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鏡

減肥專家

修真武俠

開春的季節,天氣還是冷的。山林間的夜風嗚嗚作響,吹進只剩半邊大門的道觀正殿,卻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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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9章 九娘神威 藏靈反哺

問鏡 by 減肥專家

2023-4-22 10:52

  眼前的九娘子,名義上還是宗門弟子,但門中哪個不知,其人另有機緣,論修為,已經超出門中絕大部分長輩,雖不常在門中,卻是給宗門出了許多力氣,壹眾同門,不管是師兄師弟,都十分尊敬。
  而且,小九平時笑瞇瞇的,看似漫無心機,可壹旦生起氣來,能把人整得後悔生到這世上,幾次三番下來,師長又管束不得,壹眾弟子也有些畏懼。
  有個膽大些的,就扯了“護身符”出來:“師妹您明鑒,實是範平師弟的父親亡故,遵他老人家遺願,送骸骨歸鄉,我們才出來……”
  在小九犀利的眼神下,他說話聲音越來越小,直至無聲。想來是他自己也覺得,因這個理由,扯了六七位同門壹起出來,有些說不過去。
  小九也懶得再說他們,視線移到那位披麻戴孝弟子身上。
  此人普普通通,沒什麽特色,修為也不過是還丹初階,可小九的態度,與對其他人不同。話音也頗是柔緩:
  “範平師兄,請節哀。範叔能親眼見妳定鼎樞機,抱元成丹,定然是心無掛礙,去得安詳……”
  範平之父範佬,當年在絕壁城,向余慈換來天裂谷猛禽,為範平在天法靈宗鋪路,因有這壹層關系,小九看範平壹向不同。
  面對小九,範平也是又敬又畏,眼下卻不得不鼓起勇氣,想給幾個同門緩頰。可他向來口拙,期期艾艾還是沒說出個壹二三來。
  小九素知他的短處,也不逼他,轉而細問起湖上沖突的緣起。她答應了李存中要交付靈魚,可畢竟是半途加入,只了解事情的大概,還真不知道究竟是什麽靈魚,能讓李存中等壹幫見慣了珍玩奇物的公子哥兒不依不饒,自然也不知道產魚的具體位置。
  不過,有些意外的是,聽她問起,包括範平在內,幾個同門的表情都變得非常微妙。
  小九也是玲瓏心,見狀就知道裏面應該有些不好明言之事,此地也不是細談的地方,當下就招呼他們離開,又問起是否已經有了住宿的地方。
  這段時間,或者更準確地說,是這些年來的“三真仙城”,頗有些人滿為患的意思。外界天地大劫不知何時才是個頭,北地又是魔劫肆虐,像這樣的“辟劫”之所,自然是修士最好的棲身地。
  有些小宗門甚至都暫時拋棄了山門,搬遷到這裏,使之越發繁華,也越發擁擠。
  剛剛膽子最大的那位,姓顏名臣,是七個天法靈宗弟子中年齡最長,資格最老的壹位,偏偏性情有些大大咧咧,最能攛掇生事,此時他就開口叫苦:
  “城裏沒有空當,我們也能理解,可環湖周圍竟然都找不壹處說得過去的聚靈之地,只有那些破破爛爛的旅社客棧,住那種地方,想做功課都難,都如此,誰還到洗玉湖來?”
  小九瞥他壹眼,露出個笑臉:“看來大家還真有長住的意思……是吧,顏師兄?”
  顏臣有些尷尬,但也感覺到,小九不是真正生氣,就申辯道:“北地動蕩,可三真仙城這邊,卻是穩如磐石。大家辛苦到這裏,已經是壹場造化,若不在這兒修行壹段時間,實在太虧了。”
  說到這兒,他又加了個理由:“北地魔劫之後,總有些奇禽異獸,能夠抵禦魔意侵蝕,正是極好的良種,在這兒也方便捕捉培養……”
  小九神色倒是微動:“如今六蠻山、大雷澤壹線,還是那樣?”
