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妳不懂，這可是高雅的愛好

　　死亡之翼跑了。
　　如果說之前被獸人爆頭二連，最後又被洛薩爆了壹次頭只是有損威嚴的輕傷，那麽它激怒奧丁，被從英靈殿投擲出的閃電長槍貫穿軀體，這可就是不折不扣的重傷了。
　　想來戰爭之王那壹槍肯定是飽含殺意的。
　　無奈奧丁被叛徒封鎖在瓦拉加爾天空要塞十幾萬年，他能在盛怒之下投出虛弱的壹槍已經是極限。
　　也不能要求這倒黴守護者再做更多。
　　但這依然逼退了死亡之翼，讓它撐著被穿刺的軀體，逃也似的飛離了這片它想要毀滅，卻無法毀滅的堅韌大陸。
　　它的身影遮天蔽日，壹路以超快的速度飛向大漩渦。
　　它要從那裏飛回它躲藏的元素疆域深巖之洲去，在那裏舔舐傷口，再度籌劃見不得人的陰謀。哦，對了，死亡之翼的狼狽逃竄時，腦袋上還插著人類的皇帝之劍。
　　斯多姆卡大概是有某種“特性”。
　　它總喜歡插在壹些古怪的強大生物腦袋上。
　　它似乎很喜歡以這些強大生物的腦袋為“家”。
　　而介於斯多姆卡對於虛空力量的強大壓制力，在沒拔出這把劍之前，渾身上下都是虛空神力的死亡之翼可有的受了。
　　“妳確定織法者做好了準備？”
　　在達拉然的沖擊陷坑中，疲憊的布萊克撿起被暗影烈焰燒的漆黑無比的奧丁之盾，他回頭看向身旁還在打顫的丟人小星星。
　　後者結結巴巴的說：
　　“我……我把妳的意思告訴織法者了，或許它做好了準備……但誰知道呢？我又管不到它的事。而且從諾森德到大漩渦太遠了，聚焦之虹準備好也沒用。”
　　“所以說妳這個小星星就是笨啊！”
　　布萊克壹指頭戳在小星星腦袋上，他活動著酸痛的脖子，說：
　　“誰告訴妳壹定要從永恒之眼發射的？聚焦之虹那種神器，只要在魔力強大的地方，都能使用。”
　　海盜擡起頭，看著死亡之翼消失的天際，他咧嘴笑道：
　　“它以為它今天的受難就這麽完了，但我會用實際行動告訴它，它今天註定要痛徹心扉！”
　　……
　　與此同時，遙遠的破碎群島上。
　　蘇拉瑪城已經亂作壹團，因為兩頭碩大無比的巨龍強行闖進了這座夜之子的城市裏，大魔導師艾利桑德都被驚動了。
　　她此時正和自己的親密戰友，大占星師艾塔烏斯在暗夜要塞的最頂端，迎接魔法之王的到來。
　　這次拜訪太過突然。
　　夜之子和藍龍之間根本沒有什麽交集。
　　“我要借用妳們的暗夜井！”
　　身上還殘留著難看傷疤，連龍角都被打斷壹根的織法者飛行在暗夜要塞的穹頂之上，老藍龍這會說話很不客氣。
　　雖然說的是“借”。
　　但看它和它身邊罕見的離開巢穴的太古藍龍塞納茍斯此時殺氣騰騰的樣子，只要大魔導師敢說個“不”字，蘇拉瑪立刻就要迎來織法者的怒火。
　　而大魔導師也察覺到了瑪裏茍斯龍眼中的瘋狂與執拗，那種眼神讓大魔導師都有些心神微顫，這孤僻的老藍龍還真如傳說中那樣已經快瘋了。
　　盡管在調動暗夜井的情況下，她並不畏懼織法者。
　　但她不怕是壹回事。
　　她的城市能不能頂住兩頭太古藍龍的肆虐，那就是另壹回事了。
