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表態

　　森林之中。
　　栗霰串丸與無梨甚八瘋狂向前狂奔逃命。
　　經過剛才的戰鬥，他們已經明白，自己與敵人的實力差距，是何等之大。
　　他們所能做的，就是放棄壹切戰鬥的想法，把全部的力量集中在逃亡上面。
　　舍棄壹切戰鬥想法的逃命速度確實很快，而且還特意用爆刀·飛沫打碎路過的樹木，給後面追來的敵人制造障礙物。
　　只要是能夠增加逃命幾率，不論是多麽幼稚的手段，也可以拿出來使用。
　　然而，他們面對的是寫輪眼與白眼的組合。
　　想要在這兩雙眼睛的組合下逃跑，只能說是癡心妄想。
　　黑色長發隨著風飛揚，兩道壹黑壹白的人影如閃電奔雷壹般，在道路上，連殘影和實體都無法辨別清楚了。
　　“什……”
　　栗霰串丸還沒說完，兩道靚麗的女忍者身影就落在他和無梨甚八的前方，正是琉璃和綾音。
　　與全力奔跑的他們相比，琉璃和綾音臉上壹派輕松寫意的樣子。
　　“可惡！既然逃不了的話，只好把妳們全部爆炸掉了！”
　　無梨甚八面目猙獰，見到這壹幕，他已經明白，不打敗這兩人，休想從這裏逃脫。
　　栗霰串丸也同樣明白這壹點，所以眼中也露出狠厲的色彩。
　　既然無法逃脫，那就拼死壹戰。
　　血霧之裏的忍者，可沒有投降這壹說法。
　　無梨甚八舉起爆刀飛沫，上面卷繞著大量起爆符，沖向琉璃。
　　栗霰串丸揮舞長刀·縫針則是在樹木之間拉開絲線，想要在綾音周圍布置絲線牢獄。
　　無聲之中，沒有半點交流，琉璃與綾音同時躍起，黑白轉換，交叉飛躍在半空中。
　　綾音的手掌按在即將爆炸的爆刀·飛沫上，掌心釋放出強力的查克拉空氣波。
　　伴隨著劇烈的火光在半空中起爆，無梨甚八倒飛出去，不敢置信望著毫發無傷的綾音，就連手掌也是完好無損。
　　這個怪物！無梨甚八無比心驚。
　　竟然僅憑查克拉，就把他爆刀·飛沫的威力抵消，並且還有余力回擊。
　　另壹邊，栗霰串丸身體被自己的長刀·縫針刺穿，像是在表演人偶的舞臺話劇壹般，以無比優美的姿勢把自己吊在空中。
　　鮮血沿著絲線流淌，面具下的表情想必也是痛苦至極。
　　琉璃站在他面前，在下方微微仰視他，漆黑的瞳孔滿是冷淡之色。
　　“……怎麽可能……我竟然會中……”
　　栗霰串丸到現在都不敢相信自己會這麽簡單就中了幻術。
　　“為……為什麽……妳明明沒有開啟寫輪眼……”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何時中了琉璃的幻術。
　　既沒有用器具，或者肢體觸碰，就意味那種觸覺幻術無法施展。
　　僅僅是看了壹下不是寫輪眼狀態的眼睛，就被幻術俘虜，絲毫沒有註意到長刀·縫針攻擊的對象是自己這位刀主，狼狽無比把自己的串刺在空中，讓性格高傲的栗霰串丸無法接受這壹切。
　　他壹直在防備琉璃的幻術，仔細再仔細，沒想到還是無法防禦。
　　他無法理解琉璃幻術的觸發媒介是什麽。
　　總不可能用不是寫輪眼狀態的眼睛，隨便看壹下就能讓人身中幻術吧。
　　但除了這個，沒有其他因素可以解釋清楚。
　　琉璃沒有義務回答栗霰串丸不解的疑問，每壹位忍者的能力都是機密，是不可能向無關人員透露的。
　　接著，琉璃把目光放在壹旁的樹林中，白石從那裏撓著頭走了出來。
　　綾音那邊也順利結束了戰鬥，爆刀·飛沫的爆炸力量在綾音的柔拳攻勢下，壹點反抗力量都沒有。
　　全身的穴道被封鎖，查克拉無法流動，經脈與內臟也同樣受到了柔拳的沖擊。
