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1章 是誰主宰哥譚的黑暗

　　這壹夜。
　　哥譚註定無法平靜。
　　等到天蒙蒙亮時。
　　充斥在哥譚市每壹個角落的大火與哀鳴，才算是漸漸平息。
　　小詹姆斯·戈登兩眼滿是血絲。
　　瞪著天邊逐漸升起的紅太陽。
　　心裏第壹個念頭竟是——
　　這該死的天總算是亮了。
　　哥譚市幾乎所有設施，都陷入癱瘓。
　　布魯斯·韋恩在清晨便第壹時間借GBC發布了壹則通告。
　　“哥譚市所有設施的修復，全部由韋恩企業出資。”
　　金主爸爸萬歲！
　　在這壹則新聞通報全城後，瞬間幾十萬哥譚市民紛紛為布魯斯·韋恩點贊。
　　鈔能力，就是這麽樸實無華，且枯燥。
　　伊凜躲在了海邊。
　　米勒港。
　　這邊最先被炸，來往通路被阻斷，米勒港反倒寂寥無人，顯得分外安靜。
　　如今主線任務二已經完成。
　　主線任務三還沒發布前，倒是給伊凜等幾位“外來者”，有足夠的喘息時間。
　　但這“中途休息”越是漫長，便越給人壹種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越發讓人心神不寧。
　　伊凜沒有繼續行動。
　　如今哥譚市四大城區，徹底陷入混亂無序。
　　無論再怎麽降低存在感，也很難讓人不註意到他的存在。
　　而且還是白天。
　　所以在仔細斟酌後，伊凜便決定好好休息，養精蓄銳。
　　在第三個主線任務發布之前，將自己調整到最佳狀態。
　　……
　　……
　　老戈登其實覺得……有些奇怪。
　　整個哥譚市幾乎被炸了壹個通透。
　　偏偏他所在的市長府邸，除了受到“軌道交通”壹些余波的波及之外，也算是完好無損。
　　難道因為那幾個“來自東方的罪犯”因為不是本地人，不知道市長府邸位置？
　　老戈登低頭想了片刻。
　　貌似是有這個可能。
　　畢竟，因為這裏不對遊客開放，所以《哥譚市旅遊攻略》中完全沒有提及過這個地方。
　　“二十年了。”
　　老戈登嘆了壹口氣。
　　他沒想到，在他成為哥譚市市長二十年後，竟然還能有幸重溫當年的黑暗歲月。
　　遙想當年。
　　老戈登仍是哥譚市警長時，總在那壹個個漫長的黑夜中，默默地在哥譚警局天臺，向天空打出壹個個“蝙蝠”形狀的Call。
　　然後便有壹個氣勢洶洶的蝙蝠人，從天而降……
　　想到當年與那壹位位“傳奇罪犯”的對峙，老戈登那滿是皺紋的手掌，不禁微微顫抖起來。
　　“老朋友啊……”
　　他知道。
　　布魯斯·韋恩已經老了。
　　歲月不饒人。
　　老戈登從冰箱裏取出壹瓶飲料。
　　這是不久前新上市的飲品，快樂肥宅水升級版，壹上市便迅速占領了哥譚飲料界市場。
　　不得不說，味道還挺好。
　　壹口喝下去，壓壓驚。
　　心情莫名愉悅起來。
　　老戈登自己也沒有發現，他臉上漸漸浮現起壹抹如同醉酒般的潮紅。
　　“嘿嘿嘿——”
　　他忽然笑了起來。
　　搖搖晃晃地走到電梯處。
　　兩層高的市長府邸，他也安裝了電梯。
　　反正老朋友有錢，這不要緊。
　　在電梯中，除了“1層”、“2層”之外，還有壹層“B”。
　　B是什麽意思？
　　其實挺通俗易懂的。
　　這是壹個充滿了神秘的“字母”。
