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劍笑新傳

劉定堅

網遊小說

武林上流傳著壹首詩,是十八年前叱咤上代江湖,橫刀、名劍、笑三少三大盜帥尊師— — ...

杏書首頁 我的書架 A-AA+ 去發書評 收藏 書簽 手機

             

第七章:借來的肉體

刀劍笑新傳 by 劉定堅

2024-12-3 20:50

  晨光自開揚的窗戶照射進來,米花覺得臉上壹陣溫熱,便自床上醒來,近幾日她每朝睡醒都已習慣不用睜開雙眼,回想第壹天剛瞎了的時候,明明醒來卻發現眼前還是漆黑壹片。
  猶記得當時自己極度驚慌,歇斯底裏的大叫大嚷,在慌亂掙紮時,不知打破了些甚麽,碎片割損只手,可是自己還未察覺,直至聲嘶力竭時,聽到滴嗒滴嗒的聲響,好奇地伸手向地板摸去,才發現手臂、地板到處都是濕漉漉的壹片。
  她無助的笑,淒然的哭,可是市集裏曾經暗戀過自已的謝壹世、丁大大、田七、嚴超,還有其他人等,都已被春冰薄、四“窮將”以及“窮兇極惡十兄弟”等人秘密地殺掉。
  太子下了密殺令,要將伍窮趕盡殺絕,不容他有翻身機會,就算殺不了也要逼他離開“天法國”,不讓他有機會像自已壹樣利用親民的方法再次組織勢力,所以凡曾見過伍窮的人都要秘密地殺掉,米花比較幸運,她瞎了只眼,就算跟人說她見過伍窮也沒人會相信。
  可能,這也是伍窮要把她弄瞎的原因。
  伍窮的確深信太子比目下的自己更有能力改善窮愁潦倒的“天法國”,於是他便決定先退下來,將“天法國”交給太子,以便讓他完善國內的民生、官僚架構,導引“天法國”富庶起來,相比起其他只顧擁著霸權不放的帝王,沖動鹵莽的伍窮,似乎更有勇氣、更能屈能伸,因為伍窮相信實力,永不言敗。
  盲了雙眼的米花無助的在自己檔鋪內哭了整日整夜,連餓了也無法找到壹點東酉墳肚,還未懂得如何摸黑走路,甚至乎就躺在地上撒了壹地的尿。米花痛恨伍窮刺瞎了自已只目,她只不過愛慕壹個與眾不同的蓋世人物,求他把她帶離平凡的生活,為此她並不曾隨便釋放感情,好讓等待出現的強人可以擁有最純潔的自已罷了,這也有錯麽?
  眼淚與血也快要流幹之際,伍窮卻再次出現替她治理好傷口,更把她帶離那個黑暗的地方。
  她成功了,他終於回來帶她離開。
  “我要起來了,讓我起來吧!”米花從床鋪中醒來時這樣說道。
  只見躺在床上的米花,身體被壹只雄壯的手臂從後環抱著,把她牢牢地箍住,致使動彈不能,她急於要起來,可是伍窮還是沈沈的睡著,她使勁想要將手臂甩開,伍窮這時卻夢嘍道:“不要離開……”
  如此動人的說話教米花愕呆,幾乎要哭了,伍窮這時卻又喃哺地道:“十兩,我們本是天生壹對,為甚麽妳不肯原諒我?”
  原來他還是記掛著十兩,更將米花當成是十兩的替身,因為米花有十兩那種楚楚可憐的氣質,雖然骨子裏可說完全兩樣。
  米花大顆大顆眼淚淌下,她強忍著不讓自已的身體有絲毫抖顫。
  假如可以的話,她會願意做十兩的替身,而且盲了雙眼的自己也確實要依靠伍窮,否則根本沒辦法照顧自己。
  邢個十兩副底是怎樣的人?樣子比自己還要吸引嗎?米花想著想著的時候,就舍不得不讓伍窮繼續抱著自己,直至伍窮差不多醒來,她趕緊伸手抹掉臉上淚痕,然後佯作還在沈睡。
  伍窮松開抱住她的手,米花有點依依不舍的感覺,深陷的眼眶裏淚又要湧出來,她詐作轉身,將臉別過另壹邊,心中期待伍窮會留在小舍久壹點,可是伍窮壹起來便又挑起擔挑和那個賣臭豆腐的木箱,頭也不回的出門去了。直至感覺到伍窮走遠,米花才放聲大哭起來,空蕩蕩的小舍裏充斥著她悲涼的哭聲,這時候她痛恨自己除了失明外,還應該失聰。
