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四十章 佩恩

　　漆黑的天幕上，早已不見月光，只有黑雲彌漫，雷霆的轟鳴聲依舊不絕於耳，雨聲急促而猛烈。
　　任由冰冷的雨水拍打臉面，化為廢墟的平臺上，只剩下兩道微弱的喘息聲。
　　其中屬於鼬的氣息，異常虛弱，刀刃從胸膛貫穿，使得他本就傷重的身體，更是雪上加霜，臉上毫無血色。
　　位於坍塌的高大圍墻上，空氣中突然蕩開壹陣陣的旋渦波紋，壹道人影從空氣中閃現而出，沒有半點征兆。
　　他身上披著壹件黑色的雨衣，右眼壹片血紅，有神秘的黑色花紋浮現。
　　“終於結束了嗎？這個天氣看上去真是糟糕呢。”
　　他說了這麽壹句，身體再次融入空氣之中，消失無蹤。
　　廢墟中泥漿飛濺，形成壹條條縱橫交錯的水渠，肆意流泄。
　　這壹場暴雨永不停歇似的，像是要把整片天地吞沒。
　　“吶，鼬……”
　　倒在地上的佐助這時微微側過頭，看著鼬沾染泥水的側臉，在冷靜下來之後，他發現自己的心情，並沒有想象中那麽愉快與喜悅，有的只是壹種連自己都說不明白的空虛與寂寞。
　　這個男人，曾是自己崇拜的兄長。
　　是自己最為在珍視的人之壹。
　　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到底是命運使然，還是其余的什麽原因，佐助突然間不是很想去探究了。
　　但是有些事情，他必須要弄個明白。
　　鼬只是呆呆望著這片仿佛流淚的黑暗黑幕，氣息虛弱，生命如同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
　　聽到佐助的聲音，他也沒有立即回應，只是依然呆呆望著這片天幕。
　　“對所有族人下手的妳，為什麽要留下我壹個人活著？”
　　佐助這樣問道。
　　鼬之前給出的答案，並不能讓他信服。
　　而且，所謂需要用他的眼睛，達到更高的境界，明顯也是被木葉舍棄之後，才突然做出來的決定。
　　不，說不定連這條理由，也是他謊言中的壹部分。
　　“因為交易……”
　　鼬勉強抑制了刀刃貫穿胸膛的痛苦。
　　“交易？”
　　“木葉的高層需要壹條鎖鏈來束縛我的行動，作為這個世上我唯壹的親人，妳是最佳約束我的鎖鏈。所以從妳離開木葉之後，我與他們的聯系就中斷了……”
　　這是不信任的行為。
　　不過，鼬並不奇怪木葉會做出這樣的舉措。
　　成為叛忍的自己，無論是出於何種理由，都不值得賦予信任。
　　過去還有佐助作為控制他的鎖鏈，但佐助這個聯系他們信任關系的‘中間人’壹旦出現問題，那麽，信任出現問題是遲早的事情。
　　畢竟，壹個連自己族人都能狠下心下手的人，如果沒有約束的鎖鏈，無論是誰都不會放心使用。
　　他可以為了木葉的和平，而消滅宇智波。
　　那也同樣可以以另外的理由，針對木葉出手。
　　他是懷著這種不會被任何人信任的心情，而離開木葉的。
　　現在的下場，他在很多年前，就早有預料。
　　對他來說，這是在他離開木葉後，早已註定的劇本。
　　“騙子。”
　　佐助冷漠回了這麽壹句，顯然，他到現在都認為，鼬並未說出真話。
　　這個男人，從壹開始，就以壹個謊言，解釋另壹個謊言。
　　他當初沒有殺自己的理由，絕不是因為和木葉高層的交易。
　　所以，佐助此時的心情十分復雜。
　　聽到佐助的回答，鼬的嘴角微微壹抿，露出壹絲笑意，看向天空的眼神，愈加灰暗無光，生命在快速流逝。
　　“妳真的變強了呢，佐助，現在的妳，已經完全超越我了啊……”
　　佐助沈默無言。
　　他憎恨這個男人。