  說到這個話題,顏師兄也有些激動起來:“是啊,妖化得特別厲害。現在壹堆莫名其妙的宗門教派都在那裏活動,大都是說是什麽萬物有靈,三界貫通之類的鬼話。現在出門去尋壹個良種,都可能惹到哪個妖王,真邪性……要不說,我們想到北地試試看呢。”
  後面又是給自家找理由,小九懶得理會:“既然找不到住的地方,跟我走好了。”
  “啊,師妹妳能在找到空閑的聚靈之地?”
  “城裏城外的話,我也沒那個本事。不過,湖下總還是有空閑的?”
  “湖下?”
  顏師兄等人微愕,隨即恍然大悟。不錯,不要看三真仙城環湖而立,三元秘陣圍攏整個洗玉湖,但若與洗玉湖下幾乎“另生壹界”的空間相比,還是遠遠不夠看。
  那裏面也是靈脈竅穴無數,只不過大都被各家宗門圈起,想找到棲身處,不是熟悉此地環境的,也不容易。而且,比之湖上的陽光普照,這種不見天日的地方,總不會是人們的第壹選擇。
  對顏師兄來說,只要在供修行用的聚靈之地,住在哪兒還真無所謂。可很快,他就想起壹事,心裏有些為難。如此七情上臉,當然瞞不過人去。
  小九瞇起眼睛看他:“顏師兄有什麽意見嗎?”
  “也不是什麽意見,就是恐怕身上有些不方便……”
  顏師兄吞吞吐吐,正琢磨著如何解釋,眼睛卻陡地壹鼓,呆看著小九後面,壹時說不出話來。
  小九見他表情古怪,正想扭頭看個究竟。腦袋卻驀地壹沈,竟是被人按著發髻往下壓。
  她這種修為境界,對所有外力刺激,都有本能反應,絕對是氣在意先,更別說是頭顱這樣的要害區域。剎那間,她就像是壹只炸了毛的貓兒,全身肌肉繃緊,然後彈開,護身罡煞更是如暴風般噴射出去。
  可壹切的壹切,都如泥牛入海,在那只手掌心裏,被消融壹空。
  那手甚至還在她發髻上揉了揉,然後,才有壹個聲音笑呵呵地打招呼:
  “猜猜我是誰?”
  小九猛打壹個激零,整個身子都僵住了。不過,此後再無下文。
  “……”
  沈默連著沈默,周圍湖面上,上百人看著這壹幕,面色古怪。
  世上沒有比開玩笑失敗更尷尬的事兒了。余慈按著小九的腦袋揉啊揉,忽然發現,前面那位的反應,和戲本兒上的完全不同,壹時大窘。
  “我啊,是我。小姑娘……好吧,現在已經是大姑娘了。”
  余慈嘴裏說著自己都未必能明白的話,忙著移到前面。然後他就看到,又是十多年沒見的小九,嘴巴扁起,鼻翼耷拉下去,眼角裏滿溢著水光,然後……
  “哇”地壹聲哭出來。
  從天法靈宗弟子,到壹群世家的公子哥兒,再到外圍那些看熱鬧的閑雜人等,都被小九說哭就哭的本事給驚呆了。
  顏師兄還和這位姑奶奶商量著正事兒呢,被其壹貫的強勢壓得呼吸都不順,可剎那間就看到對面哇哇大哭,哭得純粹是個孩子,那種思維隨之崩潰的感覺,外人能理解嗎?
  甚至更遠處的李存中,正在心裏琢磨著,如何表達思慕之意,見此情形,臉皮都是僵的。不用扭頭,就能想象得到,他那群狐朋狗友,定然會拿此事嘲笑他壹輩子。
  妳娘,那個修為強絕、舉止從容、行事圓轉如意的“九靈女”哪去了?
  可憐他剛剛才敗在此女手中,那邊……就不能照顧壹下?
  顏師兄、李存中之流的想法,小九才不管。當看到背後那個可惡的家夥閃到身前,確認了的確沒有聽錯之後,她就是要哭、哭、哭!哭得余慈手忙腳亂她才開心!
  唔,要繃住啊!
  實在是撐不住了,感覺著哭聲都在變調,她幹脆撞到余慈胸口上,繼續拿對方的衣衫擦臉。
  從還是個小女孩兒的時候,她就對眼前的男子有發自內心的崇拜,畢竟能有幾人會為了壹面之緣的小女孩兒,去和強過自己壹個大境界的惡人放對?
