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5章 來吧，讓我們融為壹體吧

　　艾澤拉斯世界危險的力量多了去了。
　　在這個地方，從不缺少那些能讓妳變的強大的同時，也會害死妳的危險玩意。
　　對於大部分有理智的人而言，永遠別去追逐，或者觸碰這些東西，就是最安全的選擇，但落在壹些鬥獸棋思維的戰力黨眼中，即便是黑暗與黑暗之間，那也是個分個高下的。
　　就算同為邪惡，也是有等級的。
　　布萊克手裏就有很多邪惡的東西。
　　包括但不限於他目前使用的烏薩勒斯·死亡之手，偶爾拿來欺負壹下智商不夠用的對手的命運之手卷軸。
　　還有安靜的躺在魔法行囊裏的噬魂魔劍天啟。
　　這三個玩意，已經算是艾澤拉斯神神秘秘邪惡力量中的佼佼者，都屬於凡人眼中的“邪惡聖器”。
　　至於古爾丹之顱和古爾丹之眼這種取自凡人惡棍手裏的東西嘛，在傳說度和力量層次上就差壹點。
　　但也已經是了不起的“邪惡造物”了。
　　不過，就算把海盜身上這些危險物品加在壹起，它們對於艾澤拉斯造成的影響和威脅，也遠沒有現在放在他眼前祭臺上的這把紫黑色匕首大。
　　單從邪惡度出發，在目前這個時間點上，薩拉塔斯·黑暗帝國之刃，絕對是艾澤拉斯最危險的邪器。
　　沒有之壹。
　　“我從各個渠道了解到妳的名字，知曉妳的存在。我每多知道壹點，心中對於妳的形象勾勒就越完整壹分。
　　我壹直在都在期待著和妳見面。
　　就像是拜訪壹位傳說中的人物，讓我激動的無以復加。”
　　在午夜下的夜色鎮廢墟中央，布萊克從魔法行囊裏，取出各種材料，對眼前的邪器匕首說著話，像極了自言自語的瘋人。
　　在這剛才發生過屠戮的祭壇四周，黑暗中還能嗅到殘留的血腥氣，但周圍本該存在的屍體已經被清理幹凈了。
　　或許是老加尼叮囑自己麾下的卑微者們做的。
　　這片森林已經足夠危險了，那個謹慎的洛阿不希望壹些充盈了暗影力量的屍首，再引來更難對付的異界生物。
　　在卡拉贊的黑暗力量侵襲了森林之後，這裏維系著物質世界的空間已經不太穩固，只要有足夠的誘餌，真的有可能會引動奇異生物破界而來。
　　“不必表現的如此熱情，德雷克·普羅德摩爾，妳和我已不是第壹次見面了，追逐陰影如追逐風箏壹樣的小弟弟。”
　　薩拉塔斯慵懶的聲音，在海盜的精神中回蕩著，作為他剛才那壹番“狂熱粉”發言的回應。
　　這個聲音並不難聽。
　　實際上，當它出現在布萊克的精神裏時，僅靠著獨特的音色，就能讓海盜在心神中勾勒出壹位黑暗，陰郁，總是在策劃陰謀，總是在挑動惡事，又極富風情與誘惑力的女士的形象。
　　難怪布萊克要叫它“小姐姐”。
　　有這樣聲音的女性，其外形壹般都不會太差。
　　當然，考慮到薩拉塔斯小姐姐的出身和虛空有關，所以她的本體也有很大的概率，可能是壹團惡心的膿包血肉。
　　在這個喧囂些的夜裏，她用那種撩撥心弦的語氣，對海盜說：
　　“妳上次來到這片森林時，姐姐我就已經註意到了妳，那時我正在猶豫是不是放棄娜塔莉。她對我很忠誠，也很聰明，如饑似渴的從我這裏學習光影的奧秘。
　　她是個非常……嗯，非常好玩的靈魂。
　　哪怕是已經走入黑夜，卻依然固執著只接受那些她認為有益的知識，這份固執嚴重阻礙了她的成長和潛力。
　　也讓我厭倦了她。
　　聖光把她的前半生，變成了遲鈍的順民。而我提供給她的是，自由和力量。
　　我希望她能記住我的慷慨。
　　但很遺憾，她並不是那種會專註於偉大之事的靈魂，她缺少壹種犧牲的特質，足夠願意犧牲自己，卻無法領悟犧牲他人的必要性。”
　　薩拉塔斯評價著剛剛被自己拋棄的持有者，她帶著壹絲不似作偽的遺憾說：
