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誰上了床

　　趙三娘臉色壹沈：“肯定有什麽事，妳不肯告訴我。”
　　左少陽想了想，如果不告訴她實情，就不太好幫忙發現嫌疑人，便低聲道：“那好，我就實話告訴妳好了，不過這涉及到別人的聲譽，妳可得答應我別到外面說去。”
　　“妳把三姐當成什麽人了？三姐是那種大嘴巴女人嗎？”趙三娘嗔道。
　　“當然不是，嘿嘿，我也就這麽提醒壹下。”
　　“妳不放心就不用說了。”趙三娘故意板著臉道。
　　“我放心！”左少陽道：“那天晚上，除了妳睡在我閣樓上之外，還有壹個女人也睡在樓上，就在外間我睡的床上。”
　　“誰啊？”
　　趙三娘是在黃芹之後才由左少陽攙扶著上樓休息的，而她是徑直到了裏屋睡覺，起來的時候黃芹又已經走了，所以並不知道黃芹也在樓上休息。
　　“清香茶肆桑小妹的嫂子黃芹。”
　　“哦？她也喝醉了？”趙三娘媚眼如絲瞧著左少陽，“難怪那天妳不敢上我的床，卻原來外面有人，怕傳了出去？我還當妳是個正人君子，不願意趁我酒醉占我便宜呢，卻是想著別人！哼！我哪點不如她？”
　　左少陽幹笑兩聲：“三姐玩笑了。其實，那天我也喝醉了，怎麽下樓都不知道，哪就想著別人了。”
　　“這還差不多，我說我不比別人差嘛！”趙三娘扭了扭豐盈的嬌軀，腦袋壹歪，問道：“難不成是黃芹出事了嗎？”
　　“是的，”左少陽道，“那天晚上，有人奸汙了她，讓她懷孕了！”
　　“什麽？誰這麽卑鄙無恥？”趙三娘厲聲道。
　　“是啊，所以我來找妳，讓妳幫忙回憶壹下，那天究竟是誰做了這砍頭的壞事？”
　　趙三娘壹拍椅子站了起來：“費那勁做什麽？直接告官！讓官府把那天在老宅的所有男人全都抓起來拷問，很快就能找到這齷蹉賊！”說到這，趙三娘眼珠壹轉，瞧著他嘻嘻笑道：“不會是妳在這賊喊抓賊吧？”
　　“怎麽會是我呢？”
　　“嘻嘻，那晚上妳扶我躺下，出了門，幹嘛要把門反鎖了？是不是怕我出來壞了妳的好事？嘻嘻，若是這樣，妳直接告訴黃芹不就得了嘛，大不了給桑家壹點錢，讓他們休了黃芹，妳再娶過來，做個側房，不就行了？反正妳們家現在也趁錢。不是當年欠我九貫錢都要勒緊褲腰帶幾年還不了的時候了。”
　　“三姐！真的不是我做的，要不然，我還跟妳說這事做什麽？自己悄悄處理好不就行了？”
　　“這話到也是，那還是報官吧！”
　　“不能報官！”
　　“為啥？”
　　“這事關芹嫂子的聲譽不說，還關系到我的聲譽！”
　　趙三娘吃吃笑了：“既然不是妳做的，又怎麽會關系到妳的聲譽？難不成還是妳做的？”
　　“真不是，可是芹嫂子卻壹口咬定是我做的，叫我給她壹個交代。”
　　“咯咯咯，我說的吧，做了就做了，有啥嘛，難不成妳不想花這個錢娶個人家被窩裏的女人？”
　　“這不是錢的事情，不是我做的，我不想背這個黑鍋！妳就別打趣我了，幫我想想，究竟是誰幹的吧！”
　　趙三娘見他說的認真，便不再笑了，把那晚上的男人挨著個想了壹遍，突然眼睛壹亮；“嘻嘻，我知道是誰做的這缺德事了！”
　　“誰？”
　　“呃，鐵定是他，這齷蹉賊，活該！看他怎麽收場！”趙三娘狠狠道。
　　“誰啊？”
　　趙三娘壹把將左少陽拉了過來，圓潤的臉蛋貼在他耳朵邊，嘀咕著說了壹個人的名字。
　　這跟左少陽想的不謀而合，但是，還是有些意外：“真的是他？”
　　趙三娘甜膩膩伸手兩條藕節般的皓臂，環住他的脖子：“妳放心，三姐來設壹個局，讓他自己說出來！免得有人不信！”
　　……
　　桑母使用了左少陽的保留灌腸法進行治療之後，還能壹直強撐著，時而蘇醒時而昏睡，大小便已經不能自控，拉的壹床都是。
　　雖然是桑小妹和黃芹在負責料理，替桑母灌腸，收拾汙物，桑娃子卻不停嘟噥著：“這活不活死不死的，要是這麽著壹直拖下去，不得累死個人了呀？”
　　桑小妹怒道：“哥！妳說的什麽話？”
　　“什麽話？大實話！”桑娃子也不示弱，“妳看這壹天下來，咱們壹家子人就守在這裏了，什麽事也別想幹，茶肆還要不要？咱們還活不活？”
　　“活個屁！”桑老爹火了，脫下布鞋兜頭砸了過來，“妳個雜碎！要是沒有妳娘，妳還活個屁！妳娘才病了這幾天，妳就嚷嚷著盼她死，真是久病床前無孝子！”
　　正吵吵的時候，門口傳來左少陽的聲音：“這麽熱鬧啊？”
　　桑小妹忙迎了上去：“妳來了？”
