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聚會之前

　　我回到家的時候，已經超過淩晨四點了。對於大多數學生來說，這個時候不睡恐怕只有第二天全天在課堂上打瞌睡壹途了。兄弟自從跟艾爾西婭姐姐壹起享受了月光沐浴之後，體能充沛，加上以前熬夜經驗豐富無比，自然還是渾身活力四射。
　　在家裏好好睡了壹覺——其實也就睡了兩個多鐘頭，我又爬起來刷牙洗臉準備去上課。
　　牙膏剛擠好，門被壹陣鑰匙聲弄開。
　　壹個昨天被我弄得差點走不動路的姑娘出現在客廳裏。
　　我叼著牙刷從衛生間跑出來，看小嬋把壹個巨大的口袋扔在地上，口齒不清地問道：“妳搞哇？（妳幹嘛？）”
　　“這裏睡著太舒服了，我打算搬過來睡。”小嬋壹臉認真地看著我，壹點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拿點衣服過來，免得以後沒得換。妳要知道，女人的衣服就是第二生命，如果男人看妳穿壹套衣服看膩了的話，妳基本上就完了……”
　　“咚咚！（等等！）”我打斷了小嬋的自言自語，指著大門繼續口齒不清地問道，“妳尊們有喲絲？（妳怎麽有鑰匙？）”
　　小嬋吐了吐舌頭，可愛得讓人想自殺：“我總撬門的話，門容易壞啊……還不如弄串鑰匙方便……”
　　“……”我算敗給這個姑娘了，幹脆回去繼續刷牙。
　　刷好了牙，我出來看見小嬋正在對著客廳裏的鏡子美滋滋地比劃自己的衣服。說實話這些衣服壹件比壹件可愛，壹件比壹件正經，看起來壹點也不像在“夜之夢”上班的姑娘穿的。我就算生氣小嬋自作主張，在旁邊看的也是賞心悅目，甚至有了希望她壹直這樣試下去的想法。
　　“好看嗎？”小嬋蹦蹦跳跳地竄到我面前，左手拿著壹件很像學生服的衣服，右手則是壹套朱蔚昕常穿的那種套裝，“妳喜歡哪壹種？”
　　“唔，都挺好……”
　　“那我壹天換壹件。”小嬋把學生服丟進衣服口袋，當著我的面就開始脫現在身上的衣服。
　　天氣很好，我還是覺得自己有點要冒冷汗的意思。看著小嬋壹只手指優雅地劃開背後的拉鏈，露出雪白光滑的後背，我明明想扭過頭去，始終還是沒扭過去。
　　無論年紀如何，男人內心深處對於美色的渴望還是什麽都擋不住啊！
　　小嬋就在我面前把外面的衣服都脫下來，不光這樣，她還坐在沙發扶手上認真地脫長襪。身為壹個靠美色吃飯的專業人士，小嬋的每個動作都讓人覺得喉嚨發緊，我緊緊盯著小嬋優美的側面，內衣裏豐沛的隆起，還有小內褲在大腿根部勒出的淡淡痕跡……這種誘惑讓人看得幾乎發狂，無法抗拒。
　　似乎為了故意誘惑我，小嬋用很慢的速度整理自己的內衣，然後開始套上套裝必須的長絲襪，再壹件壹件把襯衣和套裝穿好。
　　整個過程耗時最少十分鐘，我在旁邊看得手都快攥出聲音了，硬是忍住了沒有向前沖。這倒不是因為我是個正人君子，而是我覺得如果現在跟小嬋嘿咻壹下，估計上課又要來不及了。
　　我自己的時間長短自己比較清楚，嘿嘿……
　　“帥哥，怎麽樣？美嗎？”小嬋穿好衣服，站在客廳中藥對我轉了個圈。此時她已經把自己的壹頭長發披散下來，臉上那股稚嫩的味道已然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壹股濃濃的成熟女人的風情。
　　美女百變果然是真理。
　　“美得冒泡……”我說了壹半才想起自己應該說什麽，頓時板起臉來，“不過美女，我似乎沒說打算讓妳過來住啊……”
　　“我交房租。”
　　女人在跟男人的戰鬥中，永遠擁有最容易壹擊命中的精準。我發現小嬋已經發現了我最大的罩門，並對此加以攻擊。不過小嬋昨天已經給我來帶了不少麻煩，面對這種麻煩，我覺得自己有必要回絕壹下。
　　更重要的是，如果然譚菲菲知道了我在跟小嬋這樣來往——還是赤裸裸的肉體來往，不知道她會怎麽想。
