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6章 獵殺時刻，殺出蟲海！

　　半小時前。
　　滄陽市。
　　淩晨四點半。
　　在顧思楠準備說出她的故事時，催命符般的電話響起。
　　在相對安靜的雨夜裏，電話鈴聲顯得那麽嘹亮，令人難以忽略。
　　與此同時，壹股難以被忽視的震動，自地底某處傳來。
　　顧思楠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說出的故事，被這電話鈴聲打斷，卻再也說不下去了，壹下便沈默下來。
　　伊凜看了壹眼來電號碼。
　　——袁誌業。
　　伴隨著地面的震動，伊凜尚未接通，這號碼已傳來壹股噩耗的味道。
　　“嘟。”
　　“領隊！不，不，不好了！”
　　袁誌業驚慌失措的聲音從電話另壹頭傳來。
　　果然是噩耗。
　　除了袁誌業的聲音外，背景裏，還夾雜著淩亂的腳步聲、慘叫聲、子彈聲……還有，無數螞蟥蔓延時，那“啾啾”的異響。
　　“什麽情況？”
　　“那些殺人螞蟥……變異了！它們不怕鹽！它們，它，它，它們全沖出來了！哢啦——嘩啦啦——”
　　袁誌業說完最後壹句話後，慌亂中，手機似是掉在了地上。
　　另壹頭，傳來踐踏手機的聲音，還有壹陣淩亂的雜音。
　　噢，貌似人沒了。
　　“……”
　　“上車！”
　　伊凜沒有解釋太多，直接招呼織田舞上車車。
　　“？”
　　織田舞抱著刀，沒有動，只是緩緩打出了壹個問號。
　　“砍怪！”
　　“好~”
　　織田舞提著刀，欣然擠上。
　　在開車前，伊凜回頭看了顧思楠壹眼，不帶任何情緒地說道：“我的坐騎沒有辦法搭載三個人，既然在二選壹裏偏偏留下了什麽也不知道的妳，是我的失策，也沒什麽好說的。”
　　顧思楠臉色變了變。
　　伊凜指著某個方向：“雖然不知道曙光教做了些什麽，但聽我屬下的語氣，殺人螞蟥顯然是變異了。但它們似乎因為某個理由，不願意離開滄陽市。妳要想活下去，沿著這個方向跑，只要跑出市區的範圍，應該暫時安全。”
　　末了，伊凜補充道：“至於怎麽跑，不用我教妳吧？”
　　顧思楠咬著下唇，似是太過用力，咬出了血。對於伊凜顯然是要拋下她的行為，她也沒什麽想法，無怨無恨，無喜無悲。反倒覺得這樣才正常。
　　“不用。”
　　“再見。”
　　伊凜取出那還剩大約壹半的“冥河水”，傾倒入夜魘的油箱裏。
　　剎那間，喝飽了稀有燃料的夜魘，發出“嗷嗷嗷”的怪叫，猩紅的光焰宛若實質，甚至將坐在夜魘背上的伊凜與織田舞都籠罩了進去。顧思楠怔怔地看著伊凜隨手拿出的種種本事，心裏像是掀起了驚天駭浪。
　　原本在她心裏，曙光教裏的“資深教眾”棺先生，已經屬於強者那壹列了。沒想到看起來平平無奇的伊凜，還沒把手段出完，便輕松殺死了棺先生。
　　“轟隆隆——”
　　冥河水可是稀有材料，個中蘊含的能量不可用體積來論。夜魘的油箱很大，加啤酒的話得加滿壹箱。可冥河水只倒了幾口，夜魘的“飽食度”那壹欄直接飆到了滿值。可想而知“冥河水”的珍貴程度。
　　夜魘掠向夜空。
　　撕裂雨幕。
　　紅色的光芒，如同流星，將這個城市的夜壹分為二。
　　此時，伊凜隱隱察覺到大事不妙，已經顧不得驚世駭俗了，毫不猶豫地駕駛夜魘，原地升空。
　　熟睡的城市，卻有了蘇醒的跡象。
　　隨著壹盞盞燈光亮起，壹陣陣莫名的震動，從地底傳來，從滄陽市市中心的每壹處，每壹個角落，開始傳來零散的慘叫聲與哀嚎。
　　從城市的每個角落，壹片片匯聚成浪潮的“紅光”，肆意翻湧，吞噬壹切。