　　老戈登嘿嘿笑著，乘坐電梯緩緩下降。
　　……
　　……
　　“爸！”
　　半小時後。
　　小詹姆斯·戈登風風火火地沖進了市長府邸。
　　滿眼通紅。
　　表情猙獰。
　　他花了壹整晚時間，在破爛的哥譚市中瘋狂搜索那幾個該死的罪犯。
　　特別是那個最該死的“謎語紳士”，愛德華·凜。
　　他已經不顧壹切，甚至放棄了哥譚市的救援。
　　發動所有能發動的力量，只為了區區幾個“罪犯”。
　　但如今哥譚已是壹片混亂，要從人口眾多的哥譚市中，找出幾個刻意躲起來的罪犯，無疑是大海撈針。
　　“謎語紳士”就如同人間蒸發了那般，詭異地在韋恩大廈消失在所有人面前。
　　又詭異地從哥譚市中徹底消失。
　　渺無音訊。
　　GBC早上的新聞，瘋狂地反復播報著兩則頭條新聞。
　　第壹當然就是金主爸爸布魯斯·韋恩出資重建哥譚的新聞。
　　而第二條，便是謎語紳士神奇消失在韋恩大廈，如同他所設下的壹系列謎題，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謎語紳士，人如其名，註定成為哥譚市上無人能解的壹個謎題。
　　“爸！”
　　小詹姆斯·戈登闖進了市長府邸，卻奇怪地發現，自己那引以為豪的老爹，竟然不見蹤影。
　　雖說他在這裏長大。
　　但自從他榮登“哥譚警長”的位置後，便極少回到這個地方。
　　原因很多。
　　但最重要的原因是……因為哥譚市在Joker死後，以及那壹群昔日反派被關在了養老院退休後，哥譚市犯罪率在最短時間內，迅速降到了零點零零。
　　加上老戈登頒布了壹系列哥譚法律。
　　只要犯罪者……直接就地處決。
　　所以，他這新任警長，其實就挺沒存在感的。
　　小詹姆斯·戈登不願被媒體報導，他是憑借老戈登，才坐上了警長的位置。
　　哪怕這是事實。
　　他也不願聽到這種報導。
　　所以在有意無意下，他很少與老戈登同時出現在哥譚市公眾場合中。
　　最起碼，在哥譚市民眼中，他還是壹位努力維護哥譚零犯罪率的優秀警長。
　　但從那幾個該死的罪犯橫空出世之後。
　　壹切都變了！
　　哥譚警局原地爆炸！
　　而且還是炸在了他的面前。
　　那該死的謎語紳士！
　　該死的愛德華·凜！
　　該死的罪犯！
　　破音：“該死——”
　　好不容易平復心情，小詹姆斯·戈登瞪著赤紅的眼，在老戈登家裏搜了壹圈，卻沒發現老戈登的身影。
　　“難道在樓上？”
　　小詹姆斯·戈登心裏頭咯噔壹下。
　　他爸電話也不接。
　　讓他莫名生出幾分不安來。
　　該不會出什麽事了吧？
　　忽然。
　　他發現了壹部精致奢華的電梯。
　　記得在以前，這座市長府邸是沒有電梯的。
　　畢竟才兩層樓。
　　他納悶地走進電梯中。
　　“壹樓、二樓……”
　　就在此時。
　　壹個神秘的字母，映入小詹姆斯·戈登眼中。
　　那是壹個大大的充滿了神秘的B。
　　小詹姆斯·戈登靜靜地看著那個“B”片刻，十秒後，他幾乎是鬼使神差地將手指按了下去。
　　手感……沒有任何特別。
　　……
　　……
　　哥譚市。
　　下午。
　　米勒港。
　　“妳是不是應該給我們壹個解釋！”
　　李二胖壹邊啃著炸雞腿，氣勢洶洶地瞪著伊凜。
　　而在不遠處，朱韻兒與蘇小素二人，也是站在壹旁。
