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初唐(大唐技師)

揚鑣

歷史軍事

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 如果身邊沒有突厥人,李牧會很開心能看到如此壯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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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0章 造反!

逍遙初唐(大唐技師) by 揚鑣

2020-12-10 21:49

  送走了兩位大長老,李牧扶著座椅的扶手,支著腦袋,頗有些感慨嘆息道:“夫人啊,妳說這世上,真心想半點事情的人,怎麽就那麽少呢?”
  王鷗不明所以,問道:“夫君這是在說誰呢?”
  “剛走的那倆。”李牧努了努下巴,給王鷗示意道:“這倆人,各自代表壹個部族,但是妳瞧瞧,他們等著盼著,想要改變的現狀,真到了改變的時候,他們想到的卻還是自己。想到以後苗疆,可能是這些人的後代在治理,我就很擔憂啊。”
  “唔?”
  “也許有壹天,他們自己就會變成今時今日的崔玉言。”李牧苦笑壹聲,想起了前世看到過的壹句話:“最終成了自己最討厭的樣子。”
  王鷗也有些怔崧,過了壹會兒,她拍了拍李牧的手背,道:“夫君,這世上的事情,不能盡如人意的。妳能幫到這壹步,已經是苗疆百姓的福氣了。以後的事情,不是有那麽四個字麽?咎由自取,就算他們真的變成那樣了,也是自己作的禍,怪不到妳頭上的。”
  “我只是在心疼百姓。”李牧悵然道:“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古人誠不欺我也。”
  “古人?”王鷗顯然沒有看過幾百年之後張養浩的那首《潼關懷古》,問道:“夫君,是哪個古人說過的話?我怎麽沒有讀過這句?”
  “呃,”李牧隨口糊弄道:“壹本佚名的孤本上看到的,文章已經沒了,只留下這句了。”連忙打岔道:“這都不重要,跟妳說個事兒,這幾天,這邊的事情就要了了,妳收拾收拾自己隨身的東西,咱們得準備回去了。”
  “嗯。”王鷗點頭應下,也沒有繼續問。心裏卻早已經把這句話的‘版權’歸結在了自己夫君身上,夫君壹向都是這麽低調的人,做了好詩文,都說是自己看到的,古往今來這麽謙遜的才子,也唯有自己夫君壹人了吧。
  她哪裏知道,李牧是真的心虛。以他的性格,如果真的是他自己做的詩,他怎麽可能低調得起來。
  ……
  唐儉辦事兒還是很麻利的,說好了三天,結果第二天的黃昏,他就已經把所有奔逃的犯官全都抓到了。看他這個速度,李牧很是懷疑,這個老小子是不是早就派人監視這些人了,否則怎麽能如此精準壹個不落?要知道苗疆可是遍布山地,到處都是密林,壹個人若是想逃,鉆進林子裏頭哪兒找去?
  不過他也沒問,唐儉老油條了,就算是他安排好了,他也是不可能承認的。
  有些事情,還是心照不宣的好。
  李牧找來兩位大長老,讓他們通知各苗寨,都要派人來參與公審。最好找壹些吃了虧的苦主來,當眾怒斥這些犯官的罪行,讓所有百姓都知道知道,他們到底是犯了什麽罪。
  至於如何量刑,也進行了壹番討論。兩位長老的意思,當然是從重判決,最好都砍了以儆效尤。但是唐儉還是堅持,要公平公正,有些官吏,並沒有主動的想害苗疆的百姓,他們只是攝於崔氏的勢力以及上面的脅迫,不得不成了幫兇,這樣的人雖然有罪,但是罪不至死。
  李牧最終還是采用了唐儉的意見,雖然他的想法,跟唐儉並太壹樣。他也想從重判決,但是他看到兩個大長老的架勢,覺得好像是有點太縱容,太慣著了。也許是順著他們的事情太多,有點蹬鼻子上臉了?
  必須得遏制!
  但是當他決定了之後,又陷入了困惑中。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剛剛做的事情,越發的像是李世民的境遇了。