　　“紅光”扭動不止，像是火焰，又像是血，又像是純粹的光。
　　滄陽市的燈光還沒來得及亮起來，伊凜的視野裏，便被壹片片紅色的浪潮給淹沒了。
　　“王兵！妳在哪裏？”
　　伊凜壹邊讓夜魘自己開自己，壹邊快速撥通了王兵的電話。
　　在壹陣等待後。
　　王兵接通了。
　　伊凜稍稍松了壹口氣。
　　沒死就好。
　　“領隊！不、不好了——”
　　“情況我知道了，妳們在哪裏？”
　　王兵那邊情況似乎不對，慘叫聲絡繹不絕。
　　可他畢竟是從特戰科畢業的精英人物，在短暫的驚慌後，已是用隨身武器，帶著壹批人逃出來後，正駕駛著壹輛警車在道路上疾馳。
　　伊凜從上空抵達王兵所在的地點後，顧不上掩飾能力，從上空降落。
　　此刻，在接近地面時，伊凜總算是看清了那些“紅光”的真面目。
　　是蟲子！
　　數不清的蟲子！
　　成片的蟲子，蠕動不息。每壹只蟲子，蜷曲起來估摸有拳頭大小，腹部壹鼓壹癟，脹蔔蔔的肚皮上，透著猩紅的血光。那些蟲子看起來與螞蟥有幾分類似，可伊凜只是壹眼，便已經辨認出來。
　　它們已經不再是螞蟥了。
　　準確來說，是由螞蟥所進化出來的“新物種”。
　　不曾在這個世界上出現過的物種！
　　比起螞蟥，這些蟲子的體積，大了十倍不止。
　　在蟲子體表，覆蓋了壹層細密的鱗片，這與“正常的螞蟥”已是有天翻地覆的差別。
　　螞蟥之所以怕鹽，是因為螞蟥的體表沒有皮膚，純粹的黏膜結構無法抵抗太大的滲透壓差，而體表覆蓋了壹層鱗片結構後，這個弱點也隨之消失了。
　　更可怕的是，那些拳頭大小的爬蟲，在移動時鱗片裏會伸出無數的偽足，讓其能夠更快速地在各種地形上移動。
　　原本只能吸血的口器中，圓圓的口器裏長滿了壹圈像是尖針般的利齒。估計被這蟲子啃上壹口的話，別說是被吸血了，估計連肉都會被扯下壹塊來。
　　“變異？”伊凜用最短的時間，分辨出“新物種”的結構變化時，瞳孔猛地壹縮：“不對，這哪裏是什麽變異，分明就已經是進化了！”
　　整座城市裏，都爬滿了這種由螞蟥進化而成的蟲子。
　　浩瀚如海。
　　這波是……蟲潮！
　　“夜魘，賽博坦模式。”
　　在路面上，四輛警車被數不清的蟲子圍攻，前進的速度被拖延了下來。那些蟲子雖然個頭大了不少，但此刻正瘋狂地蠕動，似是要想辦法從各種縫隙中，鉆進車廂裏，將車裏的幸存者吞噬殆盡。
　　在不遠處，數不清的普通人衣不蔽體，從城市各處奔湧到街道上。但還沒來得及跑出兩步，便被無數的蟲子壹擁而上，趴在身上瘋狂啜吸、上下捋動。
　　壹轉眼的功夫，那片蟲子吸完就走了，別說是幹屍了……原地只剩下清溜潔凈的骨架。
　　連血肉都被啃食幹凈。
　　城市的每壹處，都上演著這可怕的壹幕。
　　城裏的每壹個人，都是蟲海的獵物。
　　這裏，徹底化作了人間煉獄，是真正的捕獵場。
　　只不過，被捕獵的角色，是人……是活生生的人！
　　不用伊凜多說，織田舞對這些妖魔鬼怪也是司空見慣的人物，壹個眼神交流後，織田舞沒有廢話，直接揚起了刀，壹腳踏入蟲海，沖殺進去。
　　因為這還是混亂初期，四周的“食物”太過分散，蟲子尚未形成更可怕的規模。伊凜在半空中落下時，便已經找到了蟲群包圍圈中的裂隙，反手從儲物空間裏取出“救贖與毀滅”的附靈武器卡片，果斷捏碎。
　　紅白兩色流光，在伊凜的雙手分別凝聚成紅白雙色的大口徑左輪手槍。
　　“救贖”與“毀滅”。
　　白色的左輪，代表了救贖。
　　紅色的左輪，意味著毀滅。
　　在面對此等程度、如此大範圍的災害下，伊凜再也沒有隱藏實力的必要，壹上手就是雙槍。
　　……
