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56章 死而後已四人組
無限神座(我真不想成為天災啊) by 白衣學士
2022-10-4 10:28
怪物的造型都壹言難盡。
可有壹個好處。
是不是怪物,壹眼能認出來。
在那扭曲螺旋的公路上,壹大片黑壓壓的怪物群,正邁著囂張的步伐,追逐著前方狼狽逃竄的身影。
伊凜花了壹點時間仔細辨認後。
發現被追的竟然是人。
形狀上與其他怪物格格不入的人。
“這世界除了我之外,還有其他人?”
伊凜驚呼後,陷入沈思。
還有誰那麽倒黴?
也碰上了伽倻琴美本尊?
好家夥。
“妳們躲起來壹下。”
伊凜對暈頭轉向的兩位小母靈說道,快速將她們收起,便縱身壹躍,驅動念動力,掠向遠處霧靄中的那棟奇怪建築。
在螺旋公路最上方,支離破碎的建築被某種神秘的力量分割開來後,重新構築成復雜混亂的幾何圖形。要不是在這種詭異的世界裏,這種完全不符合力學結構的建築,根本不可能存在於世。
螺旋公路上。
“草!前面沒路了!”
在怪物潮前,壹共三男壹女。
隨著身後各種奇葩怪物的逼近,他們在驚惶中,發現在道路的盡頭是懸空的斷崖,根本沒有路,通向最上方的建築裏。
“完了!”
四人隊伍中,那個女人俏臉發白,像是想到了某種可怕的事情。
“跳下去!”
其中壹位肌肉健壯的背心男,看見面前走投無路時,咬咬牙,對其他三人說道:“橫豎我們都是死了壹次的人!跳下去,說不定還有機會活下來!但如果被‘它們’給吃了……”
“跳!”
三人壹聽,也不知怎的,都相信了背心男的話,快速跑到斷崖邊上,縱身壹躍。
三男壹女毫不猶豫玩起了極限蹦極,在半空中手舞足蹈。可下落到壹半,還沒來得及墜落到地面時,他們四人的身體在半空中消失。眼前壹花,再出現時,已是腳踩在如玻璃般光滑的漆黑地面上。
漆黑的傾盆大雨落在黑色玻璃表面,似是徹底融入了玻璃中,沒有留下半點水漬。
背心男驚魂未定,在跳下去之前,他也不肯定能否活下來。
他承認剛才他有賭的成分,可事實證明,他賭對了。
背心男環目四顧,在片刻後,表情微驚:“我們來到了上面!”
其余三人見四周沒有怪物,都不約而同坐在黑色玻璃表面,大口大口地喘息,藉此恢復體力。聽見背心男的話,那女人手撫前胸起伏,皺著眉反問:“上面?哪裏上面?”
“妳們看了就知道了。”
三人壹聽,連忙站起,走到背心男身邊壹看。
原來。
他們剛才逃跑時狂奔的那條螺旋公路,赫然就在下方。身後洶湧的怪物潮,在失去了四人的蹤跡後,竟然完全沒有剎車的跡象,紛紛沖出斷崖,從高空墜落。成片成片的猙獰怪物,落在地面,瞬間便綻碎成壹地黏糊的黑水。
這浩浩蕩蕩集體排隊自殺的壯觀景象,令其他親眼目睹這壹幕的使徒,過了好壹會才回過神來,為自己能夠暫時逃出生天而唏噓不已。
伊凜看著四人中的背心男,沈吟片刻,落在四人身後,取消了【如影隨形】技能,出聲問道:“班晨?”
班晨壹聽背後突然響起不知名的聲音,嚇得渾身汗毛直豎,壹個轉身握緊拳頭。可當他看見壹個“正常的人類”笑意吟吟的站在自己背後時,剛凝聚起殺機頓時壹松,表情茫然:“妳是誰?妳認識我?”
其他三人也是被來自身後突如其來的聲音給下了壹跳,紛紛拔出武器。
轉身壹看是正常人時,松壹口氣的表情,溢於言表。
其實不怪他們壹驚壹乍。
他們這幾天受到的驚嚇太多了,會不會死另說,太哈人了。
伊凜笑著對班晨說道:“我從妳們隊長,工藤信二口中聽過妳的名字。”
“妳……伊凜?”
班晨瞬間反應過來,道破伊凜的身份。看來工藤信二口頭上給足了伊凜排面。
“妳怎麽會在這裏,妳也‘死’了?”
“是啊。”伊凜沒說自己是怎麽來到這個詭異世界,既然班晨已經幫他想出了答案,伊凜便面不改色地點點頭、應承下來,隨後苦笑壹聲,裝逼道:“唉,壹個弱弱的精神側太難了。壹個不留神被妳們隊長坑慘了。”
“草!”
