撈屍人

純潔滴小龍

靈異推理

“細那康子們,吃飯了,嗚嘞嗚嘞嗚嘞~”
系著圍裙的崔桂英左手端碗,右手握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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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百壹十四章 2/6

撈屍人 by 純潔滴小龍

2025-2-12 18:22

  “自然,論陣法造詣,我當屬最深。”
  譚文彬穩穩雙手接住石板,上上下下仔細打量,口中不住評價:
  “嗯,此陣訣可謂言簡意賅,通俗易懂,將繁雜之陣化簡於無形,著實不錯,甚佳。”
  “那便再給我瞧瞧吧。” 李追遠微笑著攤開雙手,輕輕招了招。
  原本打算徑直走過去遞還石板的譚文彬,心念壹轉,學著李追遠先前的模樣,將石板輕輕拋了回去。
  李追遠雙手穩穩接住,旋即讓自己的雙手手掌與手臂緊緊貼於石板之上,細細感受間,果不其然察覺到了壹股極為細微的震感分層。
  看來,這石板內部定然藏著玄機!
  “道長,您如今僅僅說了讓我們出去的法子,可曾記得您先前說過,要我們幫您徹底滅除這頭妖物?” 李追遠擡頭問道。
  “實則,本就是順手而為的事情。” 玉虛子不慌不忙,從懷中緩緩掏出壹盞燈,那燈焰純白如雪,其間隱約傳出類似心臟跳動的聲音,“小友,妳可知這是何物?”
  此乃魂燈。
  “道長,這究竟是何物?” 李追遠明知故問。
  “這乃是貧道的魂燈。
  想當年,貧道以肉身為陣法之根基,以靈魂為陣之攝眼,更以三徒世代落居於此地作為陣之續接。
  滿懷壹腔熱血,壹心只為除魔衛道。
  但這妖物太過厲害。
  諸位也都瞧見了,貧道身上這些魚鱗便是明證。
  多年以來,貧道鎮壓著它,它亦在鎮壓著貧道,彼此早已相互牽連。
  這陣法之內,早已自成壹方格局,貧道魂魄與其浸染多年,早已難解難分,如今它已虛弱不堪,生機將近枯竭。
  便請小友在出去之時,帶走貧道這魂燈,此燈在此處滅不了,待帶出去後,將其熄滅。
  貧道願與其壹同徹底消亡於這世間。”
  “道長以身殉道之決心,實令我等欽佩不已。” 李追遠恭敬說道。
  “實則,這裏面也有貧道的壹點私心。” 玉虛子伸手緩緩抓了抓自己身上的魚鱗,“貧道,也想早日從這無盡的糾纏中得到解脫。”
  言罷,玉虛子朝著李追遠躬身深深壹拜:
  “還請小友,務必成全!”
  李追遠趕忙回禮,朗聲道:“定當竭盡全力,不負所托。”
  二人目光交匯,相視壹笑。
  玉虛子俯身撿起地上的壹盞燈籠,擡手指了指身前的小溪:“既如此,貧道便親自為諸位引路。”
  “多謝道長。”
  “吼!”
  河中央,大魚猛地張開血盆大口,憤怒咆哮之聲響徹四周,魚尾拼命拍打河面,水花四濺。
  玉虛子見狀,微微壹笑:“孽畜,如今知道害怕了?”
  大魚兀自嘶吼扭動,魚眼腥紅似火,充滿恨意。
  “孽畜莫急,妳馬上便將不復存在了。”
  玉虛子手提燈籠緩緩前行,李追遠四人則緊隨其後,腳步穩穩踏在 “小溪” 之上。
  剛走出沒多遠,玉虛子忽然停下腳步,回頭指向那棵樹下昏迷不醒的六個大學生,輕聲提醒道:
  “小友似乎將他們遺忘了。”
  李追遠回頭瞥了壹眼,平靜說道:“那就忘了吧。待會兒走陰之時,我的夥伴需得攙扶著我進入迷霧,他們如今無法行動,自是無法跟隨,若是強行背著扛著,壹則成為累贅,二則恐生變數,壞了大事。”
