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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小郎中

沐軼

歷史軍事

  壹個中醫院的小藥劑師,意外穿越來到開國之初的大唐,成了壹家小藥鋪的小郎中。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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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誓言就是誓言

大唐小郎中 by 沐軼

2018-7-24 14:45

  左貴等人都楞了壹下,先前計算口糧,把身陷牢獄的瞿家兒子給忘了,左少陽訕訕道:“對不起,這鬥糧食是給妳的,妳舅舅的我們會另外再補上壹鬥米。”說到這裏,左少陽從懷裏摸出那張白芷寒的賣身契,遞了過去:“芷兒,很感謝這些天對我的照顧,也很感激妳昨晚上跟佩蘭壹起救了我。所以,壹命換壹命,妳已經報答了我對妳外祖父的救命之恩,咱們扯平了,現在妳自由了。”
  瞿老太太和瞿夫人更是驚喜交加,忙不叠稱謝,讓白芷寒趕緊把賣身契接過去。
  白芷寒平平靜靜道:“家外祖父的叮囑芷兒不敢忘記:誓言就是誓言,不因任何事由而廢棄。做妳的奴婢,是因為我發下的誓言,妳既然已經救活我外祖父,我就必須兌現我的誓言,為妻為妾為奴,悉聽尊便。妳選我為奴,我就是妳的奴婢,永遠無法改變!別說昨夜我沒有直接救妳的命,而是苗姑娘救的,就算是我真的救了妳的命,救了壹千次壹萬次都不能沖抵。我救妳的命,是妳欠我的恩,我做妳的奴婢,是我兌現我的諾言,我已經發下毒誓,如果妳攆我走,我唯有壹死全誓!”
  左少陽苦笑道:“妳這妮子怎麽這麽是個犟眼子呢,我現在不讓妳當我的奴婢了,這總行了吧?——哼!哪有強迫給人當奴婢的道理!”
  白芷寒慘然壹笑,更不說話,附身抓起放在竈臺上的針線筐裏的剪刀,壹刀朝著心口紮去!
  苗佩蘭壹直註意這邊的,見兩人要說僵,便覺不好,悄悄挪了過來,見白芷寒伸手去抓剪刀,立即壹個箭步沖上去,她的動作已經很快了,還是不及阻止,剪刀閃著寒光紮向心口!苗佩蘭只來得及推了白芷寒左肩壹把,這壹剪刀便刺歪了,深深地紮進了她的左胳膊裏!
  白芷寒連哼都不哼壹聲,唰的壹聲拔出剪刀,又朝心口紮起。緩得這壹緩的工夫,苗佩蘭已經抓住了她持剪刀的右手。要去奪她手裏的剪刀,可白芷寒死死抓住奪不下來。
  壹眾人都驚呆了,瞿老太太更是嚇得魂飛魄散,跑過來壹把抱住白芷寒:“芷兒!芷兒不要啊!”伸手要去奪她手裏的剪刀,卻被她死死攥著不放。鮮血很快染紅了白芷寒衣袖,順著皓臂滴答往下滴落。雪白衣衫,猩紅鮮血,看著更是觸目驚心。
  梁氏等人也都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
  左貴還算鎮定,急聲道:“芷兒,切不可輕生,妳是我左家的奴婢,攆不攆妳走,老爺我說了才算,忠兒說的不算數的!老爺我依舊讓妳服侍忠兒就是!”
  梁氏也忙道:“就是就是,老爺說了才算數,再說了,忠兒那也是心疼妳,不是真的不想要妳,妳不可犯傻啊!——忠兒!妳說句話啊!”
  左少陽也是驚出了壹聲冷汗,想不到這女子竟然來真的,說自殺便當真自殺,若不是苗佩蘭警覺,動作又敏捷,及時阻止,只怕此刻已經香消玉焚了!急忙結結巴巴道:“芷兒,別這樣,妳想跟著我就跟吧,我依舊讓妳當奴婢就是,妳要樂意,服侍我壹輩子都行,我以後再也不說讓妳走的話了!”
  白芷寒這才松開手,苗佩蘭急忙從她手裏取下剪刀。
  左貴見白芷寒只是傷到胳膊,止住血就沒事了,也不是很擔心,只是現在血流不止,必須立即止血,急聲對左少陽道:“忠兒,妳還不替白姑娘治傷?”
  “哦!”左少陽苦著臉道。
  苗佩蘭不待吩咐,急忙跑出門去取急救箱。
  左貴對瞿老太太道:“芷兒是我們左家的人,那多出的這壹鬥米,就給牢中的瞿大爺,妳們給他送去就是。”
  瞿老太太垂淚點頭答應。
  苗佩蘭已經把急救箱拿來。左貴道:“苗姑娘,妳幫忠兒替芷兒治傷,咱們其他人都出去吧,給他們騰地方。”說著,開門出來了。梁氏、瞿老太太等人都魚貫而出,把門帶上。
  急救箱原來的用藥已經用光了,回來之後,左貴又重新補充了,所以現在藥箱裏的藥和用品都是全的。