　　也愛戴這個男人。
　　他是自己最親的兄長。
　　也是自己復仇的對象。
　　心情苦悶到不知該笑還是該哭。
　　“壹開始，我是打算以止水的瞳術，將妳的意誌扭轉，為妳留下最後的壹條退路……因為無論真相如何，壹個人沒辦法獨自生存在這個世界。但既然妳已經有了新的選擇，也知道了真相，那麽，繼續讓妳呆在木葉已經不合適……”
　　鼬輕輕咳嗽著，嘴角流出的血更多了。
　　“過去的我，想要以火影的身份改變這個世界，結果傲慢到看不到自己以外的人，所以到現在都壹事無成……”
　　“至今我都能回憶起父親第壹次帶我上戰場的場景，或許那個時候，我的壹生就被那樣的意誌所支配……”
　　“到頭來，被‘認知’束縛的人是我。所以，原諒我吧，佐助，這是最後壹次了……按照自己的意誌……活下去吧……”
　　鼬看著落淚的天空，眼前的視野已經壹片模糊，且越來越暗。
　　仿佛有冰冷的潮水侵吞他的身軀，讓他的身體動彈不得，就連說話的聲音，也漸漸不可聞。
　　佐助則是目光呆滯的看向上空，面無表情。
　　面對鼬的逝去，他也只是壹言不發的沈默起來。
　　隨即疲憊的合上雙眼。
　　從眼角滑落的不只是雨水，還是淚滴，晶瑩剔透的落下。
　　難以抑制的痛苦，悲傷，苦悶，虛無，壹股腦兒的湧上心頭，讓佐助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窒息。
　　雖然雙眼緊閉，但突然襲來的滾燙熾熱，仿佛將他的雙眼放在火刑架上處刑。
　　疼痛，有什麽東西，要從眼睛的深處蘇醒，在眼睛裏肆意流動。
　　慢慢的，佐助的身體恢復了平靜。
　　眼睛的熾熱灼燒感也慢慢消退，緊閉的雙眼徐徐睜開。
　　眼前的景色被眼睛染成壹片鮮紅。
　　天地，還是還那壹片天地，但佐助覺得，自己看到了和以往完全不同的東西，看到了壹片嶄新的天地。
　　他的嘴角慢慢揚起，微笑之中帶著癲狂。
　　天地間，只剩下滔滔不絕的雨聲，還在響徹。
　　還有那令人感覺到毛骨悚然的低沈聲音。
　　“木葉……”
　　……
　　“看來這場雨要下到淩晨才會停下來呢……”
　　二樓的陽臺上，只穿上單薄睡衣的琉璃，擡頭以漆黑的瞳孔，看向天空，星月不顯，烏雲彌漫，突襲而至的暴雨，能將整個城市淹沒似的。
　　雷聲在遠方的天空開始轟鳴，隱隱能看到遠方烏雲之中閃耀的電光。
　　白石從後面走來，雙手環住了琉璃曼妙柔軟的腰肢，也跟著她壹起看向外面的這場暴雨，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琉璃並未開口說話，只是眉頭緊鎖，似乎在思量什麽。
　　對於白石在自己身上毛手毛腳，也沒有在意。
　　“怎麽，看妳愁眉不展，是在擔心林之國那邊的情況嗎？”
　　雖說為了這次的行動，他派遣了不少雲遊巫女，提前在林之國打點，為的就是避免行動中出現什麽難以補救的意外。
　　所謂三軍未動，糧草先行，白石壹向喜歡未雨綢繆。
　　更何況，情報的作用，不會比糧草的重要性低。
　　在每壹場重要戰爭來臨之前，他都會重點收集情報，來對比雙方的軍事、經濟、政治各方面的優劣情況，投入兵力、裝備、後勤的多少，包括主導戰爭的雙方高層脾性，策略傾向，都是重中之重。
　　雖然這次的林之國行動，算不上戰爭，但他也提前做好了各種安排，足以應對諸多意外情況發生。
　　“不，我並不是擔心那邊的情況，我只是擔心他會在這次戰鬥中，被仇恨徹底沖昏頭腦，那樣壹來，事情會變得比現在麻煩。”
　　這裏的‘他’，自然是指佐助這位復仇者。
　　雖然琉璃並不打算阻止佐助的復仇，但比起復仇，她更擔心佐助復仇之後的心理狀態。
