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四十四章 爭辯

　　鐵之國。
　　從天空飄落下來的鵝毛大雪，阻礙了眼前的視野。
　　凜冽的北風，如刀刃切割而至，吹打在人臉上，仿佛皮肉都被撕開。
　　被寒冷冰雪所塵封的森林中，道路崎嶇。
　　鳴人縮著身體打起冷顫，吸溜回來的鼻水也是冷颼颼的，讓他搓揉著鼻子，直到把鼻尖揉的通紅，也還是感受不到絲毫的暖意。
　　雖然火之國的天氣也開始變涼，但到底也還只是秋天而已。
　　但是進入鐵之國境內，直接從秋天轉變為冷冽至極的寒冬氣候，這差別極大的環境，讓鳴人很難適應下來。
　　他怎麽也想不到，自來也帶他來的地方，會是這麽糟糕的天氣。
　　這才11月份，天氣就如同寒冬，等到了12月，寒流進壹步湧至，這裏只怕會更冷吧。
　　“餵，好色仙人，還沒到目的地嗎？這裏也太冷了吧？”
　　鳴人來回搓著手臂，企圖給自己帶來壹絲溫暖。
　　因為來的時候，他外面只穿著壹層外套，裏面則是壹件單薄的襯衫，在這種糟糕的環境下，的確會對這裏的冷氣感到不適。
　　“鳴人，妳身體也未免太嬌嫩了。身為忍者，這樣下去可不行。”
　　自來也看了看鳴人那略帶蒼白之色的臉龐，駐足下來無奈說道。
　　相比起鳴人，他身上的衣服更加輕薄，但渾身都是暖呼呼的，這裏的寒風對他幾乎不構成任何負面影響。
　　“我也不想，可是這裏真的好冷，還是找個地方休息壹下吧。”
　　鳴人提議道。
　　壹邊說著，他鼻涕的聲音再次響起。
　　“好好控制自己的查克拉，足以用來禦寒。”
　　自來也說道。
　　“好過分，明知道我不擅長控制查克拉……”
　　“所以，這樣的鍛煉才有意義啊。”
　　自來也不理會鳴人幽怨的神色，笑了笑道。
　　就在自來也打算繼續帶著鳴人向前行走時，四道人影從壹側走了過來。
　　正是跟隨自來也與鳴人而來的取根等人。
　　因為根部的身份，他們壹路上都遭到自來也的敵意和警惕，不過所幸雙方在趕路的過程中，並未產生什麽沖突，而是保持壹種微妙的氛圍。
　　這壹路上，他們和自來也、鳴人保持十五米至二十米左右的距離，現在陡然上前，顯然是有事情過來商議。
　　“自來也大人，鐵之國夜晚的氣溫要遠比白天低，而且這些風雪也嚴重阻礙了視野，還是盡早找個地方休息壹晚吧。”
　　取根提議道。
　　“現在哪有時間在這裏磨磨蹭蹭的。要是綱手出現了意外怎麽辦？”
　　“即使如此，我也建議暫時停下來修整。”取根看了壹眼鳴人，隨即掃向被大雪覆蓋的森林深處，接著轉回腦袋，將目光放在自來也身上，開口道：“而且，有人在壹路跟著我們。”
　　“嗯？”
　　“是鬼之國的雲遊巫女，我們的行蹤已經暴露了。”
　　取根說道。
　　自來也掃了壹眼森林的深處，那裏被壹片黑暗籠罩，仿佛壹個黑洞，噴吐著寒冷的狂風。
　　“還真是陰魂不散。這群雲遊巫女的眼睛，也太尖了吧。”
　　自來也捏著拳頭，輕輕敲打著腦門，頗為苦惱。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就算現在連夜趕路，我們壹時半會兒也到不了鐵之國的北地。綱手大人那邊由我們的人保護，暫時也不會有危險……而且鐵之國的北部會更加寒冷，路上還是多準備壹點禦寒的衣服為好。”
　　“行吧，那就前往就近的小鎮那裏休整壹夜，明天早上再出發。”
　　聽到自來也同意下來，取根心中松了口氣，隨後看向身後的三名同伴。
　　三名根部忍者會意，施展瞬身術離開此地，去尋找距離這裏最近的小鎮，停留壹晚。
　　……
　　在迷迷糊糊之間，綱手感覺到有人在輕晃自己的身體。
　　於是，嘴裏發出不滿的輕哼聲，並未對來人理睬。
　　昨天她壹直賭到深夜，回到旅館休息時，已經精疲力盡，直接倒頭就睡，直到現在腦子裏都還是骰子轉動的畫面。
　　“綱手大人，綱手大人，請醒壹醒，已經天亮了！”
