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8章 我曾許諾的勝利

　　看著那鑲嵌著寶石，華麗無比的“劍鞘”，伊凜看著又換了壹副馬甲的谷天晴，楞了楞：“妳這是？”
　　“這是還沒激活的‘劍鞘’。說來妳可能不信，其實，這寶物壹直被西方的教廷藏著，就藏在梵蒂岡裏。”谷天晴將那“劍鞘”在伊凜勉強晃啊晃，他似乎知道這玩意和伊凜的關系，壹副“想要妳就說啊，妳不說我怎麽知道妳想要呢”的表情。
　　“妳爪子伸得挺長啊，居然連我都瞞過去了。”
　　谷天晴暗中經營的勢力，居然伸到了戰爭之塔區服。
　　經過壹系列事件，其實伊凜已經明白了谷天晴想要什麽。
　　以及，他想做什麽。
　　但其中，涉及到壹點是，倘若谷天晴借此脫離了“死亡騎士”的身份，形成了“空缺”，那麽上面定然會空降壹位“代行者”，局勢只會變得更差。
　　“那妳丟了吧。”伊凜篤定道：“我這就去告訴‘戰爭’，說妳手裏拿著她們家族的榮耀。”
　　谷天晴壹楞，他知道伊凜不要臉，但沒想到他竟如此不要臉。
　　“妳可真的是……”谷天晴摸了摸鼻子，原來不要臉的人真的能為所欲為。
　　二人都知道“歷史”的走向，若兩人不按歷史的走向，讓小伊凜和小谷谷，在既定的時間地點去死，他們就不會抵達地獄，也不會來到這裏。
　　壹切都將重來。
　　谷天晴想借此要脅管理員，管理員卻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楞是沒接招。
　　二人沈默片刻後。
　　伊凜呼出壹口氣：“我知道妳想要什麽。”
　　谷天晴笑了笑，眼眸閃動，他捋著劉海，想用這個動作，掩飾內心的渴望。
　　伊凜當然是知道的。
　　谷天晴想要的，是“備份”。
　　名為“谷天晴”，在【希樂園】中的備份。
　　他這些年，掌握了分割靈魂的手段，他想要的是能完美匹配他的身體。
　　他想逃。
　　伊凜原本還想與死亡騎士周旋壹二，可當他想起雪兒時，便又心軟了些，點點頭，說出倆字：“可以。”
　　谷天晴很開心：“那麽，這是壹次愉快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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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谷天晴達成初步協議後，
　　他開開心心地幹活去了。
　　正所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谷天晴低頭了，沒辦法。
　　誰讓管理員現在是權限狗呢。
　　正和伊凜當年推測的那般，【遙遠的理想鄉】在谷天晴的安排下，快遞員送到海亭市大工程師塔，並被小伊凜成功擊殺。【遙遠的理想鄉】也在“命運”的安排下，轉移到了小伊凜身上。
　　小蜜莉恩聞到了“榮耀”的味道，帶著十二位圓桌騎士，殺到海亭市。
　　同壹時間。
　　伊凜提前寫下壹張紙條，上面寫著“泡她”，讓淩無言在既定的時候，送到海亭市。
　　這不是字面意義上的“泡”，管理員只是想用這種富有沖擊力的字眼，在小伊凜的心裏，與蜜莉恩建立起“隊友”的聯系。
　　真的，沒其他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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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接下來的“歷史事件”做了充分準備後，伊凜只身來到仿徨海。
　　伊凜的出現很快將梅林吸引過來，他就像是患上了被害妄想癥的吸血鬼，某人壹來仿徨海，他總覺得不對勁。
　　確認管理員此行是真的來辦正事，而不是來當強盜後，梅林這才放心。他揣測著伊凜行動的深意，片刻後，梅林嚴肅開口：“要開始了？”
　　“嗯。”
　　伊凜點點頭。
　　他與梅林壹同，來到了仿徨海深處的密室。
　　臟兮兮的靈柩布撕開，打開密封的魔術容器後，壹個全新的瑟茜婭妹妹，在容器中，緩緩睜開了眼睛。
　　“老師。”
　　【瑟茜婭·零號】，最接近“聖杯”的作品。
　　只是，越接近聖杯，她的身體變成了幾乎是“容器”般的存在，若不用魔術儀式封印，她的真實壽命只有不足三年。
　　“抱歉。”接管仿徨海後，伊凜與“零號”見過幾面，她能夠讀取妹妹們記憶，她相當於“妹妹們”的中樞，所以交談起來，也不會顯得陌生。