  這不就是帝王術麽?平衡之道!也許有的事情,真的就是這樣,自己的想法不太重要,對錯也不太重要,平衡,才是最重要的。
  李牧不禁苦笑,昨日剛說了別人,最終將活成自己討厭的樣子,自己今天就做了同樣的事情。這世界上,果然‘真香’二字,是誰也逃不了的。
  李牧想的腦袋疼,索性不管了,所有事情都交給了唐儉,自己跑去逗女兒玩去了。小家夥已經睜開眼睛,對什麽都很好奇,李牧覺得自己現在必須得多多刷臉,這樣才有機會爭取到孩子第壹聲叫爹的殊榮。
  ……
  李牧不出面,公審自然是由唐儉來主持。這壹天,也是若瑣節的正日子。除了每個寨子挑選出來的代表之外,聽說朝廷要處置犯官了,自己趕來湊熱鬧的人也不少。裏三層外三層,把整個公審會場圍了個水泄不通。
  李牧站在山頂往下瞧,入目全都是人,頓時絕了想去瞅瞅的心。反正早上的時候,唐儉已經把如何定罪的詳細目錄,拿過來給他瞧了,按照這個目錄定罪,基本上就沒啥問題,他到不到場,也沒有什麽區別。
  有著功夫,還不如抱抱女兒了。
  “爹?”李牧轉身帶上門,又跑去騷擾自家閨女。王鷗剛餵完奶,聽到這聲‘爹’,橫了他壹眼,嗔道:“夫君,都跟妳說了,別這麽逗孩子。太沒有規矩了,妳再這麽叫下去,就不怕妳閨女這輩子叫妳爹的次數沒妳叫她多?”
  “哪能呢,”李牧把閨女抱過來,小丫頭登時壹副要哭的樣子,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的娘。李牧順著小孩子的腦袋追過去,擋在她的視線前面,道:“來,叫聲爹,妳叫壹聲,爹就不煩妳了。”
  “哇……”
  終於還是哭了出來。
  李牧趕緊把女兒賽回王鷗懷裏,嘆氣道:“我這個當爹的,咋就這麽招人煩呢?兩個女兒都煩我,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王鷗有些拈酸道:“妳兒子喜歡妳就行了唄?”
  “那有什麽用?”李牧哼道:“長大了,還不是惹壹肚子氣的貨,要不是為了傳宗接代,不得不有壹個,我都不要那玩意。”
  “信妳才怪了。”王鷗白了他壹眼,把孩子哄睡了,輕輕放到搖籃裏頭。拉著李牧從屋裏出來,悄聲道:“夫君,咱們哪天走啊?”
  “我想過了,妳還沒出月子,我想著還是多待幾天。再有壹段時間就入冬了,回長安也沒多少事情,多待幾天不妨事的。”李牧心裏其實是想回去的,畢竟洛陽那邊還有壹大家子,而且他也擔心很多事情,他不在處理不好,外務府的籌備也不知道怎麽樣了。明年外務府將會承擔非常大的作用,如果籌備的時候出問題,到時候問題會更多。
  但是王鷗畢竟沒出月子,如果舟車勞頓的話,很可能就出點什麽問題,這是他不能接受的。所以李牧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多留壹些日子,至少等王鷗出了月子再走。
  “夫君,不用等這麽久。過了江就都是陸路了,妳不是帶了四輪馬車過來麽?咱們把馬車包嚴實點,邪風進不來,吃喝都在車上,也不會有多大事情。巧巧那兒也剛生完孩子,也需要妳陪著。洛陽的事情也有壹大堆,我要是霸著妳,得多不懂事啊?行李我都收拾好了,明天咱們就回去。”
  “唔……”李牧想了想,折中道:“要不再待十天半月的,不差這幾天,巧巧那邊有那麽多人照料,而且我走的時候就說過了,入冬回去,她心裏有準備的。”
  “我也想巧巧了。”王鷗也是堅持,道:“妳要是疼我,愛我,那咱們就早點回去。”
  “行吧……”王鷗都這麽說了,李牧也就不再堅持,夫妻倆商定,明天再待壹天,後天就收拾回去。
  這時,山腰傳來慘叫。看來公審‘熱身’已經完畢了,開始砍人了。
  李牧把門關嚴實,往屋裏瞅了壹眼,長出了口氣。壹群死有余辜的家夥,可別吵醒了我閨女。
  “大哥!”
  就在這時,獨孤九的聲音傳了過來。接著屋裏的孩子就哭了,李牧惱火道:“吵吵什麽啊?我閨女睡覺呢!”
  獨孤九有些尷尬,壓低了聲音,道:“大哥,有事兒。”