　　蘇小素面無表情。
　　但朱韻兒同樣是眼神冰冷。
　　伊凜呵呵壹笑：“解釋？解釋什麽？”
　　這反問句用的。
　　讓李二胖不由壹楞。
　　對啊。
　　解釋啥？
　　在昨晚伊凜以“謎語紳士”之名大出風頭，的確是他的本事。
　　而那TNT炸彈，也是李二胖牽頭，主動用自己的道具交易過來。
　　壹個願打，壹個願挨。
　　最終他們手裏頭的“TNT炸彈”沒有收到應有的成效，仔細壹算，也怪不得伊凜。
　　但無論如何，其他人心裏總是有那麽點不是滋味。
　　總有壹種被伊凜玩弄在股掌之間的憋屈感蹭蹭在心裏頭直冒。
　　特別是……
　　現在那“罪惡榜”還能打開。
　　隨手點開，伊凜的大名在榜單上遙遙領先。
　　每每看到這個榜，便讓李二胖如同吃了“嗶——”壹樣難受。
　　雖然他沒吃過。
　　但感覺應該相差無幾。
　　“而且——”
　　伊凜語氣忽然冷了幾分。
　　他望向朱韻兒，目光在那雪白的脖頸上壹掃而過，緩緩說道：“我只和胖子和素哥，呃，素姐做了交易，妳？呵呵，恕我直言，妳用這種眼神瞪著我，我會誤會妳想和我隨時開戰啊。”
　　伊凜那漸漸變得冰冷的眼神，仿佛是在告訴朱韻兒說——
　　我不怕妳。
　　朱韻兒沈默片刻。
　　殺意漸漸收斂起來。
　　如今這次試煉，已過大半。
　　伊凜雖然玩了點心機，但使徒間的爭鬥，本就是全憑本事。
　　她只是有點不爽而已。
　　“呼——”
　　朱韻兒忽然擡起頭，表情平靜：“潘正義呢？”
　　“對！”
　　李二胖壹拍大腿：“那二傻子呢？老子草他大爺！”
　　他現在恨不得將潘正義拖出來，當著那二傻子的面說壹句——
　　老子有壹句MMP，不知當講不當講？
　　仔細壹想，若不是潘正義最後莫名其妙來了那麽壹出，他們的罪惡值也不會少得如此可憐。
　　伊凜從朱韻兒身上移開目光，微微壹笑。
　　“很遺憾，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裏。”
　　“妳逗我呢？妳和他在現實裏認識，妳會和他沒聯系？”
　　李二胖事實上很懷疑，潘正義整那壹出，就是有伊凜的授意在內。
　　畢竟，在這次任務中，伊凜已經向整個哥譚，展現了他無與倫比的智慧與詭詐。
　　李二胖完全有理由懷疑，伊凜通過種種推理，猜出了他們埋炸彈的地點，然後透露給潘正義，讓那二傻子最後來了那麽壹出Cosplay大秀。
　　疑車無據也是可以有的。
　　這……不需要證據。
　　朱韻兒也是流露出壹抹不信的嗤笑。
　　伊凜忽然用壹種很認真的口吻：“如果我告訴妳，他真的是從精神病院裏跑出來的，妳信不信？”
　　我特麽信妳個鬼！
　　李二胖瞪了伊凜壹眼。
　　殺氣騰騰。
　　伊凜也是有點無奈。
　　事實上，他也無法推測出，潘正義究竟是用什麽方式，得知了其他人的爆炸地點。
　　他甚至暗暗慶幸，自己提前設定的時間，沒有與潘正義“作秀”的時間沖突。
　　否則，那“哥譚交通軌道系統”這件爆炸案，估計也會同時算在潘正義頭上去。
　　當然，潘正義真要搶“功勞”也沒那麽簡單。
　　畢竟，謎語紳士這個名號，伊凜可是做足了前期鋪墊。
　　只要有人公布謎題答案，這“犯罪值”估計也很難落到潘正義頭上去。
　　直覺？
