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捕快那些年

三觀猶在

歷史軍事

青州府,三龍山。
最近黑風寨壹群好漢們苦不堪言。
自從兩年前,老寨主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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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查封百花樓

我當捕快那些年 by 三觀猶在

2023-11-13 22:37

  “那又能證明什麽?”
  在六扇門,壹切線索為了破案。
  沒有真相,發現再多的線索都是枉然。
  範小刀道:“從驗屍結果和我們的推斷來看,孫夢舞在上馬車之前,已經遇害。而我查閱了下她的行跡,當日下午她沒有見任何客人,可是桌上的茶杯,卻擺了兩只,而且都是右手。我推測,前日她曾在房內見過客人,而這兩只杯子,是事後重新擺放的。”
  果然,在壹個角落裏,兩人找到壹塊茶杯的碎屑。
  碎屑上,有淡淡的蘭花香味。
  房內無外人,趙行不動聲色將茶杯碎屑撿起來,以金針試了下,又嗅了嗅,道:“只是普通的迷藥,並沒有其他毒性。”
  範小刀道:“按萬毒王卷宗記載,天摩羅不是內服之毒,而是見血封喉。所以,兇手極有可能是以迷藥迷暈孫夢舞,然後施以天摩羅,由於傷口的緣故,所以才在事發之後,將她頭顱砍去?”
  “有這個可能,但卻有漏洞。”趙行道:“若是丁捕頭在,那這個案子就容易破了。”
  “丁捕頭?”
  趙行道:“丁壹。他辦的案子,向來是將疑犯送到大牢裏,壹個字,打!雖然簡單粗暴,卻著實有效。”
  然而,趙行不是丁壹。
  丁壹辦案,不將原則,不擇手段,只要能破案,他用盡壹切辦法,用他的話說,就是惡人自有惡人磨,因此也有不少無辜之人受到牽連,為此沒少遭到投訴,可丁壹又會來事兒,上面又有三當家楊得水照拂,倒也沒有捅出大簍子。
  兩人又查探壹番,也沒有找到暗本,她喉間的那封信,自然也無法破譯。
  沒有任何有用的線索。
  趙行道:“我辦過很多案子,絕大部分兇手,在行兇之時,都無法保持冷靜,壹般也都會留下線索,可孫夢舞的案子,查來查去,沒有任何有用的線索,這才是蹊蹺之處。”
  回到大廳。
  李八娘湊上前,陪笑道:“兩位捕快,天氣這麽熱,來喝碗冰鎮酸梅湯。”又回頭對幾個貌美如花的姑娘道,“妳們還楞著幹嘛,還不趕緊過來,陪兩位大爺喝兩杯?”
  範小刀道:“別別,我們可沒帶錢。”
  李八娘笑道:“兩位官爺為女兒的案子不辭辛勞,這些是應該的,我們哪裏敢收您的錢?”
  態度轉變,與剛來之時,天淵之別。
  範小刀覺得她那模樣有些惡心,冷言冷語道:“我們昨日來時,八娘可不是這副嘴臉,怎得忽又前倨後恭起來?”
  李八娘滿臉堆笑,“昨日我女兒新喪,我壹時豬油蒙了心,言語之間多有得罪,還請兩位官爺大人不計小人過,多多包涵。”
  說罷,壹拍手,兩個夥計端上來兩個托盤,上面蓋了紅綢,揭開壹看,每個托盤上,竟是十錠黃金。燈光之下,閃著耀眼的光芒,範小刀上前,拿起壹塊,放在嘴中咬了壹口,成分十足。
  他新入京城,最缺的就是錢。
  十錠黃金啊,足足有百兩銀子,是他當雜役三四年的俸祿,這筆錢足夠在京城買壹下壹棟小院了。
  李八娘見範小刀動心,笑著道:“兩位大人辦案辛苦,這點小意思,就當是我們百花樓的孝敬,給兩位官爺買些茶水。”
  趙行道:“八娘可真是好大的手筆,只怕是我們無福消受啊。”
  李八娘見狀,又壹拍手,又端上來兩盤金子,道:“我知道妳們當捕快,工作又危險,還沒什麽油水,奴家送妳們這些金子,並無他求,只是想結交兩位朋友。”
  言語之間,連稱呼都改成“奴家”了。
  趙行問:“正所謂無功不受祿,莫非孫夢舞的案子,有什麽隱情?”
  李八娘言辭閃爍,道:“趙捕頭說笑了,既然兇手已經抓到,我們樓子是開門做生意的,兩位捕快咄咄逼人,生意也難以為繼,這麽下去,奴家也沒法跟東家交代啊。您也知道,我們東家是吃不得虧的,還請您高擡貴手,給百花樓壹條活路。既然相識,便是緣分,以後常多走動。”
  李八娘這段話,先是以金錢利誘,然後又隱約提及背後東家,既給足了面子,又表明他們也不是好惹的,識相點的,收了金子,自己留條活路,以後的孝敬自然也不會少,不要老是抓著孫夢舞的案子不放。
  趙行道:“妳威脅我們?”
  李八娘瞪大眼睛,“沒有啊。”
  “可我從妳話中,卻聽出了威脅的味道。”
  “官爺多心了,奴家只是仰慕兩位的英明,所以才生出結交之心,並無別地意思。”
  趙行冷冷道:“在下並無與妳交平朋友的打算。”
  李八娘壹直都是溫言溫語,聽到這番話,忍不住火氣上來,“姓趙的,別給臉不要臉,敬酒不吃吃罰酒,真要撕破臉皮,咱們誰也別想好過!”