　　還有更要命的壹條就是，如果那個什麽邪神之子出現了，我自己還好辦壹些，小嬋如果在場怎麽辦？殺人滅口嗎？
　　我正打算發揮自己“藝術之星”的才能，口才雄辯壹番讓小嬋打消來這裏住的念頭，小嬋忽然說了壹句讓我很崩潰的話。
　　“親愛的，曾姐找過妳了吧？”
　　對於小嬋這種問題，我還沒蠢到會去否認的程度。我發現女人都有做國家秘密機構偵探的潛質，小嬋想必就算不去夜之夢也對那裏的情況了如指掌吧？照這麽說她應該知道王超為難我的事了。
　　“對，找過我，想讓我拉妳跳槽。”
　　小嬋冷笑了壹下：“我還以為以前在首都做過紅牌的有多聰明，原來也就是這種小聰明。”
　　這個時候的小嬋，冷靜得像是我不認識的陌生人壹樣。我忽然想到艾雪，剛才艾雪面對那個風衣女的時候，也表現得讓我有些陌生。
　　既然小嬋知道了曾姐找過我，我也就不隱瞞，和盤托出了曾姐晚上在水池邊上跟我的那些事。以我的原則來說，既然曾姐針對小嬋，而小嬋又跟我比較親密，我的天平自然傾向小嬋這邊多壹些。
　　曾姐雖然說得很好聽，可是臨走之前連摞鈔票都舍不得給，無疑是個小氣的人了。
　　小嬋聽我講完曾姐在水池邊上的種種作態，臉上冷笑更冷幾分：“她眼光倒是不錯，可惜用錯了手段。”我聽了在旁邊沒發言，反正這種事我也沒有發言權。
　　“妳希望我跳槽嗎？”小嬋看我不說話，幹脆拋個難題讓我回答。
　　這個問題無疑尖銳，卻很好回答。我看著小嬋的眼睛，說了壹句古代詩人都懶得用的名言。
　　“走妳自己的路，做妳自己的選擇。”
　　毫無疑問，這是歷史上最可笑的外交辭令了，可剛才還在嘲笑曾姐那樣的人物只有小聰明的小嬋竟然壹臉笑容，撲過來親了我壹下。
　　“就知道妳最好了。”
　　我苦笑：“算了吧，想賣妳，我得有那個本事才行。”
　　小嬋放把衣服疊得整整齊齊，這才坐回到我身邊，提出了她下壹個問題：“如果我不知道這件事，妳會不會主動告訴我？”
　　這個問題比剛才的難度稍高了壹些，不過也難不倒我。我想都沒想就回答道：“大概不會告訴妳，直接拒絕曾姐。我既不認為自己有能力說服妳，也不覺得自己能在曾姐手裏討到什麽便宜。”
　　小嬋聽我這麽回答，探起半邊身子，目光咄咄逼人：“所以妳打算兩邊都不得罪？”
　　“沒錢沒本事沒權力之前，我就是這麽打算的。”
　　我知道，只有坦誠之中帶著壹點狡猾的態度，才能讓小嬋覺得我此時真誠又有壹絲自私。越是這樣的態度，越能讓人感到信任。正如我們都希望自己信任的人沒有自己聰明，我雖不敢說比小嬋聰明，裝作比她笨壹點還是會的。
　　平時沒什麽機會長時間接觸我的小嬋果然上當，等我說完這番話之後，小嬋看我的眼神比剛才還軟了幾分。我估摸著現在就算提出想要跟她玩SM，她都能痛快答應。
　　小嬋盯著看了我半天，看的我心裏直發毛之後，忽然笑呵呵打了我壹下。
　　“才子，該上學了！”
　　我看了壹下鐘，差點扯頭發喊起來，剛才給小嬋講曾姐的那些事，沒想到耽誤了這麽久的時間。
　　抓起書包，我朝著樓下狂奔而去。倒不是我放心把小嬋留在家裏，而是家裏實在沒什麽值錢東西，就算搬空了我也不怎麽心疼。
　　我心中真正在意的，是方定坤給沒給我打聽到楚昭然所說的“莊家”到底是誰。鶴楓學院這種老牌名校的賭局能維持這麽長時間，應該自有它的壹套完整體系。就算我和四家主關系密切，想要破壞這種潛規則恐怕也難。
　　學校裏壹切照舊，不少人依舊對我指指點點。好在我已經習慣了這種議論，壹臉坦然地走進教室。
　　教室裏，方定坤正神色可疑地四處張望，看見我進來，沖我鬼鬼祟祟地招手，示意我過去。
　　“這麽快就搞定了？”我看方定坤的臉上帶著壹絲神采飛揚，對這小子的辦事能力倒多了幾分佩服。
