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瓜瓜和靈燁

　　“嗯哼哼~~……嗯哼哼~~……”
　　古怪的曲調在房間裏回響，浴池水霧彌漫，紅花瓣飄在水面上。
　　左淩泉雙臂攤開，背對窗戶，靠在白玉石質地的浴池邊緣，為了照顧仇大小姐，還是穿著了條褲子泡在水裏。
　　雖然很好奇瓜瓜在做啥，但出於男朋友的承諾，左淩泉沒去觀察房間外的情況。
　　溫熱池水包裹全身，讓人倍感放松舒適。
　　左淩泉哼了片刻小曲，見瓜瓜壹直沒反應，有些無趣，就把目光投向了水池邊。
　　水池邊緣，有兩個木質托盤，裏面放著換下來的衣裙。
　　“……”
　　左淩泉說好的當瓜瓜不存在，自然言出必踐，他擡手勾起淡青色的肚兜，略微打量了下。
　　瓜瓜沒反應……
　　左淩泉想了想，得寸進尺，又湊到鼻子前……
　　這次總算有了反應！
　　左淩泉只聽見背後傳來“嘭——”的開門聲，似乎火氣很大，他含笑轉頭：
　　“瓜……寶……誒？！”
　　左淩泉轉頭瞬間，眼角余光就發現壹道雍容華美的身影，大步走了進來。
　　左淩泉迅速把兩件肚兜收入玲瓏閣，擺出驚喜模樣，想打招呼，但顯然晚了！
　　上官靈燁推開房門走進屋裏，面容冷艷，大步行走間，連帶頭上的金釵步搖，搖搖晃晃。
　　來到浴池邊後，上官靈燁直接就踢掉鞋子，跳進了池水裏，面對面把左淩泉摁在了浴池邊緣，聲音清冷：
　　“很會享受嗎，好聞嗎？”
　　“……”
　　左淩泉說實話是有點懵的，無論怎麽想，都沒料到他來陪瓜瓜，瓜瓜會把死對頭靈燁叫過來接班兒。
　　這啥意思？準備煽風點火，給他制造麻煩，讓靈燁拾掇他？
　　這不是白送靈燁壹場福緣嗎？
　　左淩泉轉頭看向門口，果然發現仇大小姐藏在外面冷眼旁觀，似乎在等著靈燁吃醋看笑話。
　　上官靈燁把左淩泉腦袋轉過來，眼神微冷：
　　“問妳話，好聞嗎？”
　　左淩泉怕靈燁直接開始修煉，刺激到大失所望的瓜瓜，輕咳壹聲，眨了眨眼睛示意：
　　“寶兒大人別生氣，瓜瓜在外面看著，給我留點面子。”
　　上官靈燁肯定不生氣，還挺感激仇大小姐的，可能也是怕吃相太難看，仇大小姐以後不做這賠了男人又折兵的事情了，就繼續冷著臉道：
　　“我為什麽不生氣？我等妳那麽久，妳壹回來，不到我這兒來也罷，直接跑她屋裏洗澡，還……肚兜好聞嗎？”
　　不得不說，靈燁的演技比左淩泉和仇大小姐好壹百倍。
　　這‘傷心、失望、酸溜溜’的感覺，直接演活了，看得仇大小姐頗為滿意。
　　左淩泉覺得寶兒大人簡直是天使，他做出理虧模樣，認真保證：
　　“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以後到這兒來，肯定彬彬有禮，不這麽放浪形骸……”
　　如果按照這個流程，估計是三個人皆大歡喜的局面。
　　但無奈瓜瓜上頭有軍師！
　　兩個人剛演苦情戲沒多久，庭院外就傳來壹聲呵斥：
　　“妞妞！妳給我出來！”
　　——
　　仇大小姐把上官靈燁拉過來，確實是抱著‘上官靈燁看到左淩泉在她屋裏洗澡，吃醋發脾氣’的目的，順便讓左淩泉焦頭爛額壹下。
　　但仇大小姐段位太低，尚未進門，不明白‘壹哭二鬧三上吊’，是女人在後宅奪權的重要手段之壹。
　　所以仇大小姐剛旁觀沒多久，就被老娘的壹聲呵斥叫了出去。