  “啥事兒?”李牧把門打開,閃身出來,他知道獨孤九不是沒有分寸的人,如果是小事兒,他不會這麽著急。
  見李牧出來了,獨孤九把壹個紙條遞給李牧。
  “飛鴿傳書?”李牧奇怪道:“我前天才放出去鴿子應該還沒飛到長安吧?怎麽這麽快就回信了?”
  “不是回信。”獨孤九肅然道:“大哥,妳還是自己看吧。”
  “什麽事兒還不能說——”李牧把紙條展開,表情頓時僵住了。他看向獨孤九,道:“這種事情,找我幹什麽啊?朝廷沒人啦?”
  “那咱們回去不回去?”
  “我……”李牧深吸了口氣,呆呆地看著山下,又是壹聲慘叫,提醒著他,他把博陵崔氏得罪得死死的了。
  “走吧,欠人情嘛,總得找補找補。”李牧把紙條撕碎,道:“分出壹般的人,配兩匹馬,跟我回長安去。剩下壹半的人,妳帶著護送妳嫂子和孩子慢慢走,不用太著急,回去早了,也是凈事兒。”
  “好,我去安排。”獨孤九沒說要跟李牧壹起回去的話,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相比自己的安危,李牧永遠更在意的是自己的老婆孩兒。
  李牧轉身進屋,王鷗在門口聽了半天,見李牧進來,問道:“夫君,出什麽事兒了?咱們不是說好了,要壹起回去麽?”
  “唉,”李牧壹個頭兩個大,道:“出了點意外事件,”李牧哭笑不得,道:“有人造反了,陛下招我回去平叛。”
  “造反?”王鷗的第壹印象就是荒唐,因為李牧說的是造反,而不是邊患。如今大唐境內,還有什麽勢力是能造反的麽?當年李世民叱咤風雲,無敵天下,什麽劉黑闥,王世充,哪個不是當時豪傑,死的死,亡的亡,各大門閥勢力也都傷筋動骨,元氣大傷,誰還有這個本事和勇氣,敢造反呢?
  “對啊,造反。”李牧實在是忍不住,笑出聲來了:“咱們陛下的好兒子造反了,齊王李佑聽過嗎?兒子造了老爹的反,滿朝文武都推脫不想去平叛,陛下只好招我回去,想讓我帶兵去平叛——”
  “齊王李佑?”王鷗皺眉道:“是那個跟妳發生沖突的李佑麽?他才多大,手下又沒有兵馬勢力,怎麽會想到造反?不可能成功啊”
  “這我上哪兒知道去?也許是天生腦殘唄?”李牧其實是知道的,以前看《貞觀長歌》的時候,有壹段就是說李佑造反的事情的。歷史上也確實有這件事,不過那是十幾年後,李承乾和李泰爭奪太子之位的時候,李佑出了這麽壹檔子事兒。
  當時負責鎮壓的是李績,李績帶著大軍過去,像是陪小孩過家家似的,哄了他半個月,不費吹灰之力的生擒活捉,壹點波瀾都沒有。或許是因為自己穿越導致的蝴蝶效應?這件事被提前了十年,而且平叛的人選也變成了自己。
  其實也不難猜出,李世民為啥要讓李牧去平叛。滿朝文武,但凡長腦子的,誰會願意做這種事情?人家可是親父子,血濃於水的,兩軍陣前,刀槍無眼,李佑那邊的戰鬥力,朝廷隨便派個中郎將過去,都能把他給滅了。出動大將,萬壹沒控制好,壹下子就給滅了,給傷了,再死了,回頭功勞麽得到,還得讓陛下心裏再記恨。兒子親還是臣子親,這還用想麽?
  誰都不想去接這燙手的山芋,推來推去,最後就落在了李牧的腦袋上。
  無論是從輩分,年齒,關系,李牧都是最佳人選。他入了皇室宗籍,又被過繼給了李建成為嗣,現如今的皇室中,他名分上是‘長兄’,兄長懲治弟弟,前如其分。而且他也沒比李佑大多少,算不上以大欺小。即便這些理由都非常牽強,架不住滿朝文武的‘美言’啊,妳說壹句,我說壹句,好像這事兒除了李牧之外,誰也都辦不了了似的。
  李世民被自己兒子造反,已是心亂如麻。聽這麽多人都覺得李牧是合適人選,他便也覺得合適,最重要的是,他丟不起臉,生怕李佑兩軍陣前,說出什麽大不孝的話來,李牧去了,還能兜著點,若是換了旁人去,他的老臉就要不得了。
  自己本就是篡位得來的皇位,又被自己兒子篡,天下悠悠之口,拿什麽去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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