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捕快那些年

三觀猶在

歷史軍事

青州府,三龍山。
最近黑風寨壹群好漢們苦不堪言。
自從兩年前,老寨主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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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三章 禍從口出壹句話

我當捕快那些年 by 三觀猶在

2023-11-13 22:38

  為了壹個素不相識的人,去跟東廠的人交涉,這種事也只有範小刀能幹得出來。
  要知道,東廠不是官府,是特務機構,聽命於皇帝,不受律法的約束,他說妳叛國,妳就叛國,他說妳通敵,妳就通敵,根本沒有道理可講,也正因如此,他們的人才敢為所欲為。
  絕大部分時候,先給妳安個罪名,然後再給妳找證據,所以他們辦案的效率非常高,被他們盯上的人,就算不死,也會脫壹層皮。
  不過,就沖在宋金剛對五行門的評價,還有馬門主救過趙尚書的份上,範小刀也會去做。
  這是他內心中的俠義精神在作祟。
  為沈冤者得雪,為弱小者仗劍。
  口號大家都會喊,而且喊得十分響亮,可壹旦真要妳落實到行動上,又有幾個人肯出頭,敢出頭?最多只是腹誹幾句,不痛不癢的罵上幾句,根本解決不了問題。
  範小刀是行動派。
  他加入六扇門,不僅僅是讓它成為壹種謀生的工具,而是壹個可以實現人生抱負的平臺。
  所以,當範小刀決定聽從趙行意見時,李紅綃也沒有半句勸阻。
  她認識的範小刀正是這樣的人,只要心中認定壹件事,那就無條件的支持他。
  次日壹早,範小刀和趙行來到東廠在天津的衙署,壹個黑門、黑墻的院子,四周是古樹松柏,顯得有些陰森。範小刀遞上名剌,沒多久,就被人引著進了院子,才壹入院中,就聽到淒厲的喊叫聲。
  旁邊,則用繩索捆綁者十幾人,範小刀認出,為首之人,正是昨日遊街之時,遇到的五行門的眾人,門主馬連方,披散著頭發,五花大綁,被綁在柱子上,華貴的衣衫,早已破爛不堪,身上滿是鞭痕,將胸口染紅了壹片。
  叫喊聲是從另壹人口中傳出,壹名東廠的番子,手裏拿著壹條帶刺的荊條鞭子,狠狠得在壹個中年人身上抽打,每抽壹下,就聽那中間人壹聲慘叫,聲音淒慘入耳。
  引路的番子道:“兩位大人在此稍後,林珰頭馬上見二位。”說罷,便下去。
  趙行道:“挨打地那位,就是林遠。”
  範小刀看得目瞪口呆,這個世間,真有人對自己下如此狠手?
  他本以為是坊間故意編排林遠,可今日見了,才知道,這個人就是變態!
  被綁著的馬連方沒說什麽,但他的壹眾家眷,早已嚇得面無人色。
  又挨了十幾鞭,那番子才住手。
  連有人上來替他松綁,又有人遞上清水和毛巾,讓他凈手凈面,隨後對毆打他的番子道,“今日打得不錯,力道夠勁,稍後去賬房領賞!”
  “謝謝大珰頭!”
  東廠有十二顆,司房的首領,叫做珰頭。除廠督陸天碩外,還有掌刑法千戶、理刑百戶各壹名,往往是由宮中太監或者錦衣衛中的人掛名,真正的實權,則在十二顆的珰頭手中,林遠排行第壹,所以下面的稱之為大珰頭。
  林遠擦了把臉,來到二人面前,“妳們要見我?”
  兩人連通了姓名,林遠臉色壹沈,“見了本珰頭,為何不跪?”
  旁邊立即有人圍了上來,面露兇色。
  趙行道:“大珰頭是從五品,在下六扇門江湖司提司,也是正五品,為何要跪?”
  林遠哈哈壹笑,“敢在本官面前如此說話的,妳倒是第壹人。既然妳也是公門眾人,可也知道,正四品以下,東廠有權直接抓捕?”
  趙行道,“我行得正做得端,妳若有證據,盡管來抓便是!”
  林遠冷冷道,“東廠查案,什麽時候需要過證據?”
  範小刀道:“沒有證據,那又辦什麽案?”
  “全憑聖人的想法。”
  範小刀道,“所以這就是妳們草菅人命的原因嗎?”
  臨來之前,兩人定下了策略。
  林遠此人,在京城中惡名遠播,而且是吃硬不吃軟,所以當他給二人下馬威時,兩人也毫不含糊,直接懟了回去。
  林遠命人將五行門眾人拖走,“今日妳們每人挨了二十鞭,本官也陪妳們挨了二十鞭,想必心中也不會怪罪本官了,將來見了閻王爺,可別說本官虐待妳們!”
  範小刀心道,妳是虐待他們,妳連自己都虐。
  莫非他如此對自己,是因為壞事做盡,想要用這種方法贖罪?