　　仇大小姐快步走出庭院，來到門外，卻見老娘和韻芝，都站在院墻外，表情惱火，帶著幾分‘恨鐵不成鋼’。
　　“娘，怎麽啦？”
　　黃靜荷氣得眉毛直跳，她走到跟前，擡手在仇大小姐額頭點了兩下，小聲道：
　　“娘好不容易算計半天，把淩泉給妳拐過來，妳轉身就把靈燁丫頭送屋裏，自己在想什麽？”
　　仇大小姐眨了眨眼睛，略微回味，覺得好像是有點不對：
　　“我把上官靈燁拉過來，就是想讓她看見左淩泉在我屋裏泡澡，氣她壹下……”
　　韻芝都無語了：“妳想氣靈燁，應該自己和左公子泡池子裏，讓我去通知靈燁過來，這樣她過來看見，才會被氣到。妳守身如玉不碰左公子，把靈燁喊過來，靈燁能生氣？感激妳還來不及……”
　　“對啊，就妳這手腕，以後進左家，被人騙去倒洗腳水娘都不稀奇。”
　　……
　　仇大小姐腦子不笨，只是缺乏宮鬥經驗，意識到了問題所在，眉頭壹皺：
　　“那現在該怎麽辦？我瞧他們倆吵得挺兇……”
　　“妳知不知道什麽叫‘床頭打架床尾和’？妳再不進去，今晚上就出去逛街吧，把自己房間留給靈燁，省得在外面站崗憋屈。”
　　“我進去把上官靈燁趕出來？”
　　“妳把人家叫來的，趕出來不理虧呀？她兇左淩泉，妳去護著呀，妳相公在妳屋裏，妳就得拿出主人家的樣子，無條件護著，不然相公在妳屋裏還吃虧，以後還去妳屋裏做啥？找罪受？”
　　仇大小姐壹經點撥，恍然大悟，也知錯能改。她微微頷首：
　　“女兒明白了。娘，妳和韻芝去休息吧，我自己能處理……”
　　黃靜荷有點不放心，叮囑道：“記住，不擇手段向著左淩泉，千萬別害羞。妳今天要是敗陣，就等著被靈燁丫頭拿捏壹輩子吧。”
　　說著拉著韻芝阿姨有點惱火的離去。
　　仇大小姐略微琢磨，輕輕拍了下額頭，覺得剛才的舉動確實腦殼進水了。
　　她連忙跑回庭院，想去袒護左淩泉，呵止兇巴巴訓人的上官靈燁。
　　但……
　　上官靈燁什麽段位？見瓜瓜被黃伯母叫出去，就知道要她挨罵了，進來肯定開竅，想辦法找回場子。
　　既如此，上官靈燁肯定不裝模作樣，照顧手下敗將感受了，她確定黃伯母走遠後，直接抱住了左淩泉的脖子，下巴放在肩膀上上，望向氣沖沖走過來的白衣女劍仙：
　　“瓜瓜，妳怎麽又進來了？”
　　仇大小姐走到門口，腳步便是壹頓：
　　“妳們不是在吵架嗎？”
　　“吵完了呀~”
　　上官靈燁騎在了左淩泉身上，不讓左淩泉插話，眼神兒媚死個人：
　　“他是我相公，久別重逢，我總不能揍他壹頓。妳還有事嗎？沒事幫我把門關上，免得待會傷風敗俗，被妳不慎瞧見了，汙了道心。”
　　仇大小姐此時算是明白，老娘說得壹點都沒錯。她壓著情緒，蹙眉道：
　　“這是我屋，妳想做什麽？”
　　“這可是我置辦的宅院，我想換個房間罷了。”
　　上官靈燁在池水中坐起身，擡手把門關上，姿態柔雅地褪下莊重外裙，露出鏤空花間鯉和黑色吊帶襪：
　　“夫妻兩個，壹起洗個澡，聊些私房話，很正常不是嗎？”
　　“妳……”
　　仇大小姐瞧見這麽辣眼睛的場面，面紅耳赤：
　　“妳這沒臉沒皮的……左淩泉！”
　　左淩泉被寶兒大人這麽坐著，都不知道咋端水，見瓜瓜都開始向他求助了，只能道：
　　“都是壹家人，咱們坐下來好好聊，別傷了和氣。”
　　上官靈燁手兒勾起池水，澆在鏤空花間鯉上，眼神玩味：
　　“本宮沒和她吵，她不下來，又不出去，總不能在旁邊看著吧？她要想看，我也不介意。左淩泉，妳不會想讓本宮出去吧？”