　　【附靈武器】毀滅與救贖
　　【靈魂綁定】伊凜
　　【附靈等級】C級（下壹級：142/5000）
　　【附靈能力】回路重構、靈能子彈、充能子彈、漫遊武裝、（未解鎖）、（未解鎖）。
　　【附靈屬性】+15%穿透、+15%術式威力、+15%精神、+15%力量
　　……
　　其中，新的附靈武器上，最常用的兩個附靈能力分別是【靈能子彈】與【充能子彈】。
　　……
　　【靈能子彈】
　　【消耗】5靈能值生成每發靈能子彈。或消耗20靈能值生成六顆“靈能子彈”的彈匣，需完全打空原有彈匣後重新裝填。
　　【效果】靈能子彈可造成物理、穿透傷害，傷害數值與敏捷、力量、精神屬性呈正相關。
　　【特殊】有壹定幾率可觸發“壹槍穿心”的完全穿透效果，能射穿壹條直線上的所有生物。
　　【說明】點擊查看詳情。
　　……
　　【充能子彈】
　　【消耗】20靈能值生成壹發充能子彈，或消耗100靈能值生成六顆“充能子彈”的彈匣，需完全打空原有彈匣後重新裝填。
　　【效果】充能子彈可作為能量源，啟動“救贖”或“毀滅”上提前裝載的術式回路。
　　【特殊】可通過蓄力生成“超·充能子彈”，每蓄力壹層需消耗50靈能值。“超·充能子彈”可作為術式的主核心，蓄力層級影響術式威力。如將“超·充能子彈”直接對目標使用可造成“會心壹擊”，每層蓄力增加“會心壹擊”幾率與威力10%。
　　【說明】點擊查看詳情。
　　……
　　這兩種截然不同的子彈，可以說是組成了目前伊凜最主要的輸出手段。
　　哢，哢。
　　隨著靈能值消耗，伊凜兩手雙槍分別傳出子彈上膛的聲音。
　　“獵殺時刻。”
　　……
　　……
　　夜魘在眾目睽睽下，翻身而起，化作兩米高的鋼鐵巨人，壹巴掌朝那些蟲子掃了過去。
　　夜魘此刻就像是發情的公牛，兩顆眼珠子冒著猩紅的光芒，渾身血光噴湧，雙肩兩個渦輪瘋狂轉動。每壹擊鐵掌，每壹擊鐵拳，都帶著機械的咆哮，聲勢嚇人。
　　雙掌壹合，只聽見“PIA滋”壹下，十數只面目猙獰可怕的新物種蟲子，直接就被夜魘擠爆，猩紅粘稠的漿液從夜魘的指縫間擠了出來。喲，還別說，看起來還有幾分可口。
　　車子裏的人直接就看傻眼了。
　　壹時間忘記了自己所在的危險處境。
　　特麽這是在科幻大片裏呢？
　　“呼——”
　　在半空中，織田舞默默地捏碎卡片，取出另壹把附靈妖刀。
　　“二天壹流……合縱！”
　　雙刀交錯壹閃，織田舞從壹輛警車上錯身而過。
　　刀芒所經之處，覆蓋在車頂上的蟲子，壹瞬間就被切成了兩半。被切開的不僅是那些猙獰的蟲子……車頂都被織田舞順手切了下來。
　　在切開車頂後，織田舞從半空中落下，兩腳踩在座位的靠背上維持平衡，快速砍出幾刀，將四周湧上的蟲子唰唰唰地切成了美味的生蟲片。
　　如同女武神般開了外掛似地的織田舞，雖然切起蟲子來像砍瓜切菜般輕松，但她卻砍得很認真，壹出手就是雙刀，顯然蟲子的數量，也帶給她不少的壓力。
　　可壓力歸壓力，織田舞的刀越舞越快，在夜裏只能勉強看見壹片白花花的刀光，難以看清織田舞出手的軌跡。
　　不消片刻，織田舞從出場到壹刀削掉了車頂，也不過十秒不到的時間，便已經解除了這輛警車的危機。
　　車裏，王兵等人呆呆地仰視著這位砍起蟲來六親不認的恐怖少女……
　　“開車。”
　　織田舞冷冰冰地說了壹句，對王兵等人傻楞在座位上表示不滿。
　　另壹邊。
　　“砰砰砰砰砰——”
　　伊凜行走於蟲群中，雙槍舞動，壹顆顆靈能子彈出膛。在念動力感知之下，伊凜幾乎不用怎麽瞄準，壹出手便射穿壹只蟲子。子彈偶爾落在蟲子密集處，甚至無需觸發坑爹的“壹槍穿心”效果，附靈武器自帶的“穿透”屬性，也能帶走幾條蟲子的生命，終結其蟲生。
