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3章 眼見這舔狗之道的終極奧義……我哭了，妳們呢？

　　在看到烈焰鳳凰發出嘶鳴，以優雅的姿態越過黑夜中熠熠生輝的太陽高塔的時候，躲在陰暗森林裏的老安蘇最終還是沒能壓住槍……
　　好吧。
　　這麽說有點誇張。
　　實際情況是，安蘇心中確實充滿了怒火，它不允許有另壹個生靈在自己最喜歡的魯克瑪曾經的聖地如此囂張跋扈的飛來飛去。
　　於是在蒼穹扭扭捏捏，但又快快樂樂的飛了壹圈，準備轉頭飛第二圈的時候，四周安靜下來的黑夜終於有了動靜。
　　呼嘯的陰影風暴在無形中乍現，以合攏攪碎的姿態射向蒼穹，要把這該死的混蛋在當場撕碎。
　　壹頭老牌半神的憤怒是很可怕的。
　　在陰影的風暴出現的瞬間，布萊克便打了個呼哨讓蒼穹返回。
　　他自己則在瞬間完成換裝，以月夜戰甲加身飛向下方翻滾的黑暗，要將老安蘇從藏身地徹底趕出來。
　　不過蒼穹還是很勇的。
　　它在曾經連高姆的壹記頭槌都承受不住。
　　但在強大的主人為它施加了烈焰力量之後已經今非昔比，面對安蘇召喚的黑暗風暴，烈焰鳳凰發出譏諷的嘶鳴。
　　它就那麽高傲的懸停於天空，拍打著燃燒的翅膀將薩弗拉斯之火的力量匯聚起來，朝著前方噴吐出灼熱明亮的光焰。
　　黑暗與光明的碰撞在通天峰的廢墟上引發壹場大範圍的能量沖撞，卷的四周塵土橫飛，眼看著蒼穹要招架不住，希薩莉·黑鴉搖了搖頭，也化身火鷹飛入天際加入了這場對抗裏。
　　老安蘇以為那比自己的魯克瑪醜陋很多的家夥很好對付，但事實證明它看走了眼。
　　自己被纏住無法脫身，壹個危險的家夥又潛入了陰影中正在快速靠近它的藏身地。更恐怖的是，自己周遭的虛空力量居然在退散！
　　不好！
　　對面那個家夥也是虛空力量使用者，而且他被虛空意誌鐘愛的程度遠勝於自己！
　　這很正常，畢竟安蘇的虛空威能不是天生的，是它吞噬了賽泰之後被詛咒才得到的力量。
　　但布萊克……
　　這家夥可是主動成為“虛空使徒”的狠角色，奧丁就曾經評價過，被虛空意誌祝福的臭海盜的威脅性可是不亞於壹頭弱化的上古之神的。
　　安蘇再怎麽是老牌半神，也不能和這樣的家夥比拼潛能。
　　於是，安蘇很果斷的縮了。
　　就在布萊克即將挑破安蘇隱匿自己的虛空幕布時，老半神嗷嗷叫著撤離了自己所有的力量，躲向現實與虛空接壤的更深處。
　　它這麽壹跑，還給布萊克直接整不會了。
　　不是啊，蘇哥，這麽沒排面的嗎？
　　好歹也是半神，壹點強者尊嚴都不要的嗎？
　　妳好歹現身扔幾句狠話嘛。
　　周遭的夜色在飛快的回復到平靜，面對這麽慫的家夥，布萊克也沒了脾氣。
　　他從隱匿中跳了出來，把自己手裏的兩把感覺到敵人很慫所以變的殺氣騰騰的廢物刀又佩戴回了腰間。
　　他站在陰影林地之中，在頭頂上還有通天峰的太陽高塔點燃的光芒在閃耀，就如夜色下的壹輪小太陽壹樣。
　　“餵，出來談談，我知道妳就在這裏。”
　　布萊克叉著腰站在樹梢，對眼前的黑暗高聲喊到：
　　“我不帶惡意的，只是因為妳壹直在逃避和其他人交談，我才不得不做出這種事，聽著！安蘇，妳要是錯過這次機會，妳和妳庇護的墮落鴉人就要後悔終生了。”
　　林地裏壹片安靜，沒有任何人或者任何風在回應海盜的呼喚。
　　這種沈默讓海盜很不爽，於是他決定動用大招：
