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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劍笑新傳

劉定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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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上流傳著壹首詩,是十八年前叱咤上代江湖,橫刀、名劍、笑三少三大盜帥尊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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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寂寞的情詩

刀劍笑新傳 by 劉定堅

2024-12-3 20:50

  小白回到“蓬萊仙島”大殿,壹眾“天兵神將”,竟已消失得無影沒蹤,原來磕首稱臣的眾多高手,也因為小白手中的“神藥”,都離他而去了。但小白連半點失落的感覺都沒有,能救回自己最心愛的人,失去幫手又如何?何況自己還有將軍、血霸王與鐵甲兵,加上壹大批金銀財寶,要立國為皇,倒也有十分信心。
  花了好大壹番功夫,小白才能把財寶壹壹搬到石塊上,再由來路下降回“鬥室”,來來回回了許多次,終於把壹大批財寶全帶回“地島”“鬥室”,再打開石門,把伍窮、苦來由等嚇得目瞪口呆。
  笑聲震天,不斷的鼓掌歡呼,小白果然不負眾望,解破了“鬥室”之謎,更帶來了眾人日思夜夢的財寶。壹再大顯智能神能的小白,在胡說八等壹眾人心中,那首領皇者地位,已是牢不可破。
  伍窮看著壹大堆金銀珠寶,最是發瘋,索性跳入其中,以金銀寶物把自己包裹起來。
  伍窮笑道:“哈……天下間又有哪壹間賭坊敢接受我伍窮下註啊,只要嬴壹把,便要賭坊壹敗塗地,嬴回整個賭坊,我伍窮是天下最大賭坊主人,賭盡天下無敵手,哈……”
  “哈……”竟有人和笑,和笑聲過後,伍窮便再也不笑,因為笑的人是十兩。
  伍窮連忙收斂不敢再笑,尷尬道:“我……說說笑而已,不賭、不賭,我伍窮窮足了半生,又還哪敢再賭哩!”
  小白道:“這次能克服千辛萬苦,得取寶藏,各位也壹同付出不少血汗,咱們便壹同分配各自壹批財寶,建立自己喜歡的滿意生活,不枉此生,算是各得所求吧!”
  “不,我反對!”拒絕小白建議的竟然是劉壹線,他徑自走至小白身前,凜然道:
  “咱們已商議決定,這筆財寶絕不能分,我們非但要富足,更要榮華富貴,名利權勢都壹並在手。”
  史認屁道:“我還要為我兒報仇,殺主謀小黑。”在旁的小丙立時噤若寒蟬,不敢有絲毫異議。
  胡說八道:“要反抗‘神國’,殺神教大老夫婦;永享富貴,小白,咱們要的是‘力量’!”
  小白道:“哈……各位也太瞧得起我小白了,要把壹切都押在我身上,攜手建國立業。但要在四國四族外,再加壹個新國,要付出的可不止是這些大家應得的財寶,還要押上性命,甚至是家中大小老幼,不分妳我,都要以性命來換取成功!”
  史認屁道:“我第壹個振臂和應,以後出生入死,同富貴共患難,有福同享,有禍同當!我門下“殘賊”七千,便全交在小白手裏,任由指揮,絕不食言!”
  關二哥道:“我和大哥的‘草蘆黑棧’八千殺人部下,也甘心臣服小白麾下,任由差遣指揮。”
  胡說八道:“哈……我這老匹夫手下無兵沒將,只好為小白成皇為帝拋頭顱、灑熱血,沖鋒陷陣,身先士卒也罷!”
