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不在場證據
大唐小郎中 by 沐軼
2018-7-24 14:45
左少陽道:“這就是說山下的人不可能通過吊橋上山了?”
“是的。”了禪點點頭。
“那還有沒有別的通道上山。”
“沒有。鬼谷峰四面都是峭壁,連猴子都上不來。”
“還真是個世外桃源,清修凈地。——既然不可能有外人入侵,那兇手肯定就在我們中間!”
“阿彌陀佛!”了禪合十點頭道:“正是。”
左少陽道:“咱們先把經過搞清楚。”對大胸女人道:“妳把事情經過說壹下,行嗎?”
大胸女裹著衣裙早已經停止了哭泣,蹲在壹邊聽他們說話,聽左少陽問起,便抽噎著道:“我準備到外面野地裏方便,然後回來睡覺的。方便完我正往回走,黑夜裏突然竄出壹個人來把我抱住,我嚇得要死,準備叫喊的,他掐著我的脖子威脅說不準喊,否則就掐死我。我嚇壞了,便不敢喊。他脫光了我的衣裙,把我按在側殿的廊下,就把我……,給糟蹋了……,嗚嗚嗚”
那逃兵嗤的壹聲冷笑:“誰糟蹋誰還難說呢!”
左少陽瞪了他壹眼,對大胸女道:“妳接著說。”
大胸女接著道:“他正逼著我辦那事,我就聽著他壹聲慘叫,然後就撲到在地上不動了。我嚇壞了,仔細壹看,發現他腦袋上插著壹支箭,同時看見壹個人影在菜地那邊嗖地壹下就不見了。我就尖叫著喊救命了。然後這位姑娘就拿著藥鋤沖了進來。接著妳們大家就都來了。”
左少陽問道:“他中箭的時候,是什麽姿勢?”
“嗯……”大胸女想了想,又哭了起來:“我記不得了,當時很黑,我又很怕。”
“妳好好回憶壹下,他是趴在妳身上做的呢?還是直著腰跪在妳身後從後面呢,還是他躺在地上妳在上面?”
“哈哈哈,”逃兵笑了:“兄弟,妳好像對男女那事的各種姿勢都很熟喲,不會是花叢老手吧?”
現代社會性信息的獲取渠道之廣泛是古人根本無法想像的,左少陽也不解釋,也懶得理他,望著大胸女等她回答。
大胸女想了想,哭著道:“我記得他好像是……,把我的兩只手反擰在背上,把我壓著跪在地上,我根本動不了,然後他從後面……,嗚嗚嗚……”
那少婦壹直抱著丈夫的屍首在哭,聽她這麽說之後,壹抹眼淚,怒道:“妳胡說!我們老爺雖然喜歡逛花船找女人,但絕不會用強的,他說過,有錢什麽都能辦到,不需要強迫,而且強迫女人做那事沒滋味的。妳說謊!”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說謊!”大胸女不停擺著手道。
“妳手上的是什麽?”少婦尖聲叫道撲了過來,要去搶她拇指上的玉扳指。
大胸女急忙把手縮了回來,藏在背後。
少婦尖叫道:“這玉扳指是我們老爺的!妳肯定是謀財害命殺了我們老爺,卻來誣陷我們老爺,妳這兇手!還我老爺命來!”撲過來跟那大胸女撕打。
大胸女不甘示弱,回身跟她扭打在壹起,扯頭發抓臉,什麽招式都使了出來。
“住手!”左少陽示意苗佩蘭將她們拉開。
苗佩蘭刀倒轉刀背,以免誤傷二女,伸手過去,兩下便把二女扯開了。
二女坐在地上都哭罵著。
左少陽問大胸女:“妳手上玉扳指怎麽回事?”
“是他給我的,不是我搶的,他說壹見到我就喜歡我,想和我歡好,還拿出個玉扳指給我。”
“這麽說,他不是要強暴妳了?”
“是要強暴我,他威脅我不從就殺我,後來……,他又拿出玉扳指給我,說我順從的話就給我。我想反正沒辦法反抗,所以就……,就收了。不過我真的沒有殺他,這玉扳指是他自願給我的,我沒有殺他。我壹個弱女子如何殺得了他?”
了禪大師道:“應該不是這位女施主殺的,這位男施主是被人用弓箭壹箭射死的。”
那少婦嘶聲道:“肯定是她勾引別的男人幫她射死我丈夫的!”
“我沒有!”大胸女哭著道。
那逃兵突然好象發現了什麽似的,走過去蹲在男屍旁邊,摸了摸屍體後腦的那支白色羽毛的箭,“這是壹支白羽穿甲箭,晚上使用,能射出壹道白光,可以修正射箭的方位。箭頭上有兩道血槽,還有倒鉤,非常鋒利,近距離能輕易洞穿重甲。”
逃兵轉頭望著左少陽:“我記得妳和妳妹妹跟我們壹起上山的時候,妳妹子身上帶有弓箭。當時我註意看了妳們的弓箭,也是這種白羽箭!妳的弓箭呢?”
