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很兇

關關公子

玄幻小說

驚蟄。
電光如亂蟒,揉碎陰沈雲海,化大地為河澤。
狂雷急雨間,壹朵黑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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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妳怎麽穿著靈燁的衣裳?

仙子很兇 by 關關公子

2022-7-16 21:36

  遠山之上,升起壹輪圓月。
  梅近水依窗而坐,眺望著天邊的銀光與薄霧,略顯出神。
  往年在這座山上,孤坐是數千年,看似悠閑無束,實則心頭壹直壓著名為‘蒼生’的大山。
  如今這座大山徹底挪開了,心中只剩下詩詞歌賦、兒女情長,再次坐在這裏,看著曾經看過千萬遍的遠山美景,感覺截然不同。
  以前看著無盡群山,想的只是山後的千重險阻,宛若壹道道天塹,帶著壹股讓人絕望的壓抑。
  而如今的群山之後,是壹片草長鶯飛的綠野,有個身著白袍的俊美公子站在哪裏,帶著微笑看著她,慢慢取出雞毛撣子……
  “……”
  妳還我意境!
  梅近水眨了眨桃花美眸,下意識撫了下臀兒,心頭還有些羞嗔,覺得左淩泉不是不開竅,而是故作正經逗她,來報以前的被撩之仇。
  既如此,那肯定要反擊,順勢而為,讓這小淫賊明白假正經的後果……
  怎麽反擊倒是簡單,無非勾引壹下,挑起左淩泉色心,然後拿出‘妳已經選過願望了’的事兒回懟,讓他自食苦果……
  但該怎麽勾引呢……
  梅近水拿出手繪畫本,翻開看了看,覺得書上寫的太清淡;小淫賊屋裏壹堆姑娘,經歷過大風大浪,閱歷深厚,壹般的小手段能抗住不為所動。
  但大騷大浪吧,梅近水說白了也是壹個黃花閨女,理論再豐富,也沒有實戰經驗,有點難。
  梅近水深思少許,覺得不擅長的事情,應該不恥下問,就擡手輕揮,在面前凝聚出壹方水幕。
  水幕的另壹頭,是裝飾華美的閨房,響著舒緩淡雅的琴曲。
  壹襲睡裙的崔瑩瑩,喝了個微醺靠在床頭,臉兒微紅,正用從師尊哪兒收繳的胭脂盒,點著紅唇,嘴裏還在哼著小調:
  “嗯哼哼~哼哼~……”
  發現掛在墻上的‘水中月’,仙子彈琴的畫面忽然‘串線’,變成了壹個仙氣飄飄的月下美人,崔瑩瑩還楞了下,繼而雙眸微瞪,把胭脂盒藏在了腰後:
  “師尊,妳做什麽?”
  梅近水眉眼彎彎:“其他人都在下面忙著,妳躲在屋裏喝大酒,不太合適吧?”
  崔瑩瑩被師尊查崗,自然不會承認自己借故偷懶,嚴肅道:
  “還不都是因為妳,弄得我心神不寧,沒法集中註意力,才被她們攆出來……我這是在調整心態,妳不也坐在屋裏偷懶,怎麽沒見妳去幫忙?”
  “為師可不是在偷懶,為師是放權,把機會讓給年輕人。”
  “妳明明就是不務正業,懶得管事兒……”
  ……
  梅近水面帶笑意,沒有在這話題上多扯,轉而關切詢問:
  “瑩瑩,妳小時候挺機靈呀,怎麽嫁人後,壹直被人欺負呢?”
  崔瑩瑩見師尊聊起私事兒,本想矢口否認此言,但這明擺的事情,都成‘崔慫慫’了,她還能否認個啥?
  “我……我那不是被欺負,是看在左淩泉的份兒上,沒和小丫頭計較,家裏面的女子,除了玉堂,誰有我年紀大、輩分高?”
  梅近水懶得聽這些強行辯解的話,她柔聲道:
  “女人在家裏爭寵,靠的不是輩分,是‘手腕’。為師無所不通,既然晚上閑著,就開導開導妳。妳說說,家裏面誰最會爭寵?”
  “……”
  崔瑩瑩很信任師尊的宅鬥實力,聽見這話,竟然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她想了想,回應道:
  “嗯……屋裏最會爭寵的,肯定是靈燁丫頭,那騷起來,簡直……”
  崔瑩瑩說到這裏,意味深長瞄了師尊壹眼,意思肯定是——和師尊妳有壹拼!