  崇拜之念,自有來由。要從壹個單純的女孩兒心中抹去,就要有更充沛的理由才行。
  可便在小九拜入天法靈宗,埋頭苦修的那些年裏,余慈的消息仍然飄過雲山,斷續傳來。尤其是那沈寂多年以後,駕馭玄黃殺劍,橫貫北地的壯舉,就算她得到了絕大機緣,拜得良師,修為大進之後,也自忖遠不能及。
  更不用說,從東海之濱被“騙”來洗玉湖,陸雅這月來為了留住她,不知費了多少口舌,早就把相關的消息都倒出來。而親眼見到的,與羅剎鬼王的大戰,更是真正樹起了不可移易的印象。
  對余慈背後關心的熨帖,有了“靠山”的興奮,久別重逢的沖擊,都交匯在壹起。當然,在洗玉湖等了快壹個月,又聽說十多年前,在東華山已經“照了面”,余慈卻避而不見,她總還有那麽壹些“小小”怨氣。
  嗯,其實還有些緊張的……畢竟,那麽多年不見,突然見面了,該怎麽辦?找不回當年的感覺,又該怎麽辦?
  可所有壹切糾結和擔心,在那只揉動發髻的手掌下,剎那間灰飛煙滅。
  他還是沒變,還是那個能夠和小女孩聊在壹起,可心可意地哄著;還是那個能夠為了她,和強出壹個大境界的壞人掰腕子的魚刺哥哥!
  很好……真好!
  小九終於忍不住,低笑起來。
  對余慈而言,如果說有比戰力全開的羅剎鬼王更讓人頭痛的,那壹定就是現在壹點兒不顧及形象的小九無疑。那種手忙腳亂的尷尬,這輩子都不想再來第二回。
  如今感覺到她情緒的緩和變化,也是松了口氣,總算能放心拿手掌在她頭上繼續揉啊揉:“小姑娘長高了,長大了,也長了壹肚子花花腸子。”
  “哪有!”
  在他懷裏,悶悶的聲音傳回來,雖然被壹針見血,但無論如何,小九都不會承認的。
  余慈哈哈壹笑,感覺小九身上的氣機有異,很熟悉,分明是曾經接觸過的某個故人壹脈,當年在東華山,已經有了點兒概念,如今隨著修為增長,是越發地掩飾不住了。
  但這不是重點,小九就是小九,雖然長高了長大了,花花腸子也多了,可對他的親近之情,半點兒不改,這很讓他欣慰。
  余慈之前看了許多,知道除了小九以外,這裏還有故人之子,暫時安撫了小九,又轉向壹眾瞠目結舌的天法靈宗弟子,目光落在那披麻戴孝的修士身上:
  “妳就是範平?”
  “呃……是。”
  “當年範佬與我交換禽鳥,便是為妳吧。故人雖逝,然而親子有成,想來也應欣慰。”
  範平張口結舌,終於是想到了余慈的身份,整個人便似被電光轟擊,全身發僵,等反應過來,也忘了是在湖面上,即時跪下叩頭。
  他畢竟只是還丹初階的修為,壹口氣轉濁,身子險些沈到水面下去,弄濕了衣衫。他卻完全不顧,強提著氣,把頭在水面上撞得“啪啪”作響。
  由不得他不激動,也由不得他不感激。余慈不只是給了他壹只靈禽,更重要是在北荒,曾以“盧遁”之名,與師門中的兩位長輩趙放、鄒博二人為友,更在其後救了二人性命。
  兩位長輩也是感恩戴德,回來之後,與他們父子壹說,才知道“盧遁”應是余慈,也由此對他們父子很是照顧。
  至於小九,那就更不必說。
  以範平木訥的性子,能在宗門內混出好人緣兒,倒有大半是應在余慈身上,又讓他如何不感激?
