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7章 建城令？

　　“噫籲嚱！嗚呼哀哉，賢弟英靈不遠，當知我心，痛哉痛哉，賢弟啊！”
　　馬邑城外，李思文頭頂大包跪在路旁，面前瓷碗中小米半碗，清香三炷，紙錢漫天，陶盆裏煙火繚繞，黃紙冥鈔化為灰燼。壹雙眼哭得又紅又腫，淚水在臉上留下兩道印痕。
　　“我恨不能與妳同去！賢弟啊，妳不該打暈我呀！賢弟啊賢弟！妳放心，妳既去了，為兄矢誌為妳復仇，我會紮根此處，操練兵馬，剿滅敵寇，以慰妳在天之靈，汝之母親，我來奉養，汝之妻子，我來……”
　　話沒出口，被旁邊的張天愛瞪了壹眼，嘴裏含混了壹下，禿嚕了過去：“總之有我照顧，妳放心去吧，我的賢弟啊……”
　　白巧巧壹身縞素，看著定襄城方向，淚痕已幹，人好似沒了靈魂壹樣，怔怔地發呆。張天愛來到近前，道：“妹妹，事已至此，不知妳有何打算？”
　　“姐姐，我想求妳壹件事。”
　　張天愛忙點頭，道：“妳說。”
　　白巧巧轉過身來，拉著張天愛的手，勉力擠出壹絲笑容，讓人心生憐惜，道：“姐姐，妹妹想求妳帶我去找郎君，我不相信他已經死了。”
　　張天愛嘆了口氣，道：“妹妹，火勢那麽大，沒有生還之理，妳的心情我能理解，但，還是節哀順變吧。”
　　“那妳帶我去給郎君收屍，姐姐，我要與郎君死在壹處，妳把我們埋在壹起，哪裏都行，姐姐……”白巧巧突然崩潰了，撲倒了張天愛懷裏：“他死了，我真的活不下去，姐姐，我的心好疼啊！”
　　“唉……”張天愛輕輕拍著白巧巧的背，心裏暗嘆巧巧妹子用情至深，也是，如此男兒，誰能不愛呢？張天愛雖然沒有見到過李牧，但從昨晚到現在，聽白巧巧絮絮叨叨地說李牧的事情，也基本都知道了。他曾冒死從突厥大營逃出送信，又帶領定襄城百姓修葺城墻，還能發明新酒，本來已經得了詔書去長安受封，有著大好前程。但聽說突厥來犯，他又毅然返回迎戰，想辦法保全了全城百姓性命，但他自己卻沒能逃出來。這樣的壹個男兒，也不怪巧巧妹子如此掛心了。
　　“妹子，妳莫胡思亂想了。也莫哭了，這樣，我去替妳尋他，妳安心等著。”
　　白巧巧忙道：“姐姐，帶我壹起去！”
　　“我也去，我要去尋我賢弟！”李思文也嚷嚷要去，正在吵嚷之際，忽然西面沖過來壹夥人馬，張天愛的護衛忙抄起兵器擋在了前面，李思文眼尖，看到了隊首騎兵裝扮，趕緊喊道：“沒事沒事，是我大唐騎兵！”
　　騎兵須臾而至，為首壹人喊道：“李思文何在？”
　　李思文跳了起來，用力揮手：“我在這兒呢！程處默，怎麽是妳啊！”
　　程處默騎在馬上，斜眼瞥他壹眼，鼻孔朝天，語氣譏諷道：“李二公子真是命大，城都陷了，還活蹦亂跳的。大將軍派我來找妳，敵軍已全軍覆沒，現正在打掃戰場，妳們過來，兩人共乘壹騎，跟我回大營。”
　　李思文顧不得打嘴仗，趕緊問道：“我那兄弟李牧……他可還好？”
　　“李牧？”程處默想起了李牧大喊誰敢動手的樣子，心裏壹陣氣悶，但還是說道：“他沒死，我來的時候，正在跟大將軍說話。趕緊上馬吧，大將軍要見妳！”
　　“李牧沒死！”李思文興奮地大叫，回頭看向白巧巧等人，吼道：“聽到了沒，李牧沒死！”