  既已失明了,怎麽還有淚?
  清澈的河水依然在河道上淙淙流過,河邊的清幽景色也如昨日壹樣,伍窮從地上擡起壹塊小石子,拋入河中,咚的壹聲,石子濺起壹圈又壹圈的漣漪,把伍窮映在河水上的倒影淡化開去,他只是呆呆的看著那變得支離破碎的倒影,嘴角掀起壹抹笑容。
  擡起頭來,天色漸明,陽光散落在波光粼粼的河水上,壹閃壹閃的猶如晨星點點,遠處群山蒼翠,林濤風聲,天空雲霞忽而藍綠,忽而淡青,忽而灰白,忽而殷紅,萬道霞光逐慚從天際升起,把天空染成金紅壹片,燦爛奪目,壹會兒,天際出現壹道彩虹,紅勝琥珀,鮮艷無比。
  面對如此多姿勝景,伍窮深吸壹口氣,只覺心頭舒暢寧靜,十多年來爭雄爭霸所掀起的血雨腥風,盡在這壹刻洗滌,回憶起來,自己年少血氣方剛時,初生之犢不畏虎,因欲闖壹番風雲毅然只身走到“劍京城”,結果走上壹條沒回頭的路,惹來血仇和孽債,栽進波譎雲詭的鬥爭裏,真是剪不斷,理還亂。
  驀然地,頓覺身邊虛空,良辰美景只有自己壹個人孤獨地欣賞,不免徒增寂寞,人究竟應該爭名逐利還是要甘於平淡?
  樹欲靜而風不息,問號剛在伍窮心底勾起時,小百子翻起的漣漪慚次平復,伍窮那支離破碎的倒影也重新變得清晰,從河面上除看到伍窮外,還有另壹個人。
  血色赤發的春冰薄未知幾時從後撲來,手中握著壹柄長八尺的利斧疾斬,斧鋒颯爽,直劈伍窮背後頸項,只見春冰薄把八尺長斧握得手臂上紅筋暴凸,可知他此招拼盡全力,不容有失,當然,既然要殺自己的師父伍窮,他還豈能留力?
  眼見斧鋒已貼近伍窮頸後咫尺,透射的寒氣已足可割斷他頭顱之際,伍窮忽然做了個奇怪的舉動。
  伍窮雙膝壹屈,然後發力向前躍出,噗通壹聲,跳下河中。
  春冰薄壹斬落空,惘然地握著八尺長斧在河邊處呆愕著,任他怎樣算計,伍窮可以旋身反手握著長斧的木柄,甚至可低頭沈馬回身飛踢破解此殺著,卻無法料到他會選擇跳進河中。
  太子密殺令指派春冰薄狙殺伍窮,他當然知道以春冰薄低微的武功絕不是伍窮對手,甚至連埋身三尺也不可能,然而太子明知不可為而為,甚至斬掉春冰薄壹臂示儆,太子不是蠢人,也不是傻人,這樣做必有其目的,雖然別人不知道其真正用意,但聖旨壹下,誰可違抗?
  除非春冰薄打算放棄榮華富貴,然而他偏是個貪生怕死又貪圖享樂的人,縱使少了壹條左臂,只要那話兒還在便可繼續淫樂。
  他獨臂握著的長斧,屬於以劈、砍為主要攻擊手段的長兵器,木柄足長八尺,由於斧頭笨重,常人需以雙手握著使用,春冰薄臂力過人,獨臂使起來仍然殺力十足,且更見靈活,此斧常用在攻城時搗毀城墻、挖坑掘道,也有利於騎戰時長距離把敵方戰馬的馬腳砍斷。
  由於自己乃“窮兵”大將的身份,春冰薄替此斧起名“將軍令”。
  伍窮沈入河水中,久久未見浮上來,春冰薄正不知該如何是好,跳下去追殺?
  水中難發揮“將軍令”長處,等伍窮上來正面對峙的話,比起暗殺還更難有勝機。
  嘩啦壹聲,伍窮躍出水面,只見壹條比手掌還大的魚兒在水面跳躍,伍窮興奮地與魚兒競賽,壹邊踢水壹邊伸手去抓,好不暢快的樣子。
  春冰薄幾曾見過伍窮有如此燦爛的笑容?他擡起壹塊百頭正想要擲向河道上去,伍窮這時把大魚趕到春冰薄的面前,伍窮忽爾揚聲道:“春冰薄,快替我捉著這尾魚!”
  春冰薄略壹猶豫,大魚已乘時潛入河水內飛快遊走,伍窮壹臉笑著又帶點無奈的神色,春冰薄好奇,要是伍窮認真起來的話,根本不會讓大魚有機會逃去,可是伍窮根本沒用上半點功力,他只是徒手去捉魚。
  還浸在河裏的伍窮忽然狀若癲狂大笑道:“丟那媽的臭王八蛋!原來這種平凡不過的玩意也會這般暢快。春冰薄,妳也下來試試,親身體驗個中樂趣!”
