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鍥而不舍的團團

　　長途奔波多日，進入天鷹堡也不知會面臨什麽情況，幾人回到客棧後，決定先休息壹晚養精蓄銳，明早再做打算。
　　時間約莫臨近子時，左淩泉打開房門，進入客棧的廂房，點起了壹只燭火。
　　靜煣跟在身後，把門關上，轉頭走到了架子床前，從玲瓏閣裏取出床單、被褥、繡著團子的軟枕，鋪在床上，期間回頭看去，見左淩泉坐在桌前，拿著從集市買來的幾本書翻閱，猶豫了下，柔聲道：
　　“小左。”
　　左淩泉借著燈火查看天鷹堡附近的地理圖誌，輕聲回應：“別急，馬上來。”
　　“誰急了？”湯靜煣剛把情趣小衣裳拿出來，聽見這話又悄悄收了回去：“我就是感覺挺不好意思的。”
　　“什麽不好意思？”
　　“嗯……剛才我問婆娘忙不忙，她還在生悶氣，說我整天想那種事，也沒見我弄出個結果。我想想也是哈，咱們都在壹起好多年了，妳陪著我的時間最多，我壹點動靜都沒有……”
　　左淩泉眨了眨眼睛，合上書卷起身，來到床前，從背後摟住靜煣的腰，手掌輕撫平坦小腹：
　　“著急要娃兒了？”
　　靜煣柔媚臉頰壹紅，輕扭了下肩膀：“也不是著急。就是我壹直把妳占著沒動靜，清婉、公主，還有靈燁狐媚子，現在想吃吃不著，時間壹長，就有些占著……”
　　啪——
　　壹聲彈性很好的脆響。
　　靜煣壹哆嗦，知道自己為什麽受家法，自然不好說相公，只是解釋道：“我就打個比方，沒說妳是那什麽。”
　　左淩泉把枕頭立在床頭，倒頭靠在上面，手又在靜煣飽滿的臀兒上拍了下，然後就沒移開：
　　“打比方也不行，哪有把相公比作茅坑的。”
　　靜煣脫掉繡鞋，靠在了左淩泉懷裏，手兒把玩他腰間的玉佩：
　　“反正差不多這個意思。我倒是不急，但娘急呀，等咱們這次回去，娘見妳該辦的事兒壹點沒辦，瑩瑩姐甚至還是黃花閨女，妳怎麽交代？到時候娘親不高興，靈燁她們肯定說是我陪在妳跟前，她們想給左家添丁都沒機會，我這不就被架在刀尖兒上了嗎？”
　　左淩泉琢磨了下，微微點頭：“對哦，娘親交代的事情，好像是壹件兒都沒幹……那現在怎麽辦？咱們要壹個？”
　　湯靜煣只是隨口說些閨房夜話，這種大事兒，真讓她拿主意，她又有點慫了，想了想道：
　　“我倒是想給左家傳宗接代，但……但感覺有點不公平。”
　　“嗯？哪兒不公平？”
　　湯靜煣臉紅了下，湊到男人耳邊：“妳不公平。公主她們什麽都嘗試過，特別是清婉；我呢？壹提這個妳就推三阻四，比正人君子都正人君子，弄得我和欲求不滿的狐媚子似的，我是欲求不滿嗎？我是‘患不均’！”
　　左淩泉又聽到這要求，心裏是哭笑不得，在靜煣正兒八經的臉蛋兒上啃了口：
　　“妳是沒吃過苦頭，不曉得人心險惡，清婉剛開始的時候，每次都是羞憤欲絕，得哄好久才會消氣；還有靈燁和公主，到現在我敢亂來，她們都得咬我，妳還主動求著被收拾。”
　　“我不管，受苦也得壹樣，不然就是不公平。”湯靜煣輕哼了壹聲：“現在要是有了娃兒，我哪裏好意思再和妳做哪些羞死人的事兒。還有就是婆娘，我要是懷了娃兒，婆娘也感同身受，壹個連男人都沒有的黃花閨女，沒當媳婦先當娘了，指不定過來的時候還得幫我奶娃兒，想想就有點不合適。”
　　“呵呵……”
　　“笑什麽，我說的是實話……”
　　……
　　燭火幽幽，男女相依在床頭耳語廝磨。
　　左淩泉正欲更進壹步時，忽然聽到壹聲“吱呀~”。
　　轉眼看去，客房的木門，被賣力擠開壹條縫隙，最底下，白絨絨的小腦袋探進來，好奇望向床鋪：
　　“嘰？”
　　“……”
　　湯靜煣柔情似水的臉頰壹沈，本來還在糾結娃兒的事情，現在直接把這個念頭打消了——團子都會在這種時候搗亂，有娃兒之後她還不得和做賊似的？——她左右看了看，顯然是在找東西揍團子。