  左少陽用剪刀剪開她的衣袖,露出血淋淋的壹條皓臂,這壹剪刀紮得很深,貼著上臂肱骨洞穿而過。檢查之後,幸虧沒有傷到骨頭和大血管,急忙進行清創,傷口縫合,包紮。
  忙完之後,左少陽從藥箱裏取出人參四逆丸遞給白芷寒:“吃了!”
  “不吃,我沒事!”
  “血流了這麽多,臉上原來桃花似的,現在都沒血色了,還說沒事!——快吃了!要當我的奴婢,就必須聽話!”把藥丸送到她嘴邊。
  白芷寒瞧了他壹眼,輕啟朱唇含住他手裏的藥丸。左少陽接過苗佩蘭遞過來的水碗,送到白芷寒嘴邊,白芷寒飲了壹口,和水把藥丸吞了下去。
  左少陽道:“妳這人當真是的,怎麽說死就死,妳爹娘養妳這麽大,就是讓妳自殺的?連父母給的毛發都不能輕易剪掉,妳倒好,自殺,這是大不孝的表現!懂不懂?”
  白芷寒表情淡淡的,什麽都沒說。
  左少陽嘆了口氣:“行了,我怕了妳了,妳愛跟著我就跟著吧。——不過現在怎麽辦?我受傷了,妳也受傷了,咱們兩誰服侍誰啊?”
  白芷寒嘴角露出壹絲淺笑,活動了壹下沒受傷的右手:“壹只手也能幹活。”
  “行了,妳還是先養傷再說吧。別把傷口震裂了。我還有蘭兒幫忙呢。妳先換件衣衫,壹身的血想嚇死人啊?——;蘭兒,扶我出去,然後給芷兒端壹盆溫水來洗洗手上的血。”
  苗佩蘭忙攙扶著左少陽出到門外。然後端了壹盆溫水,瞿老太太和瞿夫人忙跟著進屋,見白芷寒的傷已經包紮了,這才放心。苗佩蘭把門閂上,幫白芷寒脫了衣服,清洗了手臂上的鮮血。
  苗佩蘭幫白芷寒找出男裝胡服換上,又成了個英俊小生了。
  瞿老太太和瞿夫人見白芷寒沒事了,這才放心,又叮囑了不少話,對左貴千恩萬謝,這才拿著米回去了。
  敲著銅鑼喊話的官兵分成若幹小隊,差不多每條街都有壹隊在喊話。喊壹會停壹會,停壹會再喊壹會。喊得讓人心裏發毛。開始街上還有人圍觀,到了後面,都回屋了。天還沒黑,街上就已經空蕩蕩的了。
  只有手持長矛刀劍的兵士巡邏隊不時走過,巡查是否有人私自出售糧食。
  梁氏壹直站在門口,望著街口看看官軍收購糧食的地方,看看有沒有人去賣糧。
  剛開始沒有,天快黑的時候,終於出來第壹個賣糧的,接著,陸陸續續出來不少人,軍隊收糧處壹時間都排起了隊。壹個個手裏提著肩上扛著大袋小袋的米面,哭喪著臉,都不說話。
  梁氏越看心裏越發虛,若是沒什麽人去賣糧,她心裏還有點底,可現在看見那麽多人去賣糧了,她的心裏也跟貓抓似的不得安寧了。不時扭頭看看丈夫左貴。
  左貴到門口看了之後,也開始有些心神不寧,背著手低著頭在大堂裏轉圈。
  左少陽壹心拼死壹搏,下定了決心倒是沒什麽了,可見二老這副樣子,心中更是發沈。
  傍晚時分,天上又開始飄起了雪,那雪花剛開始還飄飄揚揚壹朵朵的,到後來漸漸的越來越大,成了漫天大雪,不壹會,地上便全白了。
  苗佩蘭壹家搬到隔壁雜貨店裏住了,留診的傷病員住大堂,他們壹家分開住兩側廂房。
  起更時分,大街上突然響起銅鑼的鐺鐺聲,街上出現了壹隊隊的官兵,都手持燈籠火把,把壹條街照得通亮。
  壹個官兵敲著銅鑼高聲嚷道:“鄉親們,都出來瞧啊!鐵匠鋪的張鐵匠,企圖私賣糧食,被巡邏隊當場抓獲,根據大將軍號令,即刻行刑,都來瞧都來看啊!”
  當當當銅鑼聲瞧得震天響,很快,大街兩邊都擠滿了湧出來瞧熱鬧的人,大雪紛飛之下,壹個個都成了白頭翁,卻踮腳翹首看著。
  從街口處過來壹隊兵士,當先五花大綁捆著壹個滿臉胡須的大漢,兩邊兵士手持長刀押著那大漢,踉踉蹌蹌來到街中,就在貴芝堂斜前方不遠處,按倒跪下,後面遠遠跟著幾個老老小小,哭天搶地的壹路跪倒磕頭哀求,說他們再也不敢了,寧願把糧食全部奉送官軍贖罪,官兵們卻沒壹個理睬他們的。
  梁氏等人定睛觀瞧,認出了那大漢果真便是這條街口鐵匠鋪的張鐵匠,身後那些老小哀求的,正是張鐵匠的父母妻兒。
  左少陽看著,心中黯然,這是官兵在殺雞儆猴,如何會饒過這張鐵匠。
  現在需要從滿城百姓手裏征糧,也就是從老百姓嘴裏奪食,百姓肯定心有怨言,這時候要達到目的,只有使用武力強行征糧,但又不能把全城人都得罪了,免得引起內亂,所以,盡可能少地使用暴力,必須使用時又要大張旗鼓地宣揚使用,這才能實現最終的目的,既起到震懾作用,又不會殺戮太多而激起百姓的反感。現在正是槍打出頭鳥的時候,抓住了第壹個,那絕對是要就地正法,以儆效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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