  梅近水微微頷首:“靈燁很會勾引左淩泉嗎?為師沒看出來呀。”
  “她可太會了。”崔瑩瑩可能是怕上官師徒聽見,就把‘水中月’挪到了面前,小聲道:
  “靈燁放得開,什麽花樣都敢玩。這絲襪妳知道吧?就是她弄的,放了壹大衣櫃不帶重樣。還有鞋子,我給妳看看哈,這麽高的根兒,穿著根本不好走路,完全是用來勾引左淩泉的,屋裏姑娘都不好意思穿,左淩泉喜歡,她就壹直穿著……”
  崔瑩瑩從玲瓏閣裏掏出給她準備的‘家當’,壹樣樣展示,說著靈燁千奇百怪的勾引方式。
  梅近水做出端莊肅穆的模樣,認真查看聆聽。
  等待崔瑩瑩介紹完,梅近水微微點頭,微笑道:
  “花樣還真多,妳臉皮薄放不開,爭不過靈燁理所當然。天色已晚,早點休息吧,為師還有事,就不聊了。”
  說著準備關掉水幕。
  “誒?”
  崔瑩瑩壹楞,有些莫名其妙:“師尊,妳不是來開導點撥我的嗎?妳倒是出個註意呀!”
  梅近水眨了眨眼睛,微笑道:
  “不是點撥過了嗎,妳臉皮薄放不開。”
  這不廢話?!
  絲襪尾巴血滴子,無孔不入捧著餵,這誰放得開?
  崔瑩瑩蹙眉道:“我就是放不開,才讓師尊出出主意,妳倒是說點有用的法子呀。”
  “容為師研究研究,等想好了再告訴妳,早點休息吧。”
  說著,取完經的梅近水,就關掉了水幕。
  崔瑩瑩坐在床頭,莫名其妙,覺得哪裏不對勁兒,但又說不出來哪裏不對勁兒……
  弄不懂師尊又在神神叨叨幹啥,崔瑩瑩也不去想了,轉眼看向周邊,發現自己在這裏哼著小曲兒喝大酒,姐妹們在下面忙活,是有點不合適,便起身換了衣裳,往樓下走去……
  ——
  近水樓臺先得月,向陽花木易為春。
  雖然才二月初,向陽山外已經花紅柳綠,隨處可見春日美景。
  山間的道路上,不停有修士上下。山上有女仙帝坐鎮,不能輕易禦風是規矩,所有人都好似上下踏春的行人。
  因為多半看不出具體境界,山上又臥虎藏龍深不可測,以至於玉階巔峰的大佬,走在路上都有點心虛,遇上人得再三確認不是某家長輩,才敢頷首示意行個平輩禮。
  即便如此小心,偶爾還是會走眼,沒能發現從身邊擦肩而過的年輕公子,正是‘九洲三巨頭’之壹的當代劍神,古往今來最年輕的仙帝。
  當然,這也不能怪修士眼拙。
  左淩泉道行再高,也是民間遠行的遊子,不喜歡擺仙道老祖的架子,讓人誠惶誠恐,出門在外非常低調。
  此時左淩泉劍都沒掛在腰上,只穿著壹身公子袍,在山腰的涼亭裏駐足,看著山外風月。
  ‘左氏雙雄’之壹的另壹位仙道巨擘,也穿著身公子袍,手裏拿著折扇站在旁邊,正頗有氣勢的指點著江上:
  “長生道壹開,可謂‘生機勃勃、萬物競發’,天下道友為此受惠,連我也摸到契機,百尺竿頭更進了壹步;泊月為了慶賀,晚上專門備了酒宴,請我和老陸過去坐坐,妳要不要壹起?”
  聽見這話,路過的玉階老祖不由側目,暗暗琢磨——‘泊月’某非是東洲的荒山尊主仇泊月?這口氣了不得!難不成這看起來不過煉氣九重的年輕道友,已經徹底登堂入室,步入了忘機?
  而事實看起來,好像確實如此,旁邊的年輕公子,很快回應道:
  “天高不過九重,五哥整日遊山玩水,還能年紀輕輕走到這壹步,天賦著實不凡。不過仇尊主的宴請,我暫時還是免了,我還沒上門拜見嶽父嶽母,直接跑去參加老祖的酒宴,有點不合禮數,等我和悠悠壹起見過老丈人後,再過去吧。”
  “唉,封情這小子,不計較這些繁文縟節……”
  !