　　“沒有，怎麽可能。”
　　仇大小姐本來想負氣而走，但又想起娘親的叮囑，她今天要是把房子讓出去，不成冤大頭了嗎？
　　要冷靜、從容不迫……
　　只要能摁住上官靈燁，壹點羞恥算什麽，又不是沒被左淩泉看過……
　　仇大小姐沈默了片刻，全力壓下心中的百種情緒，轉過身來：
　　“妳想洗澡是吧？洗完就給本小姐出去，等我和他聊完了，會讓他去妳房裏。”
　　上官靈燁稍顯意外，抱住左淩泉的脖子，微微歪頭：
　　“行，我和他洗完了，會自己離開，妳呢？出去等兩個時辰，還是在旁邊看著？”
　　“我憑什麽等？我也沒洗，這是我弄來的水和花，妳還想鳩占鵲巢？”
　　仇大小姐睫毛都在抖，但還是壓住了心底的情緒，擡手拉開束腰系帶。
　　？！
　　左淩泉靠在浴池裏，面向靈燁背對著瓜瓜，聽見這動靜，自然忍不住回頭，結果就等來了兩句：
　　“妳轉頭試試？”
　　“誰讓妳看的？”
　　異口同聲，都比較兇。
　　左淩泉有些無語，望著花間鯉，目不斜視：
　　“好好，我不看。”
　　仇大小姐聽見靈燁的話，又覺得不對了，抱著胸口想了想，又開口道：
　　“現在轉頭，我讓妳看妳就看，妳怕他做什麽？她又打不過我。”
　　左淩泉微微轉頭，面前的靈燁就是眼神壹沈：
　　“嗯？”
　　左淩泉頭皮發麻，眼神壹沈：“妳們把我弄死算了，這壹前壹後，我想外八眼都擺不出來。瓜瓜，給我下來；靈燁，妳再兇我試試？”
　　上官靈燁壹楞，繼而就眼神微兇：
　　“左淩泉，妳……誒？”
　　左淩泉在端水無用的情況下，也只能拿出壹家之主氣場，拍了下靈燁：
　　“妳再瞪相公試試？”
　　“左淩泉！”
　　上官靈燁在仇大小姐面前，被男人打了下臀兒，自然面紅如血，羞惱道：
　　“妳放肆！”
　　左淩泉反手掏出紅色狐尾：
　　“妳再兇？”
　　“……”
　　上官靈燁秒慫，瞪了左淩泉壹眼，但是不敢再兇了。
　　仇大小姐瞧見此景，都忘了衣服掉了，眼神微喜，覺得左淩泉這模樣真霸氣，看著就舒坦。
　　但仇大小姐還沒欣喜多久，就聽見了左淩泉命令媳婦的口氣：
　　“瓜瓜，還不快下來？”
　　“……？”
　　仇大小姐眨了眨眼睛，本想來句“妳兇我作甚？”，但上官靈燁被打了‘殺威掌’，她又不能出去，再頂嘴指不定她也得挨壹下，稍作猶豫，還是走向了浴池，半途還不忘嘲諷靈燁：
　　“怎麽不兇了？真以為左淩泉是妳壹個人的男人？”
　　上官靈燁怕左淩泉失心瘋，當著仇大小姐面拾掇她，是不敢兇左淩泉，但她何時怕過仇瓜瓜？
　　“我男人打我怎麽了？壹個願打壹個願挨，我樂意。妳有本事真下來？”
　　左淩泉為了照顧臉皮薄的瓜瓜，也是操碎了心，做出目不斜視的家主模樣，沒去看。
　　仇大小姐口氣是硬，但還是欠缺跳進水裏的勇氣，她硬著頭皮，繞到左淩泉瞧不見的角落，慢悠悠滑進池子，然後把水沒到脖頸，遊到了跟前。
　　嘩嘩——
　　左淩泉擡起胳膊，摟住瓜瓜的肩頭，壹手壹個，沈聲道：
　　“對嗎，這才像話。見面就吵來吵去，把男人當繩子拔河，男人的面子不要了？家裏誰是老大，我說了算，知道嗎？妳們要爭高低，應該討好我，威脅我算怎麽回事兒？真以為我不敢收拾妳們倆？”
　　上官靈燁和仇大小姐，其實壹個都不服氣。
　　但被男人訓，總比被對方占便宜好接受。
　　上官靈燁不在乎讓左淩泉訓兩句，柔柔弱弱靠在肩頭，輕聲道：