　　綾音將無梨甚八扔在地上，站到壹旁，等待白石對這兩人的發落。
　　“戰鬥已經結束，妳來晚了。”
　　綾音笑道。
　　“是妳們下手太快了。”
　　白石實話實說。
　　哪怕是傳聞之中營造無數腥風血雨傳說的忍刀七人眾，也無法抵擋這二人的鋒芒畢露，反而遭到無情的碾壓。
　　“霧隱的人怎麽會來這裏？”
　　琉璃皺眉問道。
　　“很可能是為了追殺林檎雨由利來的。”
　　白石想了想，也只有這個可能性最大。
　　霧隱內鬥，林檎雨由利遭遇自己人暗害，估計有人不希望林檎雨由利安穩的活下去吧。
　　不然白石想不出這兩個聲名狼藉的忍刀七人眾成員來鬼之國有何貴幹。
　　“追殺林檎雨由利……她不也是忍刀七人眾之壹嗎？而且聽說好像得了重病。”
　　綾音驚訝。
　　“我也是剛得到這個消息不久。事情的前因後果，也和妳們想的有所差別。”
　　白石把之前霧隱使團拜訪鬼之國的事情簡單說了壹下，以及簡略概述了壹下霧隱內部局勢動蕩不安。
　　“沒想到霧隱內鬥這麽嚴重，比木葉還狠。”
　　綾音感慨萬分。
　　白石這時蹲下來，把手掌按在無梨甚八的額頭上，對方立刻感到倦意襲來，昏沈沈的睡了過去。
　　良久，白石把手從無梨甚八的額頭上拿開。
　　“怎麽樣？”
　　琉璃和綾音都很關心問道。
　　“根據記憶，這兩人已經四天沒有和水之國的人聯系，霧隱村並不知道他們二人的行蹤。來鬼之國也是偷渡，通過隱蔽路線才到的。因此，不用擔心這兩家夥會帶來麻煩的外交問題。”
　　白石回應二女的疑問，讓她們安心下來。
　　“也就是說，把他們兩個殺掉也沒問題嘍？”
　　綾音笑瞇瞇說道。
　　“嗯，畢竟這兩個人在地下黑市有著很高的懸賞金，他們的人頭還是挺值錢的。”
　　因為鬼之國軍方的忍者有不少通過地下黑市打響名氣，從事賞金獵人工作，因此，白石對於地下黑市的高額懸賞目標，還是比較了解的。
　　忍刀七人眾作為霧隱村的高端戰鬥力，每壹位在地下黑市都有不菲的懸賞金額，以千萬兩起步。
　　在地下黑市的懸賞名冊中，長刀·縫針持有者栗霰串丸懸賞金額為三千五百萬兩。
　　爆刀·飛沫持有者無梨甚八懸賞金額為三千萬兩。
　　兩人合計起來，就是六千五百萬兩的懸賞金。
　　“他們的屍體雖然值錢，但更值錢的應該是這兩把霧隱代代相傳的忍刀。”
　　綾音指著長刀·縫針與爆刀·飛沫。
　　雖然模樣外觀醜了壹點，但綾音知道，這兩把刀的造價比刀主的懸賞金更高。
　　霧隱忍刀七人眾每壹位手中的忍刀，都是屬於忍界中有價無市的頂級忍刀。
　　這七把帶給忍界腥風血雨的忍刀，時統壹由忍界頂級刀匠，利用各種珍貴查克拉金屬、稀有礦石，歷經很長時間才鍛造而成。
　　每壹把忍刀都有自己獨有的特殊能力。
　　比如爆刀·飛沫，只需要供應查克拉，就可以在刀身上召喚出大量的起爆符咒，爆破威力十分恐怖。
　　壹般忍者被輕輕碰壹下，也會被炸得血肉橫飛，非死即殘。
　　而長刀·縫針在於武器的穿刺能力，十分可怕，無論什麽樣的堅固物體，都能夠輕易穿透，哪怕是人體也是壹樣。刀柄上連接著鋼絲，可用於正面進攻，也可制造有利於自己戰鬥的陷阱環境，性能非常優秀。
　　不過這樣壹來，這兩把刀就歸他們所有了。
　　雖然不喜歡這兩把刀的運用方式，但作為收藏品，卻是難得壹見的珍寶。
　　“在此之前，我要先把他們身體中的全部秘密挖取出來。”
　　兩位忍刀七人眾的身體價值，可不只是懸賞金額，還有許多珍貴的秘術，以及有關於霧隱的獨家情報，這些都是白石看重的地方。
　　“那林檎雨由利的事情怎麽辦？妳打算插手進去嗎？”