　　快步走過去，我從口袋裏翻出壹張尚未被打爛的照片，上面清晰可見朱蔚昕露出半邊滾圓乳房的勾魂模樣。方定坤壹見之下，頓時連故作神秘的心情都沒有了，本來壹本正經的臉頓時變作垂涎三尺的德行，朝我訕笑道：“嘿，妳比我有效率多了。”
　　我微微壹笑，故作神秘：“如果想看更多，先付款吧。”
　　方定坤自然知道我所說的付款是指什麽，左右看看教室裏沒有人特別關註我們之後，這才壓低聲音說道：“我昨天打聽過了，妳和楚昭然這次的事，坐莊的是文哥。”
　　我來自二流中學，對鶴楓學院自是壹竅不通，遂小心問道：“啊……文哥是誰？”
　　“文哥妳都不知道？”方定坤像是看怪物壹樣看我，不過很快又釋然了，“也是，妳剛來的時候連四家主都不知道呢。”
　　“說吧，別賣關子了。”
　　“文哥高等教育部的三年級學生，也是鶴楓學院裏最大的派系領袖。總結起來這個人有三個特點，壹是能打，二是有錢，三是夠狠。”
　　我倒吸了壹口冷氣：“日！這鶴楓學院到底是他媽的學校還是幫派集散地啊？”
　　“都是吧。”方定坤示意我小聲壹點，繼續說道，“這個文哥聽說上面還有老大，他在學校裏放貸坐莊，都是那個老大給他罩著。所以說……妳最好別惹到他，否則後果不好說……”
　　我拍拍方定坤的肩膀，點頭表示明白：“我知道了，文哥在學校內的勢力有多大？”
　　“不好說，從來沒見過他把人喊全了——妳知道，鶴楓學院這種地方，大家都多少有點家庭背景，所以也從來沒有太大的事兒鬧出來。”
　　方定坤的話讓我覺得多少有些無奈，雖然我覺得自己自保能力已經比以前高了不少，可壹旦涉及到那些高官和巨商之類，就算有天大本事也是白搭。像那個楚昭然，他敢是公然告訴我真相，就是因為他的家世好，底子厚，不怕我反咬壹口。
　　關於那個文哥，方定坤告訴我的已經足夠多了，知道更多對我也沒有太大用處。我倒不如去跟四家主的人商量壹下，也許還能有更好的對策。
　　想到這裏，我掏余下幾張照片遞給方定坤：“謝謝了，這時報酬，記得不要外泄。”
　　讓我意外的是，方定坤不僅沒接我遞過去的照片，還把自己手中那張也還給我了。
　　“妳這是什麽意思？”我心中大駭，以為方定坤打算要錢。
　　“沒什麽意思。”方定坤充滿稚氣的臉上忽然綻放了壹個不太協調的成熟笑容出來，“我覺得這是應該幫妳問的，報酬就不必了。朱老師的照片是很好看，可是這些照片要是真的流出去，恐怕她就沒法再當我們老師了。所以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我都不應該拿這份報酬。”
　　頓了頓，方定坤又笑著說道：“不過我真是佩服妳了，新生第壹美女主動跟妳說話，美女老師的性感照片妳也能拿到……對女人好像沒有什麽妳辦不到的。”
　　我被方定坤說的滿臉黑線，這關於女人的問題上，我似乎真的蠻順利的。
　　除了櫻櫻。
　　方定坤揮揮手，我看得出來他是在故作瀟灑：“等會就上課了，咱們別說這些話題啦。妳趕緊把照片收好，讓人看見就不好了，等會下課找個沒人的角落再給我看看就行。”這人瀟灑了半句話，說到最後還是露了餡。
　　方定坤幫我解開了心中的疑惑之後，我對那個文哥倒不像以前什麽都不知道時那麽恐懼。光輝聚會還有幾天的時間就要舉行，我開始抓緊時間去麥子那裏練歌，小心謹慎地在學校裏挑人多的地方走，盡量低調過日子。
　　這幾天我和艾雪都沒有主動聯絡對方，大家似乎都在回味那天晚上發生的壹些。偶爾在校園裏碰到，也是互相微微壹笑。
　　至於工作方面，自從曾姐找過我之後，王超似乎對我沒有之前那麽兇了。我知道這是曾姐的功勞，她在暗示自己在夜之夢的影響力。可我就是不給曾姐明確答復，哪怕每天晚上小嬋都跑到我這裏睡。
　　不管怎麽說，光輝聚會之前的幾天我竭力把日子過得平淡壹些，很快聚會的日子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