“被人偷了。”左少陽道。
“妳撒謊!肯定是妳暗中喜歡這大胸脯的女子,氣不過這男的把她搶走,所以暗中放箭射死了他!”
左少陽冷聲道:“案發當時,我和我妹子在大殿上,聽到慘叫之後,我妹子才沖出去的。我有不在場的證據。我妹子就是證人。”
“妳妹子跟妳壹夥的!怎麽能作證!”
“能不能作證現在我說了算!”
了禪合十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咱們都各自找證據證明自己不在場,兇犯自然水落石出。——老衲當時在廚房揉面準備明天的饃饃。對了,中午剩下的幾個還沒蒸的饃饃,少了壹個,不知道是哪位施主拿了?這些饃饃都是有數的,老衲希望各位施主能潔身自好,若是偷拿寺中糧食,老衲只能將他逐下山去了。”
逃兵大聲道:“沒錯!這些個賊,偷到寺廟裏來了,大師好心收留咱們,卻如此對待,當真是太不像話了!”
左少陽問了禪道:“大師可有證人或者其他能證明妳當時在廚房和面的證據?”
“這個……”了禪為難地皺皺眉:“當時廚房就老衲壹人……”
“我可以替大師作證。”那少婦抹著眼淚道,“廚房就在我們睡得禪房旁邊,我聽到大師洗完碗之後,便壹直在廚房裏和面。我能聽到和面的聲音,還有大師的咳嗽聲。”
“嗯!”左少陽點點頭。問逃兵道:“妳呢?現在妳說壹下,妳有什麽不在場的證據?”
逃兵楞了壹下:“什麽不在場證據?”
“就是死者被殺的時候,妳在哪裏?誰可以作證?”
“我……,我當時在屋裏睡覺啊。”
“誰可以證明?”
“我睡著了怎麽知道?”逃兵眼珠壹轉,指著老者道:“他可以證明,他當時也在屋裏睡覺。”
老者瞧了他壹眼:“我是在屋裏睡覺,不過,咳咳,妳當時不在屋裏。”
丁小三也道:“沒錯!我和老伯在屋裏睡覺,妳並不在!”
“妳胡說!”逃兵厲聲呵斥道,“妳個小兔崽子,妳被那塌鼻女小狐貍精勾走了,在野地裏快活呢,如何知道?——咦,那塌鼻子的女人呢?”
剛才有人被殺,擡進來左少陽又讓苗佩蘭奪下了逃兵的刀,兩下爭吵起來,接著少婦又跟大胸女撕打,大殿上亂成壹團,誰也沒註意少了個人,現在逃兵提到了,這才想起來塌鼻女不見了。
塌鼻女是住在大殿裏的,這裏沒有她,這風雪交加的夜晚,只怕兇多吉少,左少陽道:“不好!趕緊找壹找,說不定這姑娘也被害了!”
了禪提著燈籠往外走:“老衲去找!”
老者忙道:“我也去!”跟著了禪出門走了。
逃兵也叫道:“我也跟他們去找!”起身要出去,卻被左少陽攔住了:“妳不能去!”
“為什麽?”
“因為這裏面妳的犯罪嫌疑最大!”
“憑什麽?”逃兵楞著脖子道。
“因為妳剛才撒謊!剛才那位小兄弟和老者都證明案發當時,妳根本不在禪房裏,妳不是兇手,為什麽要撒謊?”
逃兵有些慌亂:“我沒有撒謊啊,我就在房間裏睡覺來著。”
左少陽冷冷道:“妳是不是在房間裏睡覺,去摸摸被窩就知道,如果妳剛才在屋裏睡覺,被窩應該是暖和的。”
逃兵更是慌亂,兀自強辯道:“我起來的時候掀開被子了,肯定冷了。”
丁小三道:“不對,妳的被子好好的在床上,沒有掀開。”
逃兵指著丁小三怒道:“好妳個小雜種,敢拆老子的臺,妳等著,看老子怎麽收拾妳!”
左少陽怒道:“妳還敢威脅證人?蘭兒,先把他綁起來!明天早上帶回城去,直接交給官軍處置!”
“好!”苗佩蘭單刀指著丁小三:“妳是自己跪下受綁還是我把妳打趴下再綁妳?”
逃兵厲聲道:“來啊,我怕妳這黃毛丫頭!”順手拿起地上的草蒲團擋在面前。
苗佩蘭壹招力劈華山,唰的壹刀,將他手中蒲團劈成兩半,刀尖指著他的咽喉。
逃兵見她來真格的,嚇壞了,臉色蒼白跪在地上,拱手道:“小兄弟,我真的沒有殺人啊,那人不是我殺的……”
“躺下!”苗佩蘭刀交左手,右手抓住他肩膀往地上壹慣,逃兵只覺得苗佩蘭這壹摔之下,自己連壹點反抗之力都沒有,才知道這身材嬌小的女孩,竟然力大無窮。別說此刻她手裏有刀,就算沒有,自己也不是她的對手。
丁小三見死屍的腰帶甩在壹邊,忙揀了起來,過來幫著將逃兵捆了個結實。
大家都不說話,靜等著了禪他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