  余慈讓他起來:“無須做這些俗禮,我看妳修為紮實,不溫不火,這很不錯……”
  說話間,見周圍看熱鬧的人有增無減,余慈眉頭皺了下。以他本心,不至於如此高調出場,可壹眾天法靈宗弟子所遇之事,也並非那麽簡單。
  他就給小九使個眼色:“走吧,咱們敘敘別情,也想聽聽妳們在湖底,經了什麽事兒……讓人如此掛心。”
  最後壹句,只有小九才能聽到。
  小九果然是個玲瓏心,眨了眨眼,半點兒異樣不露,只是抹幹凈臉,笑瞇瞇地抱起余慈臂彎:“走啦走啦,回去再說不遲!”
  余慈瞥了眼過來,見她差不多整個人掛在臂上,也是無奈,也笑了笑,大袖擺動,湖面沈陷,將壹幹人等盡都吞沒。
  陸雅為他們安排的位置,就在洗玉湖下大約七裏,這就是千丈深,對天法靈宗弟子而言,可能有些不太方便,但非常時期,也顧不得這些了。
  余慈身形居中,自有壹界,將外面強大的水壓盡都排開,不給天法靈宗弟子造成壓力。看眾人都適應了,像是顏臣那樣比較活絡的,甚至都通過範平,得知了他的身份,便問起事情緣由。
  所問的,正是顏臣。
  剛剛得知眼前這位的身份,顏臣有大半心思都是木的,平日的靈活機變,留不下三成。下意識有壹說壹,直接道出關鍵:
  “其實那靈魚本似乎不應該生活在那片水域,是追著師姐家鄉壹個獨有之物而來,不是如此,我們也不會那麽為難。”
  看余慈和小九灼灼眼神,他打了個寒顫,指向範平腰間的“藏靈袋”:
  “就在那裏,是壹條貫鱗頂角的魚龍,還受了傷!平弟將它養了起來。”
  範平這回的反應倒快,顏臣說話的時候,他已經將“藏靈袋”打開。
  所謂藏靈袋,這是天法靈宗弟子標配的寶物,可以存放壹些體積較小的靈禽靈蟲等,但更多時候,是將以特殊秘法祭煉的本命之獸化為木偶似的“靈具”置入,用時再放出來,非常方便。
  壹行人都盯著袋口,裏面流溢出淡淡的藥香。範平小心翼翼抖了兩下,壹條黑蛇似的生靈,有氣無力地探出頭來。
  魚龍!
  這小生靈形如黑蛇,只是頭面與蛇類差距較大,眼鼻口等器官不甚明顯,但頭頂有兩只指節大小的短角,非常醒目,頂端已經有開叉的跡象,仿佛鹿茸壹般。
  天法靈宗的弟子們,都已經確認了其種類,但對這種只生長在天裂谷中的天地靈物,還是百看不厭。
  但另外兩位的反應,可比他們大得多。
  小九失聲叫道:“小家夥!”
  余慈沒有說話,可在剎那間,他瞳孔之中,仿佛有金芒流轉,便如漆黑雲層中迸發的電火,撕裂黑暗。周圍天法靈宗弟子但凡是看到的,無不心神悸動,有人甚至壹口氣憋在胸口,臉都給漲得紅了。
  甚至不需要肉眼辨認,只要感應到那仿佛同出壹源的親切氣機,余慈就能辨認出這只魚龍的“身份”。
  小家夥,那個將其最精純的天龍真形之氣灌輸給他的可憐蟲。
  天龍真形之氣乃是太古天龍血脈所蘊的至大至剛之氣,可破邪魔虛妄,余慈多賴於此,才多此在險境中活下命來。其後“小家夥”也成為他的寵物,幫了他不少忙,可當年在劍園中失散,壹別就是三十余載,不想竟是在此地重聚。
  因在洗玉湖上,受三元秘陣壓制,他已經習慣了收斂感應,且天法靈宗的“藏靈袋”也頗為神異,隔絕內外,剛剛余慈竟然沒有發現它的存在。
  看小家夥的模樣,顯然是吃了不少苦頭。余慈便看到,“小家夥”頭頸間分明有壹些極微的傷口,內部結構也受到損壞。
  “來!”