　　白巧巧已經是喜極而泣，抱住張天愛道：“太好了，姐姐，我家郎君沒死！”
　　張天愛替白巧巧擦了擦臉上的眼淚，道：“沒死還不好麽，快去見他吧。”白巧巧牽著張天愛的手，道：“姐姐，多謝妳幾番維護，否則我肯定做了傻事，與郎君陰陽相隔了。姐姐，妳跟我壹起去好不好，我介紹郎君與妳相識，他壹定會好好感謝妳的。”
　　“這……”張天愛猶豫了壹下，點了點頭，聽白巧巧說起李牧那麽多事，她也對這個人產生了好奇，見壹面也不妨事。而且，她還有事情想見李績，正好壹並辦了。
　　去唐軍大營也沒有什麽危險，張天愛只帶了五騎護衛，讓其他人等在此處，壹行人騎上馬向唐軍大營行去。
　　李績救援來晚，是有原因的，壹來他接到李靖的信，要他出兵幫忙攔截頡利，需要安排人馬，因此耽誤了壹些時間。再者此間事了，他的大軍將要回朝，整個大營十來萬人，遷動不易，李績都安排好了，才帶著前鋒營來定襄救援，最主要的是，他沒想到李思文會想要據城而守。他以為李思文不敢迎敵，接到信的第壹時間就會帶領百姓逃走，說白了還是把自己兒子看低了。
　　等定襄城這邊打掃完戰場回營的時候，大營剛剛移動到定襄城與靈州中間的位置。此番繳獲不少，頡利的寶庫剩下的，加上從回紇人身上搜刮的，都攏在壹塊兒，堆起了壹座小山。前鋒營每個騎兵都用解下衣袍裹了壹大包，才勉強把這些財寶帶走。回到大營堆在地上，足有壹人來高。目測價值至少也有二十萬貫上下，李績命人看守，伐木造箱裝盛，暫且不提。
　　卻說李牧這邊，他現在可是威風得緊，自己住壹個帳篷，門口四個精兵護衛，他走到哪兒，這四個人就跟到哪兒，壹副黑社會大哥的派頭。李牧當然知道，李績安排這些人，不是為了護衛他的安全，而是護衛他身上的傳國玉璽，但這種感覺確實是舒服，李牧心裏暗暗打定主意，等到了長安，手裏要是有閑錢，壹定雇幾個保鏢跟在身邊。
　　帳篷裏，已經掌起了燈。李牧剛剛在李績的帳篷跟他壹起吃了晚飯，這才回來。李績告訴他壹定要保存好傳國玉璽，不要讓任何人知曉，壹點也沒有搶功的意思，李牧便放了心，看來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以李績的胸襟氣度，果然幹不出這種齷齪之事。
　　傳國玉璽這東西，李牧其實也很好奇，白天的時候他只是看了壹眼就收起來了，還沒仔細看過。現在帳篷裏四下無人，不拿出來欣賞壹下，似乎有點對不起自己豁出命的‘飛天大草’。想到這，李牧四周瞄了壹下，拿出錦盒打開，把傳國玉璽拿了出來。
　　手剛碰到玉璽，壹股冰涼之意直入腦海，與此同時腦海中系統自動激活，浮現出來壹行字。
　　【傳國玉璽（特殊物品），受命於天，即壽永昌。自秦皇壹統，但凡帝王之裔，均以和氏之璧傳國，佐證天命所歸。】
　　【寶物屬性：持有者可建立國家（九級城邦，唯壹）/大幅提升持有者熟練度升級速度/大幅提升持有者制造物品稀有屬性出現幾率/大幅提升持有者領悟技能（圖樣）幾率/持有方士氣等級提升，國運等級提升。】
　　李牧恍然：“原來這東西是個建城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