　　【獲得混亂值+9！】
　　【獲得混亂值+10！】
　　【獲得混亂值+4！】
　　【獲得混亂值+6！】
　　【……】
　　伊凜眼前久違地被“混亂值”的提示刷屏。
　　啊，懷念啊。
　　這種感覺，莫名地讓伊凜回想起，在烏拉諾斯世界裏刷經驗的日子。
　　不得不說，在以“沈浸式模式”進入遊戲世界中的那段冒險經歷，在伊凜的記憶中留下了濃重的壹筆。時不時伊凜都會想起阿鄧，想起那些憨憨的怪物，想起為所欲為的桔梗，想起小母狼……還有那壹位孤獨的神明。
　　“裝填，充能子彈。”
　　“爆炸術！”
　　又壹梭子彈打完，伊凜雙手抖動，在雙槍裏分別裝填了壹匣充能子彈，熟練地以子彈打出了術式。
　　其實嚴格來說……爆炸術並不算是壹種常規術式。
　　但伊凜用得很熟，跟真的術式壹樣。
　　分別通過兩把槍上的“加熱術”、“冰凍術”，制造出沖突回路的效果後，被伊凜以“子彈”的方式用了出來。
　　爆炸，果然是男人的浪漫啊。
　　轟！
　　兩顆子彈不分先後地落在同壹點，擠成壹團的上百只蟲子被炸成了灰灰。
　　又壹波混亂值入手。
　　伊凜輕松清理出壹片空白區域後，四周的蟲子似是畏懼爆炸的威力與緊接而來的熱浪，在周圍繞成了壹圈不敢上前，轉瞬之後紛紛逃竄。
　　“果然，雖說是新物種，但還不至於到水火不侵的地步。從混亂值的數值便能估計出，單只蟲子不算太難對付。只不過它們如今繁殖出了可怕的規模，才形成了‘災害’。”
　　因為伊凜現在輸出手段以遠程為主，加上蟲群並沒有統統匯聚在這裏，伊凜花了五梭靈能子彈，和兩梭充能子彈，使出了幾個花裏胡哨的術式後，便輕松將兩輛受困的警車解救出來。
　　“小白！插眼！”
　　許久沒有出場的白小依乖乖從“救贖左輪”裏飄出，飛到半空中，為伊凜提供了清晰的高空視野。
　　至於聶紅袖……
　　算了。
　　每次壹放出聶紅袖，伊凜總不由自主地想起在烏拉諾斯裏，用各種方式薅母靈羈絆值的情景，怪尷尬的。
　　說不定聶紅袖出來還會甩臉色給他看。
　　嗯，下次壹定。
　　“所有人，跟上！開車！”
　　伊凜躍上車頂，穩穩地立在車頂上。快速射出的充能子彈，在道路兩邊掀起連綿不絕的爆炸。
　　用這種直接粗暴的方式逼退蠢蠢欲動的蟲群，通過白小依的“高空視野”，伊凜很快便找出了壹條蟲群相對不那麽密集的路線。
　　王兵等外勤小組幸存者，在短暫的錯愕之後，很快便因伊凜幾人的救場而萌生出強烈的求生欲望，沒有繼續慫在車裏，除壹人專心飆車外，其余三人都用雙腳勾住車裏的物件勉強維持平衡，站起來用步槍瘋狂點射。
　　王兵幾人受過專業的特戰科訓練，哪怕是在顛簸與混亂中，也有不俗的命中率。當然，現在也無需認真瞄準，壹梭子彈掃去，頓時打得蟲群“啾啾”怪叫。
　　但除了高溫與熱浪之外，區區子彈交織成的火線，並不能完全阻擋蟲群的步伐。在慌亂過後，有“某人”在暗中操縱的蟲群，重新組織出整齊的陣形，匯聚成如同海嘯般的浪潮，從城市的每壹處襲來，瘋狂追逐著四輛警車的身後。
　　夜魘本來也想學著伊凜與織田舞兩人那麽裝逼，直接跳到車頂上。
　　但伊凜壹看夜魘撅起腚，準備跳起來時，便哭笑不得地制止了夜魘這愚蠢的舉動。
　　加入了冥河水之後的夜魘，牛逼是牛逼了，但就像是吃了藍色小藥丸似的，腦子不太清醒，只顧著沖沖沖。這特麽是壹輛腦子正常的車車能想出來的辦法嗎？
　　也不考慮考慮自己的體重？
　　心裏沒點逼數？
