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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禎十五年

韭菜東南生

歷史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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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8章 崇禎帝危

崇禎十五年 by 韭菜東南生

2022-1-10 19:58

  ……
  第三日,崇禎帝還是沒有上朝,禦醫聚集在乾清宮,壹個個愁眉苦臉,宮中上下都知道,崇禎帝又病倒了。
  這壹日,正是五月十五,是東城娘娘廟的忌掃日,過去,周後還在的時候,每年都會到娘娘廟許願祈禱,又或者是差遣太子或者是坤興公主代替,現在周後雖然不在了,但坤寧宮卻並沒有忘記娘娘廟,加上崇禎帝病倒,太子在湖廣,隱隱然出了壹些事情,今年的五月十五,好像比往日更重要了。
  壹大早,娘娘廟周邊戒嚴,五城兵馬司和宮中的侍衛,站滿了周邊的街道。
  巳時,兩頂轎子出現在娘娘廟前。
  正是定王和坤興公主。
  隨行的,還有定王的老師,翰林院學士楊士聰。
  原本,永王也是應該來的,只是因為他腿疾未好,因此也就沒有出現。當然了,更重要的原因是,因為周後之死,他和定王坤興已經是水火不容,定王坤興是不可能接受他的。
  廟裏的師太,迎接兩位貴客。
  進入正殿,跪在菩薩娘娘前,坤信公主就抑制不住心中的悲傷,開始哭……
  母後不在了,而且不在的那麽離奇,那麽的令人不可接受,太子哥哥去了湖廣,定王感覺像是變了壹個人,父皇卻還是那般的冰冷不可接受,坤興從來沒有這麽孤單過,這半年來,她只感覺,宮裏的天空好像都昏暗了許多……
  現在跪在菩薩前,想到母後,她淚水根本止不住,嘴裏說壹些想念母後的話,又求菩薩娘娘保佑父皇,保佑太子哥哥,還念到了定王,哭了很久,猛然壹擡頭,這才發現,身邊的蒲團空空如也,定王竟然不知道什麽時候離開了。
  “定王呢?”坤興擦淚。
  “回公主。定王在出恭。”壹個侍衛回。
  皇帝親王上廁所,都叫出恭,是壹種雅稱。
  “出恭?”坤興眼中閃過懷疑。
  ……
  娘娘廟後院的壹間密室裏。
  定王和壹個穿著黑色鬥篷的人相對而坐。
  “殿下,機會來了。”黑色鬥篷壹向蒼老、冷靜的聲音,今日也有點激動:“月滿則虧,水滿則溢,太子之敗,乃是咎由自取。而這,正是上天對殿下您的眷顧啊!”
  定王默了壹下,說道:“太子只是失蹤,未必就會有意外……”他面無表情,眼神忽而呆滯悲傷,忽而像火焰壹般的發紅燃燒,就像是兩種不同的念頭,在他心中翻攪,又像是兩個生死對頭,在他心中拼命搏殺,要將另壹個人驅逐出去。
  “不然!”黑色鬥篷搖頭:“十萬人,搜了三天,樹根都翻起來了,但依舊蹤跡全無,所以只有兩個可能,第壹,太子已經被流賊殺了,被拋屍在了壹個不容易找到的地方,不過這可能性並不高,太子身份何其尊貴?流賊不會輕易殺他,所以臣判斷,太子是被流賊帶走了……”
  “流賊為什麽要帶走太子?”定王問。
  “也許是奇貨可居,也許是要挾朝廷。”黑色鬥篷回。
  定王點頭。
  黑色鬥篷繼續道:“常理來說,不管流賊的目的是什麽?只要太子落入流賊手中,受此大辱,他就不可能再為我大明的國本了,但偏偏我們這位太子不是壹般人物,聰明果決,心狠手辣,朝中又多是他的黨羽,只要他不死,能從流賊手中逃脫,他繼續為大明的太子,繼而繼承大統,仍然是有很大可能的!”
  定王似乎想到了什麽,他呆呆地不說話。
  “定王殿下!”
  黑色鬥篷盯著他,稍微提高了壹點聲調:“所以,我們必須做壹點什麽,不然有可能會空高興壹場。”
  定王仿佛是被驚醒,擡起頭:“本王明白妳的意思,妳想要我怎麽做?”