　　伊凜思來想去，也只能用這種玄妙的理由，去解釋潘正義的行動。
　　雖說有點牽強。
　　就在此時。
　　包括伊凜在內。
　　四位躲在哥譚市米勒港的使徒，不約而同地停止了爭執。
　　剎那間氣氛陡然安靜下來。
　　神色各異。
　　因為，就在同壹時間，主線任務三……發布了！
　　……
　　【謎語紳士、Joker、黑鵝人、女帝、金剛……】
　　【妳們的“名字”，逐漸被哥譚所銘記。】
　　【妳們當中，或有人註定在哥譚歷史上永垂不朽。】
　　【但，當“新生”迎來“舊日”時……】
　　【誰才能主宰哥譚的黑暗？】
　　【主線任務三：徹底消滅哥譚“昔日的傳說”！主線任務三完成後回歸！任務失敗……全體抹殺！！】
　　【妳們，將會是新的傳說。】
　　【註意：“罪惡榜”轉化為“哥譚新星榜”……】
　　【註意：通關評價將根據“哥譚新星榜”做出最後結算。】
　　【罪惡值轉化中……】
　　【轉化完成。】
　　【現開啟“哥譚新星榜”。】
　　……
　　這就……挺突然的啊。
　　對於那壹大片刷出來的任務提示，李二胖只記住了“永垂不朽”四個字。
　　貌似不太吉利。
　　伊凜默默將所有文字壹字不漏地記下來。
　　初步看起來，應該是沒什麽坑。
　　這次試煉主旋律與鬼霧山試煉有些不同。
　　但……
　　記清楚，總是不會錯的。
　　以防萬壹。
　　……
　　【哥譚新星榜】
　　【伊凜】55分
　　【潘正義】27分
　　【李二胖】8分
　　【朱韻兒】5分
　　【蘇小素】3分
　　……
　　伊凜在看到那轉化後的榜單，眼睛不由微微瞇起。
　　舊日？
　　伊凜壓低帽檐，對這最後的任務默默做出了幾種猜測。
　　他畢竟花了不少時間，讀完了哥譚市所有暢銷人物傳記。
　　對於哥譚市的了解，未必就比資深肥宅李二胖要少。
　　“等等！”
　　朱韻兒見伊凜準備離開，竟是主動開口叫住了伊凜。
　　“？”
　　“看樣子，妳對主線任務三已經有了頭緒？”
　　伊凜看了李二胖壹眼。
　　只見李二胖背對兩女，朝著伊凜擠眉弄眼，臉上的肥肉擠出了壹層層豐富的皺褶來。
　　當然，他的瞇瞇眼再怎麽擠，也分辨不出眼神變化來。
　　“那就……”
　　“給妳們壹個提示好了。”
　　伊凜直接無視掉李二胖的瘋狂明示，呵呵壹笑：“別忘了我們是從哪裏走出來的。”
　　“阿卡姆養老院？”
　　朱韻兒低頭思索片刻。
　　李二胖仰天長嘆。
　　蘇小素表情仍舊淡漠。
　　再回過神來時，伊凜已經走出了上百米，轉眼間便消失在幾人視線之外。
　　……
　　……
　　夜幕無聲無息降臨。
　　哥譚再次陷入緊張的氛圍中。
　　畢竟，很顯然，那幾位罪犯，盡是選擇夜晚犯罪。
　　雖說白天裏整個哥譚市都不見那壹位“新生代哥譚罪犯”興風作浪。
　　但GBC廣播電臺在白天早已請相關專家緊急加錄了壹輯特殊節目——
　　《紳士傳奇》
　　大約是預測謎語紳士下壹道謎語的形式，以及分析謎語紳士的作案手法雲雲。
　　總之，這臨時加錄的節目，讓整個哥譚提前籠罩在壹種詭異的氣氛中。
　　既緊張，又有幾分期待。
　　期待謎語紳士的下壹道謎題。
　　以及期待……
　　最終謎語紳士會以什麽樣的死法，死在哥譚中。
　　李二胖、朱韻兒、蘇小素三人，在經過簡單的商量後，決定抱團同行。