  路過的修士,聽得的是心驚膽戰,知道這兩位公子聯手,估計能幹翻山上九成九的修士,肯定是赫赫有名的仙家名宿,當下不敢再亂聽墻根,連忙遠離了石亭。
  左淩泉站在石亭裏和五哥瞎扯,註意到了路過修士的反應,不過完全沒在意。
  左雲亭壹個九重老祖,肯定不知道背後路過了些啥大佬,自顧自說著話,等去山上辦事兒的老陸回來。
  永夜之地壹戰,‘鎮陽山’也參與了,出的力不大,但也不小,作為北狩洲仙盟成員之壹,得過來參與勢力劃分。
  左雲亭這模樣,和眾多仙家老祖坐在壹起,指不定比左淩泉還喧賓奪主,所以老陸進去開會,把左雲亭留在了這裏。
  左雲亭聊了片刻九洲蒼生,覺得有點沒意思,詢問道:
  “淩泉,上次和妳壹起來的那個崔姑娘,怎麽不見了?”
  左淩泉含笑道:“在後山,和公主她們在壹起。”
  左雲亭微微點頭,又道:“我上次和妳說的事兒,妳沒忘在腦後吧?以前正邪不兩立,妳不樂意也罷,現在都壹家人了,妳再不加把勁,把梅仙君拐回去,可就說不過去了。”
  左淩泉回頭看了眼,見水兒不在,才輕聲道:
  “五哥的話,我豈會不放在心上。”
  “這才像話嗎。妳可千萬不能學老陸,機會擺在面前不把握,生生浪費了大好時光……”
  兩人閑聊不久,後方的山道上就響起了動靜。
  左淩泉回頭看去,謝秋桃小跑著從石梯下來,團子跟在後面壹節節往下蹦,遙遙就開始招手。
  穿著墨綠裙裝的瑩瑩姐,走在後面,手裏還捧著個小花盆,裏面有壹根抽芽的藤苗。
  崔瑩瑩和秋桃都比較珠圓玉潤,但氣質壹個成熟壹個活潑,遠遠走來,看起來很像母女倆。
  除此之外,穿著修身白裙的仇大小姐,也提著劍走在後面,壹如既往氣質拒人千裏,發現他望過來,就把目光轉向了別處。
  左雲亭回頭看去,見此搖了搖扇子,轉身走出石亭:
  “妳忙吧,我和泊月嘮嗑去了。”
  左淩泉舉目送別五哥後,才走出石亭,快步來到山道上:
  “忙完啦?”
  “對呀。找的坤極宗修建宗門,過些天就開始動工……”
  謝秋桃小跑到跟前,說著重建玄武臺的事情。團子則跳到肩膀上,直接張開鳥喙,做出‘走下山運動量太大,好餓’的模樣。
  左淩泉餵了團子壹根小魚幹,又看向後方的兩個女子。
  崔瑩瑩來到跟前,依舊做出有點生氣的模樣:
  “我是去出差,把這根苗帶去奎炳洲種著。奎炳洲沒了黃粱福地,好多修士叫苦,又不敢讓玉堂還,玉堂見妳過去,就讓我跟著幫忙重新種壹根兒。”
  仇大小姐是被秋桃拉來的,心裏面自然是打著和男朋友約會散心的主意,但臉皮薄不好這麽說,就輕聲解釋:
  “秋桃怕路上無聊,讓我陪著走壹趟,出發吧,早去早回。”
  兩個人的意思,明顯都是有事才出來,才不是專程陪男人出去浪。
  左淩泉知道兩人都是想和他出去玩兒,自然不會點破。他讓瑩瑩姐取出了懸空閣樓,扛著團子進入其中:
  “走了哈。”
  三個姑娘彼此閑聊,就和回家壹般,熟門熟路走進懸空閣樓,除開秋桃和左淩泉說笑,其他兩個姑娘都沒和左淩泉說話。
  結果幾人剛進門,就發現樓外的空間都開始扭曲,繼而懸空閣樓如同離弦之箭,眨眼已經到了遠山之上。
  唰——
  “呀——”
  謝秋桃被嚇了壹跳,雖然感覺不到勁風拂面,但九垓境修士瞬息千裏的速度,著實嚇人,驚的她直接抱住了左淩泉。
  崔瑩瑩和仇大小姐城府尚在,沒有哇哇大叫,但也是心驚膽戰。崔瑩瑩蹙眉道:
  “妳飛這麽快作甚?就不怕這閣樓散架?”
