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十五年

韭菜東南生

歷史軍事

1642年,大明崇禎十五年壹月。 松山。 冬日的陽光冰冷的照射在山頂的皚皚白雪之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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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毒殺群丐

崇禎十五年 by 韭菜東南生

2022-1-10 19:57

  “燒雞有毒!”
  最先明白過來的是大王,他慘叫壹聲,捂著肚子,在地上連續的打滾。
  群丐這才醒悟。
  “他麽的,小狗妳好狠!”
  “啊,怪不得他不吃呢。”
  “王八蛋,為什麽要害我們?”
  “小狗,救救我,我再也不罵妳了。”
  有人哭,有人罵,有人求饒。
  此時,小狗不傻笑了,他傲然而立,冷冷俯視著倒在地上的每壹個人,眼神冷酷的如同屠夫面對待宰的羔羊。
  老狗艱難的爬到小狗面前,顫抖著抱住小狗的腿:“狗兒,救救我……”
  小狗笑了,不再是傻笑,而是那種譏誚的笑。
  “老狗,妳是不是覺得,妳救過我,我也應該救妳?”小狗冷冷說。他俯視老狗,連膝蓋都沒有彎壹下。
  老狗用力點頭。
  小狗壹臉譏誚:“妳錯了,我不會救妳,也救不了妳,知道妳中的什麽毒嗎?是砒霜!”
  “砒霜!”
  “好狠毒啊!”
  “跟他拼了!”
  群丐更加絕望,哭喊成壹片,但卻沒有人能爬起來。
  “狗兒,我救了妳,是妳的救命恩人,為什麽連我也要毒?”老狗想不明白,他流著淚,想要知道原因。
  “不錯,妳是救了我,但妳最初並不是想要救我,而是貪圖我身上的衣服,對了,我懷裏的十文銅錢,也是妳悄悄拿走的,對不對?”小狗聲音冷冷。
  “我……我照顧妳三天,不是我,妳早就死了。”老狗淚流更多。
  “是啊,每天壹大碗的涼水,就是妳對我的照顧,要不是我身體好,早就餓死了。”
  小狗聲音更冷。
  “狗兒,我是妳義父啊!”老狗嗚嗚大哭。
  “什麽義父?妳只不過是把我當成壹條狗罷了!”
  小狗壹腳踢開老狗,邁步向大王走去。
  大王吃了兩根雞腿,吃的最多,中毒也最深,不過他身體素質好,在群丐都已經動不了的情況下,他居然能踉踉蹌蹌的站起來,邁步向廟裏跑,不過僅僅邁了兩步,就砰的壹聲摔在了廟門前。
  小狗走上來,眼神憐憫的望著他。
  大王的鼻孔裏有血絲開始滲出,顯然,他五臟六腑已經受到了損害,不過卻沒有立刻死,他睜大了眼睛,悲鳴的問:“為什麽?妳如果不想留在這裏,大可以走,為什麽要給我們下毒?”
  小狗聲音冰冷的像是雪山上冰淩:“因為我喜歡殺人。”
  “妳……瘋子!”大王不能理解小狗的話,但他卻看出了小狗眼神裏的某種瘋狂。
  “另外,妳身上的壹件東西吸引了我。”小狗陰惻惻地笑。
  “我身上?”大王迷糊了壹下,隨即明白了,他身上只有壹件寶:“我的刀?”
  “聰明。”
  小狗點頭,蹲下身,按住大王,從大王懷裏摸出了壹把帶鞘的短刀。
  是壹把倭刀。
  輕輕抽出來,刀鋒凜冽。
  “如此防身利器,留在妳身邊實在是浪費,但我如果跟妳要,妳肯定不會給我,搶呢,我又打不過妳,所以只好出此下策。”
  小狗刀鋒回鞘,嘆息著解釋壹句。
  但大王卻已聽不見了。
  七竅流血,雙眼圓睜而死。
  在壹陣慘叫之後,廟前的群丐也都沒了聲息。
  小狗站起身來,看了壹眼土地廟,提著刀,邁步離開。
  “狗兒……”
  想不到老狗還沒有死,他雙眼流血,拼命伸出右手,遙遙的想要抓住小狗的身影。
  小狗稍微停了壹下腳步,但終究還是沒有回頭。
  ……
  京師。
  朱慈烺在錦衣衛的簇擁下,出了北門,向城外校場而去。出城之後,朱慈烺令錦衣衛遠遠散開,只留他和陳新甲在中心小聲說話。
  “部堂,妳對我大明的軍制怎麽看?”
  朱慈烺問。
  “這……”
