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在歷史上

　　我搬回家的書足夠鋪滿整張床了，要不是有個力大無窮的纖弱少年跟著，我自己壹趟還真搞不定這些書。送走陳無極之後，我隨手拿了張舊報紙鋪在地上，開始靜靜等待。
　　沒過多久，門鎖有被旋轉的聲音，壹身白衣白褲的小嬋躡手躡腳走進來。
　　看見我，小嬋眼睛壹亮：“妳沒失蹤啊？經理都在抱怨妳翹班兩天的事了……”
　　這種事用腳趾頭想也能想得到了，我點點頭道：“知道了，晚上我跟妳壹起過去。”
　　小嬋沒想到我居然會在消失兩天之後回去上班，不由得楞了壹下：“真的？”
　　“真的。”我微笑，覺得自己的表演水準越來越能迷惑人了。
　　接下來的時間裏我和小嬋本來可以聊聊天，但聊著聊著不知道怎麽就聊到行為藝術上去了。小嬋這幾天沒看見我，看來也有很多苦悶要發泄，說著說著就幹脆纏到我身上開始撩人。我也不是什麽好鳥，被小嬋這麽壹鬧，本來就有點想法的身體和心都開始蠢蠢欲動，最終壹發不可收拾。
　　被借來的書被我們推散在床上，我生平首次把壹個女孩子壓倒在書本上，慢慢褪去她的衣裳。
　　其實我心中有著無限焦慮，想要化解之中焦慮就得找到發泄途徑。小嬋恰好給了我這個機會。
　　將小嬋推倒在壹摞歷史讀物上的時候，我有壹種強奸歷史的錯覺……三大神話體系衍生的宗教故事書在我們身體下方被輕輕帶動。我輕輕喘息著，幫小嬋脫掉她累贅的長衣長褲，露出雪白晶瑩的肌膚，卻被少女反過來壓在身下。
　　在男女這回事上，女人似乎永遠都是天生的壹流高手。我承認這段時間我跟譚菲菲還有小嬋較量之後是有壹丁點進步，不過跟小嬋這種強者比起來還是小菜鳥壹只。小嬋把吹拉彈唱之類的古典技藝都轉化成了現代行為藝術，讓我們之間的愛情動作片兒變得更為舒服流暢。
　　這件事折騰了足足有將近兩個鐘頭，我們不斷變換著花樣在歷史書上滾來滾去。我仗著自己現在體力好，還嘗試了許多不同的體位。就在這宣泄的過程中，我覺得自己的焦慮似乎真的減輕了不少。
　　折騰夠之後，小嬋和我像兩灘爛泥壹樣倒在床上。姑娘很哀怨地看了我壹眼：“我都懷疑妳是不是以前從事過某種特殊行業了。”
　　我嘿嘿傻笑：“哪有哪有，幾個月前我還是處男吶……”
　　小嬋笑了：“我想起壹笑話。”
　　“啊？哪個？”
　　“有個美女跟壹個老頭結婚了，大家挺奇怪的，不過看美女笑得很幸福，就都沒在意。新婚第二天大家來看美女，發現美女披頭散發地扶著墻從臥室裏走出來，壹邊走壹邊哭，妳猜她說什麽？”
　　“說什麽？”
　　“美女哭著說：‘他騙我！他說他攢了七十多年！我還以為是錢呢！’”
　　我真笑了，哈哈大笑那種：“……好像聽過。”
　　既然大家的目的都得逞了，躺在那裏溫存壹會也到了上班時間。小嬋本來想要避嫌，跟我分開走，卻被我拉住了。
　　“壹起去吧。”我說得很輕松，讓小嬋沒法拒絕。
　　跟小嬋壹起去“夜之夢”上班果然很賺眼球，夜店門口無數人盯著我們倆看，臉上表情好像都在說“我猜對了”壹樣。小嬋驚異於我的滿不在乎，跟我壹起進了店門。
　　鄭天巖鄭老板今天破例沒坐在自己辦公室裏，而是很隨便地坐在沙發散臺上跟經理和領班們聊天。看見我和小嬋壹起進來，這位面色壹直有點陰沈的老板也略覺吃驚，不過他掩飾得很好，好像沒看見我們壹樣繼續跟手下聊天。
　　老板開會，幾個領班都在。我剛準備去換工作服，其中壹個個子高高的領班向鄭天巖說了句什麽，離開沙發臺向我走過來。
　　是那個很喜歡小嬋的叫王超的領班。老板開會中途能抽身出來教訓我，看來這哥們身份不只是個小小領班這麽簡單。
　　鄭天巖有意無意地回頭看了我壹眼，眼神平淡，我卻知道他是在試探，是在打望。
　　看看我怎麽對付王超的刁難。
　　臉色壹團和氣的汪經理就坐在鄭天巖的身邊，也用同樣的目光看著我。
　　這種時候我忽然覺得這個社會上壞人真多，大家都想看熱鬧，這壹點很不好。
　　王超來勢洶洶，走到我面前的速度比平時跑步都快，壹張充滿了找到我麻煩興奮之情的臉上表情極其生動：“妳幹嗎去了？兩天不上班也不請假，妳不想幹了？”
　　我仰頭看著這個比我高壹頭的領班，臉上依然掛著微笑。
　　現在的我看見這個領班，只能覺得他可憐。他看到的，他執著的，他覺得重要的那些東西，對很多人來說壹文不值。
　　比如我。
　　我仰著頭，用壹種少年真正應有的口氣回答道：“啊，王哥，真不好意思，我這次來就是告訴您我不打算幹了。”
