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娘子,不對勁

壹蟬知夏

歷史軍事

元平三年。
風寒,大雪紛飛。
成國府,西北角落的某間小院裏,濃煙滾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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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6章 月姐姐:竹竹,朱朱,前輩?師父?姑姑?

我家娘子,不對勁 by 壹蟬知夏

2024-2-17 20:14

  “唰!”
  天蒙蒙亮。
  湖底深處突然出現壹柄飛劍。
  那飛劍如魚兒壹把,以極快的速度,在湖底破水而行,轉眼間已消失無蹤。
  洛青舟站在湖底的壹塊石頭上,神念隨著飛劍壹同急速前進。
  足足飛行了千米之遠,方掉頭返回。
  速度極快,瞬息而至!
  他如今已經突破到了分神境,飛劍的距離可以直達千米之遠了,而且驅使自如,可以瞬息而去,瞬息而回。
  同時,威力也水漲船高,與之前不可同日而語。
  練習了壹會兒飛劍,他看到了壹條魚兒從身前不急不緩地遊過。
  他神念壹動,壹道虛影從頭頂飛出,瞬間鉆進了魚兒的體內。
  隨即,控制著魚兒,快速向前遊去。
  這是分神境境界的標誌,神魂壹分為二,各自為主。
  他的壹半神魂,依舊站在石頭上未動,而另壹半神魂,則附身魚兒,快速向前遊去。
  有了這個技能,以後他就可以隨時神魂出竅,不用再害怕肉身沒有人看守了。
  即便他走在路上,或者跟別人說話時,也能壹半神魂出竅,禦劍去殺人,殺完人以後再回來,這樣他就有著完美的不在場證明了。
  當然,效果肯定沒有整個神魂出竅要好。
  魚兒很快遊了回來。
  神魂合二為壹。
  洛青舟忽地跳下石頭,壹把擡起了腳下的石頭,扔了出去,隨即神念壹動,那塊石頭又飛了回來,落在了他的手中。
  在神魂沒有突破到分神境之前,他是無法用手直接擡起石頭的,禦物術對大多數現實的東西都沒有用,而現在,他完全可以像是擁有肉身壹般觸摸擡起這塊石頭了。
  隨著境界的增強,他的神魂開始漸漸向著肉身靠攏,行動,嗅覺,觸感等等。
  等到了壹定的境界,神魂甚至可以無視肉身,變成另壹個獨立存在的個體。
  當然,那種境界還很遙遠。
  連月姐姐都沒有達到。
  洛青舟又試了壹下剛剛月姐姐傳授他的斂息術,壹拳打出,果然氣息只有煉神境的氣息。
  這件功法,與月姐姐第壹次傳授他的斂息術壹樣,神魂和肉身都可以使用,但效果不同。
  月姐姐第壹次傳授他的斂息術,只要他不動手,就可以讓他隱匿自己的修為和武者氣息,讓任何人都探查不到他的修為,讓別人以為他就是壹個弱書生。
  而這壹次的斂息術,則可以改變他的修為氣息,讓敵人看錯他的修為,起到麻痹敵人,出其不意的效果。
  對於他來說,這兩個斂息術都很有用,仿佛為他量身定做的壹般。
  有了這兩件功法,他的馬甲可以更多。
  洛青舟的馬甲,才華橫溢,文弱書生;楚飛揚的馬甲,天賦驚人,大武師初期境界;洛飛揚的馬甲,老實巴交,武生修為;楚青舟的馬甲,心狠手辣,武師修為……等等!
  反正他可以變換自己的各種修為,可操作的馬甲太多了。
  只需幾個面具就行了。
  當然,他沒這麽無聊,現在的兩個馬甲,都已經讓他分身乏術,麻煩不斷了,再多幾個馬甲,那還得了?