　　綾音看向白石。
　　白石搖了搖頭。
　　“不，我並不打算介入霧隱的家務事，搞不好會引來壹些不必要的麻煩。暫時保住她的身體，不繼續惡化就行了。”
　　栗霰串丸與無梨甚八來鬼之國這件事並未向任何人透露，只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他們處理掉，就可以避開霧隱的視線。
　　而護送林檎雨由利的霧隱忍者不壹樣，他們明顯是受到某位霧隱高層的命令出使木葉，然後在通過木葉的綱手，來到鬼之國求醫。
　　這些霧隱忍者不能動，至少他們不能在鬼之國境內出現意外。
　　因此，白石在等霧隱那邊的書信，來決定林檎雨由利的去留問題。
　　如果霧隱允許林檎雨由利逗留在鬼之國，那麽，白石會安排她在鬼之國境內就醫。
　　不過以鬼之國的醫療水平，即使配置頂級的身體活性藥物，也不可能讓林檎雨由利恢復如初。除非自己動用活蝓傳授給他的仙術才有把握治愈。
　　但白石並不會這麽做。
　　自己與霧隱村非親非故，冒失使用這招仙術，治愈好林檎雨由利的傷勢，不但會被綱手察覺自己的位置，也會被霧隱村的壹些人憎恨。
　　對霧隱的部分人來說，林檎雨由利是他們眼中必須除掉的釘子。
　　◎
　　紫苑花醫藥公司總部。
　　是幾座並列式的高樓建築物，位於鬼之國都城紫苑城外的郊區位置。
　　大樓之間彼此有橋面連接，可以互通往來。
　　遠遠看上去，就像是盤踞在大地上的龐然大物壹樣。
　　雖然不敢說是完全現代化的建築，但相比於忍界舊時代而言，這棟復合型大樓已經有了劃開時代發展的影子。
　　從天空照射下來的陽光，沐浴在大樓側面的透明玻璃上，可以看到走廊上有不少人影匆匆忙忙走動，是在公司裏面執勤的工作人員。
　　休息室中。
　　“倉木，林檎上忍的情況如何？”
　　擁有感知能力的中吉上忍進入休息室，詢問霧隱女上忍倉木情況如何。
　　“暫時穩定下來了，紫苑花醫藥公司的上層，願意用未在市面上發售的新藥，為林檎上忍治療。不過想要徹底根治的話，就有點異想天開了。”
　　倉木上忍嘆了口氣。
　　“看開壹點吧，這對於林檎上忍來說，說不定是壹件好事。”
　　“是啊。”
　　倉木上忍苦笑了壹聲。
　　已經這個地步了，自然不可能再有恢復的可能性了。
　　雖然她也希望林檎雨由利能夠重新站起，執掌雷刀，為他們改革派的人添磚加瓦。
　　可是，即使服用了忍界現今最好的身體活性藥物，也無法讓對方恢復如初。
　　對於此，倉木上忍早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只是還有點不甘心。
　　但連續奔波，他們已經感到非常疲憊了。
　　“接下來怎麽做？”
　　“妳留下來照顧林檎上忍，我回去向大人交差。”
　　倉木上忍說道。
　　“妳是醫療忍者，不用留下來嗎？”
　　中吉上忍眉頭壹皺。
　　“不用了，這家公司裏面的醫療忍者，擁有不弱於我的醫療能力。”
　　“這樣啊。但也不只是醫療忍者，連感知忍者也有。我進入這個大樓之後，感知忍術直接被打斷了。”
　　中吉上忍面色嚴肅。
　　至今為止和他交過手的忍者之中，只有木葉的油女壹族，可以用特殊蟲子打亂他的感知忍術。
　　然而沒想到進入這棟大樓之後，他的感知忍術直接被‘消失’了。
　　但中吉上忍並未有不滿。
　　紫苑花醫藥公司每個月的凈收益達到了壹個非常恐怖的數字，這種級別的巨無霸，肯定會受到很多同行的覬覦，過來偷取藥物資料。
　　有這種等級的防守，也在情理之中。