　　事實證明，對壹個充分準備好了要打擊妳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服軟認輸，讓他壹棍子掄下去啥也砸不著。王超大概在心裏準備了無數想要找我麻煩的話，被我這壹句堵得完全沒了用武之地，臉色頓時醬紅，活像讓人煮了。
　　第壹回合結束，王超同學完敗。
　　反動勢力總是不甘心失敗，王王超緊接著發動第二輪攻擊。
　　“既然不做了，那妳就別進去了，有什麽東西找人幫妳拿出來就行。”
　　我在夜之夢上班也不是壹天兩天了，平時啥也不帶是我的特色。王超這話無非就是想阻止我繼續往裏走。這人可能有點愛鉆牛角尖，他大概覺得就這麽讓我走進去對他來說是壹種失敗。
　　我撓撓頭，仔細想了壹下，自己還真有點東西留在更衣室的箱子裏。那麽這種場合我是不是也該堅持堅持，配合壹下王超的阻撓？
　　“還是我自己拿吧。”我繼續用誠懇的態度跟王超說，“讓別人拿東西，擔上責任不好。”
　　王超比我想象的固執，估計是覺得以後都沒機會刁難我了想抓緊時間：“我幫妳拿。”
　　這種時候，我知道自己該收起笑臉了。
　　“謝謝王哥的好意了，不過不是您的東西，您還是少碰比較好。”
　　說完我又向前走了兩步，證明我真的很希望自己去拿東西。
　　這個動作惹怒了王超。
　　“不識好歹的東西！妳哪那麽多毛病？！”
　　王超怒喝壹聲，伸手就要推我後退。
　　我很冷靜地後退了壹步，右手輕輕抓住王超伸過來的手臂。這個動作看似簡單，卻代表著我對動作捕捉的日漸敏銳。
　　王超身體算是強壯了，可惜跟我比起來還是差了點。我跟艾爾西婭混了這麽久，身體強度日漸增加，此時終於跟常人有了比較。
　　被我輕輕抓住手腕，王超痛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哎……哎哎……”
　　我皺眉，這才到戲肉就開始喊痛，那麽第二回合王超同學也敗了。跟這麽壹個還沒高潮就早泄的哥們浪費時間，這不符合我的美學呀……
　　王超哎了十來聲，居然沒人過來攔著我。估計王超自己也看出點眉目來了，我這才松手放開王先生。當然了，臉上的微笑還是不少。
　　“王哥，地面滑，您小心摔著。”
　　王超恨恨看了我壹眼，又看看幾個臉上純粹掛著看熱鬧表情的領班經理們，最後看看大老板鄭天巖，低頭揉著胳膊扭頭走了。
　　我看著王超離開的背影，心裏明鏡似的知道他是去找人在門口堵我。反正人都得罪了，我也不差多嘴壹句：“王哥，這邊會還沒開完呢，您去哪兒啊？”
　　發現就算動手也不能把我怎麽樣之後，王超顯得居然異常老實，回頭看了我壹眼，充滿怨毒的壹雙小眼睛居然堆起了笑意：“我沒事，我去趟廁所。”
　　我笑笑，對鄭天巖他們稍微壹欠身，就要往裏走。
　　結果我又讓人給攔住了，這次是滿臉壹團和氣的汪經理，這人穿西裝很像個腐敗官員。肉乎乎往我面前壹站，依然是笑容滿面。
　　“別著急啊小岑。”汪經理瞇著眼睛看著我，“壹起過來喝點酒吧，今天總經理請客。”
　　剛才對王超動手動腳我心跳都沒快壹下，看見這個臉上壹團和氣的胖子，我忽然覺得心裏壹陣發抖！
　　請壹個最底層的服務員喝酒，這是演的哪出戲？鄭經理不是壹向很有耐心地冷眼看著店裏發生的壹切，從來都不自己出面嗎？
　　就算上次讓汪經理婉轉地表達比較欣賞我，也不用這麽直接吧？
　　不過這種時候我知道自己最好不要拒絕汪經理的邀請，否則就算我能安然走出夜之夢，小嬋以後的日子也不會太好過。
　　快步走到鄭天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我對著夜之夢真正的老板壹陣訕笑：“鄭總今天好心情啊。”
　　鄭天巖左右看了看，周圍那些圍著他喝酒的經理領班之類感覺到老板的目光，紛紛扭頭各自玩去了。剩下我壹個人傻呆呆地面對鄭天巖。
　　我覺得這場面有點詭異，但心裏依舊不算害怕。老子都出生入死過了，這場面算什麽？
　　就算有了這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心理準備，鄭天巖開口的第壹句話還是讓我吃了壹驚。
　　“聽說妳跟阿文那孩子有點過節？”
　　阿文？文哥？那個在學校裏放高利貸，還打算找人滅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