  “怎麽可能散架,早去早回嗎。”
  左淩泉面帶笑意,拉著秋桃,把兩個姑娘往樓上推。
  以左淩泉九垓境的道行,穿越九洲大地不過閑庭信步,帶著三個姑娘,哪怕不疾不徐慢慢走,也最多個把時辰就能到奎炳洲,完全不需要住在閣樓裏。
  但左淩泉自從打完仗,就沒機會和媳婦親熱,此時路上有點時間和空間,瑩瑩姐和瓜瓜又自己送上門了,他自然不能辜負媳婦的好意。
  左淩泉做出熱心男友的模樣,推著三個姑娘往樓上走,表情很是正經,看起來只是上去休息。
  但仇大小姐都被開瓜了,豈會不曉得進了屋子,肯定被左淩泉從頭舔到腳;就算不來真的,也可能是坐在壹起聊天,秋桃和瑩瑩姐在旁邊說話,左淩泉在桌子下面‘順藤摸瓜’。
  仇大小姐想稍微反抗壹下,但在樓裏叫天天不應的,慫慫姐更是指望不上,反抗毫無意義,也只能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低頭往樓上走。
  崔瑩瑩看左淩泉笑瞇瞇的模樣,就知道他想做啥。
  雖說已經大被同眠過好多次,但和秋桃、瓜瓜兩個把她當長輩看的小姑娘壹起,未免有點太羞人了,特別是秋桃還沒開瓜,亂來把秋桃嚇到怎麽辦。
  崔瑩瑩猶豫了下,等到了二樓就開口道:
  “秋桃,瓜瓜,我先歇息壹下,妳們和左淩泉聊吧。”
  說著就自己跑上樓躲了起來。
  仇大小姐明白瑩瑩姐的意思,哪裏敢接受這好意,見左淩泉想跟著她進屋,連忙把秋桃推進客廳,然後堵在門口:
  “我和秋桃下會兒棋,妳也歇息會兒吧,到了地方叫我。”
  嘭——
  話說完就把門關上了。
  團子準備跟著進去,結果直接被關在了門外面房門。團子壹楞,繼而就開始用小爪爪踹門,示意——鳥鳥還沒進屋呢!
  咚咚咚——
  好在瓜瓜並不是太瓜,很快把門打開,放團子進去,又關上了房門。
  左淩泉被關在門口,無奈壹笑,左右看了眼後,不緊不慢來到三樓,想進去陪瑩瑩姐論道。
  但左淩泉剛上樓,還沒來得及敲門,就發現過道裏隱隱有壹股香味。
  香味是梅花的味道,清醒淡雅,又獨樹壹幟,世上找不到第二個人,聞香就知道是誰。
  左淩泉眨了眨眼睛,略顯意外,回頭看向了閨房對面,煉氣室房門禁閉,似乎沒人,但香味確實是從裏面傳來……
  ——
  房門打開,寬敞的煉氣室映入眼簾。
  屋子正中擺著打坐的蒲團,旁邊是休息的茶案,露臺上擺放著壹張琴臺,除此之外再無人際。
  左淩泉稍顯疑惑,順著淡淡梅香走進屋裏,正想左右打量,忽然聽見背後傳來:
  吱呀——
  嘭。
  房門自行關上了。
  ?
  左淩泉壹楞,回頭看去,卻見壹道人影站在背後,似笑非笑的望著他。
  人影穿著壹襲少見的絲織黑裙,裙擺上點綴著紅梅,長發梳成了美人髻,耳朵上帶著兩枚翠綠耳墜,精心點綴的紅唇,如火焰般奪目,用‘半步斬男’來形容絲毫不為過。
  紅配黑的強烈反差色,讓妝容看起來很艷,使得整個人少了幾分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氣,但‘水兒有壹百種方法睡妳’的騷氣,加深了無數倍。
  左淩泉瞧見這模樣,眼底露出壹抹驚艷,表情也是微微壹僵,感覺就像是懵懂無知的少女,不小心誤入了無良公子的屋裏,被堵了個正著。
  “梅仙君,妳……”
  左淩泉正想故作鎮定打個招呼,但定睛壹看,卻發現面前的佳人,個子高了壹截。
  梅近水是書香大小姐的身段兒,雖然氣勢能和玉堂分庭抗禮,但身高估摸和瓜瓜、靈燁差不多,站直對視,大概齊左淩泉的鼻尖兒。
  而現在左淩泉卻發現,面前的梅近水,個頭和玉堂不相上下,四肢纖細,裙下的雙腿長度驚人,從凹凸有致的站姿來看,似乎墊著腳尖兒。
  左淩泉壹楞,上下打量,有些不解。
  梅近水察覺到了左淩泉眼底的那抹驚艷,微微歪頭,嘴角笑意濃郁了幾分:
  “好看嗎?”