　　壓抑許久的內心，突然間得到暴走般的宣泄，說不定還會因此讓寫輪眼更近壹層，在這樣的變化之中，很容易讓當事人的心理產生扭曲，演變出壹個極為兇惡的人格。
　　寫輪眼的‘詛咒’並不是空穴來風。
　　即使得到了仙術，但能壓制到什麽程度，也不能百分百保證成功。
　　她可不希望壹個優秀的苗子，突然間覺醒出壹個暴走失控的人格。
　　那對於鬼之國，對於宇智波壹族而言，都是壹個巨大的損失。
　　琉璃的話語，讓白石微微點頭，這個情況確實有可能發生。
　　有可能復仇之後得到的不是解脫，而是另壹條極端道路的產生。
　　這樣的人格轉化，在忍界大戰期間，出現過多次。
　　佐助內心積攢的壓力，是常人難以想象的，還是從最關鍵的童年時期就開始累積。
　　壹直到現在，才得以宣泄。
　　尤其是在這宣泄的過程中，會使得這種負面的情緒快速擴大，成為寫輪眼進化的養料……雙重的暴走之下，如果本人意誌力不夠堅定，會發生什麽，外人都難以預防。
　　“不過，現在停手也來不及了，宇智波鼬早已心存死誌，戰鬥的勝利從壹開始就註定了。至於接下來的木葉，才是關鍵……”
　　在這場名為‘復仇’的行動中，鼬並不是主體，曾經在背後遙控鼬人生的木葉高層們才是。
　　鼬只是佐助向木葉高層復仇的壹個跳板。
　　戰鬥，並不會隨著鼬的死去而結束。
　　真正的復仇之戰，是在鼬死去的那壹刻才會開始。
　　“雖然我不清楚現在的木葉，保存的力量還有多少，但團藏這個人十分麻煩，他過去從大蛇丸這邊交易了不少麻煩的東西，再加上根部不計過程的行事風格……他可能已經在暗中準備了什麽‘底牌’吧，所以這陣子變得有恃無恐。”
　　白石輕笑了壹聲，從語氣裏，並未聽出忌憚之意，只是無比平靜的將這個可能出現的猜測說出。
　　“妳是想借助這次的機會去試探壹下嗎？”
　　琉璃明白了白石的意思，微微沈思。
　　“如果他能夠抵達團藏那邊的話。但我估計，他沒有那個能力，逼迫團藏親自現身。根部集合了木葉大多數的武鬥派忍者，象征著木葉最精銳的力量，都聽從團藏指揮，和那兩個實權不大的顧問，性質可截然不同。”
　　何況，根部裏面盡是壹些修煉秘術和禁術的忍者，雖然質量上和鬼之國軍方的荊棘小組無法相比，但數量遠遠超出。
　　其精銳程度，不會比火影直屬暗部差。甚至如果算上根部悍不畏死的特質來看，麻煩程度還要在火影直屬暗部之上。
　　在過去歷次忍界大戰之中，根部忍者不止壹次發動過自殺式進攻，給敵國忍者造成巨大麻煩。
　　如果只是個別人群，擁有這樣的意誌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是整個根部，都在繼承這種思想，是壹群真正的死士。
　　他們會窮盡壹切手段殺死敵人，包括但不限於自殺在內的所有手段。
　　因此，佐助能逼迫木葉到什麽程度，白石十分期待。
　　……
　　暴雨連綿不斷。
　　森林之中，阿飛的身影不斷閃跳，在雨林之中穿梭飛奔。
　　雨水打濕了他的全身，他的右臂消失不見，光禿禿壹片，露出白色的血肉組織，暴露在空氣中。
　　奇怪的是，那裏並沒有血跡，只是壹團白色，中間是壹片空洞，就仿佛裏面是壹片虛無，沒有任何內臟壹般。
　　他喘著粗氣，看上去十分狼狽。
　　因為失去右臂，他現在連結印使用木遁都辦不到。
　　最強大的攻擊和防禦手段，都被限制住了。
　　現在唯壹剩下來的，就只有潛藏，還有單只萬花筒寫輪眼的力量。
　　但是，僅是單只萬花筒寫輪眼，不可能讓他擺脫接下來的困局。
　　雖然也很想用潛藏忍術，潛入大地中離開，但是潛入土中，就有壹種被人監視的感覺。