　　“知道啦。家裏妳最大，就是怕某些人端著面子，看不清現實。”
　　仇大小姐最見不得上官靈燁這騷狐貍模樣，但她頂撞左淩泉，好像就成不長眼色的婆娘了。她猶豫了下，平靜道：
　　“我和左淩泉郎情妾意，情誼不比妳少半分，他兇我，我心甘情願，妳沒資格冷嘲熱諷，明白嗎？”
　　上官靈燁淡淡哼了壹聲：
　　“情誼不少半分，別的差得遠呀。妳還沒進門，就是外姓人，進了門，也得明白先來後到、長幼尊卑。是吧，哥哥？”
　　？？
　　仇大小姐被這膩死人的稱呼弄得頭皮發麻，感覺今天自己是瘋了，才把這臭不要臉的拉過來。
　　但上官靈燁放得開，她扭扭捏捏，事後肯定在上官靈燁面前擡不起頭。
　　“大壯，妳說，我和她誰大。”
　　誰大？
　　這問題妳也問得出來？
　　我又不是手殘……
　　左淩泉有點裝不下去了，但還是得裝出冷峻模樣：
　　“進了壹家門，就是壹家人。和和氣氣，我就是老幺；妳們敢吵架，我就是老大。”
　　上官靈燁知道左淩泉不敢說，她撩起水花：
　　“瓜瓜，這誰大誰小，妳看不出來？還需要問？”
　　仇瓜瓜心跳如擂鼓，卻強壓著面色，保持冰山美人的面容：
　　“照妳這麽說，清婉姐最大？”
　　“……”
　　上官靈燁倒是被這句話懟住了，她哪裏敢承認清婉最大，想了想道：
　　“倒也不是……”
　　仇大小姐見左淩泉沒有得寸進尺，心湖稍微安定了些，把註意力全部放在了對付靈燁之上：
　　“妳總以老大自居，我壹直想問問，妳配嗎？妳和左淩泉青梅竹馬？還是妳第壹個進門？或者是左淩泉第壹個女人？”
　　上官靈燁‘得位不正’，算起法統，肯定說不過，就亮出了手腕上的鐲子，和師尊剛給她的銜龍佩：
　　“我第壹回家見的爹娘，這兩樣東西，是娘親給的，執掌左家內外的信物。左夫人覺得我是老大，左淩泉不答應都沒用。”
　　左淩泉瞧見‘銜龍佩’，說實話有點意外。
　　不過這東西對玉堂來說，確實沒啥大用，第壹，給了也改變不了娘心中的地位；第二，不說靈燁拿著了，就算他自己拿著，也是玉堂把他逐出家門。
　　皇權得於兵強馬壯，可不是壹枚傳國玉璽。
　　仇大小姐不曉得其中細節，見靈燁手握兩樣‘重器’，皺了皺眉：
　　“妳不過占了近水樓臺的便宜，左伯母沒見過我，壹旦見了，肯定更喜歡我。”
　　上官靈燁笑了，上下掃了眼：
　　“凡世夫人，都喜歡好生養的女子，特別是桃花尊主、清婉這種。妳說說，妳那點能讓娘親另眼相看？”
　　仇大小姐很有自知之明，輕哼道：
　　“我踏實務實，孝順父母，重家庭多於修行。妳什麽性子，妳自己不知道？妳……”
　　左淩泉感覺話題有點過了，打岔道：
　　“好啦。再說就傷感情了。靈燁確實討娘喜歡，論起治家，娘除了老祖，最中意的就是靈燁，這事兒我也做不了主。瓜瓜，妳想爭，等回去後見娘壹面；到時候娘更喜歡誰，誰是老大，妳們誰都沒脾氣，是吧？”
　　左夫人端水的本事，比左淩泉都爐火純青，這話等同於和稀泥。
　　但兩個女子，對這個說法卻沒意見，因為無論俗世還是修行道，都重孝道，師長、父母不喜歡的兒媳婦，天王老子來了都得滾去偏房待著。
　　上官靈燁見此，也不再爭了，揚起臉頰，湊向左淩泉，想開始甜蜜。
　　仇瓜瓜則是道：“說好的洗澡，妳洗完了沒？洗完就回去，我待會就讓妳哥哥過來，妳再得寸進尺，我就把妳師尊叫來，讓上官前輩看看妳現在的德行。”
　　？