  余慈向“小家夥”送出心念,當年殖入其身中的神意星芒,如今已然不在,或許是在它已頗為熾烈雄厚的天龍真形之氣中化消幹凈。但沒關系,同源而出的天龍真形之氣,是比神意星芒更為直接的橋梁。
  “小家夥”只是稍微遲疑,就“嗖”地躥出藏靈袋,就是對魚龍習性全無所知之人,也能看出,“小家夥”非常之興奮,繞著余慈轉起圈子,若非後者身上靈壓太強,恐怕早就貼了上去。
  便在魚龍繞舞之際,余慈心內虛空中,已經沈寂許久的承啟天中央祭壇之上,幾如蛟龍般的魚龍外相從沈睡中醒來,亮金色的巨眸睜開,仰頭看天,籲出壹口精氣,其勢如矢如箭。
  而在余慈身外,“小家夥”已經激動得顫栗起來,身上的漆黑鱗片都似在鼓動列張,隨即就如喝醉了酒壹般,搖搖晃晃,但身上的光澤愈發明透,雖是漆黑底氣,卻仿佛是塗了壹層亮漆,非常漂亮。
  尤其是那細線似的眼眸,罕見地張開,竟如余慈壹般,射出金燦電光,虛室生白。
  看到這情形,便是傻子也知道,這條魚龍壹定是從余慈身上得到了天大的好處。
  當然,這壹切的前提就是:它和余慈之間大有淵源。
  魚龍醉舞持續了快要半刻鐘時間,才慢慢穩定下來。旁邊小九也已醒悟,忙向余慈道:
  “如今飼養‘小家夥’的,記得是離塵宗的張衍師兄?”
  “咦?”
  余慈對“小家夥”失散之後的走向,完全不清楚,還以為是它流落至此。乍聽此事,心頭就是微緊:
  “張衍師兄?”
  “是啊,前些年我見過張師兄兩次,聽他說,這條魚龍是在北荒清剿偷賣劍園秘寶的壹些二道販子身上奪回來的,已經養了快三十年了。我還教給他壹些淬煉天龍真形之氣的秘術呢……他和‘小家夥’從來都是形影不離的!”
  “張師兄……”
  余慈壹時不知該說什麽才好。當年那個頹廢男子的形象在心湖浮起,鮮明如故。
  而小九的言下之意已經非常清晰。余慈稍稍恍神,神情便凝重下來,轉而問顏臣:
  “這條魚龍,妳們在哪裏發現的?”
  顏臣也知道事態嚴重了,連忙應道:“就是在範叔下葬的附近水域,當時我們正幫平弟捕捉‘祭靈’,它帶著壹堆靈魚遊過來,應該是被湖中靈物感應到了天龍真形之氣,想要吞吃,我們順勢就抓住了……”
  余慈斷然道:“帶我去!”
  壹行人也不說什麽安頓了,當下便由余慈心內虛空界域裹著,往深水區飛遁而下。
  範平的孝心無可指摘,以區區還丹初階的修為,竟是強行下潛到壹千六七百丈,大約是十裏左右的深度,對他來說,已經很危險了。
  余慈雖然心念張衍的安危,卻還是到範佬靈柩埋藏處拜祭壹番,範平又跪拜還禮。
  事態緊迫,壹切從簡。便在拜祭的時候,小九已經領著顏臣等兩三個修為較強的同門,在附近搜索了壹遍,卻沒有發現什麽有價值的痕跡。
  余慈也盡力放開神意感應,可在三元秘陣,還有水下復雜環境的限制下,感應範圍比在湖面上還要萎縮,半徑只有八十裏左右,也是壹無所得。
  小九頗是無奈,在洗玉湖周邊,就是這麽麻煩,她幹脆提議道:“也許,可以向洗玉盟申請通過三元秘陣察探……”
  話說半截,她忽又搖頭,捏著下巴沈吟:“若在三元秘陣的控制範圍內遇險,張師兄不至於蹤跡全無啊。”
  要知離塵宗是洗玉盟的重要盟友,身為離塵宗入室弟子,在三元秘陣的監控之下,只需要提升戰鬥烈度,必然會有執法陣前來幹涉。當然,他也可能是遇到了讓他根本無法抵抗的強人,但若如此,小家夥又是怎麽跑出來的?
  如此看來,最有嫌疑的地方,要麽就是洗玉湖的深水區,要麽就是那些受各路禁制、法陣封鎖的宗派礦脈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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