  這兩件功法最實用的,自然是麻痹敵人,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比他的石灰應該要好用多了。
  正想著事情時,身後突然傳來了月姐姐的聲音:“天亮了。”
  洛青舟收起功法,轉過身,神色復雜地看著身後的月白身影,頓了頓,低頭深深作揖道:“月姐姐之恩,我定當銘記在心,永不敢忘。以後月姐姐若有差遣,刀山火海,我絕不敢推辭!”
  月白身影安靜地看了他壹會兒,淡淡地道:“刀山火海倒是不用了,我幫妳,也只是想讓妳到時候幫我渡雷劫而已。等雷劫渡完,我就會離開,我們或許就不會再見面了。”
  洛青舟沈默了壹下,道:“到時候,月姐姐準備去哪裏?”
  月白身影神情淡漠地道:“天大地大,哪裏都可以去。”
  洛青舟看著她道:“那就說明,月姐姐還沒有想過要去哪裏,對嗎?那月姐姐的家人呢?他們應該不是神魂修行者吧?月姐姐要帶他們壹起嗎?”
  月白身影與他目光對視壹眼,微微側臉,看向了不遠處的壹只魚兒,道:“我修的是無情之法,神魂渡過雷劫後,就不再需要任何親人和感情了。”
  洛青舟道:“那他們應該會很傷心吧?”
  月白身影淡淡地道:“那個時候,或許他們就已經去世了。即便沒有去世,跟我也沒有關系了。”
  洛青舟盯著她臉上的表情,頓了頓,道:“月姐姐,妳真的這麽無情嗎?”
  月白身影道:“是。”
  洛青舟又道:“那我們呢?到時候妳要離開,會不會有些不舍?”
  月白身影沈默了壹下,看向他道:“對妳不舍嗎?當然不會。妳我之間,就是最普通的朋友而已。或者說,只是相互利用而已。”
  洛青舟搖了搖頭:“如果真的只是相互利用的話,月姐姐不會壹直這樣幫我的,我也不會這麽信任月姐姐的。我們覺得我們之間……”
  月白身影看著他道:“我們之間如何?”
  洛青舟目光復雜地看著她,緩緩地道:“我覺得我們之間,超過了朋友的關系,亦師亦友,又如姐弟。有時候,我站在月姐姐的旁邊,甚至感覺了壹種親人間的親切與親近,我從未在任何人的身上有過這樣的感覺。我覺得很復雜,任何言語都形容不出,但絕對不是月姐姐說的普通朋友和相互利用的關系。”
  月白身影看向別處,淡淡地道:“那只是妳的壹廂情願。”
  洛青舟點頭道:“或許,是我的壹廂情願。月姐姐如果真要離開了,每晚我還是會來這裏的,但是,肯定會很失落的,感覺人生會少了什麽,空空蕩蕩,不知道多久可以恢復。”
  月白身影看著不遠處正在吃著水草的魚兒,神色冷淡道:“不是還有龍兒嗎?小月到時候也會來找妳的。”
  洛青舟道:“她們……”
  “時候不早了。”
  月白身影沒有再多說,身影壹閃,飛上了湖水。
  洛青舟楞了楞,跟了上去。
  兩人飛出了湖面。
  夜色還未完全退去。
  天空灰蒙蒙的,依舊在無聲無息地飄灑著雪花。
  不遠處的道路上,已經出現了行人。
  “月姐姐……”
  洛青舟見她要離去,連忙喊了壹聲,飛到了她的面前,看著她的眸子道:“我只有壹個要求,無論妳以後什麽時候要離開,請壹定要告訴我壹聲,不要偷偷摸摸的走,可以嗎?”
  月白身影沒有說話。
  洛青舟又道:“還有,我有必要解釋壹下,我對龍兒姑娘的腳,只是很單純的欣賞,並不是因為那些猥瑣的心思,希望月姐姐不要誤會。”
  月白身影看向他道:“我誤會了嗎?”
  洛青舟點了點頭的,道:“當然誤會了,我跟龍兒姑娘,根本就不可能,我不會跟她有任何男女之情的。月姐姐如若是不信,我可以發誓,如有謊言,天打雷……”
  月白身影目光冷冷地看著他。
  洛青舟僵了壹下,道:“天打斧劈,不得好死!”
  月白身影又冷冷看了他壹眼,沒有再理他,身影壹閃,消失不見。