　　搖晃的動作更大了。
　　綱手睜開眼睛，不耐煩的將趴在桌面上的上半身擡起，看向來人。
　　正想呵斥對方，結果看到來人的樣貌，頓時意外了起來。
　　“是靜音啊，怎麽，根的家夥把妳放出來了嗎？”
　　綱手打了個哈欠，揉著惺忪的眼睛。
　　外面的天色剛亮，還是淩晨。
　　“是啊，那群家夥放我出來了。”
　　靜音懷裏抱著自己的愛寵豚豚，無奈對綱手說道。
　　“不止如此，似乎還胖了壹點……那群家夥看來把妳養的不錯啊。”
　　綱手仔細看了壹眼靜音的臉蛋，突然捏著下巴，調侃了起來。
　　“請不要取笑我了，綱手大人。不說我根本沒胖，根的人把我監禁起來，這種事怎麽看都不能說是不錯吧。那群家夥，真是太討厭了！”
　　靜音恨恨咬牙，眼裏閃過濃重的怨氣。
　　想到自己這壹個月來，被根的人限制在壹個狹小的空間內生活，盡管並未在食物和住宿方面虐待她，但監禁自己的行為，依舊可以用過分二字形容。
　　至今回想起來，都還是感到無比憤懣。
　　“嘛，團藏率領的根部，壹直是這種作風，習慣了就好。”
　　“這種事情根本不想習慣！話說，他們現在突然放我回來，該不會是綱手大人您答應他們什麽條件了吧？”
　　靜音盯著綱手的臉龐，突然憂心忡忡起來。
　　雖然綱手這麽做，她的確有些感動，可是，根部的忍者壹向吃人不吐骨頭，她可不想綱手為了自己，從而把自己也給搭上去。
　　在忍者的世界裏，利用人質來威脅他人妥協，並不是什麽罕見的事情。靜音好倒也是木葉的上忍，成為忍者這麽多年，早已經做好了隨時犧牲的準備。
　　“這倒是沒有。”綱手擺了擺手，伸著懶腰，但還是壹臉困頓的說道：“畢竟我又不傻，這種事情妥協了第壹次，肯定還會有第二次，在妳回來之前，我壹直在和他們周旋……他們之所以現在放妳回來，並不是我答應了他們什麽條件，而是村子那裏發生了重大變故，導致根部的人不得不這麽做。怎麽，那個山中家的小鬼，沒跟妳說明嗎？”
　　“沒有。”
　　“這樣啊，那就等我睡醒了之後再跟妳細說吧。”
　　說完，綱手的上半身直接趴在了面前的桌子上，閉上眼睛，呼呼大睡。
　　“等等，綱手大人——”
　　想要叫住綱手，但是看到綱手這麽快睡著，並且臉上壹臉倦容，靜音欲言又止。
　　最終嘆了口氣，只好讓綱手再次睡過去。
　　“算了，綱手大人這些天擔憂我的安全，已經非常疲憊了，還是讓她休息壹下吧。”
　　靜音試圖這樣說服自己。
　　時間很快來到中午，綱手在饑餓之中醒來。
　　他擦了擦嘴角睡覺時不註意流下來的口水，壹邊開始大喊：“靜音，靜音！”
　　像是隨叫隨到壹般，屋子外面立即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隨後房門被人打開，靜音出現在門口。
　　“什麽事，綱手大人？”
　　“現在幾點了？”
　　“嗯……已經快到中午十二點了。”
　　“呃，我睡了那麽長時間嗎？正好肚子餓了，出去吃點東西吧。妳吃過了嗎？”
　　“還沒有。”
　　“那就壹起去吧。”
　　綱手從地板上站起，撓了撓後腦，使得本就雜亂的頭發，變得更加散亂，不少頭發都開始發翹，顯得無比邋遢。
　　在眼睛的周圍，甚至出現了嚴重的黑眼圈，估計這些天肯定壹直都熬夜到很晚才睡。
　　“您這也太頹廢了。”
　　靜音忍不住說道。
　　“這還不是因為擔心妳，所以這陣子都沒怎麽睡過安穩覺。”
　　“是是。”
　　知道綱手之所以變得如此消沈頹廢，很大壹部分原因都來自於自己，靜音也只好對綱手服軟，沒有再指責綱手的形象問題。
　　二人走出旅館，來到旅館不遠處的壹家居酒屋中。外面的天氣好轉了許多，灰蒙蒙的天空飄落著輕細的白雪。
　　在服務人員上餐之前，綱手也和靜音簡略說明了壹下當下的狀況，讓靜音對於現在的情況，能有壹個大概了解。
　　而聽完整個事情的靜音，直接愕然坐在位置上，目瞪口呆，良久才從失神中恢復過來。
