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情迷愛血海
刀劍笑新傳 by 劉定堅
2024-12-3 20:52
第壹劍,劍勢如虹,破裂氣墻,翻飛奪目,更奪命!
第二劍,粹烈淩厲,激蕩潭水,下潛破斬!
第三劍,牢鎖霸氣,超越瘋癡,直搗心窩!
第四劍,耀目爆炸,星火交迸,急風颼颼!
第五劍,狂風飆飆,凜冽傲盛,威烈壯麗!
第六劍,勁氣迸濺,如泉噴湧,翻飛惡浪淹沒敵人。
第七劍,龍吟虎嘯,破碎虛空,掠奪任何性命。
第八劍,白煙飛舞,梟梟飄出,卻竟然殺力不足。
血海壹直深信“白浪島”就在附近的大海上,幾經努力,他終於找到目的地,還遇上了壹個好出色的人物——白發魔女。
原來目的是要藉著白發魔女來助自己於武學上得到大躍進,但如今看來,這個傳說中好出色的女人像是不甚“歡迎”自己似的。
白發魔女壹直守候在此,為的就是要阻止他人找尋“白浪島”,惟是遭聰明的血海壹言道破了島的所在,眼前小子絕對不殺不得,免得他泄露“白浪島”所在。
如狼似虎的劈斬,誓要吞噬血海生命。
白發魔女運起“燃燒歲月”,內力有壹段好大距離的血海當然不敵,但她的第八劍,竟然揮出殺力不強的壹招。
原先的七劍已把血海攻得頭破血流,渾身皆是傷痕,可是至奪命的第八劍,白發魔女竟然手下留情……。
不,殺力不足的壹招只是更強殺招的前奏,手中棄劍,猛地扔向血海,雙掌翻飛,內力凝聚,第二輪攻勢早已嚴陣以待。
利劍疾刺,血海翻身聚勁,懸空穩住了身子,揮動“天魔”拼命迎擋。
白發魔女的劍勁力破裂,激灑而下,壹片片猛銳劍光從天而降,兇勢難擋,奪魂懾魄。
旋飛半空的斷劍作出不同形式的攻擊,變化之多,令人目不暇給,壹時間四周恍如惡浪滔天,殺氣騰騰雷霆震怒,殺力劃破長空,破空震出如鬼哭神號的咆哮悲泣聲。
斷劍劃割氣流,發出“嗖、嗖”聲響,奏出壹曲悲烈殺力哀歌。
四野蒼茫,急風勁吹,更顯孤清淒涼的無助感覺。
悲泣聲中殺力迎風嘶鳴,無濤殺氣撲面而來。
血海緊握“天魔”,俯身疾前,決意要把迎面斷劍破解、斬敗,突破自我範疇,創出新領域,提升武學。
手中“天魔”不住發出震動鳴叫,對決斷劍,猶如狂龍盤纏,壹飛沖天,雷霆怒動,壹發不可收拾。
血海礙於內力所限,壹直未能取得優勢,目力不及變化迅速,只得受制於斷劍之下。
星光迸濺,聲如巫峽猿啼,子夜鬼哭,極盡淒厲慘切。
殺力無儔的斷劍,全都朝著血海攻去,半點沒有落空。
攻勢接踵而來,殺力鋪天蓋地,血海已擋得筋疲力竭,但他卻好切實感覺到,不知何解,白發魔女竟然有所保留,殺力未能臻至頂點,不然的話自己根本全沒截擋的能耐。
內力不足,攻勢未了,血海胡亂揮動“天魔”,顯見已是雜亂無章,可是斷劍攻勢依然擋不住。
驚愕間,血海感到身後驀地生起壹道凜冽的殺氣。
回頭望去,只見身後的白發魔女雙掌吐勁,轟出壹式蓄聚多時的殺招,殺勢銳不可擋。
四周海水猛地被吸扯而起,卷成漩渦,恍如要吞噬天地萬物,把海水盡情往漩渦中心卷去。
漁船受不住漩渦勁力吸扯而被毀,茫茫大海,壹時教驚惶失措的血海亂了手腳,不知如何應對。