　　不出意外，那應該是千葉白石的土之分身，此時也跟著壹起過來了。
　　在大地之中時刻盯著自己。
　　幸好它的能力，是白絕個體中數壹數二的，換做是其余的個體，早已經被敵人在土中給直接剿殺了吧。
　　這次行動，不僅沒把鼬的眼睛拿到，自己還損失了壹條臂膀，簡直是虧大了。
　　如果重新再來壹次，他絕對會遠離林之國，不會踏入這裏半步。
　　真不知道那群監視鬼之國動向的白絕，是怎麽辦事的，這裏都快被鬼之國的人給包圍住，形成天羅地網的局面，那邊連個泡都不冒出壹個，該不會已經被人給解決了吧？
　　阿飛壹邊胡思亂想，壹邊向前快速飛奔。
　　失去壹條手臂，最多讓他無法結印使用木遁，但並不影響他的行動。
　　耳邊傳來嗖嗖的聲音，雖然在暴雨之中，這樣的聲音很低，但阿飛還是清楚聽到了。
　　荊棘小組。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在後方窮追不舍的獵殺自己。
　　這群人真是像狗皮膏藥壹樣，黏在身後甩都甩不開。
　　就在阿飛回頭張望，目測自己和追擊者相差多少距離時，回頭的瞬間，頓時毛骨悚然。
　　“火遁·火龍炎彈！”
　　迎面而來的是壹頭體型無比巨大的火焰巨龍。
　　火龍從術者口中噴射出去的瞬間，就如同迅雷般飛馳疾行，所過之處，樹木全部化為灰燼，地面上留下抓痕蹂躪的焦痕，就連撲倒在火龍身上的雨水，也在瞬間蒸發幹凈。
　　並且，在雨水撲打之中，火龍的體型減損，可以忽略不計。
　　光是目測壹眼，這頭火龍的長度，就超過了十數公尺，宛如壹頭撕開利爪的恐怖巨獸，張牙舞爪而來。
　　能使用出如此火遁術的人，阿飛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那位‘公主’所為。
　　在追擊自己的鬼之國忍者中，也只有她能把B級的火遁術，發揮到這種誇張的地步。
　　火龍還未及至眼前，阿飛就感覺到身體滾燙發熱，喉嚨像是流入了巖漿，讓他嗓子發幹。
　　當然，他沒有嗓子。
　　“水遁·水鮫彈之術！”
　　從前方撲湧出壹頭巨大鯊魚，全身由厚重的水凝結，駕馭暴雨撲殺向火龍。
　　嗤嗤！
　　水凝結的鯊魚，只是壹個照面，就被龐大的火龍吞下半身，滾熱的蒸汽爆發噴湧，將森林彌漫。
　　火龍去勢不減，在大地上留下壹道數十米長的焦黑軌道，沿途的樹木與雨水不見絲毫痕跡，消失無蹤。
　　在焦黑的軌道側旁，阿飛狼狽的翻滾，停下來後，看向面前的壹直延伸向森林深處的軌道，心有余悸。
　　“阿飛，看來妳需要幫助呢。”
　　調笑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高大的身影站立雨中，鬼鮫的臉面，頭發，還有衣服，都被打濕。
　　他咧著嘴，看著阿飛露出壹絲笑容，手掌下意識的摸向了背後的鮫肌。
　　暴雨如註傾瀉。
　　“哎呀，這個時候，真是幫大忙了呢，鬼鮫前輩。”
　　阿飛松了口氣，從泥地上爬站起來。
　　他沒有問鼬那邊的情況怎麽樣了，在有了防備之後，鬼鮫根本不可能完成奪取鼬雙眼的任務。
　　而且從鬼鮫身上的痕跡來看，他多半也是經歷了壹場激烈的戰鬥，才突圍出來。
　　耳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隨即停止。
　　樹木上，壹道道黑影無聲無息站立。
　　領頭的是壹名披著黑色立領風衣，壹頭黑色長發的妙齡少女。
　　她面容冷清，晶瑩的雨水流淌在她臉頰兩側，再順著白皙的脖頸流入胸口之間。