  玉虛子聞言,發出壹聲輕輕嘆息,道:“可上天有好生之德啊。”
  李追遠接話道:“除魔衛道,本就難免有所犧牲。”
  玉虛子面露不忍之色,最終還是緩緩點了點頭:“到底是各人緣法,強求不得。”
  感慨完畢,玉虛子繼續默默前行。
  行至先前李追遠所進的那間閉門屋子時,玉虛子問道:“小友剛進去看過了吧?”
  “不是道長您安排他們帶我們進去瞻仰的麽?” 李追遠反問道。
  “裏頭的黃袍道人,乃是貧道的師兄。我亦是聽聞師兄帶著他眾弟子來此降妖除魔,這才匆忙趕來,可等趕到此處時,卻發覺壹切都已太晚。
  多年來,貧道時常思索,若師兄當初能等我壹同出發,我師兄弟二人聯手,局面是否會有所不同。”
  “到底是各人緣法,強求不得。” 李追遠再次嘆道。
  “善。” 玉虛子亦點頭贊同。
  五人繼續緩緩前行。
  玉虛子又開口道:“小友可曾聽聞江上龍王家?”
  “曾聽家裏長輩提及壹些。” 李追遠如實回答。
  “那小友可知龍王柳?” 玉虛子目光深邃,似在探尋。
  “龍王柳,似已落寞了。” 李追遠思索片刻說道。
  “哦?” 玉虛子微微驚訝,“這才過了多少年,怎會如此落寞?”
  “具體緣由,我亦不知,但龍王柳,已數十年未派人走江了。” 李追遠搖頭說道。
  “哦...” 玉虛子長舒壹口氣,仿若卸下了某種沈重負擔。
  “道長?” 李追遠疑惑。
  “貧道只是心生唏噓,未曾想到,強勢如龍王家,亦能走向落寞。小友可知,這妖物,本是當年柳家壹位龍王所鎮?” 玉虛子說道。
  “畫中那綠袍女人,便是柳家龍王?” 李追遠問道。
  “正是。” 玉虛子點頭確認。
  “可是,那位柳家龍王既然將這妖物重創,卻為何沒有將其徹底處理?” 李追遠不解。
  “小友有所不知,壹些妖物邪祟,本就極難徹底滅殺,往往只能依靠鎮壓消磨。那位柳家龍王想必也曾尋來過此處,但見我已然起陣開鎮,便認為事情已然妥當,故而放心離去。” 玉虛子耐心解釋。
  “道長您確實是做到了。” 李追遠由衷贊嘆。
  “可惜了,我師兄當年對柳家極為仰慕,卻至死未能得見那位龍王壹面,這怕是師兄此生的壹大憾事了。” 玉虛子面露惋惜。
  “有這麽誇張麽?” 李追遠詫異。
  “毫不誇張。” 玉虛子肯定道。
  “可道長您乃是道門中人。” 李追遠說道。
  “可人家龍王爺走江,又並非天天住在船上。
  即便大家法門不同,派系有別,對天道的理解亦各有差異,然終究,都共同生活在這同壹座江湖。擡頭眺望時,還是能夠瞧見人家身影的。” 玉虛子感慨道。
  “看來,不僅是您師兄,就連道長您,亦是傾慕那位柳家龍王。” 李追遠笑道。
  “那是自然。” 玉虛子坦然承認。
  “雖說虛無縹緲,人死如燈滅,但我真心希望道長您能得償所願。” 李追遠真誠說道。
  玉虛子聽到這話,身上的魚鱗微微晃動。
  那晃動極為細微,幾不可察,但卻被敏銳的李追遠捕捉到了。
  對方剛剛在聽到自己那句話後,心神明顯震了壹下,雖極力壓制,卻仍有壹絲痕跡流露。
  想來,仰慕雖是不假,但他現在,是真不想見到那位龍王,甚至連想都不敢去想。
  小溪潺潺,穿過村道,延伸至義莊。
  李追遠手指著義莊壩子上的六口棺材問道:“道長,先前進來時我曾檢查過這些棺材,那六個人,曾在此居住過?”
  “不錯,他們剛進來時,被處處鬼魅惡念嚇得不輕,便選擇龜縮進棺材內待了壹陣子,也不知他們究竟是如何想的。
  後來見他們實在被折磨得厲害,貧道才出手,將他們維護下來,好歹,留了壹層生機與念想。” 玉虛子說道。
