撈屍人

純潔滴小龍

靈異推理

“細那康子們,吃飯了,嗚嘞嗚嘞嗚嘞~”
系著圍裙的崔桂英左手端碗,右手握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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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百二十六章 3/3

撈屍人 by 純潔滴小龍

2025-2-12 18:22

  李三江清了清嗓子,走到壩子邊,對著田裏吐了口痰,然後夾起壹根煙,對山大爺罵道:
  “看看妳這揍性,潤生侯年紀也不小了,也快到說媳婦的時候了,哪家姑娘去看了妳家那破到快倒還四處漏風的房子敢住進去?
  妳再瞧瞧我是怎麽給小遠侯攢房子攢彩禮的,就妳,哪還有壹點當長輩的樣!”
  山大爺難得的被訓得低下頭,沒有反駁。
  “潤生侯飯量是大也有吃香的毛病,但人力氣也大啊,幹活是把好手,沒妳這個累贅,人真不愁娶婆娘的。”
  說著,李三江還走到潤生背後,拿拳頭砸了兩下。
  “呼.......呼......”
  嘴裏的煙灰被吹到眼睛裏去了。
  李三江壹邊擦著眼睛壹邊納罕道:
  “奇了怪了,哪兒竄出來的風啊。”
  山大爺這時憋不住了,大喊道:“那我現在就去跳河,妳晚上再給我撈出來成不!”
  “放妳娘的屁,活著的時候妳不好好為孩子考慮。死了還想拉孩子愧疚壹輩子!”
  山大爺被氣得在墻邊板凳上坐了下來,剛褪紅的眼眶,再次泛紅,但這次不是因為酒勁。
  李三江砸吧砸吧嘴,美美地抽了口煙:可算吵贏了,舒服。
  不過,他也不敢再繼續刺激山炮了,也擔心山炮真給自己點炸了。
  “李爺爺!”
  林書友提著壹大堆禮物回來了,後頭跟著的譚文彬,左手提著八條煙右手提著五瓶酒。
  李三江對林書友不滿道:“特意買這些幹什麽,妳家很有錢啊?”
  林書友:“沒有很有錢。
  “沒有錢妳還這麽大手大....”
  “家裏有廟。”
  “廟?”
  “還有廟產,有地,有山,有香火。”
  “那確實該大手大腳。”
  李三江又看向譚文彬指著他手裏提著的煙和酒:“壯壯,妳這又是抽的什麽瘋啊?”
  譚文彬笑道:“都是在我兩邊爺奶家裏拿的,別人送的,他們讓我給您送來,純當是走個親戚。”
  “那我也得琢磨給個什麽回禮才是。”
  “您摘點蔬菜,我給您送過去得了,他們都吃得清淡。”
  “扯犢子,妳兩邊爺奶是住在石港,又不是住在xiang港!”
  就算是住在鎮上,但推開窗也能壹眼望見田。
  “哎呀,自家人,分那麽清楚幹嘛,真要算,我還沒給小遠哥補習費呢,那可是省狀元補習,得給多少錢啊!”
  “妳那是當伴讀,按理該給妳工錢的。”
  譚文彬:“...”
  晚餐依舊很豐盛,主要是因為潤生和譚文彬在,外加壹個飯量也很大的練家子林書友,中午壓根就沒剩下什麽菜。
  下午聊天時,崔桂英隨口問陰萌廚藝怎麽樣,陰萌回答:還行。
  以前崔桂英和陰萌雖說見過也認識,但畢竟沒長時間接觸交流,所以晚飯時,崔桂英原本還想喊陰萌過來幫忙搭把手。
  陰萌有些尷尬地站著沒動。
  譚文彬和潤生則被嚇得趕緊擺手,二人不惜自己進廚房壹起幫忙做飯。
  崔桂英還奇怪了,說那姑娘不是說廚藝還行麽?
  正在幫忙切菜的譚文彬只得用力點頭:“她是手受傷了,沾不得水,她除藝確實可以!”
  吃完晚飯後,崔桂英和李維漢就先回家了。
  潤生把電視機搬出到壩子上,和譚文彬坐壹起,壹邊做著紙紮壹邊看著電視。
  林書友想要融入,也開始學做紙紮,他挺有天賦,上手很快。
  陰萌壹個人去了後頭田野,練功。
  想要回憶的,並不是只有李追遠壹個人。
  李追遠洗完澡後,經過二樓露臺時,看見樓下電視機前只坐著潤生和林書友,譚文彬蹲坐在壩邊,抽著煙。
  彬彬這戒煙的頻率,高得可怕。
  沒猜錯的話,譚文彬下午除了去看望自己兩邊爺奶外,應該還去給鄭海洋掃墓了。
  他提回來的酒,是單數。
  生活總是善於和人開玩笑,這麽壹個善於交際的人,弄得現在不敢和人真的交心,他怕別人成為鄭海洋,也怕自己成為別人的鄭海洋。
  李追遠沒下樓去安慰彬彬,因為彬彬只需要獨處消化,並不需要多余的安慰。
  而且,就算真需要,也用不著自己。
  張嬸的身影出現在了稻田對面,遙見她做了壹個捏嗓子的動作,隨即,平原山歌走起:
  “彬侯啊,妳媽周雲侯給妳來電話了~~~”
  “噗哧.…”
  正憂郁著的譚文彬,直接被逗笑了。
  他大概猜到,不是張嬸傳錯話了,應該是他媽鄭芳故意的。