　　“當然可以。”
　　大魔導師的眼珠子轉了轉，她捂著嘴輕笑道：
　　“能為藍龍軍團服務，是夏多雷的榮幸，我這就開啟暗夜井的魔力閥，織法者可以隨意使用我們寶貴的魔力。
　　但既然是‘借用’，報酬這個問題就不能不談，我想偉大的織法者應該也不會如此不講究吧？”
　　“妳要什麽？貪婪的精靈。”
　　織法者這會急著呢，便直截了當的問了句。大魔導師和身後的大占星師對視了壹眼，她回過頭，語氣謙卑的說：
　　“我們夏多雷精靈自我封閉了壹萬年，現在要融入這個復雜多變的世界，但我們畏懼那些改變，或許是因為我們底氣不足。
　　畢竟，我們也只是精靈帝國崩潰後的虛弱分支。
　　我壹向很羨慕我那些住在樹上摘果子吃的荒蠻遠親們，卡多雷暗夜精靈和翡翠軍團的親密聯系讓我渴望。
　　如果我們夏多雷精靈也有幸能成為藍龍軍團的眷族和合作者，那麽您瞧，這暗夜井不也就成為了魔法軍團的財產嗎？
　　您使用自己家的財產，還需要掙得他人同意嗎？
　　我們想要為魔法軍團服務，我們渴望得到魔網使用的高級權限，我們也需要來自藍龍軍團那不竭的魔力，滿足族人們對於魔力的饑渴。”
　　“妳們的魔癮無藥可救！妳身為統治者應該最清楚這壹點。”
　　瑪裏茍斯身邊的太古藍龍塞納茍斯沈聲說：
　　“不加節制的汲取魔力，只會把妳們夜之子推入深淵，不，妳們已經在深淵中了，可憐的精靈們。”
　　“那就是我這個統治者需要考慮的問題了，尊敬的塞納茍斯閣下。”
　　大魔導師寸步不讓的說：
　　“我們謙卑的渴望只有這個，希望織法者能……”
　　“我答應妳們！”
　　滿心復仇的瑪裏茍斯幾乎毫無猶豫，壹口答應下來。
　　它將兩枚藍龍奧術印記丟出，懸浮在大魔導師和大占星師眼前。但它沒有失去理智，用自己閃耀著奧術光芒的眼睛看著大魔導師，給這份契約加了壹個限制。
　　它說：
　　“除了考達拉之外的藍龍據點對妳們開放，妳們也可以嘗試著和幼龍，龍人們締結奧術契約，但若我發現妳們用欺詐的方式達成目的，這份契約就會立刻失效。
　　現在！
　　打開暗夜井，用上級魔力灌註！立刻！”
　　“遵命，我偉大的織法者。”
　　大魔導師輕笑著將那閃耀著幽藍光澤的奧術印記握在手中，又將它轉移到自己額頭處，隨著印記閃耀，整個艾澤拉斯無形的魔網對她開放了高級權限。
　　她可以和藍龍們壹樣，無視魔網桎梏，盡情的在任何地方使用各種魔法了。
　　艾利桑德做出壹個謙卑仆從的禮節，她對身後同樣獲得了魔網權限的大占星師點了點頭，後者退出穹頂大廳。
　　十幾秒後，暗夜井的所有魔法閥盡數被開啟，恐怖的奧術魔力源源不斷的湧出。
　　織法者將自己帶來的藍龍神器聚焦之虹放出，這枚如龍眼壹樣精純的奧術寶石開始吸納暗夜井的魔力，很快就在整個蘇拉瑪的範圍內掀起了壹波壹波的魔法潮汐。
　　瑪裏茍斯在塞納茍斯的協助下，將聚焦之虹升起到身前。
　　它親自將這泰坦賜下的神器瞄準了大漩渦的方向，藍龍之王心中盡是振奮和復仇將至的喜悅，它知道，它竭盡全力準備的致命壹擊無法殺死死亡之翼。