  林遠道:“世人都說本官愛用酷刑,人送外號當代來俊臣,哼哼,豈不知他們所嘗受的刑,本官也都壹壹試過?他來俊臣又算什麽東西?連這點皮肉之苦都吃不下,被打死打殘,只能怪自己咯!”
  範小刀心說跟這種心理變態、性格扭曲的人說話,根本無法以常理交流,於是問,“聽說大人發明壹種酷刑,剝皮充草點天燈,不知大人試過沒有?”這句話壹語戳穿他內心的虛偽。
  林遠心中壹冷,“怎麽,妳們想試試?”
  他望向範小刀眼神中,露出壹絲殺意,讓範小刀心中生寒。
  若論武功,十個林遠也不是他的對手,可是不知為何,林遠的眼神,卻讓人覺得心中不舒服,那種感覺就像獵人在打量著自己獵物壹般,林遠緩緩道,“我知道妳是誰,只是,只要陛下壹日不開口,妳的身份,便永遠是個江湖草寇,跟本官如此說話,本官今日便要妳嘗壹嘗這個!來人!”
  眾人齊聲應喝。
  林遠道:“將二人拿下,好好伺候壹番!”
  範小刀、趙行齊聲道:“慢著!”
  “怎麽?”
  範小刀道,“妳難道不想知道,我們今日來的目的?”
  林遠道:“忘了問了!什麽事?”
  範小刀道:“我們今日來,是要妳放了馬門主壹家。”
  林遠盯著他,“妳們二人不是傻子吧?敢向本官下令之人,天下也沒有幾個,什麽時候輪得到妳們?再說,馬連方壹家,通敵叛國,妳們二人卻為他說項,信不信也打妳們二人壹個同謀之罪?”
  “妳說他們通敵叛國,可有證據?”
  林遠淡淡道:“本官說過,東廠辦事,不需要證據!馬連方得罪了廠督,廠督想讓他死,我們就給他定死罪,想讓他活,我們就給他定活罪!本官只是奉命行事,怎麽,聽從命令,難道不對嗎?”
  這讓範小刀也忍不住破口大罵,“妳們他娘的這就是草菅人命!”
  “人命?得罪東廠的人,還能算人?”
  “妳能吃得下飯,睡得著覺?不怕壹合眼,被妳害死的冤魂,來找妳索命?”
  林遠道:“每日挨壹頓皮肉之苦,吃嘛嘛香,壹覺到天亮!”
  趙行打量了壹眼他腰間掛著得壹塊黃玉,色澤古樸圓潤,上面雕刻著壹些奇怪的符號,他恰好認識這種符箓,正是苗疆壹代的驅鬼符,他道,“那林珰頭每日還掛著驅鬼之符?”
  林遠將之取下,“妳說這個?圖個吉利而已。本官只信權力,不信鬼神。只要內心足夠強大,魑魅魍魎也奈何不了我。”說罷,將驅鬼符扔在地上,玉佩摔了個稀碎。
  在眾人看來,林遠對二人已是夠客氣了。
  上壹個敢如此跟林珰頭說話的人,墳頭草都三尺多高了。
  其實,林遠心中也有顧忌。
  他是身在東廠,消息自然靈通,知道眼前二人是什麽來路。
  兩人身份太敏感。
  壹個是禮部尚書趙煥之子,趙尚書才五十來歲,據說今年有望能夠入閣拜相,自然不敢太過分。而另壹個範小刀,他的身份如今早已在京城中傳得沸沸揚揚,幾乎所有人都在議論此人。
  他們二人聯手,來替馬連方求情,讓他有些難辦。
  怎麽之前沒有聽過,馬連方還有這等關系?
  查辦五行門,是陸天碩的意思。
  其實也不是為了那壹本狗屁拳譜,純粹是陸天碩的個人恩怨。
  當年,陸天碩蒙難之時,十分落魄,壹路乞討北上,路過保定之時,得了壹場重病,被五行門收留,又請了郎中,幫他治好了頑疾,撿回來壹條命,也算是臨行之時,還贈了他五十兩銀子,也算是大恩壹件。
  可是,陸天碩當上廠公之後,喜歡率壹行人騎馬遊街,恰逢八月十五元宵節,馬連方之子馬元帶著子女來京城遊玩賞燈,恰巧在街上遇到,馬元說了壹句,“這不是當年落魄街頭,在我家門口乞討的陸二嘛?”
  這句話被陸天碩聽到了耳中,當時臉色便十分難看。
  壹旦人前顯貴,又誰願意讓別人記住當年落魄時的慘樣兒?
  東廠之中,又有壹堆察言觀色、樂於鉆營的人,很快就幫他出了註意,讓五行門交出家傳拳譜,五行門自然不會答應,對方正是等他不答應,於是才有理由對付馬家,於是翻箱倒櫃,查到十年前,馬連方曾資助過壹個叫姓覃的人,那人後來從軍,在鳳凰嶺壹戰中,投靠北周,於是自然將馬家拖下了水,查封、抄家,壹切順理成章。
  林遠正是這個計劃的執行者。
  林遠本只是錦衣衛詔獄中壹名小吏,憑借出神入化的用刑技術,逐漸在業界打出了壹番名氣,可始終抑郁不得誌,混了三十年,也不過是不入流的從七品刑官兒,後來靠辦了幾個案子,才引起了陸天碩的主意,將他招致麾下。
  這兩個人半路殺出來,要當這個攪局者,讓他壹個執行者,又如何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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