　　左淩泉當著團團的面，自然不好手口並用，他輕咳壹聲，做出正兒八經的模樣，起身來到房門處：
　　“怎麽了團兒，晚上餓了不成？”
　　“嘰~”
　　團子點頭如搗蒜，示意自己剛才不餓，壹聽這話就有點餓了。它望了眼後腦勺對著它的靜煣，然後用翅膀比劃，又示意外面。
　　雖然意思比較復雜，但通過團子的賊兮兮的模樣，左淩泉還是能大略看出，在示意長夜漫漫無心睡眠，帶他出去當街溜子泡妞……
　　大半夜的，把左淩泉從老娘被窩裏拉起來，去勾搭別的姑娘……
　　左淩泉雖然不清楚泡的是誰，但很清楚，團子接下來幾天可能得自己去捉蟲蟲充饑了。他本想婉拒團子的好意，但隱約聽見樓下傳來仇大小姐的聲音：
　　“掌櫃的，萬象齋在什麽地方？”
　　“往東街走，過兩個路口就到了……”
　　……
　　左淩泉見此，明白仇大小姐想壹個人去打探消息，他心裏稍顯無奈，偏頭道：
　　“靜煣，我下去看看，待會就回來。”
　　湯靜煣自然不著急，但有所掃興也在所難免，她坐起身來：
　　“妳去忙就是了，我先洗個澡。”
　　左淩泉點了點頭，正想出門，靜煣又臉色發紅兇了句：
　　“妳先把手洗壹下……”
　　左淩泉眼中笑意莫名：“知道啦。”
　　“還有，出去不許給它買東西吃，大晚上的，再吃真成胖球了。”
　　“嘰……”
　　團子小聲嘀咕了下，卻也敢反駁老娘的話，反正泉泉不買有其他人買，沒必要冒著被禁足的風險和老娘頂嘴。
　　稍許後。
　　左淩泉壓下心中按賴不住的血氣方剛，帶著團子壹起出了門，路過秋桃房間的時候，在門外感知了下，卻見秋桃坐在圓桌前，仔細研究鐵琵琶，或是旋轉弦軸，或是摩挲上面的花紋，還小聲說著：
　　“餵？餵？妳是活的就吱個聲，我曉得妳聽得見……”
　　左淩泉見此，估摸是謝伯母告知了秋桃關於這張家傳鐵琵琶的特殊之處，秋桃在嘗試呼喚器靈。
　　器靈如果是後天鑄造而成，話通常比較多，會經常和主人交流；而若是先天形成，因為原先不屬於生靈，基本上不會說話，就比如左淩泉的兩把劍，如果不是偶爾能感知到劍散發的意思，很難相信兩把劍是活的。
　　左淩泉通過過往戰績，能猜出這張鐵琵琶非同壹般，估摸和傳說中玄武臺那張‘繞殿雷’頗有淵源，見秋桃在認真研究，他便沒有打擾，帶著團子下了樓。
　　客棧壹樓聚集著很多低境小修士，不想花神仙錢住客房，就點了壺茶，坐在大廳裏和天南海北的道友徹夜長談。
　　散修打扮的仇大小姐，帶著鬥笠，壹副孤高劍俠的模樣，站在門口左右打量，顯然是在尋找剛剛還在跟前的團子跑哪兒去了。
　　瞧見左淩泉下來，仇大小姐略顯意外，想開口問什麽，但欲言又止。
　　左淩泉來到跟前，微笑道：“不是說晚上休息嗎，怎麽壹個人跑出來探查消息了？”
　　“晚上待在屋裏，也無事可做，團子又餓的打滾兒，就想出來轉轉。”
　　仇大小姐解釋了壹句後，眼神顯出了幾分古怪：
　　“妳不在屋裏陪著湯姑娘？我剛才都怕打擾到妳，沒想到團子還是把妳叫下來了。”
　　左淩泉確實有被團子打擾到，但這事兒不好當著仇大小姐抱怨，只是道：
　　“我和靜煣在屋裏演練揉道，也是閑著無事可做，談不上打擾。”
　　“柔道？”仇大小姐不解道：“柔道是什麽？”
　　“嗯……武道的壹種分支流派，旁門左道罷了，和摔跤差不多，主攻地面技……”
　　仇大小姐用滑如凝脂的臀兒想，也知道靜煣不像是會沒事演練武技的人，但見左淩泉說的頭頭是道，還真不好提出異議，就微笑道：
　　“那是我孤陋寡聞了，還沒聽說過這種路數，有時間的話，倒是要像左公子討教下。”
　　左淩泉不想在仇大小姐不知情的情況下占口頭便宜，所以沒接話，只是點頭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