班晨咬咬牙,直呼臥槽,伊凜的“悲慘被坑經歷”,不小心揭了班晨的傷疤痛處。
壹聽大家都是同命相連,同是試煉淪落人,過了壹會大家很快便熟絡起來,相互介紹後,伊凜也大概知道了幾人來到這裏的經過與遭遇。
幸好三男壹女中,沒有精神側的存在,稍微試探幾句,他們也沒有隱瞞自己的“死法”,讓伊凜大開眼界。
先是班晨。
班晨因為信了工藤信二的邪,才落得如今“死而後已”的下場。
知道大家同樣是被工藤信二給坑了,班晨也沒有隱瞞自己的遭遇,說了出來。
原來在他將那位保安打斷四肢扔進湖泊裏後,那位保安轉眼就化成厲鬼來尋仇,都不帶隔夜的。
“可現場顯示,明明是妳自己跳下去的。”
伊凜說出了他其中壹個壹直都想不通的疑點。
班晨說出原委:“老子也很納悶啊。老子和那只厲鬼拼殺的時候,明明是在後山,沒想到我剛往前壹跳,腳下就變成了天臺,壹下子老子就蹦跶下去了。”
原來如此!
伊凜恍然大悟,終於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這和古代誌怪小說中的“鬼遮眼”現象有些相似,班晨壹直以為自己還在後山,可在某種力量的引導下,連他自己也沒發現自己到了天臺,最終成為了跳樓大軍中的壹員。
四人來自不同的隊伍。
除了班晨外。
兩個男人都是敏捷側,分別是陸承業、向朝陽。而他們同樣是在招聘會裏被刷下,分到了“校外組”,在調查的過程裏,陸承業去到的是壹所孤兒院的舊址,卻莫名其妙被反鎖在房間裏,活生生燒死;而向朝陽更慘,路過工地的時候,壹根鋼筋從天而降,直接從頭穿透了菊花,原地噴糞而亡。
他們在說起自己的“死法”,仍心有余悸,表情驚恐不已。
隊伍裏唯壹的壹位女人,名為邵秋雅。看起來年紀不小了,三十多歲,壹雙別有風味的丹鳳眼,整個人看起來風韻猶存,左手無名指上戴著婚戒,居然還是壹位已婚人士。
邵秋雅說起自己死法時,瞳孔壹收壹縮,厚潤雙唇上下微微翕動,看起來有些緊張,呼吸也急促起來:“我,不說行不行?”
這下班晨、陸承業、向朝陽三個死得很慘的就不太樂意了。妳知道了我們的秘密,我們就不能知道妳的大秘密了?
再說了這有什麽好隱瞞的?
在班晨的催促下,邵秋雅只能將自己的死法說出。
原來邵秋雅在離開神崎中學後不久,就通過種種蛛絲馬跡,發現了自己隱藏在表面身份下的真正身份。也成功與神崎市專業的抓鬼組織“神秘事件探查組”接了頭。而在與他們接頭後,神秘事件探查組讓邵秋雅去調查另壹件更久遠的失蹤案。
“這件案子是在十多年前,失蹤者是壹對父母。他們之前住的地方也廢棄了。”
邵秋雅深深吸了壹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壹些:“我知道這個可能跟主線任務有關,就去了地址標註的那個地方。其實我當時也很奇怪,都十多年了,怎麽可能查得出來?不過我後來還是去了。”
“那裏早就沒人住了,四面空空的墻壁,連家具都沒有。不過我也發現了壹件怪事,其中壹面墻壁上,墻漆表面的裂縫,在老化後,明顯比其他墻壁的裂縫更少。”
聽到這裏,伊凜思索了數秒,忍不住插了壹句:
“然後妳就在墻壁裏發現了父母的屍體?”
其他人壹聽,瞪大眼睛,張大嘴巴,看著伊凜。
對於其他人的怪異反應,伊凜反倒很奇怪:“怎麽了?這不是很明顯能得出的答案嗎?正常人應該都能想到才對啊。”
神特麽正常人啊。
話說妳為什麽對這些殺人藏屍的橋段如此熟練啊!
邵秋雅苦笑壹聲,說實話,我後來活過來之後,也想過這種可能性。
“活過來後?”
“是。”邵秋雅又吸了壹口氣,閉上眼睛,身體微微顫抖,也不知是真的害怕還是在故意裝嬌柔,小聲說道:“我當時準備查看那面和其他地方不壹樣的墻壁的時候,突然從墻壁裏伸出了很多只手……沒錯,很多只,絕對不止父母雙方的四只手。他們壹下子就把我抓了進去。不知道為什麽,那面墻忽然變成了非凝固狀,我就這麽……”
後面的話,邵秋雅沒說。但無非也就是那樣。
……涼了唄。
邵秋雅重新睜開了眼睛,眼眸裏冷靜了許多:“我在墻裏掙紮的時候,聽見外面有壹個小女孩的聲音,壹邊哼著歌,壹邊往我身上填水泥。雖然說出來很丟臉,但我那時候真的動不了,連壹根指頭都動不了,就這樣被活活埋死了。”
聽了邵秋雅的遭遇,班晨幾人瞬間沈默下來。
哪怕他們是資深使徒,歷經種種困難的試煉。但無疑,死亡,對任何人來說,都是陌生的經歷。在正常的試煉裏,要是死了,也就沒有機會坐在這裏吹牛逼了。
而邵秋雅的死法,顯然比他們都殘酷不少。
像班晨,啪滋壹下就成了肉餅,壹瞬間就死了。
而邵秋雅卻經歷了被活埋、壹點點窒息而死的痛苦,那種感覺,光是憑空想象,便足以令人不寒而栗。更何況邵秋雅是被活埋的那個人,個中恐怖,遠遠比她所描述的,更要可怕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