  深得眾人支持,小白感動得難以自制,壹躍至金銀財寶堆上,拔劍振呼:“好!既然天意要我小白為皇,我又豈能逃避,今後與各位兄弟壹同攻城掠地,建立新國皇朝,待我登基為帝,便分封各位大哥每人壹城,四大城主護我小白,哈……有意思。”
  “把他媽的大奶奶皇帝都壹個壹個轟走,拆掉爛龍座當柴燒,統壹天下,惟我小白獨尊,我這不知所謂挑那媽媽伍窮,當個定天王便是,哈……沒異議,沒異議!”伍窮說得興起,活像明天已是登基大日子,手舞足蹈,狂態畢現。
  小白道:“現下先別談這些,‘神藥’救人為先,寒煙翠、情詩、夢香公主,都有救了。”
  小白取錦盒至情詩、寒煙翠前,打開蓋子,陣陣馥郁熏香撲面而來,教傷重的二人立時精神為之壹振。
  能擺脫傷困,重掌生命火光,當然歡暢莫名,但小白卻呆呆望著錦盒,壹臉愁苦,久久不能自已。
  小白道:“是蒼天弄人還是什麽?每人壹顆治病的‘神藥’,偏偏只有兩顆,咱們卻共有三人垂危,哈……蒼天啊,妳又在考驗小白了!”
  原來錦盒之內,只有兩顆“神藥”,夢香公主、情詩、寒煙翠三人中,只能救其二,余下的壹人便必須犧牲。
  頓然間歡樂氣氛壹掃而空,四周盡是沈默死寂。怎可能舍棄壹人?怎可能只剩下兩顆“神藥”?
  “‘神藥’是小白取得的,當然應該先用來救他的夢香公主與情詩姑娘;苦來由,妳使用妳余下的五指與那小東西來為我續命,在余下日子再好好想辦法醫我痊愈吧!”
  說得輕松的寒煙翠,竟毫不猶豫放棄生存希望,她,是因為已感受到情愛之重要,切膚之痛,落在他人處,不如壹力由自己承擔。說是偉大,是因為情愛實在偉大!
  小白凝視著情詩,沒說什麽,也實在不知可說什麽!
  情詩卻是壹臉天真的走向小白,笑道:“相公從來是個信守諾言的大丈夫,對麽?”
  小白輕輕點頭。
  情詩從衣衫內,取出那條夢香公主的手帕,悄然道:“相公說過,只要小妾能想出公主藏在內,贈送給相公的第二份禮物,相公會為小妾達成壹個願望。”
  取出火折子,在手帕之下舞動,熱力使手帕起了變化,漸漸便顯出壹些淡黃色的線條來。
  情詩道:“我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公主禮物的含意,但相公說公主的禮物必須用智能來感覺,小妾見識淺薄,惟有往請教寒小姐,問她‘舞夷族’有什麽秘密傳情達意的方法,她便教了我以火之熱力,來焙供出以“無色墨’寫在布塊上暗藏字句的方法。”
  手帕經火力供熱,便漸漸浮現出美麗動人的圖像,是夢香公主艷絕天下的嬌媚芳容,細致精巧,筆法簡單,已是靈動如生,綽約多姿,看得情詩也為之驚嘆。
  小白凝視手帕上活靈活現的夢香艷容道:“當我再回中土,公主可能已成毒狂,全身脹破爆裂,往昔艷色不再。因此,便在手帕上留下花容月貌,讓我終生不忘,永不磨滅!”
  情詩嘆道:“艷絕天下無雙,教人為她粉身碎骨卻死而不悔,老天爺呵,任我情詩如何夜夜苦思,也想象不出如此蝕骨銘心的嫵媚啊!姐姐,妹妹便把相公交給妳照料,來生再續末了緣吧!”
  說罷,情詩拔出匕首,便往心胸刺去,欲了結性命,留下壹顆“神藥”救夢香公主。
  小白疾爪如電,及時握住了情詩的手,匕首鋒尖,便在胸前壹寸停住,爭持不下。
  情詩微笑道:“小妾已破了藏於手帕內公主芳容之謎,相公可不能反悔,不達成小妾尋死的願望啊!”
  小白的手在顫抖,當然,內心的震動更是起伏不定,忐忑不安。他當然要阻止情詩尋死,但如何解決疑難死結,卻又是壹籌莫展。
  小白援緩道:“妳已是我笑家中人,相公不能眼巴巴看著妳別我而去,別傻吧!”