　　嘴巴微微張開，輕微呼吸，紅色的眼眸在黑夜中無比顯眼，鎖定鬼鮫與阿飛二人。
　　“哼哼，看來接下來會是壹場艱難的苦戰呢。”
　　鬼鮫慢慢握緊身後的大刀·鮫肌，眼神有意無意瞄向阿飛的背後。
　　下壹瞬間，鬼鮫打算抽搐大刀·鮫肌時，壹道不帶有絲毫情緒的冰冷聲音，從幽暗的森林深處幽幽傳來：
　　“神羅天征！”
　　聲音蒼老，冷漠，卻富有無比厚重的力量感。
　　樹葉不再嘩嘩作響，降落的雨滴凝固，空間仿佛在這壹刻靜止。
　　鬼鮫聽到這個聲音，下意識的松開大刀·鮫肌，阿飛也在壹旁徹底松了口氣。
　　轟！
　　颶風般的強大排斥力突然而至，讓荊棘小組立足的樹木，地面，被這股斥力，摧毀的壹幹二凈。
　　壹塊範圍數十米的荒蕪空地，瞬間被開墾了出來，寸草不生。
　　“咳咳！”
　　來不及應對這樣的偷襲，荊棘小組成員們七零八落的倒在荒蕪的泥地上，在泥漿中翻滾，就連鎧甲之上，都出現了肉眼可見的裂痕。
　　唯有壹姬以劍插入地面，穩穩的站在地上，皺著眉頭看向森林的黑暗處，壹股恐怖的氣息，在那裏突然出現。
　　猛地，銀亮的刀光在雨幕中壹閃而逝。
　　飛舞著淡黃色長發的身影，眨眼落在眼前，手裏的鐮刀，亦如閃電揮出。
　　無比迅猛的斬擊。
　　叮！
　　壹姬迎頭直上，神情並未變化，揮出手中的草薙劍，與之轟撞。
　　兩股巨大的查克拉通過手裏的武器互相沖擊，宛如兩頭兇猛絕倫的野獸，發出令人震耳欲聾的咆哮聲，廝殺在了壹起。
　　哢哢！
　　大地不堪重負。
　　腳下的荒蕪大地，出現壹個數米大的坑洞，掀起的颶風，吹飛周圍的雨水與泥漿。
　　壹姬盯著眼前蓄著淡黃色長發，頭戴防毒面罩的老者，其眼眸毫無情感，神秘的輪回眼正顯現其中。
　　嘴角無意識裂開，露出壹抹興奮至極的笑容。
　　“山椒魚……半藏！”
　　說著，她身上的查克拉再次如洪流噴湧而出，直接在剎那間，以碾壓的趨勢，蓋過了老者身上的氣勢。
　　地面的裂開也繼續擴大，延伸向四面八方。
　　“但是……這種程度可還遠遠不夠。”
　　轟！
　　強大的震力，瞬間將老者彈飛出去。
　　壹姬在原地耍了個劍花，身影如疾風飛奔出去，以更快的速度眨眼追上。
　　“神羅天征！”
　　空氣扭曲，強大的斥力瞬間在老者的另壹只手中壓縮而成。
　　砰！
　　壹姬的身影在空中凝滯了壹息，隨即冷哼壹聲，以自己的血肉之軀向前用力壹震，足以把鋼鐵輕易撕碎的斥力，卻連在壹姬身上流下傷痕的資格都沒有。
　　她直接將這股斥力用蠻力彈開了。
　　用力握緊手裏的草薙劍，近身壹揮。
　　鐮刀格擋而來。
　　轟！
　　老者的身體砸入地面，土石崩碎。
　　鐮刀上布滿裂口，處於崩裂的邊緣。
　　繼續壓下的草薙劍，切入了老者的肩膀。
　　“神羅天征！”
　　砰！
　　比之之前更強的斥力瞬間作用在壹姬的身體上。
　　壹姬的身體不禁向後退了幾步，才利用身體，將這股斥力從身上卸去。
　　目光掃去，老者已向後閃爍腳步，拉開距離。
　　他看了壹眼手裏處於崩壞邊緣的鐮刀，已經不能使用。
　　接著，老者掃了壹眼壹姬，雙手迅速合起。
　　壹股令人心悸的查克拉從老者的身上宣泄出來。
　　壹姬目光閃爍了壹下，身影飛馳出去，想要打斷對方的施術。
　　早已料到的老者繼續向後急退，不給她偷襲的機會，雙掌在倒退過程中，拉開壹個距離，相對的掌心間浮現出壹顆如指頭大小的黑色小球。
　　“去吧。”
　　蒼老而冰冷的聲音從老者口中發出。
　　黑色小球聽從使喚，向著天空飛去，與暗黑的天幕融為壹體，不分彼此。
　　“地爆天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