　　“這個國家的風格確實奇怪無比，與眾不同。”
　　倉木上忍聽後也是壹楞，點了點頭。
　　忍者與普通人的軍隊混合，各種主幹道寬敞明亮，其余國家的商人絡繹不絕往來。
　　從這個休息室的窗口向外看，還能看到不遠處工地，正在興建什麽建築物。
　　那裏面不只是有普通人工匠，也有壹些忍者，在那裏手腳靈活做著搬運工作。
　　在她看來，這簡直是浪費了忍者的戰鬥力。
　　每天都做這些沒有意義的工作，忍者的能力會徹底廢掉的。
　　不過由於這是別國的政治，她這個外人也無權指責，只是感到無比痛心，為那些在工地上辛苦當工匠的忍者感到可惜。
　　唉，這些忍者已經廢了，絕對不可能在戰場上奮勇殺敵。
　　失去戰鬥能力的忍者，最後的結局可想而知。
　　“這麽多天過去，這邊都沒有發生意外，追兵看來被我們留下的信息誤導，前往別的地方了。”
　　這是中吉上忍的猜測。
　　如果追兵真的追到這裏，以那些人無法無天的性子，才不會管什麽中立國，肯定會在這裏大肆搗亂，逼迫他們現身。
　　如今這種狀況沒有發生，就意味著那些人並未追到鬼之國，至少兩星期以內是安全的。
　　“也不能因此大意。我離開之後，就剩下妳壹個上忍在這裏，千萬不要離開這棟大樓。也不要和鬼之國的人起沖突。”
　　“明白。”
　　中吉上忍點頭。
　　倉木上忍囑托完之後，就開門離開休息室。
　　“壹路保重。”
　　“放心，十天後我會帶著那位大人新的命令過來。”
　　◎
　　兩日後。
　　水之國，霧隱村。
　　“水影大人，栗霰串丸與無梨甚八的任務失敗了。”
　　紫色瞳孔的娃娃臉男子來到三代水影的辦公室之中，用恭敬的態度說道。
　　處理文件的三代水影無動於衷問了壹句：
　　“那他們回來了嗎？我需要了解壹下事情的具體。”
　　“抱歉，水影大人，他們兩人已經死了。”
　　娃娃臉男子低下頭說道。
　　正在處理文件的三代水影猛地擡頭，手中的筆桿也是壹頓。
　　良久之後，蒼老布滿皺紋的臉上才恢復了冷靜，吐了口氣，眼神銳利的刺向娃娃臉男子。
　　“矢倉，妳說他們死了……是怎麽回事？”
　　名為矢倉的娃娃臉男子，紫色瞳孔中毫無情緒，只是以認真的態度說道：
　　“是茶之國地下換錢所那邊傳來的消息，有人用他們的屍體，領取了六千五百萬兩賞金。”
　　“地下換錢所？是誰？”
　　三代水影聲音帶有冷意。
　　“木葉S級叛忍日向綾音。”
　　“木葉！”
　　三代水影平靜的老臉上首次露出怒容。
　　“木葉的火影猿飛日斬是怎麽回事，竟然任由這種危險的叛忍遊離在外？”
　　“恕我直言，水影大人。木葉如今深陷雨之國與草之國戰場，他們已經無力追捕這種等級的叛逃忍者。”
　　“他們兩個人的屍體在哪兒？有收回來嗎？”
　　三代水影盡量用冷靜的語氣問。
　　“不知所蹤。現在已經經過了很多人的手，想要追查下去比較困難。”
　　矢倉實話實說。
　　隨後，他感覺到了什麽，微微擡頭。
　　看到的是神情更加冰冷的三代水影，恐怖的查克拉已經化為實質，在身體的表層覆蓋，如水流壹樣流動。
　　辦公室中，立馬被沈重無比的氛圍包圍。
　　矢倉也感到有什麽沈重的事物落在自己肩膀上，行動與呼吸都變得艱難起來。
　　矢倉知道三代水影為何生氣。
　　栗霰串丸與無梨甚八死了，事情無法挽回，已經變得無所謂。
　　然而在他們兩人手中，還有遠比他們二人珍貴的兩把忍刀——長刀·縫針，爆刀·飛沫，也肯定落入了木葉叛忍日向綾音的手中。
　　想要重新奪回這兩把忍刀，先不說要派遣多少忍者，首先得找到日向綾音的下落才行。