  李追遠慚愧道:“晚輩終究還是讓道長失望了。”
  玉虛子擺擺手:“人無完人,只要問心無愧便足矣,小友肯出手幫貧道鎮殺此妖物,本就是壹大功德。”
  五人,漸漸走到了村尾。
  “小溪” 壹路蜿蜒,繼續向遠方延伸。
  玉虛子停下腳步,凝視著手中的燈盞,緩緩伸手,輕輕輕撫那上面的白色火焰,眼眸中流轉出追憶與留念。
  最後,他將燈盞遞向李追遠:“有勞小友,帶出去後掐滅。”
  李追遠雙手拿著石板,看向譚文彬。
  譚文彬伸手接過燈盞,觸手瞬間,只覺仿若握著另壹個人尚在跳動的心臟,心中不禁壹凜。
  玉虛子再次向四人莊重行禮:“辛苦諸位,正道不孤!”
  李追遠對玉虛子點頭示意,譚文彬、潤生和陰萌則抱拳回禮。
  隨即,玉虛子站在原地。
  四人則沿著 “小溪” 繼續緩緩前進,拉出壹段距離,即將踏入陣法交界處時,李追遠輕聲道:
  “跟著我。”
  譚文彬右手持燈,左手穩穩抓住李追遠肩膀。
  後頭的陰萌和潤生,也都依次抓住身前人的肩膀。
  四人壹步壹步,小心翼翼向前,等將要走入陣法結界處時,後方傳來壹聲大喝:
  “留步!”
  李追遠聞聲,立刻停下腳步,回頭望去。
  只見玉虛子面露痛苦之色,匍匐在地,眼神中滿是掙紮,手臂向著這邊竭力伸出:
  “它在騙妳,停步,莫要上當!”
  李追遠毫不猶豫,馬上轉身往回走,潤生三人亦緊隨其後。
  見他們折返回來,玉虛子臉上流露出如釋重負的神情,但下壹刻,他身上便升騰起了滾滾黑霧。
  “啊啊啊!”
  玉虛子發出壹聲慘叫,仿若有壹條無形的鎖鏈已然環住其脖頸,將他向後猛拽。
  “那盞燈火,並非貧道的,而是那妖物的,那妖物操控了貧道來騙妳們,萬不可上那妖物的當!”
  再次喊完後,玉虛子身上除了黑霧彌漫,還升騰起了熊熊火焰,模樣極為駭人。
  而玉虛子本人的臉上,壹會兒是先前的慈祥,壹會兒又扭曲成憎惡,二者不停交錯轉換。
  “丟下那燈盞,妳們快走,貧道繼續鎮壓於它,這是貧道的使命,快走,快走!”
  譚文彬看了看自己手裏正拿著的燈盞,又看向李追遠:“小遠哥,這玩意兒.....”
  “丟了。” 李追遠果斷說道。
  “哦,好。” 譚文彬依言將手中燈盞丟出,燈盞 “咯噔” 壹聲落地,在地上連續翻滾,可那火焰卻依舊熊熊不滅。
  李追遠又對潤生和陰萌道:“幫助道長,打邪崇。”
  潤生和陰萌聞言,毫不猶豫,馬上沖了過去。
  玉虛子見狀,大聲喊道:“不用管我,妳們快走。”
  這壹聲喊完後,玉虛子臉上的神情又變為憎惡。
  潤生手持黃河鏟,徑直對著玉虛子奮力削去。
  憎惡臉玉虛子不慌不忙,擡起那被魚鱗覆蓋的手臂,穩穩抓向黃河鏟。
  “鏗鏘!”
  潤生心中大驚,以自己如今的力道持鏟而下,便是堅硬巖石亦能砸出裂縫,可眼前這道人卻僅用壹只手就輕易抓住了?
  陰萌手持驅魔鞭,身形側滑,皮鞭如靈蛇般抽出,瞬間纏繞住玉虛子的右腿。
  那條腿原本是半透明狀態,可當皮鞭接觸時,原本沒魚鱗的位置卻迅速轉移過來。
  緊接著右腿猛地壹甩,陰萌重心頓失,不得不踮起腳尖抓著皮鞭壹同滑動。
  不交手時難以知曉,可如今真的實際接觸,才發覺憎惡臉玉虛子的力量,當真強得可怕。
  潤生抽出黃河鏟,衣服鼓起,鼓足勁道再度拍打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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