　　“餵，安蘇，妳不想復活魯克瑪了嗎？”
　　“唰”
　　壹股冷風吹過來，吹著布萊克周遭的樹葉嘩嘩作響，似乎代表著安蘇的警惕與它的態度。
　　它根本不信這個臭海盜有能復活自己心愛的魯克瑪的方法。這家夥壹看就是個很壞很壞的混蛋，能主動接觸虛空力量到這種程度的怎麽可能是正經人！
　　正經人誰和虛空玩啊？
　　呸！
　　下賤！
　　躲在虛空帷幕中安蘇打定主意不理會布萊克的喊叫，它挪動如烏鴉壹樣布滿了藍紫色羽毛的軀體與自己漂亮寬大的尾羽，轉身要穿越黑暗前往斯克提斯。
　　但就在安蘇準備離開的時候，它聽到了布萊克帶著得意與炫耀的聲音，在帷幕之外的物質世界中響起：
　　“餵，沒見識的家夥，妳肯定在心想到底是什麽樣的蠢蛋敢誇誇其談說他能夠復活壹位烈焰降生的半神？
　　但實際情況就是，我不但能復活魯克瑪，我不但敢放下豪言，我還帶來了切切實實的證據！看到天空中那漂亮的烈焰鳳凰了嗎？
　　如果我告訴妳，它曾經是壹頭血肉誕生的威猛角鷹獸，妳會不會感覺到驚訝？
　　再去看看那支獨特的烈焰火鷹吧。
　　妳親眼看到她是如何從擁有烈焰之發的女精靈化身為壹只漂亮又威猛的烈焰生物，那是我不能作偽的證明。
　　我在用這種方式試圖告訴妳真正重要的信息，我可憐的舔狗安蘇。
　　妳壹直在渴求的機會已經被我這個異世界的先知帶到了妳眼前，而妳……為了魯克瑪奉獻出自己壹切的妳，卻要在這時候選擇放棄它。
　　只是因為妳覺得我是個壞家夥？”
　　布萊克哈哈大笑著叼起煙鬥，他吐出壹口濃郁的煙圈，說：
　　“沒錯，我是個壞蛋，我從不否認這壹點，但我是個壞蛋和我能幫妳達成心願這兩件事之間有什麽必然聯系嗎？
　　妳這可悲的烏鴉之神竭盡全力所渴求之物就在我手中，安蘇，我慷慨的把決定權交給妳，十秒之內要麽妳現身，要麽我離開。
　　妳自己選吧。”
　　布萊克摸出自己心愛的機械侏儒多功能懷表正準備倒計時呢，眼前嗖嗖嗖的陰影化作暗淡的鳥羽飛舞的風暴裏，壹頭龐大的烏鴉瞪著陰暗的眼睛從開啟的虛空幕布中走出。
　　它已經很老了。
　　這壹點從它那行走時的疲憊姿態就能看的出來。
　　作為壹名誕生於沒有翡翠夢境的世界裏的半神，安蘇已經活過了幾千個年頭，再加上德拉諾的生命力實質上是壹直在減弱的。
　　它們這種和世界生命力緊密聯系的半神自然要受到影響。
　　若不是當年安蘇生吞了另壹頭半神賽泰，得到了賽泰的生命力，它早就該在漫長的時間中老死了，畢竟它的魯克瑪都已經死去三千年了。
　　半神也是生命，既然是生命就會衰老。
　　而眼前的安蘇才是群星中的生命半神的主流姿態，艾澤拉斯那群能在翡翠夢境裏進進出出的，被泰坦守護者引導塑造所以在死亡面前反復“仰臥起坐”的荒野半神們才是真正的異類！
　　“我就知道，對於妳這樣無可救藥的家夥來說，只有關於妳心中女神的信息才能讓妳上鉤。”
　　布萊克站在樹梢上，看著眼前這頭大的過分的烏鴉之神，他歪著腦袋上下打量著它，說：
　　“為什麽驅使妳的信徒去攻擊獸人？妳活了這麽久，難道不知道什麽才是德拉諾真正的威脅嗎？”
　　“瞧妳說的這話！”
　　安蘇哼了壹聲，以壹種陰陽怪氣的語氣說：
　　“妳瞧瞧我這副快要老死的樣子，妳覺得我還能約束那群墮落的瘋子鴉人嗎？我對它們所做的最後壹次嘗試，便是將它們的末代國王泰羅克的靈魂送回物質世界去帶領它們。