　　否則壹切都是空談。
　　矢倉並未因三代水影的怒火而膽戰心驚，只是臉色更加認真了壹些，繼續說道：
　　“還有壹件事要向您匯報。”
　　“說。”
　　“這是木葉三代目火影大人送來的信件，以及鬼之國巫女彌勒閣下送來的信件。”
　　矢倉將兩封信取出，放在三代水影面前的桌案上。
　　三代水影面無表情把信壹封壹封拆開閱覽，看完之後，他的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
　　“發生什麽事了嗎，水影大人？”
　　矢倉好奇問道。
　　“倉木和中吉帶著林檎雨由利前往木葉，尋找醫療忍者綱手治療林檎雨由利的傷勢。”
　　“這樣嗎？”矢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說道：“那鬼之國的巫女又是為了什麽？”
　　“三代火影提到綱手對林檎雨由利的傷勢無能為力，推薦去鬼之國的紫苑花醫藥公司就醫。而鬼之國的巫女也正是為了此事，詢問事情的前因後果。”
　　“原來如此。也就是說，林檎雨由利正在鬼之國養傷，那麽，我立刻派人把她清理掉——”
　　矢倉的娃娃臉上露出森然的冷酷之色。
　　“等壹下。”
　　三代水影叫住矢倉。
　　“還有吩咐嗎，水影大人？”
　　“這件事算了吧。”
　　“算了？算了的意思是……就這樣放過她嗎？”
　　矢倉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
　　“犧牲的人太多了……”
　　三代水影站起身，站到窗口，望著外面被薄霧籠罩起來的村子。
　　在這淡薄的霧氣之中，三代水影渾濁的眼睛裏，似乎能夠看到其中的壹絲血腥。
　　眼睛裏的神色越來越沈痛。
　　“幻月老師，臨終之前把這個村子交給我，我卻沒能帶領好這個村子。這是我的責任。”
　　作為前代水影鬼燈幻月的弟子，他在霧隱危難之刻，接下了水影這個重任。
　　可是，接任第三代水影的他，並未帶領好霧隱這支規模龐大的隊伍。
　　霧隱如今陷入這種混亂，自我內鬥的泥潭之中，是他的猶豫不決與指揮不力所致。
　　矢倉站在後面不說話。
　　就這樣靜靜註視著三代水影蒼老，充滿疲倦的背影。
　　在這壹刻，矢倉感受到第三代水影，是真的老了。
　　◎
　　黑暗之中。
　　壹道氣息出現，卻沒有透露出身影的主人是誰。
　　“大人。”
　　通過秘密渠道偷偷返回到霧隱村的倉木上忍單膝跪下，對黑暗中的人影行禮。
　　“第三代讓矢倉傳令，對妳和中吉私自帶走林檎雨由利的事情既往不咎，但需要妳們立即帶雷刀返回村子，不得有誤。矢倉已經準備在出發了，妳也盡快去鬼之國，免得別人起疑。”
　　“那林檎上忍……”
　　“栗霰串丸與無梨甚八被木葉的S級叛逃忍者日向綾音殺害，在地下黑市換取賞金。很快霧隱會傳出林檎雨由利在鬼之國就醫，病重逝去的消息。第三代看來真的是老了，變得這般猶豫不決。”
　　黑暗中的人嘆息。
　　倉木上忍明白了意思。
　　第三代不會再對林檎雨由利下手，用病重逝去這個消息進行掩蓋，讓林檎雨由利在鬼之國安安穩穩度過下半生。
　　“是，這個消息我會盡快轉告給林檎上忍的，穩定好她的情緒。”
　　既然村子這裏有了新的決定，倉木上忍也只好聽從。
　　“對了，林檎上忍的傷，真的沒辦法救治嗎？”
　　黑暗之中的人再次忍不住問道。
　　他實在不想放棄這麽重要的強力上忍。
　　“是的。無論是綱手大人，還是鬼之國那邊，都只能緩解身體進壹步惡化。”