漩渦突然爆出數道水柱,水如劍、風如刀,劍氣縱橫,刀鋒交錯,不住的在空中舞動,直掩殺向血海。
從四方八面攻來,血海反應雖及,揮劍迎擋,可是強勢壹浪接壹浪,海浪滔天,聲勢浩瀚,如噩夢般的強橫殺力,任血海如何竭力截擋,身上仍是免不了掛彩連刺胸、劈背、斬腰、割喉,連綿不絕的攻勢、連綿不絕的殺浪,血海被逼得節節後退,全沒還擊之力。
水劍刺進胸膛,血花四濺,勁力退散,另壹道水創立時補上,血海來不及反應,只好勉強運勁硬擋。
占盡優勢,白發魔女冷冷的道:“擋不了,那就不可能接近我,妳又如何可以作出攻擊,看來妳已是強弩之末,必死無異。”
身上經已傷痕累累,傷口仍在不住增加的血海,眼前刀鋒劍刃巨浪雖未能奪去其性命,惟是每壹下的沖擊都叫血海守得筋疲力竭。
好艱辛的苦守,已證明並非妙策,血海忽地俯沖而下,墮入漩渦之中,隨著旋動之勢在大海中回轉。
暫且避過攻勢,血海洋洋得意的道:“跟妳打賭甚麽也可以,今回我必定死不了。”
囂張的話,只會為血海帶來更慘痛的結局。
白發魔女氣上心頭,猛然卷扯水劍往漩渦反插下去,血海驚呆之際,來不及閃避,水劍直刺頭額,勁力爆散。
過分的勁力,血海再也抵受不了,眼前景物變得模糊淩亂,天旋地轉,他終於暈了過去。
失去了知覺,也就不可能再有反抗之力。
不知過了多久,血海漸漸蘇醒過來,發現身處沙灘,顯然已從大海中返回岸上伏在沙灘上的血海擡頭望去,面前站著壹個人,壹個極為漂亮的女人——白發魔女。
這裏,原來就是血海夢寐以求的目的地“白浪島”。
甫醒來,從不甘心戰敗的血海高聲叫道:“早說過了,今回我必定死不了的哩!”
白發魔女道:“小子,別太得意,不是妳本事,只是我不欲殺妳吧!”
血海又道:“魔女要殺我恐怕早已殺了!”
是的,白發魔女已兩番遇上血海,若真要狠下殺手,單憑他現下的功力,十個血海也早已壹命嗚呼了。
血海為何能早斷定,白發魔女絕對不會下殺手?
白發魔女壹直在想,多年來無數江湖中人闖“白浪島”,大都死在巨浪之下,惟是血海卻跟其他人截然不同,他的堅毅、鬥誌使他拼命的揮劍硬闖,相比從前的闖島者不知強上多少倍!
這壹點白發魔女很欣賞,只因自身亦同樣倔強,經歷無數愛情挫折,依然未有倒下,堅毅的性子教人驚訝。
面前血海的強橫鬥誌教白發魔女心悅誠服,如此出色的壹個青年,掉了性命只會教人好惋惜,故此兩番相遇,白發魔女始終未有向血海狠下殺手。
從血海身上,白發魔女仿佛看見自己的影子壹般,那份頑強的鬥誌,迄今世間已難覓幾人。
但白發魔女這壹點心思卻教血海產生了壹個誤會,道:“魔女既不願下手殺我,看來就是愛上我了!”
好突然的說話,教白發魔女不由得心中壹呆,嘴角露出了微微笑聲,道:“小子,不殺妳也也不代表我愛上了妳吧!”
血海走前壹步,再道:“愛我便不忍心殺我了!”
白發魔女甫見血海邁步逼近,竟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壹步,保持著雙方的距離,道:“這是憐,不是愛,小子妳好需要去界定清楚。”
血海繼續往前行,暗中加快腳步,把距離漸漸拉近,道:“不是愛,妳又何須退後!”