　　左淩泉說實話，有點小期待；因為按照老祖的莽夫性格，過來大概率就直接下場，把話說清楚了。
　　但上官靈燁還沒狂到那壹步，見把仇大小姐逼急了，微微嘆了壹聲：
　　“也罷，讓妳壹次。我現在回房，他要是沒過來，妳就等著明早上，所有姑娘過來給妳道喜。”
　　仇大小姐聽見這話，意識到了不妙——靈燁在，左淩泉還不敢太放肆；靈燁壹走，她現在這模樣，和左淩泉孤男寡女……
　　仇大小姐雖然見勢不妙，但還是強撐氣勢，輕哼：
　　“妳管得著嗎？”
　　嘭——
　　房門關上，門外再無動靜。
　　左淩泉搖了搖頭，望向身側的瓜瓜，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就聽見“嘩啦——”壹聲水響。
　　仇大小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上了浴池，還拿起了佩劍，靠在墻角，如臨大敵。
　　左淩泉便宜都占夠了，也沒想著這麽草率吃了瓜瓜，靠在浴池邊緣含笑道：
　　“這麽緊張作甚？我剛才都沒亂動，妳還怕我現在獸性大發？”
　　仇大小姐有點怕。
　　但剛才左淩泉壹直在盡力幫她，免得她壹敗塗地，仇大小姐也看得出來。
　　仇大小姐遲疑了下，把劍放在了壹邊兒：
　　“謝了。”
　　還謝我？
　　左淩泉無力吐槽，搖了搖頭道：
　　“那我走了？”
　　仇大小姐看了眼房門：
　　“等等，妳馬上就出去，她肯定覺得我落荒而逃，攆妳走。妳多待壹刻鐘，裝作我們還在洗澡。”
　　左淩泉點了點頭：“行吧，那我泡澡，妳總不能看著吧？妳不覺得古怪，我都不太好意思。”
　　仇大小姐不好出去，又不好下池子，站在角落是有點古怪，她想了想：
　　“要不……要不我幫妳搓背？”
　　？？
　　左淩泉壹楞，對這個提議，沒有絲毫意見，翻身就趴在了池子邊的溫玉床之上：
　　“好啊。”
　　仇大小姐抿了抿嘴：“妳還真自覺。”然後慢悠悠走到跟前，半蹲下來，拿著方巾給左淩泉搓背。
　　左淩泉本意是享受壹下沒過門媳婦的伺候。
　　但仇悠悠出身仙家豪門，頂流的仙子，要是會伺候人，就見鬼了。
　　左淩泉感覺輕飄飄的，沒力道，就說了句：
　　“重點，我皮糙肉厚，吃勁兒。”
　　然後仇大小姐，就老實聽命，用力在左淩泉寬厚的脊背上搓了下。
　　嚓——
　　這壹搓，絕對遠超澡堂老師傅吃猛藥上鐘的威力。
　　左淩泉倒抽壹口涼氣，擡起頭來，按住瓜瓜的手：
　　“嘶——瓜，妳褪豬毛……呸——妳想謀殺親夫不成？”
　　“妳不是吃勁兒嗎？玉階後期了，銅皮鐵骨，都沒紅，妳怕什麽？”
　　“搓不破，不代表不疼，輕點輕點……”
　　“哼……”
　　仇大小姐瞧見左淩泉討饒的模樣，有點好笑，手法放輕了些，慢慢搓。
　　“嗯~……不錯不錯……要不換我給妳搓壹下？我手藝更好。”
　　“妳再得寸進尺，我拿鐵刷子給妳搓了！”
　　“好吧好吧，我不說了。搓均勻壹點……”
　　仇大小姐象征性搓了壹會兒後，站起身來：
　　“又不臟，搓那麽均勻作甚？洗幹凈了，妳回去吧。”
　　左淩泉早已心滿意足，站起身來，套上袍子，示意臉頰。
　　仇大小姐只想快到把這尊男神送走，她踮起腳尖在左淩泉臉蛋兒上點了下，就快步跑到了屏風後面，不露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