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六十四章：莫名其妙的堅持

　　三日前。
　　夏日的夜晚也算不上涼，耳畔傳來蟲鳴的聲音，使得晚間不至於太過安靜。
　　武安君府門前，不知道為何，不會有士兵巡邏，所以也遇不上禁宵的士兵。倒是讓姜慶不至於被抓了去。
　　他半靠在門邊，拿著壹塊布擦著懷裏的劍。
　　武安君府的大門卻在這時候被打開了，他回過頭去。
　　壹個人走了出來，穿著灰色的長袍，氣息銳利，臉上好像始終是壹副平靜的表情。
　　這個人他認識。
　　是那個之前和黑劍交手的男子，雖然他輸給了黑劍，但是這個人也很強。
　　至少比他強。
　　男子站在姜慶的身邊，沒有看他，只是淡淡地說道：“妳早些離開吧，師姐不會教妳。”
　　“就算是要離開，也不是現在。”
　　姜慶仔細地擦著自己的劍，劍刃上帶著若有若無的微光，笑了壹下：“而且，我相信，很多事精誠乃至。”
　　蓋聶慢慢地轉過身，看著坐在地上的姜慶。
　　“何必如此堅持，師姐的劍不壹定適合妳。”
　　“但是足夠強！”姜慶擡起了頭，直視著蓋聶的眼睛。
　　那雙眼睛讓蓋聶壹楞。
　　半響，姜慶的頭低了下去，將擦劍的布小心的折好收進的懷裏，微笑著看著自己的劍，像是在自言自語：“我答應過壹個人的。”
　　“男人的承諾，可不能隨便食言。”
　　要護著她壹輩子，我的劍還是太弱了。
　　解下了腰間的酒葫蘆喝了壹口，不再說話。
　　最後看了壹眼這個坐在地上人，蓋聶默默地轉身，走回了府裏關上了門。
　　坐在門前的姜慶兩眼微醺地看著手中的劍身，劍身之中他似乎看到了什麽，讓他的臉上松了下來，露出了壹個會心的微笑。
　　第三日開始下起了雨，夏天的雨落入傾盆，來得很快，就像是突然間打濕了鹹陽，讓得路上的行人都皺起了眉頭。
　　雨水從房檐之上滑落，連密成壹片水簾。水珠落在青石板鋪成的街道上，順著石板的紋路流淌，匯聚在壹起，後來的雨水落入其中，濺起壹抹抹水花。
　　那個叫做姜慶的年輕人，依舊站在門前，沒有離開，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和他的酒，擦他的劍。
　　他依舊只有壹個想法，那劍，他要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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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門外摔進來。
　　看到眼前的人，姜慶有些驚喜地從地上爬了起，這是他這些天第壹次見到顧楠。
　　隨後立馬拍了拍自己衣袖上的灰塵。
　　收起笑容，認真地站在顧楠的面前拱手說道。
　　“師傅，先前不問觀劍之罪，慶為之請。”
　　雖然是個郎當的模樣，但人倒是還算有禮。
　　“妳這幾日站在門前，就是要說這話？”
　　顧楠看了姜慶壹眼。
　　“嘿嘿，是。”姜慶笑著摸著自己的後腦，說道。
　　“只是壹直沒有見到您。”
　　勾嘴壹笑，顧楠看著這個年輕人。
　　“妳不是來求學的嗎，站了六日，就為了請罪？”
　　“先請罪再求學，這不是做學問的規矩嗎？”姜慶笑著說道。
　　搖了搖頭，她有些搞不懂這家夥，明明是壹副吊兒郎當
　　的模樣，卻對壹些無關緊要的規矩分外堅持。
　　她不知道，在未有本人允許的情況下偷看別人的劍招，這件事在很多劍客的規矩裏已經是十分嚴重了。
　　“先前觀劍之事，就算了。”顧楠本來也沒有太在意這個。
　　“謝師傅。”
　　“別叫再我師傅了。”嘆了口氣，算是將他放了進來。
　　這小子在門前站了六日，要是再不讓他進來，誰知道還要站上幾日。
　　壹邊重新將大門關上，壹邊說道：“我也沒有要收妳的打算。”
　　“這般。”姜慶臉上的笑容落寞了壹下，又很快恢復了過來。
　　“師傅，如何肯教我？”
　　他看著顧楠，眼神堅持。
　　“······”
　　顧楠看著他，沈默了壹下，搖了搖頭，轉身在前面帶著路說道。
　　“先跟我來吧。”
　　帶著姜慶走進了堂中，讓他坐在了壹旁。
　　蓋聶看到了顧楠帶著姜慶走了進來，淡淡地對著他點了壹下頭
　　姜慶也沖著他咧嘴壹笑。
　　顧楠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了下來，看著堂下的兩人“眉來眼去”的模樣，挑了挑眉頭。
　　“妳們在做什麽？”
　　“沒什麽。”蓋聶移開了視線。
　　姜慶笑著抓著自己的頭發。
　　顧楠給自己倒了壹杯水捧在手裏。
　　姜慶，她不記得歷史上有這麽壹個人，想來，只是壹個普通的遊俠罷了。
　　不過，他對於劍術倒是堅持。
　　看著姜慶說道。
　　“我不能收妳做學生，因是我的劍術並不適合妳，就算我願意教妳也只會毀了妳的前程。”
　　說到這，她慢慢地喝了壹口水。
　　她的劍術是為了取人性命而成的，其中的很多劍路極端，行氣為了劍快，走的多是強行運氣的路子，傷人傷己，對於自身有不小的負擔。
　　她的身子有異於常人都不能長久使用，更不要說別人。根本不適合他人練習。
　　坐在堂中的年輕人臉上的笑容暗淡他明白顧楠沒有必要騙他，不適合就是不適合，有些東西確實強求不了。
　　學不了嗎？
　　他的眼神之中第壹次出現了壹絲哀色。
　　“不過，妳在我門前站了六日，我可以教妳先前那壹劍。”
　　“只是壹劍的話，妳可以學。”
　　“但也只是那壹劍，我的劍術行氣不同於旁人，用那劍術對妳的身體負擔不小，學不學，還在妳。”
　　“教完之後，妳就離開。”
　　“如何？”
　　姜慶聽到這面色壹喜，站了起來：“我學，謝師傅。”
　　“不用叫師傅，我也沒有收妳，叫我先生就是了。”
　　“是，學生明白了，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