  情詩道:“相公說過,絕不食言的啊!”
  小白道:“傻小妾,那妳便上了當妾侍夫人的第壹課——丈夫說謊是等閑事,否則,又如何同時應付三妻四妾呢?”
  小白五指欲奪情詩手中匕首,但情詩突然反手割向小白手,再踏步迎前,匕首與整個人挺上攻向小白。
  以匕首當劍的出招佯殺,又再旋刀割喉,妙絕的劍法強行再要了結。小白又怎會疏忽大意,貼掌封住情詩頸項,刀尖便硬生生地在掌前停下,不能再進。
  但同壹剎那,已貼住小白的情詩左手,卻已拔出小白的佩劍“赤龍”,劍虹驚艷,急掠疾馳,自生反抗強力的神兵,急旋反戳向情詩心胸,小白驚駭中欲搶救,但神兵殺人卻是不容有失!
  “赤龍”飲血,已穿破情詩心胸,小白只能急拔出劍,戳穴截血奔流出體外,扶住已步向死亡的情詩。
  情詩雙腳軟倒下跪,臉上仍是那百看不厭的純真清麗笑容,雙手合什放在胸前,又作那求神問法狀道:“大師,小女子舍命以成全公主與相公的絕世匹配,對也不對啊?”
  小白哭道:“笨施主,妳可好狠心,沒想過妳相公會終生抱憾,夜夜夢迥為妳的犧牲而自責,永不磨滅啊!”
  情詩笑道:“小妾要是能如此令相公永不忘懷,已是心滿意足了,那就笨得好有價值啊!大師,求妳原諒我相公背棄承諾,拒阻小女子尋死,千萬別要他再受傷害、自責,要保佑我相公,回中土建國立業,成畢世無匹的大英雄、大人物,與公主成仙人眷侶。”
  小白只感到情詩的血仍是阻封不了的慢慢流出體外,身軀也已愈覺冰涼,壹步又壹步的邁向死亡。
  情詩再問道:“大師,上回我求問,上天安排了我遇上教人刻骨銘心的好相公,情詩好想終生陪伴在側,當他的快樂好小妾,但又怕天意弄人,阻礙難圓美夢。今天終於醒悟明白了,原來上天安排小妾與相公的壹段情,是要讓相公更加疼惜公主!”
  小白道:“別再多言胡說下去!”
  情詩道:“是千真萬確的啊,相公失去小妾會痛,小妾只是情淺緣薄,痛只是淺痛,相公與公主情深緣厚,痛便是深痛。淺痛教相公更加徹底明了與公主那段情深義重的愛,明白淺痛與深痛,便會更加疼惜與公主的未了情,大師,我說得對麽?”
  小白痛哭道:“痛即是痛,再問再痛,不問便不痛!”
  情詩道:“痛……即是……不痛……不痛……即是……痛!有佛性,有佛性啊!”
  情詩從懷裏取出已枯雕、但對她來說卻是最重要的“後冠”,是小白初遇時贈送給自己的“後冠”,情詩最愛惜的“定情物”。“相公……可以為……小妾再戴起……麽?”
  小白便輕輕為愛妾戴上“後冠”,輕輕吻了壹口。
  小白再抱起情詩,淡淡的回憶起郡首斷腸寂寞的情詩:
  愛人是情人,情人是佳人。
  佳人是夫人,夫人是神人。
  神人是助人,助人是福人。
  福人走騙人,騙人是官人。
  官人是誰人,誰人是笨人。
  笨人是天人,天人是淚人。
  愛人原來最真心,情人原來最關心。
  佳人原來最擔心,夫人原來最憂心。
  神人原來最狠心,助人原來最開心。
  福人原來最無心,騙人原來最傷心。
  官人原來最偏心,誰人原來最痛心。
  笨人原來最傾心,天人原來最癡心。
  淚人原來最死心,死人原來最真心。
  情真愛又真,快樂是人生。
  情真愛相分,半生空遺憾。
  情愛沒緣份,壹生不饒人。
  情愛寂寞人,寂寞是人生。
  小白在哭,痛哭,情詩在哭,場中每個人都在哭,痛哭!