　　但在獸人的屠殺開啟時，飲下魔血而狂暴的卡加斯·刃拳擊敗了那個承載泰羅克靈魂的鴉人戰士。
　　在泰羅克的靈魂歸於陰影之後，墮落鴉人們就在沒有了領袖。
　　我……
　　我已經垂垂老矣。
　　再沒有那個力量也沒有那個精力，更沒有那個心思去管束它們了。
　　在它們耐不住黑暗靈魂中的劣根性，聯合獸人將我的魯克瑪留下的鴉人文明毀滅的時候，它們就被我拋棄了。”
　　大烏鴉做了壹個猙獰的表情，冷酷的說：
　　“我管它們去死！
　　我現在只對妳說出的秘密有興趣，如果妳需要，我甚至可以幫妳摧毀斯克提斯，只需要壹把火就能把那些黑暗的余孽統統燒死。
　　而我絕對不會眨壹下眼睛。
　　要成交嗎？
　　詭異又黑暗的外來者，用墮落鴉人們的命來換我的魯克瑪？
　　這筆生意真的很值。”
　　“我又不要它們去死。”
　　布萊克翻了個白眼，說：
　　“它們活著還能拿去填兵線，死了就只能給死亡騎士們當亡靈仆從了。我要它們作為炮灰加入影月谷即將開啟的行動中，這個條件不過分吧？”
　　“不過分，很棒的提議，只是我還有壹個問題。”
　　安蘇發出嘎嘎嘎的叫聲，它拍打著自己那扭曲的已經無法飛行的翅膀，語氣陰冷的問到：
　　“妳該怎麽說服我呢？”
　　“我用這個說服妳。”
　　布萊克從自己的行囊裏取出了壹根朱鶴的羽毛。
　　盡管他每次都宣稱自己手裏的是最後壹根赤精之羽，但實際上臭海盜從卡桑瑯叢林的赤精棲木中到底撿到了多少根赤精之羽根本沒人知道。
　　這玩意雖然殘留的力量不多，也很難作為魔法材料使用，但它們用來點燃煙鬥裏的煙草真的是再合適不過了。
　　而且被朱鶴之羽點燃的煙草有種特殊的香氣。
　　最重要的是，用壹根半神羽毛來點煙的方式真的很有排面！
　　而在布萊克拿出朱鶴之羽的時候，眼前的安蘇渾濁的雙眼壹下子亮了起來，它激動的脖子上的羽毛有些炸開。
　　它死盯著海盜手中的羽毛，說：
　　“那是強大同類的翎羽，我能感覺到，他要比我強大很多倍，這羽毛給我的感覺甚至要比我的魯克瑪與火焰的聯系更深刻。
　　在妳們那個世界，也有魯克瑪這樣的太陽之靈嗎？”
　　“我們可不叫他太陽之靈，我們叫它‘南方朱鶴希望天尊’，怎麽樣？這個名字夠威風吧？”
　　布萊克眼看安蘇上了套，頓時滿意的為它解釋到：
　　“我給妳看這個，是因為我從仁慈的朱鶴天尊那裏得到了秘術的知識。
　　想要復活魯克瑪這樣生命與元素交融而生的半神，只有生命力是不夠的，妳還需要找到世界誕生之初的原初之火。
　　就像是我的蒼穹那樣，以原初之火重塑生命的形態，再為磅礴的生命力添加智慧，只有這樣才能讓真正的魯克瑪復活。
　　否則妳得到的就只能是壹具行屍走肉。
　　妳現在有兩個選擇，認真聽！”
　　海盜伸出兩根手指，對眼前蹲在地上，認真聽講的老舔狗安蘇說：
　　“第壹，妳和我們壹起加入影月谷的戰爭，幫助獸人們把德拉諾被封印的元素之靈釋放出來，它們雖遠不如艾澤拉斯的元素君主強大，但它們也代表著創世的力量。
　　求助於其中的火元素領主伊森拉圖斯，再等待永茂林地的生命力重新強盛，這樣妳可以將魯克瑪復活。”
　　“然後呢？”
　　安蘇點了點頭。
　　它覺得這個主意不錯，但作為狡詐的半神，它敏銳的感覺到布萊克接下來要說的第二點才是真正重要的。
　　它用自己漆黑的眼睛看向海盜，期待著這位自稱“先知”的家夥拿出壹個主意來。