　　“老師不用道歉。”瑟茜婭微微壹笑，從魔術容器中起身，她知道自己接下來的命運，神情沒有絲毫動容：“我不會死的，老師。在進入特異點後，‘瑟茜婭網絡的中樞’會轉移到‘1號’身上，從今以後，妹妹們，就拜托老師和院長大人了。”
　　說完，瑟茜婭分別朝院長伊凜和前院長梅林深深鞠躬。
　　沒有多余的告別，她就這麽離開了仿徨海，走向自己身為“人造聖杯”的命運。
　　這是歷史。
　　梅林順便用自己經營多年的渠道，將這個消息散播出去，特意指名了時鐘塔。
　　魔術師是本能上渴望著“真理”的生物，許多年前的梅林，也是如此。而當年仿徨海成功制造出“人造聖杯”，卻發現這個所謂的“人造聖杯”也不能承擔“真理”之名時，有幾個老魔術師當場氣死，而梅林也從“追求真理”的魔咒中解脫。
　　他當場明白了壹點。
　　魔術師所渴望，所畢生追求的“本源”，不存在於這個時代。
　　梅林壹直是這麽認為的，直到他看見了伊凜。
　　他敏銳地察覺到，“真理”，就在這個人類的身上。不，其實那時候，梅林已經隱約察覺到伊凜不是人類了，他身上，沒有人味。老吸血鬼梅林，在這件事上，非常有發言權，即便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吸血了。
　　嗅到了“真理”味道的時鐘塔，在巴瑟梅羅君主的牽頭下，主動入局。
　　命運的齒輪開始轉動。
　　伊凜曾經歷的壹切，如期發生。
　　他根本不需要去在乎整件事的處處細節，他只需放出瑟茜婭，然後傳出壹點點傳言，接下來的歷史走向，便與他所知道的別無二致。在“修正”與“扭曲”的影響下，“真實唯壹”正在嚴謹地按照既定的劇本在運行。
　　“永別了，我的弟子，言峰公正。”
　　梅林來到教堂前，向言峰公正告別。
　　這也是歷史。
　　歷史猶如洪流，將七位足以匹配“英靈”的人物，聚集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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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以‘非法途徑’開啟門扉。】
　　【管理員正繞開‘公正協議’。】
　　【協議通過。】
　　【該死！】
　　在管理員突然篡改後臺數據時，小希發現了。
　　但很快。
　　相應的“歷史記憶”自偽影載入，她又灰溜溜加了壹句。
　　【噢……原來如此。】
　　正在操作後臺的管理員翻了翻白眼，妳身為區區的神沒事別壹驚壹乍地成不成？
　　沒看見管理員正在幹活嗎？
　　【正在加載非常規超鏈接。】
　　【加載中……】
　　【加載成功。】
　　【難度：諸神的黃昏。】
　　【時間：神代。】
　　【模版：英靈座。】
　　【參與註冊者：喬·D·所羅門，蜜莉恩·阿爾托莉雅十世·潘德拉貢，伊凜，言峰公正，谷天晴，波爾·塞巴蒂斯安，米歇爾】
　　將七位“必死之人”丟進“諸神的黃昏”難度試煉後。
　　伊凜長長呼出壹口氣。
　　“是時候了。”
　　接下來，就是這漫長的十年裏，最為關鍵的“節點”之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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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成後。
　　管理員伊凜開啟傳送門，來到烏克鎮湖底的地下空洞。
　　潺潺水聲在空洞中回蕩。
　　漆黑的鎖鏈在地面向深處延伸。
　　鎖鏈盡頭，是壹具完整的骨架。
　　骨架身上，披了壹層細細的粉末。
　　粉末中，隱隱透著銹色，是風化後的戰甲。
　　完整的骨架姿勢定格在雙手高舉的姿態，雙腿深深下壓。不會有人知道，在五千年前，這個男人，曾以半神之軀，背負了壹座下墜的“天空之城”。
　　吉爾伽美什的話，縈繞在管理員耳邊，壹如昨日。
　　“人類，終將勝利！”
　　“請妳親眼見證，烏魯克的未來！”
　　“我們的意誌，將為後世帶來真正的黎明！”
　　“妳說過，為我們帶來勝利！”
　　“烏魯克，永存於此！”
　　……
　　沈思片刻後，伊凜睜開眼睛，身影漸漸隱匿於黑暗中。
　　漆黑的洞窟內，回蕩著壹句低聲囈語：“是啊，我說過……我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