  情詩緩緩道:“情愛……寂寞……人,寂……寞……是人……生……大師……:……
  女子……明白……了,好……寂寞……好冷……啊!”
  “鬥室”之前,有壹個寂寞人,她的身體漸漸失去知覺,只余下冰冷軀體,她,好想所愛的相公給自己那回味無窮的……
  “相……公,妳……可以再咬……我香臀壹……口麽?我……好怕……啊……就讓……
  小妾……在失去……知覺前……再壹次……感受……相公……的甜……蜜……呵護……
  吧……”情詩已奄奄壹息了。
  小自便張開口,含著淚咬向情詩,用力壹咬,狠狠的咬,要情詩深深記憶這甜蜜溫馨。可是……
  情詩道:“咬……吧……怎……麽……還不……咬……啊……咬……我……相公……
  請……請……”
  小白腦際盡是回憶,片片柔情,幕幕溫馨,又教人如何忘懷!
  偶遇、赤裸湖中、清純脫俗、秀致溫婉的臉龐、如花笑靨、配合銀鈴般的笑聲,暢懷怡神。
  水,從皓如白雪胸背流連壹會兒便向下溜走,壹絲不掛的甜姐兒毫不畏羞,自然從容地對著小白的驚呆,發出天真爛漫笑容,指尖輕撫小白鼻子道:“好哥哥,水清湖靜,我獨個兒不是滋味,來吧,壹起暢泳啊!”
  “多謝妳的後冠啊!多天以來獨個兒苦悶極了,妳壹定是上天賜給我的意中人,好啊!嫁給妳從此天天共泳遊山,結伴唱笑,太好了,好哥哥,咱們何時結合,雙宿雙棲啊?”
  “好相公,情詩要為妳生下十二個白白胖胖的娃兒,全都趣致可愛,男的由妳起名字,女的交由我動心思。咱們的家要對著大海,要有浪聲、有清風、有白雲、有綠葉紅花、有妳、有我、有十二白胖孩子,相公,妳要天天醒來為情詩唱歌。”
  “沒有啊,屁…兒仍是好端端的左、右各壹份兒,有相公守護著情詩,風沙哪敢欺負我啊!”
  “大漠風沙吹啊吹,有只馬騮怕它追,擁住樹幹往上去,再看風沙哪裏去。爬啊!
  爬啊!”
  “怎麽了?大樹幹,是不是記掛住家中的美貌好妻子啊!”
  “不用怕啊,相公家中有七個好妻子,情詩便是排第八的小妾,白天給相公洗臉倒茶,夜裏與姐姐們圍著爐火唱曲說笑,唱不動聽,便給相公打打屁…兒受罰,總之不要切開四片便是了,嘻……”
  “相公,怎麽妳流沙淚啊!糟糕了,嘻……”
  “我是被天母娘派來迎接貫穿龍脈,破‘人劫’、‘地運’、‘天算’新皇之‘天機仙子’,這壹個甲子必然有驚世新皇誕生,天象早有明示。上蒼要我來迎接新皇,可不能又困死或殺掉情詩吧,嘻……早該放壹萬個心啊,有什麽好怕。”
  “噢啊!酥胸兩個情侶西瓜生了個大西瓜在中央,西瓜又香又甜呢!”
  “明夜給相公多咬壹下屁…,是不是又可躲起來偷聽相公與公主的情話啊?”
  “哇!咬錯了啊!唷!”
  “痛即是痛,再問再痛,不問便不痛,明白了!”
  小白抱住已冰冷的情詩屍首,呆呆望著崖外雲海,茫茫然傷心再淚流,淚流再傷心,淚,終於流幹了,小白擁著情詩笑道:“魚網捕魚是目的,鴻雁羅網折羽翼,螳螂之貪忘後敵,黃雀伺機欲痛擊。機裏藏機有神力,變外生變莫嘆息,智巧何足與天敵,折翼自然便折翼。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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