　　“第二個，那就厲害啦。”
　　布萊克拍了拍手，指著頭頂上飛來飛去的蒼穹和希薩莉·黑鴉，他用壹種蠱惑人心的語氣說：
　　“妳先不要忙著將魯克瑪和德拉諾世界的元素綁定，這個小世界的元素力量始終有限，如果妳相信我，那麽就耐心等待。
　　在壹個合適的時候我會召喚妳前往艾澤拉斯，在那裏我們會進攻壹個真正的火元素君主，自稱為炎魔之王的暴君的領地。
　　我們會擊敗它，殺死它，我們會殘忍無情的從它身上抽取壹個偉大世界的創世之火，我可以慷慨的分給妳足夠多的薩弗拉斯烈焰。
　　這樣妳就可以將妳的魯克瑪復活到壹個最完美的姿態。
　　不但和妳記憶中的太陽之靈壹樣高貴優美，而且她會和艾澤拉斯綁定在壹起，妳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臭海盜張開雙臂，用壹種描述宏大故事的誇張語氣，對壹臉狐疑的老安蘇蠱惑到：
　　“這意味著她會分享艾澤拉斯強大無比的生命力，她將真正得到無上的永生！而且最妙的是，我們那邊是有翡翠夢境的。
　　妳不需要知道這個玩意代表著什麽。
　　妳只需要知道，就算妳的女神魯克瑪不幸身死……她也能以靈魂的姿態進入翡翠夢境，在殘酷的死亡面前表演壹波仰臥起坐，然後安心等待著下壹次復活。
　　只要艾澤拉斯不毀滅，魯克瑪就永遠不會死……
　　妳其實也壹樣，老安蘇，這對妳來說也是個超脫的機會。”
　　布萊克壓低聲音，用壹種虛偽的關懷語氣說：
　　“瞧瞧妳現在的樣子，妳已經錯過壹次的愛情真是讓人痛苦萬分，每壹口呼吸都是想她的疼。但想壹想吧，只要妳和我壹起聯手，妳就可以擁有無盡的時光來揮霍。
　　妳將有足夠的時間用盡各種辦法來取悅妳的女神。
　　等妳實現這壹點之後，妳唯壹需要擔心的是，我們那邊有很多類似於妳們的荒野半神，而且它們中的每壹個都比妳這又老又醜又陰險的混蛋更有魅力。
　　什麽狂野的月下銀狼，什麽優雅的至尊白鹿，還有希望天尊這樣男女通殺的至尊天神。
　　如果魯克瑪在那裏復活，她可以挑選的余地就很多了。
　　沒準，她會稱贊妳是個好人，然後愉快的投入新男友的懷抱……所以，說真的，我建議妳選第壹種‘復活套餐’，這樣最少妳能和妳的女神長久相伴。”
　　“不！不不不不！”
　　安蘇壹陣搖頭，它嘆息的說：
　　“我選第二種。”
　　這癡情的舔狗老烏鴉看向天空那重新點燃的太陽高塔，它眼中盡是祝福與期待的光，但卻不是送給自己的期待。
　　它說：
　　“我就快死了，自從吞下賽泰之後，我每天都在遭受折磨，我的血肉被扭曲，我的靈魂被汙染，我早就不幹凈了。
　　這樣的我是沒資格陪伴在魯克瑪身邊的。
　　我做夢都想送她去壹個美好的新世界，讓她不必再為這個世界和鴉人們的生死存亡而擔憂。
　　那是魯克瑪應得的美好生活。
　　那是這個世界欠她的。
　　我會帶著笑容送我的女神去妳們那個聽起來很棒的世界，我會為她送上我最後的祝福，然後我會回到這裏。
　　我會老死在我誕生的地方……”
　　在呼嘯著穿越過山林的冷風中，老安蘇低聲說：
　　“這個世界誕生出的三位生命之靈裏，有我和賽泰兩個人為它犧牲就足夠了，我的魯克瑪值得更好的……
　　就這樣吧。
　　我們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