  “……”
  左淩泉直接回答“好看好看”,有點像是被壞老姐逗弄的癡漢,所以強自鎮定,做出溫文儒雅的欣賞之色,微微頷首:
  “這妝容,倒是挺適合梅仙君,不過妳墊著腳做什麽?”
  梅近水就知道左淩泉會繼續裝君子,她沒有言語,步履輕盈走向茶案,腰臀輕搖,如水裙擺帶起頗有韻律的漣漪,以及:
  噠、噠、噠——
  精心打造的鞋跟,踩在煉氣室木制的地板上,發出天籟般的清脆聲響,婀娜多姿的背影,更是讓人見之便難以移開眼神。
  ?!
  媽耶……
  左淩泉瞳孔微微壹縮,震驚之余,心中還生出壹種“要死要死……’的如臨大敵之感!
  而不出左淩泉所料,梅近水今天來勢洶洶,是真準備弄死他!
  梅近水緩步走到茶案旁,輕提裙擺,在太師椅上優雅側坐,左腿架在右腿上,露出了裙下的黑色紅底高跟鞋,和腿上勾勒梅花的半透明黑絲襪,腳尖兒輕輕搖晃,歪頭望著左淩泉。
  雖然不言不語,但這場面進攻性已經拉到了極致。
  左淩泉在鎮魔塔上,能靠著堅韌心智,硬抗天魔碾壓半個月不動搖心神。
  但面對這種遠比天魔殺傷力大的場面,左淩泉堅若磐石的仙帝心智,連壹秒鐘都沒抗住,沒直接撲過去抱著腿親兩口,都算他定力過人!
  畢竟這太欺負人了,完全是朝著他的軟肋放‘神屠’!
  左淩泉站在門口,硬沒敢輕舉妄動,強壓心神,讓自己看起來像個不為美色所惑的謙謙君子,上下打量壹眼:
  “呃……梅仙君,那什麽……妳怎麽穿著靈燁的衣裳?”
  梅近水察覺到左淩泉方寸大亂,氣息都有點不穩,眼底笑意更甚:
  “年紀大了,和當代年輕人有點脫節,我見小姑娘們都這麽穿,也弄了壹套,妳覺得合適嗎?”
  合適嗎?
  我覺得妳是想弄死我!
  左淩泉想表露出雲淡風輕的模樣,但這未免太為難阿泉了。
  哪怕明知梅近水在下套,左淩泉還是沒克制住,緩步走到跟前,微笑道:
  “合適。這鞋子真好看……”
  梅近水斜靠在太師椅上,把裙擺微微拉起來些:
  “可不止鞋子,還有絲襪、吊帶、花間鯉什麽的,現在的年輕姑娘是真會打扮,這麽穿也確實舒服……”
  ?!
  左淩泉知道不能表現出急色模樣,但手腳完全不聽腦子使喚,走到梅近水旁邊坐了下來,手擡了擡,明顯是想把玩近在咫尺的腳兒,但又被強橫心智壓住了。
  梅近水手兒撐著側臉,把修長雙腿,架在了左淩泉面前的茶幾上,笑意盈盈:
  “左公子,妳現在這模樣,可不像謙謙君子哦。”
  左淩泉已經方寸大亂,幹脆就躺平了,輕笑道:
  “女為悅己者容,梅仙君對我這般厚待,我若是沒點反應,豈不是辜負了美人心……”
  說著想伸出手,大大方方把腳兒抱過來。
  此舉,完全是明知前面是陷進,還是沒忍住自己跳了進去。
  梅近水自然不會讓左淩泉摸,她微微擡起雙腿,放的遠了些,眼神兒也顯出了三分調笑:
  “左公子,發乎情、止乎禮,妳欣賞也就罷了,動手動腳,怕是有點不合適。”
  “別誤會,我只是鑒賞下鞋子的工藝,就看看,絕對不會亂碰……”
  這種哄小丫頭上炕的話語,梅近水聽都懶得聽,她輕嘆了壹聲道:
  “唉~答應滿足妳壹個願望,什麽都可以,妳自己故作正經當君子。現在願望已經許了,妳又動了色心,想當小淫賊,本尊憑什麽答應妳?這世上可沒有後悔藥。”
  梅近水話語不緊不慢,眼底滿是‘讓妳亂許願,後悔了吧,看妳如何是好’的解氣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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