壹語道破,白發魔女驀地從驚呆間清醒過來,從來於愛情未能得到美好結局,白發魔女對“愛”這個字仍有著壹種不能言喻的感覺,既是害怕,又是渴望。
如今從眼前這個全不相識的血海口中道出自己愛他,心中完全不覺有趣,反而升起壹種無法形容的怪異感覺。
擁有無上權力的她,壹生獨欠的就只是情愛,不論劍仙、劍狂,甚至是方失神、莫問,離開了“白浪島”後,全都音信杳然,確實也未能給自己帶來甚麽幸福、快樂。
對於愛情,白發魔女依然極度渴求。
血海的壹句話,令白發魔女呆呆站住,與此同時血海已緩緩步至跟前,沒有散發半點殺氣,白雯魔女甫壹發覺便連連往後退了兩步。
血海加快腳步拉近距離,道:“若是要分清楚是憐惜還是愛慕,魔女妳便給我來擁抱壹下吧!”
白發魔女怒斥道:“妳敢!?”
血海揚聲又道:“若在擁抱時,妳未能感受到埋藏在心底的愛意,魔女大可壹掌把我殺掉!”
壹個箭步疾沖上前,血海毫不猶豫便撲前欲抱住白發魔女。可是身懷絕世武功的她又怎可能給血海輕易得逞,壹個移步迅即把來勢避去,血海當堂撲了個空。
壹聲不響,白發魔女猛然轟出壹掌,強勁掌力透體而發,血海整個人壹下子橫飛開去。
掌勁強橫,血海抵受不了,口中吐出鮮血,染得地上壹片通紅,顯見內傷非輕白發魔女緩緩步近,壹派神威凜然的道:“小子,妳來‘白浪島’究竟幹甚麽?”
躺於地上的血海抹了抹嘴角血水,緊執“天魔”,插地撐起身子,回答道:“我來是要尋找武學上的提升!”
白發魔女沒有回話,眼見血海勉強的以劍支撐身子,左搖右擺的完全不能平衡,心中的怪異感覺又加添了幾分,難道……。
血海未等白發魔女回話,又道:“有資質的人也好需要提升的途徑,我相信‘白浪島’就是我最好的選擇,更相信妳過往所有的男人也絕對比不上我,會令妳更感興趣、更值得付出,只因我血海就是天下間最強的男人!”
好壹番自信的說話,由武功平凡的血海自傲的說了出來,但白發魔女卻能從其眼神中感覺得到,面前這小子所散發出來的力量及霸氣實在駭人,堅毅的意誌比誰也更強,看來絕對不可小覷。
白發魔女道:“妳相信我會讓妳留在島上嗎?”
血海淡淡道:“我相信我應是妳最好的選擇!”
白發魔女冷冷的回答道:“要修煉‘白世家’的武學,可以的,但條件就是要妳永永遠遠的留在島上。”
不可能的條件,但此刻的血海竟不顧壹切的揚聲道:“我答應妳,反正我也很喜歡妳!”
提升武學,對壹個不平凡的武者來說也是最重要的事,當壹個原本自己很想擁有的機會驟現時,妳就必須要把握,甚麽條件、甚麽要求,也可以義無反顧的去接受。
但血海到底是口甜舌滑,還是真心接受,孰真孰假,又如何能夠證明!?
沒有多余的說話,白發魔女猛然揮掌攻向血海,無儔內力卷飛四周沙石塵土,夾雜著凜冽殺氣迎面攻來。
為了表示誠意,血海絲毫不作抵禦,既不截擋亦不還擊,運勁硬接,撕心裂肺的痛楚來自腳下。
原來白發魔女所打的,竟是血海的雙腳。
“啪!”的壹聲,雙腳應聲折斷,痛楚感覺直刺心坎,痛得血海眼中泛出淚光,不住的仰天狂嘶。
從來只有自己把別人虐待、折磨,不論多殘忍、惡心之事,血海也視作等閑,悉心設計無數虐待別人的“遊戲”,從中尋求最大的快樂,他壹生也從未試過被人反過來作弄,如今卻……。
從來愛在別人的痛苦中尋找快樂的血海,這下才知道甚麽才是真正的痛楚感覺這種感覺,原來壹點也不好“玩”。
痛楚直傳進腦海,不可能接受不能再走路這事實,血海霎時驚得滿天星鬥,痛得昏死過去。
是的,看著壹雙再沒有任何反應的腿,他又怎可能接受。
就在血海失去知覺前的最後壹剎那,耳畔響起了白發魔女的壹句話:“跛了便能永遠留在‘白浪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