  “殿下什麽也不必做。只要專心服侍陛下,另外拉住東廠王德化就可以。”黑色鬥篷道。
  定王點頭。
  黑色鬥篷又說道:“三五天之內,湖廣的奏疏肯定會到,這期間,臣暫時也不會做什麽。雖然臣判斷流賊不會殺太子,但萬壹出了意外,上蒼有眼,太子真就沒在了九宮山了呢?如此,定王殿下您自然而然的就是我大明的儲君,何用勞作?臣在家中,遙祝殿下即可。”
  定王木然的點頭。
  “但如果不能確定,那麽,臣就得有所動作,以防太子回歸了。”黑色鬥篷道。
  “妳想怎麽做?”定王望他。
  “殿下不必知道,壹切都有臣。殿下出宮壹次不易,為防意外,臣需要殿下的壹件信物,以便事急之時,可以取信於人。”黑色鬥篷道。
  定王將腰間的玉佩摘了下來,在手心壹亮:“這個可以嗎?”
  “可以。”黑色鬥篷雙手要接。
  定王卻收了回去,冷冷道:“說說妳要怎麽做?”
  “只是初步的壹些想法……”黑色鬥篷沈吟。
  “那本王也要知道。”定王很堅持。
  ……
  正密議中,外面忽然響起腳步,定王猛然壹震,喝問:“誰?”
  “是臣。”
  壹個中年人的聲音在窗外響起,卻是定王的老師,翰林院楊士聰。
  “殿下,坤興公主往這邊來了,何成攔不住……”楊士聰道。
  何成,定王的貼身太監。
  定王霍然站起:“就這樣吧。”
  黑色鬥篷拱手,向他深輯送行。
  定王走到門口,腳步忽然停了壹下,回頭問道:“襄城伯,妳這麽助我,為的什麽?”
  黑色鬥篷擡頭:“但殿下登基,封我為公。”
  “就這些?”定王像是不信。
  黑色鬥篷忽然跪倒:“實話和殿下說吧,臣已經是壹頭白發了,又沒有子嗣,公不公的,根本不是臣在乎的,臣在乎的是,這大明的天下,不能落到壹個心狠手辣,不近士子,不講人情的人手中,而殿下仁德剛毅,正該為我大明的儲君。”
  定王嘴唇動了壹下,想說什麽,終究沒有說出來。
  “殿下快呀,坤興公主過來了……”楊士聰急的催。
  定王快步離開,在月亮門前,正遇上坤興公主。
  “妳幹什麽去了?”
  坤興公主質問。
  “出恭。”定王淡淡回答,快步離開。
  坤興公主滿是懷疑,看他背影,又看他的老師楊士聰和貼身何成。
  何成已經跟著定王去了。
  楊士聰拱手低頭。
  坤興公主又瞟了壹眼後院,亂樹深處的那間小屋……
  ……
  馬蹄急急,壹個箭衣緊裝的信騎不斷揮鞭猛抽胯下戰馬,沿著官道,向京師大門疾馳而來。
  “讓開!讓開!”
  親信不住的大喊,他身後插著三面小旗,那是緊急軍務的代表。
  路上行人和商賈,紛紛閃避。
  眼見已經望見了城門,只不過壹裏多的距離了,信騎胯下的戰馬,忽然壹聲長嘶,口吐白沫,摔倒了官道上,出京進京的人都是大驚。
  信騎掙紮爬起,踉踉蹌蹌的向城門口奔去。
  知道是緊急事務,城門口的小校已經快步迎了上來。
  信騎從懷中掏出壹封奏疏,舉在空中,喊壹聲:“湖廣,六百裏加急……”
  壹句話沒有喊完,他也已經癱倒在了地上。
  ……
  紫禁城。
  乾清宮。
  崇禎帝躺在病榻上,太子在九宮山失蹤的消息,令他急怒攻心,壹下就病倒了,這兩天昏昏沈沈,但是醒來,就會追問太子的消息。定王要到榻前服侍,他卻是不準,吼道:“回妳的坤寧宮去,朕沒事!”
  午後,還是沒有太子的消息,崇禎帝怒不可遏,摔了藥湯,太監宮女急忙收拾,王承恩小聲勸慰,勸崇禎帝按時吃藥,保重龍體,說到最後,王承恩都快要哭了,但崇禎帝卻是不聽,只是咳嗽。
  這時,壹個小太監走進來,怯生生地報:“陛下,定王和坤興公主求見。”
  “讓定王回去!”
  想也沒有想,崇禎帝就甩手,用壹種歇斯底裏的聲音道:“朕已經說了,不要他來,他為什麽還要來!?非要朕把他禁足了嗎?”
  小太監嚇的壹哆嗦,急忙退下。
  “回來!”
  崇禎帝又吼。
  小太監急忙又回身跪倒。
  崇禎帝聲音放軟:“讓坤興進來。”
  “是。”
  壹會,坤興眼眶紅紅地奔了進來,見崇禎帝臉色蒼白,神形消瘦,只叫了壹聲父皇,她就落淚了。
  崇禎帝靠在龍榻上喘息,眼神少有的柔和:“朕沒事,坤興,過來,到朕身邊來。王承恩,給坤興搬把椅子……”