　　倉木上忍回答。
　　“可惜了。”
　　他本以為木葉的綱手可以治好林檎雨由利的傷勢，才讓倉木和中吉帶著林檎雨由利前往木葉尋求機會，沒想到結果還是沒變。
　　“不過……”
　　“不過什麽？”
　　“木葉的綱手大人說過，已經叛逃木葉的S級通緝犯千葉白石，可以治好林檎上忍的傷。”
　　倉木上忍把綱手的意思轉達出來。
　　“千葉白石？我記得他是過去木葉白牙小隊中的醫療忍者，與殺死栗霰串丸、無梨甚八的日向綾音是壹夥的……”
　　黑暗中的那人沈吟起來，似乎在斟酌什麽。
　　“恕我直言，大人，尋找到千葉白石的幾率太低了。”
　　倉木上忍嘆息道。
　　老實說，如果不是綱手提及這個名字，她還不知道名為‘千葉白石’的木葉叛忍，也會是壹位頂級的醫療忍者。
　　而且，那是木葉的叛忍，木葉肯定不會與他們共享資料。
　　對方的性格，能力等等全部是壹片迷霧，想要在偌大的忍界中找到對方，實在是太困難了。
　　更不用說，向叛忍求助這件事，如果透露出去什麽，讓霧隱情何以堪呢？顏面又何存？
　　“我知道了。事已至此，只能這樣了。妳快點離開吧，不要讓矢倉看出什麽來，他可是比第三代更心狠手辣，更具野心的家夥。”
　　黑暗中的人似乎對矢倉十分忌憚。
　　“是。”
　　倉木上忍點頭，但是並未離開，臉上有猶豫之色。
　　“怎麽了？”
　　“大人，能讓我知道您的真實身份嗎？”
　　倉木上忍並不認為這個要求十分無禮。
　　自從這位神秘之人找到自己，已經過去壹年之久，壹直在黑暗中與自己交流，從未正面現身。
　　可對方手中持有的資源，情報等渠道，都令她十分心驚。
　　在她的印象裏，哪怕是作為第三代水影身旁的紅人矢倉，都不能擁有如此強大的底蘊與人脈。
　　究竟是長老層的誰呢？倉木上忍無論怎麽想，都猜不到這位神秘的‘大人’究竟是長老層中的哪壹位。
　　黑暗中的人頓了頓。
　　“也對，是時候讓妳知道壹下我的真實身份了。抱歉，竟然瞞了妳這麽久，本來是打算過壹段時間，等我這邊準備齊全了再說的，提前壹下子也沒有問題。”
　　黑暗之中，那個人走出來半邊身子。
　　倉木上忍的美麗瞳孔頓時睜大，壹副見了鬼的表情，張大嘴巴吞吞吐吐說話：
　　“您、您是……”
　　◎
　　處理完栗霰串丸與無梨甚八的事情，白石不僅獲得了對方腦子裏的各種機密、忍術，對於霧隱村如今的腐爛情況，也有了更深層的了解。
　　霧隱村現在每天都有忍者在自相殘殺，而且這裏面似乎與水之國的大名、各大貴族也有壹定的關聯。
　　總體來說，水之國全境都可以用壹個字來形容——亂。
　　因為這個原因，白石需要重新布置壹下，在霧隱村內部的人員安排。
　　也在考慮，要不要把人手撤出來。
　　以霧隱村這種等級的內鬥，繼續惡化下去，遲早會爆發規模巨大的內部戰爭。
　　正在白石思索的時候，門被敲響了。
　　“請進。”
　　情報部的人員進來，臉上似乎有所憂色，把壹個卷軸放到白石面前。
　　“白石大人，這是給您的。”
　　“給我的？”
　　白石微微壹楞。
　　只見卷軸外面豎寫著‘千葉白石閣下親啟’八個字。
　　白石目光壹凝，立刻展開卷軸，快速掃過其中的內容。
　　卷軸上的字數不算多，但透露給白石的信息卻非常多，多到白石腦子混亂的程度——
　　——請閣下至虹之國壹敘。
　　在最後的末尾，還坦然附上了自己的名字，壹個讓白石如雷貫耳的名字，還有霧隱忍者的標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