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劍笑新傳

劉定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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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上流傳著壹首詩,是十八年前叱咤上代江湖,橫刀、名劍、笑三少三大盜帥尊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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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人生壹出戲

刀劍笑新傳 by 劉定堅

2024-12-3 20:52

  為怕夢兒壹上岸又對太子作出糾纏,影響計劃進行,飛鷹在船未泊岸時便與余律令壹起躍身出去,看他兩人展動身法,幾個起落便回到岸上,夢兒雙足有傷未愈,只有遙望彼岸咬牙切齒的份兒,到此刻才深深明白,飛鷹說甚麽先擱下私人恩怨,以天下大事為重,全是廢話,他為了能成功將夢兒阻隔在這場重要戰役之外,早就安排了壹切。
  夢兒雙腿腿骨斷折,任他如何厲害,假如跌在滔滔江水中也只是死路壹條,不過他還是不會束手待斃,心念急轉,對百搭說道:“百搭,推我去找那船夫。”
  百搭第壹次聽到夢兒對自己所下的命令,要令夢兒投以信任,這個難逢的機會,想也不想,便推起木輪車往找船夫去。這艘船分前、中、後三艙,艙上都有蓋頂,船艙有橫架梁檜八根,船的兩側設有撐篙用的退走道,有舵錨,屬於壹艘有部分甲板的中型內河客貨船。
  船夫就在船尾部分掌舵,夢兒、百搭、可人三人在前艙部分,要往找船夫便要由前艙走至後艙,飛鷹安然企在河畔岸上,遙遙看見百搭推著木輪車往後艙處,輕輕嘆了壹聲,余律令仿有所聞般說道:“怎麽了?”
  飛鷹嘆曰:“他要是真的去打那船夫主意,只會有更大的挫折。”
  那小孩聽了,又在余律令的手掌上劃了幾筆,使他會意過來,才說道:“我早就對妳說過,笑夢兒不管在多惡劣的環境之下,都萬萬不會束手待斃,妳怕他會從此壹蹶不振嗎?”
  飛鷹說道:“我倒不擔心,反而有點高興,挫折愈大,他愈早吸收教訓,日後再見他時必能更教人驚喜,只是明知事倩發展會是如此,我又有點無奈而已。”
  這個飛鷹年齡約只十六,說話卻如成年人壹般成熟穩健,像似看透壹切世情,他將“傳奇”送贈予夢兒,助夢兒提升改善,是出自真心,還是壹個愚弄的計謀,到此還沒法明白,不過他與余律令既是壹道,只會令人想像他也是個要爭雄稱王的人。
  那邊船上,百搭推著木輪車把夢兒帶到船尾掌舵處,身形佝僂的老翁,年近古稀,弓腰曲背,鬢邊見白,看他壹手壹枝船椿,單靠壹個人,壹只臂膀,便操控起整艘船航行出海,絕不是個簡單的人物,果然未待夢兒靠近過去,他便使起臂力,以船檜擊起水柱,挾勁射向夢兒與百搭兩人。
  老翁出手突襲事前並無先兆,夢兒也料不到他臂力如此狂猛,胸口被水柱應聲打中,嘩啦聲倒跌出木輪車外,百搭也禁不住“啊”的壹聲,幾乎跌出船外,幸而他扶住船邊木梁才化險為夷。
  夢兒壹定過神,轉頭去看,那老翁霍地提著兩枝船檜,朝天指去,見那船檜特大,擎天壹指,猶如兩棵參天老樹般粗壯,單看這壹手,便知老翁除了不簡單外,也身懷絕世功夫。
  見他滿臉怒色,喝道:“怎麽啦?還要來試試打我主意嗎?妳是因我年紀老邁便瞧我不起麽?”
