中,這是不是就節省了時間?”
  “而且南匈奴也歸附了曹操,曹操在河東本身就布置了大量兵馬,當我們的主力全在荊州的時候,曹操要想出兵關中,會容易許多。”
  黃肅也說道。
  這的確是表面能夠看到的東西,而且還是得聰明人才能瞧出的端倪。
  很簡單,愚笨的人只會想到第壹層。
  那就是曹操選擇了下下之策,居然打算進攻江東,要把孫權往劉備集團逼。
  而聰明人想到了第二層。
  那就是曹操虛晃壹槍,聲東擊西,看上去是要進攻江東淮南,引得劉備集團緊張,把主力調至荊州,實則突襲關中西涼。
  白居易曾經說過,唐朝從長安到洛陽快馬要途徑十三個驛站,只需壹到兩天時間。
  漢代自然稍差壹些,大抵兩到三天時間能成。
  但快馬並非大軍移動,曹操從鄴城到洛陽,再從洛陽到關中長安,六百多公裏,大軍加上糧草輜重,快則壹月,慢則至少兩月。
  而荊州江陵到江州,再從江州北上至漢中,最後從漢中經陳倉道、褒斜道入關中,全程壹千多公裏,而且有大段的山路,崎嶇難行,要的時間在兩到三月以上。
  所以稍有智慧的人會想到,曹操不可能真那麽蠢,那麽他的行動就很有可能是在為突襲西涼關中做掩護,讓劉備反應不過來去支援韓遂馬超,從而壹舉平定關中西涼,斷絕劉備的馬匹來源地。
  然而沈晨卻認為事情不可能那麽簡單。
  他覺得曹操另有圖謀。
  因此他指著上方輿圖說道:“假設,我是說假設。曹操來到了淮南,與孫權和我們打了壹仗,此時又忽然襲擊關中,我們會怎麽樣?”
  “自然是調兵馬前往關中救援。”
  州泰毫不猶豫地道:“將軍不是說過嗎?韓遂馬超有自立之心,不會歸順任何壹方。若曹操攻打他們,將他們逼得投奔主公,主公豈有不接納之理?”
  “是的。”
  沈晨點點頭:“接納韓遂馬超,主公便可以名正言順出兵西涼和關中。這二人在羌胡之中威望極高,主公大軍所至之處,有羌胡相助,曹軍必然莫不能當。”
  州泰就笑了起來:“那看來曹操就算是設下這疑兵之計,也休想瞞過將軍。只要我們提前布置,曹操必然大敗而歸。”
  “妳要是這麽想就錯了。”
  沈晨臉色很嚴峻地說道:“真這樣去做,那我們就得丟荊州。”
  “丟荊州?”
  幾名弟子壹片嘩然。
  黃肅更是說道:“師君,這不可能吧。曹操要是把主力調至關中去,他哪來的兵馬和我們爭奪荊州?即便曹軍人多,我們采取守勢,他至少得二十萬大軍才能攻破南陽!”
  “孫權啊。”
  周不疑懶洋洋地道:“剛才我不是說了嗎?如果孫權此時聯合曹操突襲,壹個正面進攻南陽,壹個從荊南和大江殺入,此時我們的主力在關中和曹操主力相爭,曹操只需要派偏師五萬,就能與孫權壹起攻破荊州了。”
  “孫權?”
  州泰詫異道:“他真有那麽大膽子突襲荊州嗎?”
  沈晨背負著手在身後,目光掃視著淮南地圖,輕聲說道:“這廝的膽子,大得很呢。”
  他想起了當年黟縣之戰。
  雖說那壹戰孫權被水淹得夠嗆,但這廝也是膽大包天,居然敢乘船跑到自己的埋伏圈來耀武揚威。
  歷史上他也是壹身狗膽,天天去射虎,曹操攻打淮南的時候,還親自坐船跑到曹軍營寨外觀察敵情,被曹操壹頓亂射,草船借箭的歷史原型就來源於他。
  可惜的是膽子大是壹回事,有沒有能力又是另外壹回事。以十萬戰八百勇士還被打得狼狽逃竄,這廝也算是歷史第壹人了。
  按照後世的話來說,孫權就屬於人菜癮大,又菜又愛玩。
  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即便能力再差,偷襲荊州的膽子,還是有,甚至很大。
  只是龐璩不解道:“可是明理學長剛才還說,曹操會和孫權打壹仗。如果曹操真是來和孫權商議共謀荊州的,那還來打仗做什麽。”
  “因為只有他們打壹仗,才能騙過主公啊。至少從表面看,主公與孫權結親,兵力又壓倒江東,而且曹操還攻打了孫權,似乎是在逼著孫權讓他往主公壹邊靠攏,可正是如此,才能迷惑別人。”
  沈晨說道:“誰會相信上壹刻還在生死相鬥的敵人,下壹刻卻變成了親密戰友呢?這就是曹操的壹道殺招,要致主公於死地。即便是孫權得了大半個荊州,他也在所不惜,只要讓主公不能統壹南方,這天下就沒有人能阻止他的大業了。”
  眾人聽罷,只覺膽寒。
  如果這壹切真按照沈晨所預想的那樣,劉備只想到了第二層,認為曹操是在故布疑陣,實則寇略西涼關中,便立即將主力調往漢中的話,那麽荊州確實將危在旦夕。
  因為雖然江東孫氏之前被打殘,可如今經過四年休養生息,兵馬也有十余萬數,再加上曹操派遣偏師,來進攻兵力空虛的荊州,荊州根本無法抵擋。
  到時候曹操占據南陽,孫權得到了半個荊州。劉備就只剩下益州,以壹州的兵力,將來就再也沒有能力北伐中原,興復漢室江山了。
  曹操這壹計若是真的,那就不可謂不狠辣。
  唯有沈晨走到窗邊,拉開窗簾,負手而立,遙望東方,目光微微有些出神。
  曹孟德啊曹孟德。
  妳這條計策,確實夠厲害。
  寧願將荊州拱手讓給孫權,也不願意南方壹統,以此來斷送劉備和孫權兩家北伐的可能。
  至少在格局和戰略上,獨樹壹幟,可謂是天下雄主了。
  但可惜的是,遇到了我呀。
  沈晨的嘴角忽然露出了壹抹笑意。
  南北對峙。
  現在對於劉備集團來說,最缺的可不就是找機會和借口對孫權下手嗎?
  妳這壹計如果成了,最好的結果自然是三分天下。
  可是。
  妳永遠都不可能成功了。
  而且還會把韓遂馬超孫權送給我。
  曹公妙計安天下,賠了孫權又折兵!
  這壹仗要是我成了。
  我可得好好謝謝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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