　　“在我厭倦她之前，我其實挺青睞她的，可惜，她終究不是那個我跨越時間的瀚海，在茫茫世界中尋找的，‘正確’的人。”
　　“就是這個故事！我聽過這個故事，幾乎壹模壹樣的故事。”
　　海盜將手中的材料，嫻熟而勻稱的擺在染血的祭臺四周，在忙碌之中，他聽完了薩拉塔斯對於娜塔莉的評價。
　　便帶著壹種愉悅的口吻說：
　　“就發生在兩百三十年前的三錘之戰裏，在卡茲莫丹邊緣的濕地中，蠻錘矮人的城市格瑞姆巴托中。
　　在黑鐵矮人即將消滅蠻錘矮人的最後壹場戰爭裏，妳在黑鐵巫後莫德古德最需要妳的時候，無情的拋棄它的傳奇故事裏，妳也是這麽評價她的。”
　　“啊，莫德古德，是的。我的第……嗯，多少任持有者來著？抱歉，太多了，在數目超過壹千個之後，再好玩的遊戲也變的無聊起來。
　　從那時起，我就不刻意去記這些事了。”
　　聽到布萊克提起了陳年往事，躺在鮮血祭臺上的薩拉塔斯·黑暗帝國之刃，也發出了壹聲愉悅的嘶鳴。
　　它似乎是想起了什麽快樂的事。
　　帶著壹種追憶往昔的語氣，對布萊克說：
　　“我在無聊時，偶爾還記得那個天真的黑鐵矮人巫後。在我遺棄的所有夥伴裏，她是相當獨特的壹個。
　　黑鐵巫後莫德古德很容易受影響，各種影響。
　　來自她從誕生時起，就很難長時間集中的註意力，來自她的種族所帶來的缺憾，來自她成長生活的環境。
　　她總是很憤怒。
　　她總是太憤怒。
　　她是個頗有才氣的施法者，壹位很強勢的巫後，壹個合格的統治者。
　　她比娜塔莉可沒底線多了。
　　在她剛得到我的時候，她欣喜若狂，我只是稍微給了她壹點點甜頭，她就成了我最乖的小狗。
　　她為了取悅我，在壹天之內，屠殺了999個黑鐵矮人的奴隸，把那些靈魂作為討取心意的禮物獻給我。
　　盡管我要靈魂並沒有什麽用。
　　但作為壹位女士，被人贈送如此珍貴的禮物，總是讓人心情愉悅。
　　啊，好懷念那時的時光啊。
　　只要我隨便說出自己的渴望，莫德古德就會不顧壹切的為我實現，就如跪倒於我腳下的忠犬，甚至願意拋棄尊嚴，舔舐我的腳趾。
　　並且把這種懦弱，視為壹種榮耀。”
　　“但妳還是拋棄了她。”
　　海盜耐心聽完薩拉塔斯對於另壹位持有者的看法，他伸出手，將祭臺邊最後幾樣材料的位置稍稍修改了壹下。
　　又如閑聊壹樣，對薩拉塔斯說：
　　“即便莫德古德作為女舔狗，已經表現的如此合格，但她再怎麽能舔，也贏得不了妳的芳心，我猜，妳拋棄她的原因，和妳拋棄娜塔莉的原因壹樣。
　　她也不是那個‘正確’的人？”
　　“不不不，倒不只是因為這樣。另外，不要用‘拋棄’這個詞，這樣會顯得我非常冷酷。我更喜歡用‘遺棄’。
　　就像是主人遺棄不乖，不合格的小狗壹樣。
　　還有，‘舔狗’這個詞，我很喜歡，也確實很適合用來形容黑鐵巫後，以及我之前的無數個持有者。”
　　薩塔拉斯很認真的解釋到：
　　“莫德古德是個非常純粹的矮人，她從我這裏渴求的東西只有壹樣，那就是力量。
　　嘁。
　　居然只是力量而已。
　　這才是我拋棄她的原因。
　　她太無知了，坐擁壹座寶庫，卻只想要拿到最微不足道的東西。她為我做了那麽多，渴望的回報居然只是力量？
　　我覺得她是在羞辱我。
　　再加上，她這只小舔狗太‘合格’了。
　　在最後那壹段時間裏，她連洗澡睡覺都要帶著我。
　　妳要理解，德雷克，我也是壹位女士，我也有我的矜持，所以，在她最需要我的時刻，我無情的遺棄了她。”
　　黑暗帝國之刃中的魔性幽靈，帶著壹種殘忍的愉悅，繪聲繪色的向布萊克描述兩百三十年前，黑鐵巫後慘死的場景。
　　她說：
　　“就在格瑞姆巴托，就在那座山中城市裏。
　　蠻錘親王卡德羅斯，那個狂暴的天空之子，用他非凡的勇氣聚集了剩下的蠻錘戰士。