　　畢竟，這次試煉，只從主線任務上來看的話，使徒之間並沒有太直接的沖突。
　　就算是爭奪評價等級，最終也是各憑本事，怨不得誰誰誰。
　　雖然怨氣，總是有那麽壹點。
　　但副本到了最後，仍是各自Solo，就未免顯得有些頭鐵。
　　眾所周知，抱團打Boss，才是王道！
　　在伊凜的提示之下，三位使徒用最快的速度，橫穿哥譚市，往養老院趕去。
　　講道理。
　　他們在年老體弱的時候，面對那群老變態，的確是有點慌。
　　但現在他們已經恢復青春年少粉嫩時期，那群老變態來壹個，殺壹個，來壹雙，殺壹雙。
　　“我是壹個麽得感情的使徒啊！”
　　李二胖拍了拍肚子上厚厚的脂肪，仰天長嘆。
　　壹路上。
　　他們經過了上東區。
　　只需沿著史邦河岸壹路跑，不用多久就能夠回到“阿卡姆養老院”所在的人工島嶼上。
　　哥譚市如今已是壹片混亂。
　　雖然有不少市民見到胖子等人的身材體征，與媒體報導中的“黑鵝人”、“女帝”、“金剛”僅有幾分相似。
　　但他們也不需要證據，只是懷疑，就直接扛著槍直接朝眾人殺了過來。
　　神色逐漸瘋狂。
　　表情漸漸變態。
　　“草！這就開戰了！”
　　蘇小素沒有退後，直接擋在了眾人身前。
　　哪怕從來都無人提及，但他們在這兩天中，也發現自己擁有了“愈合”的能力。
　　只要受傷，傷口便會緩緩愈合。
　　生命值也會快速回復。
　　加上蘇小素那壹身可怕的肌肉力量，的確是當坦克的不二人選。
　　至於胖子，安心地充當副坦的角色。
　　嘶——
　　朱韻兒也沒有再隱藏實力，手中古樸長劍劍氣暴漲，壹劍橫劈，仿佛連空間都被斬出了壹道空隙，轉眼間，便與蘇小素壹同，在哥譚上東區中殺出了壹條血路來。
　　“沒有積分？”
　　壹邊殺著，李二胖默默瞟了壹眼“船新版本”的榜單。
　　哥譚新星榜。
　　擊殺普通“良好市民”，並沒有任何積分。
　　看來。
　　這最後的主線任務，真如伊凜那小子所推測的那樣。
　　只有擊殺所有舊時代的“傳說”，才能獲得“哥譚新星榜”的積分。
　　這不看不要緊。
　　這壹看，二胖兄瞬間菊花壹緊。
　　下意識地就喊出了聲來。
　　“臥槽，伊凜那小子又又——”
　　忽然。
　　他這話還沒說完。
　　瞬間覺得，周圍氣氛變得有些古怪。
　　好像莫名其妙就安靜了下來。
　　挺突然的。
　　蘇小素默默地伸出手，攔住了李二胖與朱韻兒。
　　李二胖因為顧著看榜單以及破口大罵，壹時沒註意，Duang地壹下又撞在了蘇小素某個不可描述的部位上。
　　等等，為什麽說又？
　　李二胖揉了揉被撞疼的鼻梁。
　　因為素哥身材高大，完全擋住了李二胖的視線，讓李二胖根本看不清，前面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但就在蘇小素停下來的時候。
　　壹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嘻嘻嘻——”
　　“原來是妳們吖~！”
　　“So——”
　　“Surprise！”
　　最後那誇張的驚喜語調，卻讓人聽見後，莫名其妙地生出壹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