  夢兒還未想到要如何應對,老翁已脹紅了臉,遠遠便揮起兩枝巨大的船檜向他打去,勢道猛惡,連船艙的帳篷也被他毀爛,眼看夢兒無法躲開,就要被船檜打中,可人即撲上去擋在夢兒身前。
  幸好這老翁不是空有壹…蠻勁,臂力實是收放自如,在可人面前收住了船檜打下之勢,看看可人面無懼色,他不屑地壹笑,便將船檜收起繼續駛船,狀若無事,口中哺哺說道:
  “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以為自己有兩錢本事便來闖江湖,還經常喊打喊殺,看妳現在這個模樣有多可憐?”
  連區區壹個老叟,夢兒都沒法把他制服過來,又如何可以返回河畔上岸?
  老翁這時又說道:“我收了銀兩,便要為人家做事,妳還是乖乖的跟我在海上漂泊壹點時日,否則吃虧的只會是妳。”
  事到如今,既打不過老翁,除了悻悻然待在船上四處漂流之外,還有何辦法?
  只是夢兒強硬的性子,叫他無法接受連番的挫折,最痛苦是別人在算計自己,他卻蒙在鼓裏,壹點也猜度不出來。
  又再想起耶律夢香的死訊,悲楚的感受郁結於胸臆,終於忍不住嗚咽起來。
  夢兒被迫乘船出海遠離待發的戰場,幾乎是同壹時間,“皇宮”中的殿堂上,輕歌曼舞,十個紮起高髻、肌府白晢勝雪,如粉雕玉琢的甜美娃兒,身穿著壹式壹樣的錦繚衣袍,手中拿著團扇,隨壹叮壹咚的樂曲起舞,這舞步形態古裏古怪,動作緩慢,而唱曲的女人像壓著嗓子壹般呻吟,歌聲並不悅耳動聽。
  十個妙齡少女俱是自“皇京城”裏征召入宮的侍婢,朱顏被塗上慘白的顏色,再在嫣唇劃上壹張小小的嘴巴,色澤似血,令人有種淒迷的感覺,絕對稱不上是美艷,反而可用詭異來形容。
  隨唱曲者咿呀咿呀的唱腔,龍座上,江川十兵尉陶醉地擊掌來附和,口中又跟著唱曲。
  壹曲既罷,江川十兵尉熱烈地拍起掌來,霎時間在場之人無不拍掌贊賞,掌聲雷動,大力表現得最為興奮,高聲叫道:“好啊!好!歌聲醉人,舞姿美妙,真是太好了!”
  大力使勁地拍掌,興奮的程度甚至比江川十兵尉有過之而無不及,只令人覺得他萬分做作,太子正在作客端坐,對此全無反應,在壹片熱鬧氣氛中更覺他與眾不同。
  太子在“窮鄉乞巷”處與夢兒糾纏了壹番,旋即來到“皇京城”,若那飛鷹所說的話不假,他已曾經見過余律令,也看過“傳奇”,如今大模施樣以客人身份端坐“皇宮”中,與江川十兵尉、神山八代、壹休大師、宮本劍藏、不凡聖子及大力壹同欣賞歌舞,對方實是將他當作上賓看待,只是他有何吸引力可以受到他們如此招待?
  此時表演歌舞的舞伎都已退過壹旁,掌聲也漸漸停止,可是大力依然用力拍掌,壹邊走到太子身前,說道:“妳為甚麽不拍掌?”
  大力自從被老不死欽點為中土的傀儡皇帝,壹時間雖不致權勢熏天,但這寶座既是老不死所賜,在平時總要給他幾分薄面,就算是江川十兵尉身為老不死的孫子,也不知大力在老不死心中究竟是何等地位,萬壹他還有利用的價值,卻將他殺了的話,雄霸中土的計劃失敗倒不是大問題,惹火了老不死才是最可怕的事。
  幸而大力也算知機,人前人後也盡量取悅江川十兵尉,在宮內讓他八面威風,在宮外則繼續扮演皇帝,令百姓以為“天皇帝國”雖然侵占了土地,但壹切如常。
  他上次獻計予江川十兵尉,逐壹除掉小白身追最重要的人,用來折磨小白,雖然耶律夢香跌下深淵,功敗垂成,但計謀總算不賴,人更意氣風發,嘴臉卻愈益難看,雖然展露笑容,但只會令人覺他笑裏藏刀。
  對著這種小人,太子表現得十分不屑與之對話,說道:“我幹甚麽要拍掌?”