　　真讓夜魘學著伊凜與織田舞，踩在車上迎風噴機油的話，那壹輛警車裏的人將成為蟲群的食物，沒有任何懸念。
　　無奈之下，夜魘也不敢違抗伊凜的命令。
　　畢竟伊凜是它的衣食父母。
　　它的油箱裏是油、是酒、是果汁或是其他什麽玩意兒，全在伊凜壹念之間。
　　太慘了。
　　夜魘委屈地旋轉、跳躍、撅腚，重新變成了造型猙獰的車，進入無人駕駛模式，壹溜煙掠到了前方開路。夜魘本就是機械之軀，從材質上來說，它根本不懼這些孱弱的吸血蟲。
　　夜魘的車頭炮“突突突”地噴吐火舌，在前方開路，倒是減輕了伊凜不少壓力。
　　幸好現在是已將近淩晨五點，道路上幾乎沒有任何車輛，不存在堵車這壹說。
　　尚未形成規模的蟲子，四輛警車完全能憑借速度沖過去。可壹旦那群蟲子反應過來，用更可怕的數量堵在伊凜幾人前進的方向前……那麽伊凜也只能放棄他們的生命，獨自逃脫了。
　　轟隆隆——
　　整座城市，徹底陷入混亂中。
　　四輛警車在瘋狂逃竄中，親眼目睹壹個個從家裏、從酒店裏逃出來的人，用絕望的眼神望著這邊，遠遠朝他們伸出了手。可求救的聲音還沒來得及發出，便被數不清的蟲子湧了上去，轉眼間只剩下壹副骸骨。
　　壹路上，眼前所有建築的墻壁外，在極短時間內被紅彤彤的蟲子所覆蓋。整座城市，像是轉眼間變成了壹座無間煉獄之城，他們壹行人、四輛車，就像是誤闖地獄的普通人，正在瘋狂地想要逃回人間。
　　蟲潮漸漸匯聚在壹起，在四周的“食物”不夠後，追逐在伊凜等人的身後。
　　“砰砰砰砰砰砰——”
　　雙槍六連發。
　　裝填。
　　子彈上膛。
　　再雙槍六連發……
　　伊凜聽著雙槍傳來的聲音、與扳機反饋的震動。此刻，他終於清晰感受到了，自己那史詩級稱號【暗影術士】所帶來的“手速”加成的收益。
　　簡直太香了。
　　能夠把左輪手槍開成半自動手槍的速度，還有誰？
　　沒有誰了！
　　伊凜的三圍屬性雖說不是主敏捷，但他經歷了多次強化後，敏捷屬性也比王兵等人高出了壹大截，說是“超人”也不為過。
　　在雙槍不計成本地輸出下，所有從四周悄咪咪地撲上來的蟲子，還沒來得及撲到警車的三米範圍內，直接就被伊凜壹槍帶走，連“啾”都沒來得及啾出來。
　　此刻護住四輛警車的只有伊凜與織田舞二人。但織田舞受攻擊距離限制，自從四輛警車高速在路面上亡命奔襲後，織田舞便收起了刀，負責警惕進入攻擊範圍內的蟲子。
　　他們那輛“敞篷車”上更多的輸出主力，反倒是以王兵為首的外勤小組，子彈傾瀉，硝煙彌漫，帶走了壹條又壹條蟲子的生命。
　　而伊凜的壓力，比織田舞大了何止數倍。
　　伊凜現在是壹心多用。
　　壹是要時不時切換到白小依的高空視野，為車隊指出逃跑的路線。
　　二是要間斷裝填“充能子彈”制造爆炸，為車隊清出壹條安全的線路。
　　第三，因為織田舞常規狀態下攻擊距離短，無法顧及太大範圍。伊凜甚至要分出註意力，註意另外兩輛警車四周，免得他們被蟲子們給吞了。
　　還有第四點。
　　那就是……消耗問題。
　　雙生靈的好處與弱點，便體現在這裏了。
　　伊凜的雙槍，是完全獨立的。
　　也就是說，兩把槍可以分別裝填不同的子彈。
　　而且，在裝填方式上，也有壹定的小技巧。
　　全彈匣裝填所消耗的靈能值，折算下來會比單顆子彈裝填更劃算壹些。雖然節省的靈能值不算太多，但在面對這種浩瀚的“怪海”時，節省出的那壹點點靈能值，就顯得彌足珍貴了。
　　在面對危機時，哪怕多擠出壹滴滴，說不定也能徹底改變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