  “是。”王承恩搬把椅子,放在榻前。坤興坐了,抓住崇禎帝的手,忍不住又掉淚。
  “朕沒事。”
  崇禎帝看著坤興,目光滿是憐愛,忽然的,像是想到了什麽,他眼中忽然閃過悲傷,隱隱地,竟然是泛起了淚花——病中的人,情緒都會比平常脆弱很多,即便是剛硬如崇禎帝也壹樣。此時此刻,他看著眼前的女兒,想到下落不明的兒子,又想到忽然離去的皇後,壹時情緒有點失控……
  腳步聲急促,壹人忽然奔了進來,正是東廠提督王德化。
  王德化壹進殿中就跪下了,哭道:“殿下,湖廣急報……”
  崇禎帝騰地坐直,眼珠子瞪大,王德化的表情令他恐懼,聲音都顫抖了起來:“說,都寫了什麽?”
  “二十多萬人,在九宮山已經連續搜了七天七夜,九宮山方圓壹百裏,都翻了壹個遍,但還是不見太子殿下的蹤影,只在壹處懸崖邊,找到了太子殿下的臂甲,現場還有搏鬥的痕跡。太子殿下怕是,怕是……”王德化已經不敢說了。
  崇禎帝呆楞住了,他定定地望著王德化,臉色由蒼白,漸漸變成了漲紅……
  “王德化,妳胡說什麽?”
  王承恩見崇禎帝臉色大變,心知不好,立刻制止王德化。
  但晚了。
  “噗!”
  就見崇禎帝脖子壹伸,壹口鮮血從口中噴了出來。
  “父皇~~”坤興大驚。
  “陛下~~~”
  “禦醫!快叫禦醫!”
  現場亂成壹團,崇禎帝這壹次不但是暈了,而且是連吐了三口鮮血。
  ……
  很快,崇禎帝吐血暈倒的消息,就在宮中傳開,而湖廣急報的內容,內閣和六部重臣,也都陸續知曉。
  ——連續搜查了七天七夜,找遍了方圓壹百裏的每壹個角落,但依然不見太子的蹤跡……
  看完之後,所有重臣都是臉色凝重,壹個他們不願意面對,現在卻不得不面對的現實,已經擺在他們面前了——太子失蹤已經是必然,甚至遇害都是有可能的,而現在陛下又口吐鮮血,陷入昏迷,能不能醒來,誰也不敢保證。
  壹旦陛下出現意外,這天下該如何是好?
  三輔蔣德璟急的眼角冒火,這時他忽然響起太子出征之時,左都禦史李邦華望著太子背影,說出的那句憂慮。
  想不到,李邦華的憂慮,竟然成真了。
  “陛下病急,太子殿下卻不知去向,這可如何是好?”五輔黃景坊最是沈不住氣,他焦急地說道。
  正常情況下,陛下病急,不管前線真是多麽緊急,太子都得立刻回京。
  父危,兒子沒有不回的道理。
  但現在太子卻失蹤了,無法回轉。
  黃景坊要問的其實是,壹旦陛下發生意外,這皇位由誰繼承?
  無人回答。
  大明立國三百年,很多事情已經形成了規章制度,尤其是繼位的大事。
  如果皇帝駕崩,太子失蹤,那麽就只能請嫡次子,定王繼承大統。
  國不可壹日無君,即便日後太子歸來,但君臣名分已定,也是無可奈何了。
  群臣的沈默,自然也都是這個意思。
  “何必驚慌?”壹人忽然緩緩說道:“太子殿下絕不是夭折之象,陛下的身體,更遠沒有到病急,此時此刻,我等應該專心朝政,督促湖廣尋找太子,斷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
  卻是李邦華。
  蔣德璟明白李邦華的意思,立刻附議:“不錯,值此時刻,堅守職責,才是我等本分。”
  不同於上壹回,這壹次首輔周延儒沒有響應蔣德璟的號召,他皺著眉頭,默默無語。
  次輔陳演撚著胡須,似有所思。
  眾臣嗡嗡議論,或著急或嘆息。
  壹場朝會下來,什麽結果也沒有議出。
  蔣德璟知道,人心已經動蕩了,在太子不明,陛下病急的情況下,很多人已經在為未來做謀劃了,
  這是人性。
  除了呼籲堅守本心,蔣德璟沒有其他辦法,更何況他只是壹個三輔?
  為今之計,除了期盼陛下快點好起來,另外就是能有太子殿下的好消息。
  想到此,蔣德璟忍不住望向南方:“殿下,妳到底出了什麽事?現在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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