  大力聽了太子的反問,傻傻癡癡,也反覆的笑道:“我幹甚麽要拍掌?我幹甚麽要拍掌?對啊,我幹甚麽要拍掌呢?”
  殿堂中除了太子、大力及表演歌舞的舞伎之外,其他俱是“天皇帝國”的人,理應由端坐龍椅上的江川十兵尉掌控場面,但大力左右踱步,甚是醒目,驟眼看來他才是這裏的主人家。
  只見他口中反覆嘮叨看太子說過的話,像個醉漢般酒後胡言,壹跌壹碰地來到舞伎面前問道:“妳們說,我幹甚麽要拍掌?”
  他指著其中壹個舞伎喝問,甚具威嚴,那舞伎心裹極是害怕,擔心萬壹答錯會否惹來殺身之禍,可是又不得不答道:“回稟皇上,因為我們跳得好,多謝皇上掌聲贊賞。”
  大力真的大力地點頭,對這答案似是非常滿意,說道:“對!對!舞跳得好便鼓掌贊賞,這真是極簡單也合理的理由,表演得好,便拍掌,表演不好,那便怎樣?”
  看見大力狠著臉去問,那舞伎壹顆心噗通噗通地跳著,這個問題恐怕不好回答,頓是瞠目怔住,大力見她好像十分為難,笑吟吟地替她答道:“這還不簡單嗎!表演得好便拍掌,表演不好便不拍掌,是否這樣?”
  那舞伎抹了壹把汗,說道:“皇上,就是這樣。”
  她剛以為令大力滿意了,豈知大力又突然喝道:“我叫妳們來跳舞助興,目的只是取悅貴賓,可是客人不拍掌,即是認為妳們表演不好,全給我拉出去斬了!”
  十個舞伎聽得要殺頭,全皆嚇得雙腿發軟跪地,聖旨既出,宮中侍衛即上前去要拿下他們拉出去斬首,大力斜目瞥向太子,見他依然不動聲色,又呼喝叫停,說道:“還是慢著,我倒是真心欣賞妳們的舞姿,只是太子不滿罷了,既然太子是我們的貴客,不如就由他來決定怎樣懲治妳們,不知太子認為如何?”
  太子說道:“好,就拉出去斬了便算!”
  舞伎們本以為會有壹線生機,可是太子壹句說話又把他們判了死罪,縱使呼天搶地仍不能挽回生命,就這樣被拉了出去,未幾,聞得外面傳來慘叫,十個舞伎便因為太子壹句說話嗚呼斃命。
  大力像意猶未足,緩緩走過去那個唱曲的人前面,每踏前壹步,那唱曲的人眼皮便跳壹下,嚇得心膽俱制,果然大力又指著她說道:“這個唱曲的人,太子又認為她唱得怎樣?”
  太子也是淡然說道:“難聽得要死,我還以為是雨夜鬼哭。”
  大力又用力地點頭以示認同,說道:“對,我也很有同感,這個人要淩遲處死,拉出去。”
  兩人簡單的對話間,便有十壹個人因此而歿命,充分表現出掌權者的喜惡,連系著所有人的生死,大有莫敢不從的意味,難怪江湖上誰都意欲爭雄稱王,振臂壹呼,便有千個人頭落地,當中帶來的快感,有甚麽事情可以比擬?
  死了十壹個人,大力臉不改容,又對著太子拍起掌來。
  太子說道:“妳又幹甚麽拍掌?”
  大力說道:“嘻嘻,我為我自己拍掌。”
  太子說道:“妳為甚麽為自己拍掌?”
  大力說道:“因為我表演得好。”
  太子說道:“那我表演得怎樣?”