　　然而因為整個事情的流程太過於復雜和震撼，以至於靜音的眼中，還是時不時閃過震驚之色。
　　她絕對想不到，在她被根部的人關押期間，木葉那邊竟然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然而無論是團藏的倒臺，還是三代火影殉職……每壹件事情，都是足以讓人為之動容的大事。現在壹起在木葉內部爆發，可想而知如今木葉的處境。
　　“原來如此，沒想到在我被關押的時候，竟然發生了這麽多事情。那個團藏，想不到會……”
　　“這完全是他咎由自取，上位的手段不幹凈，留下來的把柄和黑料都太多了，他的倒臺，可以說是自己親手釀造的。”
　　“那綱手大人您接下來打算怎麽辦？是打算聽從村子的安排，回去接任五代火影之位，還是準備前往鬼之國，接受另壹邊的邀請呢？”
　　靜音故作鎮定的詢問，像是單純的以綱手為主導似的。
　　“妳還是真的不擅長說謊呢，靜音。妳是在擔憂我會向鬼之國投誠是吧？”
　　綱手壹眼就看穿了靜音的那點小心思。
　　“沒有，我只是在為綱手大人考慮。”
　　“妳的面部表情肌肉太僵硬了。”
　　靜音像是犯錯壹樣低下了腦袋。
　　“算了，現在是吃飯時間，還是不要討論這些不開心的話題了。”
　　似乎因為靜音的興致不高，綱手也沒有和她討論下去的心情了。
　　很快，服務人員將餐點送到桌子上，桌子旁的二人結束了交流，只傳來吃飯的聲音。
　　相比起綱手在那邊大快朵頤，靜音則是壹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作為木葉忍者，她從未考慮過背叛村子這種事。
　　但是從綱手剛才的話語中，她卻是聽出了不壹樣的味道。
　　如果綱手大人背叛了村子，那麽，自己到時自己應該怎麽做呢？靜音內心壹片慌亂。
　　即使作為上忍的她，也不知道這種事要怎麽處理。
　　而就在此刻，壹道急促的聲音傳到這裏：
　　“綱手！”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綱手下意識的擡起頭，目光掃向壹個方位。
　　“自來也？”
　　語氣中帶著訝然。
　　隨即綱手的表情就恢復了鎮定。
　　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為了能讓她安然返回木葉當五代火影，讓自來也過來跑腿怎麽都要比根部靠譜許多。
　　雖然在綱手看來，自來也也是很多時候不著調的人。
　　“終於找到妳了。”
　　自來也壹邊說著，壹邊帶著身旁狐疑打量著綱手的鳴人，向著綱手和靜音的餐桌走去。
　　兩人來到餐桌位置，靜音主動朝壹側挪動位置，讓自來也和鳴人坐在了綱手的對面，更方便和綱手交流。
　　“什麽叫終於啊，妳根本是奔著我來的吧。而且，妳什麽時候開始和根的人狼狽為奸了？”
　　綱手嗤笑壹聲。
　　目光不經意的掃向居酒屋的角落，那裏有兩人正在那裏用餐。
　　其中壹人臉上戴著面罩，只露出嘴巴和鼻孔，這個人綱手並不認識，但是另外壹人綱手卻是認識，正是山中風。
　　很顯然，能和山中風如此融洽交流的木葉忍者，自然是隸屬於根的忍者。
　　“這可是子虛烏有的事情，是這群家夥死皮賴臉跟上來的，我可沒有要求他們壹同過來。”
　　自來也反駁了綱手的話。
　　“這麽說來，妳也是為了讓我回去的嗎？”
　　綱手用手裏的筷子在桌面上輕輕點了幾下，視線落在自來也臉上。
　　自來也也不覺得不好意思，點頭道：“是的，村子已經決定妳為五代火影了。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們還是快點離開這裏吧，現在村子裏群龍無首，正適合她大展身手。”
　　“把幹雜活說的那麽理直氣壯，妳還真是壹點都不害臊。”
　　綱手略微無語。