  趙行笑道:“我等著。”
  李八娘臉色陰沈,摔門而去。
  範小刀有些惋惜:“四十錠金元寶啊,難怪人人都想當大官,當官比當山賊來錢可要快多了。趙行,以後有這種賺錢的買賣,在拒絕之前,能不能先征詢壹下我的意見?”
  “妳的意見不重要。”
  “好歹咱倆也是搭檔不是?為彼此擋刀子那種。”範小刀道:“到嘴的肥肉又吐回去了,為了彌補我內心受到的傷害,妳先給我減免三個月房租。”
  趙行:“……”
  範小刀又問:“接下來怎麽辦?”
  趙行道:“李八娘已經沈不住氣了,估計是有人給她施加壓力了。”
  範小刀坐在椅子上,自己倒了壹碗冰鎮酸梅湯,壹口飲入腹中,透心涼意,好不痛快,先前的難舒之意也平復許多,“錢不讓收,喝杯酸梅湯應該不算受賄吧?妳也來壹杯?咦,冰鎮酸梅湯?他們哪裏來的冰?”
  趙行眼睛壹亮。
  之前沒有註意,冰鎮酸梅湯在百花樓很受歡迎。
  在炎炎夏日,來壹碗酸梅湯,那種感覺,極度舒坦。而壹碗的價格,也在百文左右。可是,他們哪裏來的冰?官辦的冰窖,不可能為他們提供冰塊,也就是說,他們百花樓內,私自建了冰窖,否則也無法支撐起如此大的銷量。
  兩人不動聲色,離開百花樓,徑直奔向順天府。
  百花樓歸順天府管轄,趙行調取了百花樓在順天府備案的材料,在二進院子的天井旁邊,的確有個冰窖。壹名姓伍的書吏道,“百花樓去年修建個冰窖,曾要來問過順天府,但這種事,管轄沒那麽嚴格,當時為了簡略手續,只是知會了壹聲,所以並沒有在備案的名單之中。”
  若是孫夢舞在百花樓死於天摩羅之毒下,而天摩羅又在冰窖之中煉制,如此壹來,線索逐漸明了。壹旦在他們冰窖中搜出證據,那麽百花樓和李八娘都脫不了幹系。
  不過要想派兵包圍百花樓,得要有六扇門的手續。
  如今諸葛賢余不在京城,門內事務由排行第三的楊得水主持,趙行行了公文,去找楊得水。楊得水則有些顧慮,“查封百花樓,此事非同小可,妳除非有確鑿證據,否則我沒法批準。”
  趙行道:“不去追查,又何來證據?”
  “沒有證據,我怎麽放心讓妳去查?”
  兩人陷入扯皮之中。
  趙行深知,行動越快,他們越有把握找到百花樓的把柄,可楊得水與諸葛賢余素來不和,而他又把趙行當成諸葛賢余壹派的人,所以遲遲不肯下令查封百花樓。
  楊得水也有顧慮。
  百花樓的幕後老板是錢駙馬,再往上追溯是太平公主,那可是皇親國戚,他不過是壹個享受從五品待遇的副總捕頭,又怎麽敢貿然得罪權勢滔天之人?
  諸葛賢余倒是壹甩手,離開京城,落得個清凈,燙手的山芋在他手中,滋味可不好受。
  終於,趙行忍耐不住,“楊大人,這件事是由我主張,若將來有什麽閃失,壹切推在我身上便可!”
  楊得水暗中搖頭。
  這就是趙行與丁壹的不同之處。
  做事沖動,不懂得保全自己,動不動就賭上自己的仕途,去做壹些無用之事。而換作丁壹要查案,會先帶人去做,出了事情,往下面壹推了之,也不會跟給上司帶來麻煩。
  趙行辦案能力不差,但處理人際關系上,比丁壹要差遠了。
  不過,轉念又想,這趙行平日裏不聽自己使喚,不如激將他壹下,若是成了,自己也有功勞,若是不成,正要給他壹個教訓,順便滅滅諸葛賢余的威風,何樂不為?
  “妳敢立軍令狀?”
  趙行取來筆墨,“吾趙行,請調兵馬查封百花樓,若有閃失,壹切由本人負責,與他人無關。”
  斟酌再三,楊得水才在文書上核準蓋章。
  等拿到批文,點卯百余官兵,已過了兩個時辰。
  傍晚時分,趙行、範小刀率六扇門的差役,第三次來到了百花樓。
  李八娘見趙行如此陣仗,有些慌神,出來道:“趙捕快,這是何故?”
  趙行道:“我們奉六扇門之命,前來調查孫夢舞之案,其他無關人等,壹律退避!”
  此時,華燈初上,百花樓內,賓客雲集,有不少還是朝廷命官,聽到官府來查,紛紛亂做壹團。眾兵丁開始驅趕賓客,壹官員衣衫半開,道,“我只是路過,順便來批判性的考察壹番,妳們憑什麽抓我?”
  趙行看到此人,正是禦史臺的壹名禦史關有禮,笑道:“關大人,我們是來查案,不是來抓嫖。”
  那關大人壹聽,壹顆心落地,反身回到房內,道:“錢花了,我先把事兒辦完,妳們忙妳們的。”
  待控制住前樓,趙行與範小刀率二十余人徑直向二進院的天井奔去,李八娘見狀,連攔在他們面前,“這裏妳們不能查?”
  趙行冷笑:“怎麽,這裏有個未經備案的冰窖,妳內心有鬼?”
  李八娘神色慌亂,“我說不能查,就不能查。”
  看到趙行毫不退讓,李八娘將衣服壹扯,躺在地上撒潑打滾,“來人哪,光天化日,堂堂捕快借機查案,行不軌之事,都來看啊!”
  趙行冷冷瞧著她,吩咐兵丁道:“來人,將這個瘋婆娘拖下去。”
  正要命人打開冰窖的擋門,內院處傳來壹個冷幽幽的聲音,“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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