　　他們知道自己贏不了，便想著犧牲自己，為其他人贏得希望。我壹直在暗中關註著那壹切，他們對黑鐵矮人發動了孤註壹擲的反攻。
　　卡德羅斯勇敢極了，他像蠻牛壹樣沖鋒陷陣，奇跡般的來到了莫德古德面前。
　　蠻錘部族和黑鐵部族的命運將在那裏決定。
　　但他們兩人都不知道，那是我在暗中操縱，我幹擾了黑鐵戰士們的意誌，讓卡德羅斯的沖鋒壹路順利。
　　我要借助那個蠻錘親王之手，替我完成對莫德古德的‘告別’。
　　那時候，我已經厭倦她了。
　　唉，我就是這麽個性子。
　　再怎麽有趣的靈魂，我也很快會感覺到厭倦。
　　總之，黑鐵巫後，向她的敵人釋放了黑暗的力量，那是我教她的法術，但施法在我的幹擾下失敗了。
　　然後，絕望的莫德古德伸手去拿她從不離身的黑暗之刃，也就是我。
　　但我……
　　呵呵，我已經離開了她。
　　就如我來到她身邊的方式，她最信任的衛士偷偷拿走了我。
　　盡管我只是對那矮人說了幾句話而已。
　　那些小個子們經常吹噓自己的意誌堅如巖石，但他們顯然只是在吹牛。
　　就在混戰之中，我帶著愉悅的信仰，向我的莫德古德告別，她失去了我，失去了最後反擊的力量。
　　於是在我的引導下，蠻錘親王卡德羅斯猛力揮動戰錘，打碎了莫德古德的頭骨。
　　作為他‘幫助’我擺脫黑鐵巫後的回報，在那蠻錘氏族本該滅族的壹日，我慷慨的賜予了他們壹場‘勝利’。”
　　見鬼的故事到此結束，薩塔拉斯沈默下來。
　　海盜也已從懷中抽出惡魔之擊，在自己的手心輕劃了壹道。
　　鮮血不斷的滴入下方擺好的儀式材料中，壹股魔法的風吹湧起來，將這個安靜的午夜吹的更刺耳壹些。
　　在那風聲中，薩拉塔斯再次開口，對布萊克說：
　　“妳知道我在最危急的關頭遺棄莫德古德，倒向蠻錘部族時，她有多麽憤怒嗎？嗯……我剛才就在好奇，妳擺出這個儀式是要做什麽？
　　為什麽要把我的本體放在儀式中央？
　　這看起來像是巨魔的某種邪惡儀式……
　　唔，小德雷克，妳果然是個很神奇的人，在妳得到我之後，妳使用我的方式，和我之前所有的同伴，都不壹樣。”
　　面對它的疑問，海盜將染血的手指，放在祭臺之上，放在黑暗帝國之刃的刀刃上。
　　他回答說：
　　“我當然知道，小姐姐妳為我講古德古德的故事，是為了提醒我，妳是很容易遺失的。也像是在變相的警告我……
　　在我持有妳之後，妳才是主人。
　　就如騎手和坐騎的關系，在這即將開始的親密關系裏，我是妳的坐騎，而妳想當馭手。
　　抱歉哦，小姐姐。
　　我雖然單身，但我並不是個舔狗，和女生交往時，我比較喜歡占據主動。在妳我未來的關系裏，我才是騎手。
　　妳只能當個被我馭使的坐騎……
　　至於這個儀式。
　　我簡單解釋壹下，它叫神力抽取儀式。
　　是那些壞心眼的洛阿祭司們，專門用來偷竊搶奪洛阿神靈神力的危險東西，我之所以把妳擺在這裏，並不是為了傷害妳。
　　我只是，要給妳自由啊。
　　薩拉塔斯。
　　從這個剛降生，就被其他古神吞噬殆盡的可憐蟲遺留的殘骸般的破房子裏，把妳接出來，再為妳找個溫暖的新家……
　　壹位有身份的淑女，可不該住在這麽不體面的地方。”
　　海盜在這壹瞬握緊了薩拉塔斯·黑暗帝國之刃，在小姐姐如遇到色狼壹樣的刺耳尖叫聲中，他發動儀式，扣著不斷顫抖的邪器。
　　另壹只手裏跳出奧丁之盾。
　　被海盜緊扣握在手中，把薩拉塔斯打過來的壹波波精神沖擊，毫發無傷的化解掉，在金色的如尼符文的跳動裏，他說：
　　“我都說了，我很願意和妳合而為壹，妳可別想如遺棄妳的其他同伴壹樣，遺棄我。
　　來吧，薩拉塔斯，妳這個不知來歷的小婊子，妳的搔首弄姿，成功引起了本殿下的興趣。
　　來，和我融為壹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