　　只要大地權柄還在那惡龍身上，它就不會死去。
　　但沒關系。
　　它活著更好！
　　這意味著在今日的至高受難之後，它還要承受更多的痛苦才能哀嚎著死去，這才是瑪裏茍斯想要的復仇！
　　這才是獻給萬年前那些死難者們最好的祭品。
　　“耐薩裏奧……”
　　織法者操縱著已經開始抽取整個破碎群島地下魔網魔力的聚焦之虹，它的龍眼中盡是癲狂之光。
　　它看到了。
　　它看到了淒慘的死亡之翼正朝著大漩渦亡命狂奔。
　　它看到了那毀滅者的狼狽和被逼入絕境的癲狂，它為此感覺到欣慰和暢快。
　　“耐薩裏奧，我的兄弟……”
　　瑪裏茍斯的結晶龍爪扣在了聚焦之虹表面，它咬牙切齒的說：
　　“來吧，感受我這壹萬年的痛苦吧，這只是復仇和妳打個招呼……來！塞納茍斯，我們壹起來，這份復仇，也有妳的壹份。”
　　太古藍龍欣然應下，也伸出爪子扣在聚焦之虹的另壹端。
　　“轟”
　　在兩頭太古藍龍的暢快大笑中，幾乎抽光了暗夜井積蓄千年魔力，又在聚焦之虹的魔力轉化下化作極致奧術沖擊的弧光。
　　在織法者和塞納茍斯的同時操縱下，化作壹道撕裂大海的藍色光矛，壹瞬跨越過小半個無盡之海，精準的轟在了猝不及防的死亡之翼的背脊上。
　　最恐怖的是，為了加大它承受的痛苦，瑪裏茍斯的這壹記光矛掃射不是瞬時，而是持續的。
　　隨著聚焦之虹的轉動，奧術之光如最鋒銳的利刃，在死亡之翼的背脊上壹掃而過，像是最鋒利的熱切刀，沿著墮落龍王的脊背，將它本就被奧丁擊碎的後半身四分之壹的軀體整個切了下來。
　　“瑪裏茍斯！惡毒的龍！等我回來的時候，我要親口吃了妳！我發誓！”
　　死亡之翼癲狂的吼叫在大漩渦之上回蕩。
　　它如墜機壹樣，斜斜的墜向下方不斷旋轉的超巨型漩渦。
　　壹頭砸在那激流之水裏，濺起閃耀的水光，又在漩渦拉扯中回去了元素疆域深巖之洲。
　　但連續遭遇兩次致命突襲，讓死亡之翼的力量失控，在和元素疆域與物質世界的聯系處碰撞時，失控的大地之力碰撞在了兩個位面的連接點上。
　　壹瞬間整個艾澤拉斯的大陸架都開始震動，盡管持續時間很短，但這場遍及世界的大地震依然讓完成了第壹階段復仇的織法者面色大變。
　　它甚至來不及享受內心中的喜悅，就帶著聚焦之虹用壹個跨大陸的傳送門回去了永恒之眼。
　　這壹把似乎玩的有點大了。
　　作為守護巨龍的龍王，它和艾澤拉斯的聯系非常緊密，剛才的那場碰撞很可能會給這個世界帶來新的波瀾。
　　它必須確認這壹點。
　　而在死亡之翼墜入深巖之洲的同時，它被切斷的四分之壹的軀體也墜入了冰冷的無盡之海裏。
　　那脫離了墮落龍王的血肉在水中不斷的扭曲，增殖，它被虛空填充的血肉似乎開始了某種怪異的變化。
　　這很快引起了大漩渦附近的“原住民”的註意。
　　壹群群被驚動的娜迦們飛快的趕來這片水域，這個小氏族的娜迦們在自己的主母的要求下，開始搜尋這片海疆。
　　幾分鐘之後，壹名娜迦海巫將壹樣東西呈現給了主母。
　　“這是什麽？壹把劍？”
　　娜迦主母好奇的用自己的六只手捧著眼前這把還沾染著墮落血肉的，野蠻人風格的鋼劍，她的手指觸摸上去，便感覺到了力量在流動。
