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朝天

貓膩

玄幻小說

四大從來都遍滿,此間風水何疑。故應為我發新詩。幽花香澗谷,寒藻舞淪漪。借與玉川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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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壹曲寒蟬

大道朝天 by 貓膩

2019-4-8 20:25

  看著這幕畫面,顧清和元姓少年對視壹眼,心想自己的擔心真是多余。.。
  井九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麽,說道:“給她說說。”
  顧清明白他的意思,趕緊把雪原裏的事情講了壹遍,包括井九被洛淮南暗算、在雪‘洞’裏煎熬,以及脫困後井九是怎麽對人說的、方景天的問題,就連桐廬那段都沒漏過。
  只是沒有提前天清晨白早來青山宗庭院的事。
  趙臘月沒有回頭,說道:“為什麽不告訴他們洛淮南說的都是假的?就算我們無所謂,但柳十歲應該會好過些。”
  “我和白早還活著,洛淮南就不是死罪,妳們殺他這件事情便有問題,尤其是十歲。”
  井九說道:“還有壹點就是,十歲現在做的事情可能需要自己的罪更大些。”
  趙臘月沒有再說什麽,顧清也很平靜,只是元姓少年有些不安。
  他壹時看看天上的雲,壹時看看崖下的林,最後只好專心聽林裏的猿猴叫聲。
  峰頂的日常生活是修行,像今天這樣的閑聊其實很少,久別重逢的氣氛很是輕松,只是不擅長聊天的幾個人確實不知道接下來應該說些什麽,壹時竟有些冷場。
  井九想到了壹件事情,取出那只雪甲蟲,說道:“這是我從雪原帶回來的。”
  那只雪甲蟲通體雪白,肢足如竹,醜陋卻又幹凈,若讓尋常人看到,肯定會非常害怕。
  趙臘月與顧清只是有些好奇,元姓少年更是興奮地喊了起來。
  “這次在雪原我就看見了些屍骸,這還是第壹次看到活的!”
  “它是雪足蟲的幼蟲,但後來不知受了什麽影響,有些變異,現在與別的雪國怪物都不同。”
  井九翻動手掌,那只雪甲蟲落在地面上。它感覺到環境的陌生,很是緊張,本能裏翻過身體,‘露’出腹部表示臣服,六只雪竹般的細肢高速顫動,發出摩擦的聲音,就像是蟬壹般。
  “有趣。”元姓少年伸手把它拿到眼前,認真觀察。
  顧清提醒了壹句:“小心些,可能有寒毒。”
  元姓少年心想別的毒自己可能還有些怕,寒毒真無所謂,望向井九問道:“師叔,那我們叫它什麽?”
  井九從來沒有想過這種問題,在他看來這就是壹個蟲子,並不需要專‘門’的稱呼。
  趙臘月說道:“寒蟬。”
  顧清心想雖然不是很像,名字倒是不錯。
  元姓少年也覺得這名字不錯,想著另外壹件事情有些沮喪,對趙臘月說道:“師父,您給我的賜名還沒有想好嗎?”
  顧清笑著說道:“妳原來的名字就不錯,為何堅持要改?”
  元姓少年說道:“我總覺得那個名字有些不妥。”
  井九心想擒虎對騎鯨,確實太過冒犯,說道:“換個也好。”
  趙臘月坐在竹椅上,看著崖外雲海,感受著‘陰’木梳的移動,心情正好,好到想要哼個曲子,隨口說道:“元曲。”
  元姓少年心想這也太隨便了吧?
  井九說道:“曲中求直,不錯。”
  元姓少年聞言微凜,心想師叔這句話似乎隱有深意,起身認真行禮,謝過師長賜名。
  從今天開始,他便有了壹個新的名字元曲。
  “噫,怎麽紅了?”
  顧清有些吃驚地說道。
  元曲望向手裏那只名叫“寒蟬”的雪甲蟲,發現它的甲殼邊緣真的泛出了青紅‘色’,就像是被扔進沸水裏的蝦蟹,也很是吃驚。
  井九說道:“這裏太熱。”
  峰頂清風徐徐,怎樣也算不上熱,而且就算比雪原熱些,也不至於被煮熟吧?
  元曲心想這可怎麽辦,問道:“這該怎麽養?”
  “‘洞’裏有張冰‘玉’榻,在那裏做個窩。”
  趙臘月頭也未回,‘交’待道:“顧清給猴子們‘交’待壹聲,如果碰著了避遠點,免得被毒死。”
  井九接著說道:“去適越峰要些冰髓過來,壹瓶應該能管壹個月。”
  元曲算了算,心想按照這個養法,這只“寒蟬”真是金貴。
  顧清與他去處理這些,崖畔便只剩下井九與趙臘月兩個人。
  “當初為何沒能離開?”
  趙臘月問道。
  顧清轉述的故事對她來說還有很多難解之處。
  井九說道:“雪國‘女’王感應到了我的存在,盯得很緊。”
  趙臘月心想原來如此,說道:“但妳可以用萬裏璽離開,洛淮南不就走了嗎?”
  井九說道:“我總不能搶小姑娘的東西。”
  這個答案很好。
  趙臘月看著崖外流雲問道:“最開始的時候,妳為何會隨白早壹起去救洛淮南?”
  不是吃醋,只是好奇與探討,因為她知道井九不是這樣的人。
  最重要的是,這不是他所持的道。
  “人是群居動物,有‘精’神方面的需要以及被需要。”
  井九說道:“修行者是非人,所以要超脫這種需要。”
  趙臘月明白,這才是他的道。
  井九說道:“洛淮南與妳還有過南山他們所思考的拯救蒼生,都是‘精’神方面的需要。這不是壞事,當妳們的道心還無法自我穩定的時候,可以提供很好的幫助,就像行於風暴之中的寶船,需要舵,也需要壓箱石。”
  趙臘月說道:“妳不需要,那為何會留下?”
  回到了最初的問題。
  井九說道:“她有心救我,我當有所回應,是為無缺。”
  趙臘月說道:“便是果成寺所言因果?”
  井九說道:“要求大道,便要斷個幹凈。”
  這話很淺白。
  趙臘月想了會兒,說道:“那我們呢?”
  井九說道:“不知道,以前未曾有過。”
  趙臘月明白他的意思。
  修行界的前輩師長們壹般都會很晚才會收徒,便是雙修道侶也會到很晚才會留下後代。
  這裏面的說法很玄妙,但其實都源自於此。
  飛升成仙,當斷壹切塵緣。
  井九收起梳子,看著烏黑的辮子,‘露’出滿意的笑容。
  趙臘月轉過身來,看著他的眼睛問道:“此番經歷,可讓妳的想法有所改變?”
  “沒有。”井九說道。
  趙臘月沈默了會兒,說道:“當初我不該勸妳去。”
  井九‘摸’了‘摸’她的頭,說道:“是我自己想去。”
  趙臘月說道:“妳找到那個人了嗎?”
  井九‘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說道:“沒有,但他應該被我騙到了。”
  趙臘月的視線落在他的耳朵上。
  井九有壹對招風耳。
  但人們看到他的時候,往往只能看到他的臉,很少能註意到他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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