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穿上裙子不認人
仙子很兇 by 關關公子
2022-7-16 21:36
四方天地皆為無邊無際的白色,相擁在壹起的男女,成了這個世界的唯壹。
左淩泉按照《青蓮正經》運轉體內真氣,感覺進入了壹片溫暖狹緊的地帶,雙方體內的真氣也融為了壹體。
這種感覺,和真氣在自身體內流轉截然不同,就好像兩個人合二為壹,變成了壹個更大的周天,集兩人之所長,循環往復間,互相滋潤著雙方體內所有的竅穴脈絡。
除此之外,左淩泉這才發現,兩人竟然可以分工合作。比如壹個人負責煉化天地靈氣,壹個人負責刺激尚未打通的竅穴等等,壹心二用同時忙活兩件事兒;或者齊心協力,壹起解決彼此遇到的瓶頸或難題。
雖說這樣沒法縮短彼此要走的路,但兩個人總比壹個人註意的細節多,只要彼此配合足夠默契,事半功倍也是有可能的。
不過,兩人終究是第壹次修煉。
左淩泉很快就進入了狀態,但明顯能感覺到,吳阿姨有點不走心——似乎很抗拒,配合的時候,妳往東我往西,或者直接退出狀態,根本練不到壹塊兒去。
兩個人就這樣修煉了不知多久,直至天色微亮,日復壹日的鐘聲,從山谷上方響起。
房間中安靜下來,只剩下兩道輕柔呼吸。
吳清婉睜開眼簾,臉上紅暈未散,慢慢坐起身來,壓下亂七八糟的身體反饋,在床榻上盤坐,閉目凝神,感受經脈竅穴的狀況:
壹番修煉下來,體內真氣還少了些,都被左淩泉拐走了……
兩人新煉化的真氣很精純,但數量太少,微不足道……
卡了多年的‘列缺穴’,毫無打通的跡象,甚至沒有半點變化……
沒了。
???
就這?!
吳清婉睜開眼簾,楞了片刻後,眼底的委屈再難抑制。
她千辛萬苦得來的天階功法,練完就這?
遭這麽大罪,又是不顧禮法,又是忍辱負重,到頭來就這點效果?
這和在水簾洞裏用養氣決有什麽區別?
吳清婉楞了半晌後,溫柔嫻靜的臉頰,漸漸染上了壹抹隱怒。她壹言不發,默默套上肚兜、穿上白裙,然後起身,從屋子角落,拿了根除草的小鋤頭,往房門走去。
左淩泉正閉目查看身體情況,聽到動靜,睜開眼睛看了下,茫然道:
“婉婉,妳做什麽?”
“掘墳!”
吳清婉提著鋤頭,壓抑著胸腹間的火氣說道。
左淩泉稍顯莫名,起身拉住吳清婉,柔聲道:
“別激動。妳沒效果嗎?我感覺挺好啊。”
“嗯?”
吳清婉壹楞,聽見這話,方才的火氣,倒是消散了很多——她沒效果,只要左淩泉有效果,那也沒什麽了,至少能幫左淩泉修行,她受些罪也不算虧……
吳清婉稍作猶豫,放下小鋤頭,轉頭打量左淩泉壹眼,又眉兒微皺,把袍子丟在左淩泉身上:
“把衣服穿上。妳真有效果?”
左淩泉套上外袍,認真點頭:“比養氣決厲害太多了,這才多久,煉化的真氣比往日三五天都多。”
“只是多了些真氣?”
“嗯……好像是的。”
“……”
吳清婉聽到這個,方才的委屈又湧上了心底,稍顯惱火:
“妳多出來的真氣,都是從我身上弄過去的,能沒效果嗎?我……我……”
吳清婉轉身又往出走,準備把那死野修挖出來挫骨揚灰。
左淩泉仔細回想了下,又把吳清婉拉住:
“不對,我感覺挺有用,而且吳前輩五行親木,我親水,妳修行速度應該比我還快才對。是不是妳方才沒投入的原因?”
吳清婉說掘墳終究是氣話,她也覺得天階功法,不至於這般差勁兒。見左淩泉好像有些見解,她壓下了心頭情緒,詢問道:
“什麽投入?”
左淩泉拿著玉簡,解釋道:“這個功法,要雙方全身心投入,不能有抵觸。我方才運功的時候,感覺妳有點抵觸,似乎在壓抑著自己,放不開。”
這不廢話……
吳清婉壹個女人家,怎麽可能像左淩泉壹樣,百無禁忌隨心所欲。
“什麽意思?還要我怎麽配合?”
左淩泉把吳清婉拉到床鋪跟前坐下,認真解釋:
“就是得投入,嗯……享受,明白吧?就和入定差不多,全身心放松、投入,不去關註外物……”
“啐——”
吳清婉本就不染煙塵,哪裏聽過這等亂七八糟的混話,被口無遮攔的左淩泉氣的不輕。她擡手就把玉簡搶了回去,起身道:
“不可能。我吳清婉不是那種女人。這功法是邪功,會影響心智,我不練了,妳以後也不準練了。”
“誒?”
左淩泉站起身來,拉住吳清婉:“好姐姐,別激動。我只是比喻,意思……約莫就是那個意思。”
吳清婉聽到‘好姐姐’,頓住腳步,回頭望向左淩泉,冷聲道:
“妳再亂叫壹聲試試?”
左淩泉連忙擺正姿態,認真點頭:
“好好好,吳前輩,妳相信我……”
吳清婉昨晚被騙的很慘,說什麽也不想相信男人的嘴了。她不想繼續呆在這地方,強壓心中情緒,轉身走向屋外:
“到此為止。我回去了,妳沒事別來打擾我。”
左淩泉也不敢攔,只是詢問道:
“那下次什麽時候……”
下次?
吳清婉攥了攥手心,回過頭來,盡量心平氣和地道:
“淩泉,我是師長,這事兒不是妳說了算,明白嗎?”
左淩泉感覺婉婉火氣很大,只得點頭:
“明白。”
“哼——”
吳清婉稍微整理了下衣裙,確定外面沒人後,打開門走了出去。
左淩泉目送吳清婉離開後,回到屋裏看了眼。
原本素潔整齊的小屋,如今已經亂七八糟,桌子上的東西都給掃到了地上,連裝蟲蟲的小瓷瓶都滾到了墻角,凳子也翻了,看起來就像被狂風暴雨席卷過的戰場。
左淩泉在屋裏站了片刻,感覺和做夢壹樣。他拿起了放在案臺上的白手帕,打量壹眼後,認真收進了懷裏,然後著手收拾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