  大力熱烈地拍起手掌來代替回答,還嘻嘻哈哈地笑道:“妳的表演真的是太精彩、太出色,大力幾乎也要被比下去,妳聽過甚麽叫人生如演戲嗎?大力覺得這句說話真的妙絕,我們都在演戲,可是不管演得好與不好,還是要演下去,而結果也是死路壹條,所以我重視掌聲,要是別人演得出色,就應該掌聲鼓勵,可是現在的人太吝嗇掌聲,就算演得好也不會以掌聲支持,要這樣又怎會有人願意作更好的表演?”
  大力以表演來暗喻自己出色,甚至跟太子不相伯仲,以太子之智慧,又怎會不明白他何所指?說道:“剛才舞伎所表演的歌舞,太子遊歷過中土各地,都不曾看過,所以不懂欣賞。”
  大力合掌壹拍,作驀然驚醒之狀,說道:“哈哈,原來是不懂得欣賞,並不是舞伎表演太差,妳知道因為妳不懂,剛才便死了十壹個人嗎?妳不懂欣賞卻說他們表演差,害死了他們。”
  太子說道:“與其被不知所為的文化潛移默化,他們早晚會變成不倫不類的怪人,早點死掉更好。”
  大力說道:“精彩,精彩,原來太子的思想也是如此狹窄,我在這裹跟他們相處日久,倒是發覺‘天皇帝國’的文化有其可取之處,但既然妳不喜歡舞蹈,我再為妳安排更精彩的表演,如何?”
  太子說道:“十分期待。”
  只見大力拍了兩下掌,便壹步壹步退回江川十兵尉身邊,態度恭敬謙卑,與剛才判若兩人,更低下頭來為江川十兵尉倒茶,說道:“今日這壺‘風花雪’,是大力特意為皇上炮制,請喝茶。”
  服侍過江川十兵尉以後,大力又逐壹為神山人代等人添茶,十分周到。原來他們剛才壹直沈默不語,是“天皇帝國”的民族特色,他們將階級的觀念分得清楚仔細,凡是對待族外人,先是由下人出去,要是下人辦不來,才由地位更高的人去處理,如是者壹級壹級遞升,假如要驚動到江川十兵尉的話,便可知事情的嚴重性。
  這樣的嚴密組織,除了可益顯江川十兵尉身份更形尊貴之外,他們圍觀而不說話,就可以在壹旁靜心觀察,也暗示自己掌控了局勢。
  大力倒過了茶,忽爾傳來如炮火般的隆隆聲響,地面接連發生震動,兩個大胖子自殿堂的側房中走出來,看他們每壹個人的身形,幾等如雨個壯漢並排,加重千斤,難怪走路會隆隆震響。
  大力此時來到太子身伴為他倒茶,說道:“這壹場表演是我為太子妳而設,名為‘相撲’,是“天皇帝國”的國技,十分有趣,希望可以令太子感到滿意。”
  甚少有笑容的太子,此刻面上突然有笑容,反而令壹直笑裏藏刀的大力感到不妥,這時兩個大胖子已同站於太子左右兩側,吆喝壹聲,同時向前猛沖,用厚厚的身軀向太子撞去。
  太子不閃不避,被夾住不能動彈,別人看似他身處危機,他卻笑著說道:“妳知識太貧乏,勸妳應該去惡補壹下,‘相撲’是源自於我們的‘摔跤’,古書早有記載,‘人們作野牛模樣,相抵為樂’,他們偷去了東西,稍為改動壹下,便當作是自己所有,只有蠢人才會被愚弄。”
  兩個大胖子相互用手抱著對方,把太子愈逼愈緊,若是壹個普通人在中央,定當被夾得透不過氣,骨頭也可以被壓碎,大力見他雙臂雖不能動,可是仍不敢太過接近,問道:“不管如何,今天壹切表演已完,妳鬥膽大模施樣來‘皇宮’,實在出乎我們所料,究竟妳目的為何?”
  太子的壹切總是教人難以猜度,他孤身直闖進來,事前毫無先兆,是以江川十兵尉等人都不敢托大,全部來見,也試圖猜出他是否有甚麽殺著部署,不過看來不管怎樣去猜,也不及當面向他詢問更直接。
  太子說道:“我來有兩個目的,第壹是殺人,第二是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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