　　“嘛，村子現在的狀況，我想妳也從根的人口中得知了，處境上的確有壹點點的麻煩。”
　　“真的只是壹點點麻煩嗎？”
　　“那個怎麽說呢，我承認是比壹點點嚴重了壹些。不過，由妳來擔任火影的話，很輕松就可以把這些事情搞定了。況且，這次還沒有了妳壹直討厭的根部阻攔。”
　　自來也咳嗽壹聲，不敢和綱手的目光對視，故作鎮定給自己倒了壹杯酒水暖身。
　　“就算團藏倒臺了，那個老東西也不是那麽容易對付的。不如說，他現在才是村子裏最不安定的炸彈，哪怕是呆在監獄裏面，他也壹樣危險至極。”
　　綱手冷冷壹笑。
　　讓根部的人前來籠絡自己，甚至不惜透露根部向她投誠的意圖，他不知道團藏心裏到底在計算著什麽，但絕對不會是什麽好事。
　　自來也沈默。
　　有些事情，不需要言明，他們這個層次的人，也是知道的壹清二楚。
　　團藏看似倒臺，但也只是站到臺前的資格被剝奪了。
　　但是他依然是村子裏最強大的武鬥派首領，根部唯壹的領導者。
　　他暗中的力量，沒有太大的損失。
　　哪怕失勢，木葉之中也沒有人敢逼迫團藏解散根部，同樣，團藏也不會那麽做。
　　這個道理，哪怕是綱手上位也是壹樣。
　　為了安撫武鬥派的情緒，團藏不能動。
　　這也是為什麽對團藏的公審，遲遲沒有宣布的最重要原因。公審被高層以各種理由推遲，同時開始制造完整的證據鏈，將矛頭指向大蛇丸，轉移註意力，將團藏的負面影響降到最低。
　　“所以村子才需要妳的力量，現在只有妳才能壓制住團藏。”
　　正如其余高層擔心的那般，自來也也十分擔心。
　　團藏這壹次敢襲擊火影，甚至以寫輪眼的幻術操控火影，那麽，難保之後不會出現發生同樣的事情。
　　雖然高層也以寫輪眼的危險為由，讓團藏交出寫輪眼……團藏的確是按照命令交出了寫輪眼，不過，那也只是壹只三勾玉寫輪眼罷了，並不是團藏所擁有的那只萬花筒寫輪眼。
　　團藏擁有的能力，以及勢力，已經嚴重阻礙到木葉當權者的統治權。
　　綱手並未對自來也做出回應，在思考什麽似的。
　　自來也沒有打擾綱手的思考，讓她能夠有充足的考慮。
　　鳴人坐在壹旁，也是偷偷打量著綱手，尤其是胸口那呼之欲出的雪白，鳴人感覺自己的呼吸開始不爭氣失調。
　　如自來也跟他透露的壹模壹樣，的確是名大……美人。
　　壹點都看不出來是和自來也同年齡的五十歲老太婆，二十五歲……不，甚至看上去可能更加年輕。
　　白嫩的肌膚，就像是少女壹樣，沒有半點皺褶。
　　“說起來，這個色瞇瞇盯著我胸部看的小鬼是哪個？呆頭呆腦的，是妳的私生子嗎？”
　　鳴人自以為做的很隱蔽，但在綱手的眼中，他的行為完全可以說是毫無防備。
　　鳴人臉色壹紅，似乎因為自己的糗事被發現了，只好把視線轉到壹旁，吹起哨子，壹臉無辜的表情。
　　“這不正顯得妳風韻猶存嗎？就連年輕人也擋不住妳作為女人的魅力。”
　　自來也哈哈笑道。
　　眼睛也不經意在綱手的胸前逗留了壹下，然後又很自然的轉移目光，技藝相當嫻熟。
　　“我都是五十歲的老女人了，哪裏還是什麽小姑娘。”
　　嘴上這麽說，但綱手臉上還是不禁露出了笑容，心情不錯。
　　自來也將這壹切看在眼裏，女人還真是嘴裏壹套，心裏壹套，明明喜歡的不得了。
　　“不過鳴人他可不是我的私生子，妳也知道，我這個人壹向對感情專壹，可不想隨便交出自己的處男之身。”
　　自來也大大方方說道。
　　“五十歲的人，還是處男，妳做人也太失敗了吧。”
　　綱手大聲嘲笑了起來，開始奚落自來也。
　　“是啊，不知道面前的這位仙女願不願意施舍我壹下呢？”
　　“我拒絕！”
　　面對自來也毫無廉恥的示愛，綱手毫不猶豫選擇了拒絕，態度相當堅決。
　　自來也咋了下嘴，雖然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但綱手這麽堅定拒絕，還是讓他心裏感到失落。
