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財大氣粗的甄小姐

　　這身衣服當真是華麗異常，想必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唐朝比較開放，未出閣的小姐出門踏青采購遊玩，那也是常有的事。
　　只是不知道人長得如何，他擡眼往上瞧去，先看見了她拎著壹串淡黃色項鏈的柔荑，微覺有些失望，皮膚微黃，手指細長，只是毛孔有些粗大，顯得皮膚有些粗糙。
　　又往上看去，便看見了她的脖頸，剛才從後面看，脖頸被垂下來的頭發擋住了，從旁邊這個角度看去，才發現她的脖頸纖細，好象壹根筷子撐著壹個冬瓜，搖搖欲折斷，讓人很有些擔心那纖細的脖頸能否挑得動那顆珠光寶氣的腦袋。
　　再瞧她的臉，左少陽更是失望，長相平庸，皮膚偏黃倒也罷了，最讓人覺得難受的是那張大嘴。瞧著那串項鏈咧著嘴笑，嘴角壹直掛到了耳後根。
　　現代社會大嘴美女也有不少，比如舒淇、姚晨，卻都瞧著可愛美麗，全在乎人家其他五官長的勻稱耐看，可是這位“國色天香”的甄小姐，別的五官太平庸太寒磣了點，配上這張大口，讓人有些目不忍睹。
　　左少陽回頭瞧了瞧白芷寒，白芷寒是沒興趣去看別的女子的，就算她被人稱為國色天香，也讓她提不起興趣觀瞧。她的目光，落在了架子上各色美麗的珠寶首飾上了。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白芷寒也不例外，她雖出身官宦世家，但祖父和外祖父家都是為官清廉，家境並不寬裕，所以也沒有什麽珠寶首飾。
　　左少陽見她熱烈的目光，心中憐惜，笑道：“隨便挑，看中哪件，少爺給妳買！”
　　他這麽說也帶有點半開玩笑的性質。他知道白芷寒是不會亂花錢的，自己決議跟他買件首飾，她也會挑最便宜的，自己身上帶有十兩銀子，是路上父親給的，相親嘛，身上帶點錢說不定有用。十兩銀子相當於人民幣五萬元，想必買個小首飾還是夠的。
　　他們進門時是壹個店夥計招呼的，可他說了這句話之後，櫃臺後面另壹個掌櫃模樣的立即撇身出來，擠開那店夥計，滿臉是笑道：“公子，這位小哥，您們看中哪壹款，鄙人給妳們拿。我們店的珠寶，那可是京城最好最高檔的。很多達官顯貴都到我們這來買珠寶呢。您旁邊這位，便是甄老神醫的曾孫女，也是我們店的常客。”
　　左少陽大為驚訝，原來這位長相平庸的細脖頸大嘴女，卻是那大架子好財的甄權的曾孫女，不禁又扭頭望了她壹眼。
　　左少陽先前那句話，和這位掌櫃的介紹，引得甄權曾孫女也扭頭瞧向左少陽。見他頭戴壹頂做工精致考究的紗帽，正前方還鑲嵌壹顆拇指大小的白玉，身穿盤領青緞暗紋袍衫，腳踏軟靴，手持壹柄玉骨黑綢折扇，眉清目秀，文質彬彬，頗有幾分俊朗之氣。
　　再瞧這位翩翩公子旁邊的小書童，不覺嬌軀壹震，見這書童身材纖細，墨黑的頭發梳成對髻，用白絲綢纏裹著，身穿白色鑲紅邊的翻領對襟窄袖胡服，腰間革帶，颯爽英姿。
　　這些倒也罷了，讓人過目不忘的，是那張擁有美麗誘人弧線的俊俏之極的心形臉龐，壹字劍眉斜挑，末端淡入發際，顯得神采飛揚，壹雙美目，瞳仁靈動，水晶壹般流彩，如星河般璀璨璇美，白玉般高而挺的鼻梁下，壹張小嘴如海棠花瓣，小巧的下巴頦。最讓人心醉的，是那肌膚，細潤如脂，粉光若膩，如朝霞映雪，如白荷初綻。
　　這小書童竟然比那文雅書生美百倍！不對，比見過的所有的翩翩公子都要美上壹百倍！
　　甄小姐心中贊嘆，也只掃了壹眼，便不動神色收回目光，朝著左少陽微微壹笑，垂目屈身微福壹禮，左少陽也很有禮貌地微微點頭，倒轉扇柄拱手還禮。
　　白芷寒聽左少陽放出這大話，更是不好意思，他知道他們這次進京帶的錢不多，還要娶壹房媳婦回去，哪有閑錢買這些，忙道：“少爺給我的東西夠多的了，不用買了。”
　　左少陽笑道：“說好了給妳買，盡管挑！”
　　白芷寒見那女子壹直偷眼看他們，這時候還拒絕又顯得不給左少陽面子，猶豫片刻，便挑了壹枚最小看上去最普通的壹枚玉佩。
　　那掌櫃的捋著胡須贊嘆道：“小哥果然好眼力，這枚玉佩名叫連心鎖，是情人相贈的最佳選擇，當然，主仆之前也未嘗不可，關鍵是這‘連心’二字，少爺體貼小哥，小哥忠心少爺，這便是連心嘛，嘿嘿。”