  洛青舟站在原地,怔了半晌,突然疑惑道:“我幹嘛要跟她解釋?就算我跟龍兒姑娘有了男女之情,就算我覬覦龍兒姑娘的腳腳,跟她又有什麽關系?我又沒有覬覦她的腳腳……”
  “的確沒關系。”
  正在此時,頭頂上突然傳來壹道冰冷的聲音。
  洛青舟猛然擡頭看去。
  雲中,壹縷月光,壹閃而逝。
  洛青舟:“……”
  他沒敢再廢話,身影壹閃,飛向了城內。
  想了想,他連忙拿出了傳訊寶牒,給月姐姐發了壹條消息:【月姐姐,剛剛我在給別人發消息,所以自言自語,我說的是別人,妳別誤會】
  玉石上,出現了很多未讀消息。
  大多數都是朱厭的,基本上都是在大發雷霆罵他不講信用,還說要下山來弄他。
  其中壹條竟然還頗為押韻:【卑鄙無恥不講信用的小子,本王要讓妳菊花殘,滿地血,跪在地上叫爹爹,嗷嗷大叫說謝謝!】
  洛青舟回復了壹條:【朱朱前輩,這兩晚我真的有事,等今晚吧,今晚我再陪妳聊天,求別打晚輩菊花的主意了】
  洛青舟又翻著下面的消息。
  令狐清竹也發來了幾條:
  【妳在幹嘛?】
  【又在陪妳家娘子睡覺嗎?】
  【還沒有醒?】
  【是在陪妳家娘子,還是妳那個郡主?】
  【快說時間,我的寶劍已經饑渴難耐了】
  【妳是不是騙姑姑的,妳家娘子根本就不會劍法,妳根本就沒有娘子,對不對?】
  洛青舟回復道:【妳到底要讓我叫妳師父,還是師叔,還是姑姑?時間未定,定了自然會通知妳】
  最後兩條,竟然是小月和小美驕發來的。
  小月:【好哥哥,長夜漫漫,無心睡眠,妹妹想妳的,妹妹想抱著哥哥睡,哥哥想妹妹了嗎?妹妹為哥哥準備了好多寶貝呢】
  洛青舟立刻回復道:【好妹妹,哥哥也想妳了,什麽寶貝?什麽時候拿來?】
  最後壹條,是小美驕發來的。
  小美驕:【飛揚哥哥,對不起,小美驕不幹凈了,小美驕今晚脫光了衣服,跟別人抱在壹起裸睡了,還跟別人鴛鴦戲水,壹起洗澡了,妳還會要小美驕嗎?】
  洛青舟回復道:【除非妳跟那個別人壹起伺候本哥哥!】
  等他回復完所有消息後,剛好到了秦府。
  穿過屋頂,落入房間,神魂歸竅。
  另壹間房屋。
  窗前,壹襲雪白衣裙的絕美少女,正安靜地站在那裏,微微低頭,看著手中玉石上的消息,微微瞇起了眸子。
  “竹竹……朱朱?”
  天亮時。
  洛青舟在秋兒的服侍下起了床,洗漱完後,迎著風雪出了門。
  在小巷裏戴上面具,換上衣服,檢查了壹下所有的裝備,然後翻墻走屋,去了城南十八巷。
  而此時。
  在城南十八巷的刀府,刀姐正站在小院的屋檐下,臉色難看,握緊了拳頭。
  門口站著壹道身影,正神情淡淡地看著她。
  “今天是最後壹天了,傍晚時分,我會把妳爹爹帶過來,當著妳的面,砍掉他的雙手和腦袋,讓妳親自為他收屍。當然,妳還有時間選擇。”
  “在走之前,我有必要再提醒妳壹句,朋友沒了,可以再找,親人沒了,那就永遠沒有了……妳自己好好考慮清楚,妳爹爹壹個人含辛茹苦把妳養大,妳又給了他什麽?”
  “哪怕那人不是妳的朋友,而是妳的戀人,妳也不該猶豫,不是嗎?”
  “我說過,只想知道他的家人有誰,住在哪裏。這些,我想妳應該有辦法知道吧?”
  刀姐緩緩低下頭,眼中淚水彌漫。
  等她再擡起頭時,那道身影已經離開。
  小院裏,寂靜無聲。
  只有雪花飄落,風兒掠過的聲音。
  她又在屋檐下站了許久,方擦幹了眼淚,進了廚房。
  煙囪裏,很快炊煙裊裊。
  她要為他攤最後壹張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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