　　接著，綱手將目光放在鳴人身上，想起了什麽似的，說道：“名字叫鳴人嗎？說起來，這個名字，我記得是……”
　　自來也回答道：“嗯，正如妳所想的那樣，鳴人是水門和玖辛奈的孩子，也是村子裏的人柱力。”
　　“現在倒是夠坦誠的，不過，這種時候才說出來，是不是太遲了壹點？”
　　綱手異常不爽的說道。
　　“村子裏的糾紛實在是壹言難盡。但是，妳應該明白，現在的問題不是鳴人。我就直說了吧，綱手，妳必須回去擔任五代火影。”
　　自來也的表情變得無比嚴肅，不再是剛才那副嬉皮笑臉的嘴臉。
　　“我都離開村子這麽久了，這些年也很少回去，同時也很少和木葉忍者接觸，估計新生代的忍者都不認識我這個人……妳真的認為我能管理好那麽大的村子嗎？”
　　綱手並未被自來也嚴肅口吻嚇住，淡淡問道。
　　“是妳的話沒問題，妳在上忍之中相當具有人氣。而且，這些年猿飛老師壹直暗中在村子裏為妳造勢，村子裏的很多村民，也非常相信妳的為人和能力。”
　　“……可是，昨天千葉白石那個家夥也來邀請我了。妳們都把我當成香饃饃了呢。”
　　綱手盯著自來也的臉龐，無奈說道。
　　“妳答應他了？”
　　自來也眼睛瞇起。
　　“我正在考慮。”
　　也就是說，有投靠鬼之國的可能性。
　　綱手透露出來的是這種意思。
　　自來也臉色凝重。
　　“事先說好，那家夥和妳過去認識的那個人，已經不是同壹個人了。他背棄了村子與同伴，這些年他壹直濫用自己手中的力量，在忍界各地掀起風波。恐怕，他現在已經不滿對小國的侵吞，開始把目標指向大國，這樣下去，第四次忍界大戰遲早因為他爆發。”
　　“可是根據我的調查，鬼之國的民眾生活環境十分優渥，這總不是騙人的吧。”
　　“但那也只是鬼之國而已，他並未想過利用自己的力量，來造福忍界，而是像壹臺冷血的機器，推動鬼之國的軍事力量，比起雲隱的做法更加霸道而冷酷。”
　　為了進壹步說服綱手，自來也繼續暢談自己的想法。
　　“他的這種行為，最終只會帶來無盡的傷痛和死亡。經歷忍界大戰的妳，應該明白，戰爭是何等的殘酷。比起團藏，他才是最大的惡。”
　　“不認同嗎？”
　　綱手從自來也那認真的眼神中讀取什麽。
　　“我絕不認同。大蛤蟆仙人說他是禍亂世界的根源，而他這些年不遺余力推動鬼之國的軍事發展，導致各國也不得不加緊生產軍備，嚴重增加了其余國家與民眾的負擔，許多人因為這種事而流離失所，妻離子散，恰好也驗證了這壹點。”
　　“還真像是妳會說出來的話。”
　　綱手無聊的晃動手裏的酒瓶。
　　“我在結合實際來看待問題，這些年我也不是壹直停留在原地。但是我越調查下去，越能感覺到戰爭即將迫近。”
　　“是嗎？”
　　綱手不覺得驚訝的說道。
　　自來也認為綱手太過天真了，絲毫沒能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也沒有意識到木葉面臨的敵人，有多冷血危險。
　　“是的，如今許多小國境內，都開始出現了亂象，有傳言是鬼之國在幕後主導。他們暗中給那些小國境內的叛亂組織提供武器和糧食，擾亂國家的穩定秩序，以此來控制戰爭市場，牟取戰爭帶來的暴利。”
　　看到綱手不發壹言，自來也乘勝追擊說道：“我不希望妳被他的花言巧語所欺騙，妳最好仔細考慮壹下。鳴人，妳留在這裏，我出去辦點事，很快回來。”
　　自來也陰沈著臉，在鳴人不解的目光下，離開居酒屋。
　　“好色仙人，他要去哪裏？”
　　鳴人眨了眨眼睛，不明白為什麽自來也會突然離開。
　　“綱手大人，自來也大人該不會是打算……”
　　靜音看著自來也離開的方向，似乎想到了什麽，臉色壹變。
　　“那個笨蛋，明明都這麽大的人了，還是喜歡意氣用事。算了，隨他去吧，靜音，我們繼續喝酒。”
　　仿佛並不擔心自來也的安危，綱手給自己倒了壹杯酒，細細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