　　左少陽很高興，連心鎖，正和自己跟白芷寒的關系，當下道：“好！買了！多少錢？”
　　“六貫！”
　　左少陽壹楞。心想這麽點壹枚玉佩，原以為最多壹貫錢不得了了，沒想到竟然要六貫之巨，六貫可就是人民幣三萬元。放在現代，也是超貴了。
　　那掌櫃的看著左少陽的神情，立即笑得更歡了：“少爺應該是初次光臨鄙店，這樣吧，為了感謝少爺的首次惠顧，就給少爺打個八折，去零留正，您給五貫得了。這玉佩真的很配這位小哥的。”
　　白芷寒拿著那玉佩在腰間上比了比，對左少陽道：“少爺，好看嗎？”
　　左少陽道：“挺好看的。買了！”
　　他伸手從懷裏掏出錢袋。卻被白芷寒壹把攔住了：“少爺，我還想再挑挑，行嗎？”
　　“行啊！”左少陽笑道。
　　白芷寒又挑了幾個小東西，像小戒指之類的。而大件的都不敢碰，可是這些小件也都是七八貫以上的價格。看樣子，這家首飾店是不是京城最好的不敢說，但只怕可以算得上最貴的首飾店之壹了。
　　白芷寒很耐心地接著挑選，她的想法很簡單，等那甄小姐走了之後，就說沒有滿意的，拉著少爺離開就行了，可是那甄小姐比她還有耐心，壹件件地挑，而且都是大件的項鏈、頭簪、手鐲等等。壹邊看還壹邊說，有的只聽價格相對稍低，就說不好，扔在了壹邊，而在她眼裏那些太便宜的物件，價格都是幾十貫以上的天價。
　　左少陽心想，這甄家這麽有錢啊？也難怪，人家是譽滿京城乃至全國的名醫，弟弟又在朝廷做了五品高官，不稱錢才怪了。
　　這時，又進來了幾個客人看首飾，那掌櫃的見白芷寒專挑小件首飾，也就沒了興趣，過去照顧新來的客人了，依舊由店夥計接待他們。
　　白芷寒心頭苦笑，看了最後壹枚戒指，也要六貫之後，她放下，準備拉左少陽離開。便在這時，甄小姐走了過來，身後跟著的丫鬟捧著大大小小的好些個匣子，磊得高高的，都快看不見路了，慢慢小心地走過來，在掌櫃的幫助下，把匣子壹個個放在了櫃臺上。
　　甄小姐拍了拍匣子：“就這些吧！”
　　“好的！小姐。您可真是好眼力，挑的可都是咱們店裏的精品喲。呵呵。”
　　旁邊那丫鬟撇著嘴道：“那是，我們小姐什麽時候買過次品首飾了？”
　　“對對！”掌櫃的笑得臉都爛了，壹壹清點算賬之後，陪笑道：“大小姐，打完折總共三百七十貫。”
　　“嗯。”甄小姐轉頭看那壯實的跟班，跟班馬上跑過來，將手裏捧著的箱子打開，甄小姐取出四錠金光閃閃的金錠，沈甸甸的，當啷扔在櫃臺上。
　　這壹錠金子是十兩，總共四十兩，壹兩金子等於十兩銀子或者十貫錢。
　　掌櫃的忙劃拉著金子：“我這就給您找錢！”
　　“先不忙！”甄小姐轉身過來，瞧了壹眼白芷寒，對左少陽道：“公子，妳的書童很可愛，我看著喜歡，想送他幾件小飾品做見面禮，不知可否？——掌櫃的，把方才這位小哥挑選過的首飾全都打包了給他，錢算我賬上。”
　　“好嘞！”掌櫃的笑得更歡了，對左少陽和白芷寒道：“妳們當真走運了，遇見了甄家大小姐，她可是京城出了名的善人。”
　　左少陽淡淡壹笑：“多謝，這首飾我們還是買得起的，只是我不喜歡這麽糟踐錢財。”說罷，拿過白芷寒最初挑選的那對連心鎖玉佩，“就這個吧。”從錢袋掏出壹小錠五兩的銀子，扔在桌上。把玉佩遞給了白芷寒。朝掌櫃的拱拱手，回頭對那甄小姐笑了笑，壹言不發，揚長出門。
　　白芷寒有些不知所措捧著那盒子跟著出來，身後傳來甄小姐身邊那位小丫鬟不屑的聲音：“小姐，這人不識好歹，真是的。”
　　“妳懂什麽！”那甄小姐的聲音，“這叫骨氣，是我小瞧他了……”
　　左少陽兩人出來，壹路往南走。白芷寒緊追幾步跟上，低聲道：“少爺，要不，等壹會咱們把這首飾退給店家吧？”
　　左少陽站住了，轉身望著她：“芷兒，我是真心想給妳買件首飾，當然，我沒想到會這麽貴，只能花這麽點錢買這麽小壹件給妳，也算我們感情的壹個見證吧，等我以後有錢了，我壹定給妳買更好的首飾！”
　　白芷寒低聲道：“謝謝少爺！”
　　“嗯，戴上給我看看。”
　　白芷寒取出玉佩，戴在腰間上，當真是壹分價錢壹分貨，這價值三萬元人民幣的玉佩，陽光下晶瑩剔透，更襯托出白芷寒腰身纖細苗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