　　“哈，艾薩拉女皇壹定會因為這神奇的發現而褒獎我們的。”
　　狡詐又惡毒的娜迦主母興奮的揮舞著自己的手臂，她尖叫到：
　　“把那怪異的滅世者血肉保護起來！立刻派人把這把劍送去納沙塔爾進獻給女皇，我們的氏族崛起，就在今日！
　　贊美女皇，贊美艾薩拉！”
　　……
　　“噗”
　　終於安靜下來的達拉然裏，在那沖擊陷坑的廢墟中，布萊克抓著托爾貝恩戰斧，手起刀落，把從廢墟中拖出來的妖術領主瑪拉卡斯的腦袋砍了下來。
　　在他旁邊，小星星正用壹個巨魔的巫毒魔法，很不嫻熟的從祖爾金死不瞑目的腦袋裏抽取“魔精”。
　　在更遠的地方，被小行星帶回來的小魚人，也在嫻熟的布置神力抽取儀式。
　　祖爾金的體內有四個洛阿神力的殘留，除了和鷹神埃基爾松的協議要把它神力補全之外，其他三名洛阿的神力都是可以被布萊克隨意使用的。
　　“咦~臟兮兮的玩意。”
　　小星星看到布萊克將妖術師之顱也丟過來，讓她榨取魔精，便捏著鼻子說：
　　“船長，妳這趣味越來越奇怪了，妳是要收集敵人們的腦袋當收藏品嗎？這可是野蠻人才有的習俗。”
　　“妳懂個屁。”
　　布萊克這會很虛弱，語氣自然粗魯壹些，他看了壹眼手裏的戰斧，順手就把它丟進了自己的行囊裏，又叼著矮人煙鬥回答到：
　　“這兩個腦袋都經過神性力量的包裹強化，它們可以被制作成非常棒的魔法飾品。我已經給它們起好名字了。
　　祖爾金這個叫‘狂暴者召喚’，妖術師這個叫‘妖術之顱’。
　　我是用不上的，但這場大劫掠裏，我無能的下屬們都有貢獻，作為壹名賞罰分明的首領，自然要給他們獎勵。”
　　“呱呱！”
　　小魚人對於布萊克的說法很贊同。
　　它這會如獻寶壹樣，艱難的捧著祖爾金那把神明之拳的臂刃走過來，將這古樸又殘暴的武器舉起給自己的飼主。
　　布萊克把那東西拿起來，握在手裏試了試，然後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
　　這玩意殺傷力十足，但可惜依然不是給刺客用的武器，太沈了不說，它對於陰影也並不親和，這是給戰士們準備的近戰武器。
　　準確的說，是給巨魔準備的。
　　它的握柄位置完美符合巨魔的手臂長度，其他種族的戰士使用起來就總有點“頭輕腳重”的感覺。
　　他向外看了壹眼，正準備起身去其他地方看看，卻冷不防聽到薩拉塔斯語氣慵懶的警示：
　　“小心，有大群惡魔在靠近妳，小主人。雖然感知它們都並不怎麽強的樣子，但數量相當可觀，不好好對付依然會很麻煩。”
　　“哪有？”
　　布萊克狐疑的感知四周，什麽都沒有！
　　“不是在現世，它們在夢境中穿梭！
　　愚蠢的伊瑟拉張開的夢境之門給了它們穿越世界的機會。妳身上有東西在強烈吸引它們，它們感知到了妳的虛弱，它們要沖過來痛宰妳。
　　快做好準備！
　　唉，忠誠的我不在妳身邊，妳以後可怎麽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