  陳新甲沒想到朱慈烺會問這個,壹時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大明的軍制以衛所軍戶制為主,募兵制為輔。
  所謂衛所制,既士兵平時耕種,戰時打仗,亦兵亦農,類似於唐代的屯田制。
  而其中的精銳則選拔為京軍,也就是京師三大營,成為京軍之後,待遇是原先的兩倍,這樣壹來,天下的精兵大部分都握在皇帝的手中。
  但正統十四年,“土木堡”之變後,京軍覆沒,為保衛京師,朝廷不得不大規模的推行募兵制,而募兵制的優點很快就顯現了出來,大凡戰鬥力較強的軍隊都由招募而來。
  到了萬歷朝,戚繼光之“戚家軍”,俞大猷之“俞家軍”,更是大明朝募兵制的巔峰。
  但募兵制耗費巨大,平均壹個士兵消耗的糧餉,超過衛所制的二十個兵。
  以朝廷的財政收入,根本無法大規模推廣。
  所以大明朝依然是衛所兵為主,有壹段時間,募兵制甚至銷聲匿跡。
  衛所制原本是壹項很不錯的制度,用少量的錢糧就可以支撐起大量的軍隊,但壞就壞在,這其中有“世襲”兩字,所謂世襲就是父傳子,子傳孫,妳老爸是軍人,妳就是軍人,跑也跑不了。
  大明初立之時,因為武職地位高,當軍人有榮耀,屯田也有保證,所以能夠納入軍戶是求之不得的好事,但時過境遷,隨著武職被文職完全壓制,尤其是當國庫空虛,糧餉無法按時發放之時,軍戶就變成最苦逼的壹群人了。
  雪上加霜的是,隨著吏治的腐敗,軍官們紛紛霸占衛所的屯田,當起了大地主,軍戶非但要當軍人,承擔軍事義務,還要給軍官們當長工,種地納糧,壹旦有所反抗,就皮鞭抽打,軍法處置。
  如果是農戶,還可以向州府衙門申冤,請大人們斷個曲直,但軍戶是軍人,根本沒有這個權力,只能打碎牙齒往肚裏咽。
  加上萬歷朝後期以來,戰事連連,當兵的九死壹生,而且每每打仗,士兵還得自備幹糧,當兵如同服苦役,如此壹來,再沒有人願意當軍戶,逃籍的越來越多。
  逃籍的多了,當兵的自然也就少了,若是平常倒沒關系,反正糧餉是按照足額發放,軍士越少,軍官能貪墨的空餉就越多,如果上級來檢視,軍官們便會去雇壹些“臨時工”,混混乞丐,什麽人都可以,只要能拿著兵器擺個樣子就行。等上級走了,這些“兵”自然也就消失了。
  可壹旦遇到了戰事,軍隊要出征,可就壞了大事了。
  壹萬軍戶,連五千兵都出不了,大多還是老弱病殘。
  這是大明軍制最大的弊病。
  在朱慈烺看來,衛所軍戶制已經到了必須徹底廢除的時候,只有全面廢除,朝廷才能用省下的糧餉來進行募兵制。
  不募兵就沒有精兵,而沒有精兵大明就必亡。
  但軍戶制是祖制,在大明,什麽東西壹遇上祖制,就窒礙難行,不只大明朝,華夏朝廷歷來都是這尿性,祖宗之法重於天,壹代名相王安石,有宋神宗的強力支持,卻也撬不動“祖制”這壹塊頑石。相比之下,本朝的張居正就聰明多了,他行的是改革之事,卻高舉祖制大旗,將所有抵擋改革的人,全部打成反對祖制,有祖制的“正義”的大旗在手,他的改革最後才能成功。
  因此,朱慈烺要學張居正。
  而這在之前,他想多聽聽其他人的意見,尤其陳新甲是現任的兵部尚書,對大明軍制應該會有壹些見解。
  問完之後,朱慈烺沒有著急,他靜靜等。
  這個問題有點大,陳新甲肯定是要思索壹下的。
  陳新甲是壹個聰明人,雖然朱慈烺的問題讓他意外,但他很快就揣摩出了朱慈烺的心思:太子不會無緣無故的問這個問題,既然問了,那就表示對朝廷軍制有所不滿。
  其實募兵制和衛所制的優劣,朝堂上的重臣都心知肚明,但想要改變,卻是不容易,壹來朝廷根本沒有募兵的錢,連衛所兵的糧餉都支撐不起了;二來,壹旦廢除衛所制,就會觸動勛貴朝臣的利益,這些年來,在衛所兵上吸了多少血,用了多少不花錢的仆役,他們自己最清楚,所以他們不會支持廢除衛所制。三來衛所制多年,各地兵制都以衛所制為根本,壹旦更改,所需兵源又從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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