  估摸著,電話那頭的周雲雲,又在自己媽媽面前羞紅得低下臉。
  周雲雲之前因為住院落下太多功課,所以這次沒回家,但既然學校放假了,按照自己親媽的習慣,應該會把周雲雲喊去自己家過節。
  譚文彬站起身,對林書友喊道:“阿友,陪我接電話去。”
  “哦,好。”
  譚文彬帶著林書友去接電話了。
  “小遠啊。”李三江的聲音傳來。
  “太爺。”
  李三江笑了笑,在他的藤椅上坐下。
  “太爺,天冷了,坐這兒吹風容易感冒。”
  “不怕,妳太爺我雖然年紀大了,但想得個頭疼腦熱的,還真不容易。”
  他這輩子,哪怕是以前當國軍時,幾次從戰場上下來,也沒被炮彈擦破點皮。
  唯壹有壹陣子身體不好還大出血,是李追遠剛來的那會兒,那陣子不僅晚上做夢帶著僵屍跑,醒來還渾身是傷。
  不過,李三江從不認為那和小遠有什麽關系,就算真有關系那也是沒關系。
  “小遠侯啊,大學裏,過得還好麽?”
  “好的,什麽都好。”
  “錢夠花麽?”
  “夠的,大部分學生,都沒我有錢,沒我穿得好也沒我吃得好。”
  “嘿嘿。”李三江滿意地點點頭,“那是,咱們也不是啥富貴人家,但沒關系啊,咱舍得花錢吶。”
  李追遠配合著壹起笑了。
  “來,再讓太爺我好好看看。”
  李三江示意李追遠靠近他伸手,抓住曾孫的胳膊,捏了捏,然後用手掌拍了拍。
  “我們家小遠侯,真的長大了,呵呵,有大人物的那種感覺了。”
  “我是小孩子,肯定每天都在長個嘛。”
  “長得可不光是個啊。”李三江指了指自己的雙眼,“妳太爺我的眼睛,就是尺子,妳信不?”
  “信的。”
  “嘖,瞅瞅,我的曾孫,就是壹副要幹大事的派頭,等真長大了,肯定了不得。行了,回去睡覺吧,今天趕了路,肯定也累了。”
  “太爺,妳也早點回屋休息,不要再吹風了。”
  “曉得,曉得。”
  李追遠回到自己房間,上了床,將被子折疊好後,蓋在身上,緩緩躺下。
  剛閉上眼睛沒多久,門窗緊閉的房間裏,就吹起了陣陣陰風。
  李追遠這次強忍著沒動作,也沒急著睜眼。
  等過了好壹會兒,鼻尖能聞到濕潤的氣息,甚至都開始有水滴在自己身邊滴落的聲響後,少年才緩緩睜開眼。
  就在自己上方,就貼著床板。
  壹襲黑色緊身的旗袍,壹雙艷紅的高跟鞋,長長且濕漉漉低垂下來的頭發。
  那壹日船上落水後所見的畫面,似是壹段嶄新人生的開端。
  而此刻,她再次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小黃鶯的上半身,緩緩向下。
  她的發尖,逐漸觸及到李追遠的胸口、脖頸、下巴、側臉。
  伴隨著不斷低落,頭發也漸漸散開。
  這長發,像是壹塊黑布,將兩個人的頭都包裹了進去,二人在這黑布裏,面對著面。
  她真的不漂亮,妝畫得太濃了。
  但是,她真的很好看,無論是生前,還是死後。
  “雖然可能會激怒它,但我還是可以幫妳解脫。”
  小黃鶯,是受桃樹下那位的控制的,但具體控制到什麽程度,還真不好說,可目前為止...小黃鶯在報完仇後還能繼續存在沒有消散,也確實是受“它”的影響。
  小黃鶯搖了搖頭。
  她拒絕了來自少年的幫助。
  李追遠明白了,這壹切,都是小黃鶯自己的選擇,它,並沒有真的為難她。
  或許,在小黃鶯看來,生而為人無所留戀,不如就這般繼續存在下去。
  可能,也是因為它的存在,幫小黃鶯抵消掉了變成死倒的痛苦,當它什麽時候被鎮壓消散時,小黃鶯也會隨之消解。
  小黃鶯的額頭,繼續下低,最後,抵在了李追遠的額頭上。
  李追遠閉上眼,開始走陰。
  “小黃鶯!小黃鶯!”
  “快看,小黃鶯!”
  李追遠發現自己,來到了壹場夢境裏,這是大胡子母親的葬禮。
  小黃鶯拿起話筒,正在準備唱歌。
  自己身邊,是興奮的石頭、虎子、潘子和雷子,孩子們和大人們,壹齊熱烈地鼓掌。
  小黃鶯盡情展示著自己的身姿,開始自己的表演:
  “來日縱使千千闕歌,飄於遠方我路上;來日縱使千千晚星,亮過今晚月亮。”
  歌聲,依舊是記憶裏的那個味道,雖然才過去壹年多的時間,卻已經被打上了歲月泛黃的烙印。
  就在這時,李追遠身後,傳來壹個男人的聲音:
  “妳在走江..”
  是它,
  桃樹林底下的那位,他通過小黃鶯,找到了自己。
  “是的,我在走江。”
  “我給妳的那本黑皮書妳學了麽..”
  “學了。”
  “走江時幫我殺壹個人....”
  “殺誰?”
  “魏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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