　　桑老爹和桑娃子也立即停止爭吵，都站了起來，訕訕笑著。
　　“嗯，伯母怎麽樣？”
　　“還是老樣子。”
　　“她這病，壹時半會好不了的……”
　　桑娃子忙道：“左公子，我娘這病大概要多久才能好？”
　　“少則三月五月，多則十年八年。”左少陽隨口撒了個善意的謊言。
　　“妳們聽聽！她這病要拖累我們十年八年呢！”
　　桑老爹怒道：“那妳說怎麽辦？難不成妳想把妳娘掐死？”
　　“我可沒這麽說！”桑娃子偷偷看了左少陽壹眼，嘟噥道：“都是子女，這累贅不能讓我壹個人背！”
　　桑小妹臉都白了：“不用妳說我也會照顧娘的！”
　　“哈，這就對了！”桑娃子立即抓住了桑小妹的這話，“這可是妳說的，這樣吧，前面五年妳照管，後面五年我們管，這樣公平吧？”
　　黃芹狠狠啐了桑娃子壹口：“妳個沒出息的！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妳見過哪家閨女嫁出門了，還回來照看老娘的？妳是兒子，這個家就是妳擔當，妳不管誰管？還想推給妹妹，妳不臉紅我臉紅！”
　　桑娃子訕訕道：“我就是這麽壹說，是她自己願意的，千金難買願意不是？”
　　左少陽道：“小妹過了我左家門之後，需要我們盡力的地方，我們會盡力的。但是該妳盡的責任，妳必須盡！”
　　桑娃子不敢跟左少陽頂撞，畢竟壹家人吃喝還靠著人家的茶肆，便低頭不語。
　　左少陽對黃芹道：“芹嫂子，妳能出來壹下嗎？我有點事跟妳說。”
　　黃芹嬌軀微微壹顫，扭臉過來瞧著他，想從他臉上先找到答案，可是左少陽臉色平靜如水，看不出絲毫端倪。黃芹起身，跟著左少陽出了門。
　　他們壹出門，桑娃子便立即指著桑小妹道：“小妹，剛才妳說的話紅口白牙說出來的，可不能不算數！”
　　“照顧母親是我們做子女的份內之事，偏妳就這麽多廢話！”
　　“那不成，得說清楚了！妳照顧前面五年已經占很大便宜了，前面病相對輕壹些，好照料，我後面五年，病更重，麻煩事更多呢！”
　　桑小妹扭臉過去沒理他。
　　桑娃子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這壹點學母親倒是學的很像，纏著桑小妹嘰裏呱啦壹陣嘮叨，桑小妹只是不理。天早已經黑了，她甚至也沒有點燈，只是坐著生悶氣。
　　桑娃子正說得起勁，忽聽得外面有人嬌滴滴的聲音道：“娃子，說啥呢這麽熱鬧？”
　　壹聽這聲音，桑娃子驚喜交加，猛地扭轉頭：“三娘！妳，妳怎麽來了？”
　　趙三娘豐盈的身子扭了壹扭：“哼！不樂意我來，那我走好了！”扭頭往外走。
　　“等等！”桑娃子急忙追了出來，“妳說的什麽話啊？三娘，妳這是要冤死我呀！我什麽時候不樂意妳來了？盼都盼不到呢！”
　　趙三娘回頭嫣然壹笑，朝他眨眨眼，然後款款地沿著街邊青石板路往前走。桑娃子追了上來：“三娘，回回我都跟妳搭訕，妳都不理我，今兒個怎麽想通了呢？”
　　“妳不知道女人的心善變嗎？”
　　“好啊好啊，妳變了才好呢，從那天晚上起，我這兩個月天天都在想妳。來找妳，妳卻跟不認識似的，連門都不讓進！跟那壹夜簡直判若兩人，當真冤死我了！”
　　趙三娘微笑著只是不理，壹直往前走。
　　“咱們這是去哪裏啊？”
　　“找個地說話，我有好些話跟妳說！”
　　“太好了，我也有好多話跟妳說哩！”桑娃子的手動了動，想去摸趙三娘的小蠻腰，可路邊還有燈光，偶爾有人走過，想起這兩個月趙三娘的冷若冰霜，又趕緊把手縮了回來。悄聲問道：“咱們這是去哪裏啊？”
　　“清風寺，那裏清靜。”
　　“怎麽不去妳家呢？”
　　“妳還想去哪裏？”趙三娘怒目而視，“去衙門？妳生怕別人不知道我趙三娘跟妳有奸情是吧？”
　　“對，對不起，三娘，我也就隨口這麽壹說，妳定！去哪裏都可以。只是，馬上要宵禁了！”
　　“就說幾句話，說完就走。”
　　桑娃子大失所望：“那，那以後怎麽辦？”
　　“以後？得看妳今晚上的回答是不是讓我滿意！”
　　“壹準滿意，妳想問什麽？”
　　“到了再說！”
　　清風寺就在貴芝堂後面小巷外，她們從主街胡同進去，很快便到了清風寺，這裏靜悄悄的，白天都沒什麽人，更不要說晚上了。把個桑娃子喜得抓耳撓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