  春冰薄壹揮“將軍令”直指河中的伍窮叫道:“夠了!夠了!師父妳好煩!妳明知我要來殺妳,還玩這些花樣到底是甚麽意思?”
  伍窮不屑地笑道:“丟妳媽的爛王八死豬玀!妳明知自己殺不了我,還說甚麽廢話?”
  跟了伍窮差不多整整十年,春冰薄他所擁有的幾乎都是伍窮授予,他有多少能耐伍窮根本了如指掌,春冰薄也有自知之明,今番來此除了是為勢所迫外,心裏多少也想知道伍窮是否真的甘願放棄帝位,假若答案是真的話,原因究竟是甚麽?
  如果壹切是假,伍窮又有甚麽必勝的後著?這才是春冰薄最殷切想知道的,至少伍窮重掌帝位的話,他才可以繼續“安份守己”,而不須像現下這樣被太子折磨見春冰薄始終呆著不動,伍窮又再轉身準備潛入水中,說道:“妳壹是給我回去忍受太子折磨,壹是練好妳的武功再來殺我,否則妳今生今世都無法再有機會過妳奢侈淫靡的生活。”
  伍窮說罷又弓身入水,春冰薄怒然叫道:“他媽的妳這個臭家夥!從前我敬仰的霸王伍窮已經死了!今日的伍窮只是個會在街邊賣臭豆腐、在又腥又臭的河裏捉魚,十足癡漢,不過是失敗罷了!從前的伍窮沒有敗過麽?怎麽不再振作起來?混蛋!縮頭烏龜!爛泥!王八蛋!丟妳媽!連我春冰薄也瞧妳不起!”
  壹連串極盡侮辱的唾罵後,春冰薄叫得連聲音也有點嘶啞,他以為只要這樣伍窮或會給他壹些反應,可是等了良久,伍窮始終都只是在河中戲水捉魚,甚至沒瞧過春冰薄壹眼。
  伍窮對春冰薄的唾罵置若罔聞,只叫他回去修煉過再來刺殺,春冰薄實在無可奈何,提著“將軍令”失望地離去,不過為了要說服伍窮重奪帝位,他必定會再回來。
  和風吹拂,夕陽把河水映照得金光耀眼,伍窮已在此河中遊了壹整天,可是壹點收獲也沒有,連壹尾魚兒也沒捉住,可是他還壹直在等,等那個叫伍寶寶的女孩再次出現。
  直至天色全黑,伍窮始終沒有見到那個伍寶寶再出現,便又挑起擔挑及那兩個木箱拖著蹣冊的步伐向小舍處走去,他的臉容明顯地有點失落,既然他要知道伍寶寶口中所說的娘親是否十兩,怎麽昨天不把握機會跟著她回家襄去呢?
  來到小舍之前伍窮略壹頓足,壹…熱悉的殺氣若然地自小舍裏撲出來,可以隱伏在屋裹暗角卻掩蓋不了殺氣,裏面埋伏的殺手知道被伍窮發現,立即放棄原有計劃,打算沖出來跟伍窮直接硬碰。
  可是剛在“打算”之際,轟隆壹聲,伍窮已飛撲而入,隨手執著那副擔挑作武器,快步飛縱,橫裏撲打,旁邊首先準備沖殺上來,手中“神兵”還未拆開布帛的招尤已然中招。
  崩的聲響,以壹塊接駁壹塊,用不同大小、不規則的或刀或劍拼湊而成的“雜刀”碎裂開去,招尤還呆愕著兵器被毀時,嘩啦壹聲,只見他對面的嶺瘋胸膛被擔挑刺中,衣絮如絲般被旋勁帶飛,胸膛現出的凹形窩狀幾乎要鎖進心臟裏去,口中含看的壹把小刀被鉆勁震得吐飛,噗嗤壹聲,小刀向斜對面的毛產飛刺而去。
  毛產的“孕火刀”已隨他急步提勁沖殺時,體內烈火已將“孕火刀”燒得火般炙紅,見小刀向其面門飛來,急旋舞“孕火刀”斬劈,可是青光掠閃間,伍窮提擔挑旋卷,小刀被鼓動的氣流勾扯得如有絲線從後操控,小刀改變軌述,鐃著毛產輕輕劃割,造成無數細小的傷口,毛產身上添上壹條又壹條的小血痕,幾乎是只痛不傷。
  毛產大驚,這招正是伍窮的殺絕“後患無窮”,不斷在對方身上割出小傷口,對方只會覺癢,然而這只是前奏,最後殺著壹刀掀動之前無數小傷口,在敵人身上爆散,每個傷口同時擴大,要止血也止不來,通常情況都會是看著自己身體爆散而亡。
  呆著的毛產正想立即跪下求伍窮不要施出最後壹刀時,伍窮已轉移目標,擔挑以狂猛之勢幻出數百棍影,棍風割面生痛,只聽嚓嚓嚓聲響,棍風竟會如刀鋒般割開影子。
  大家只瞧見小舍裏最幽暗之黑影處,壹塊塊的“影子”像被棍風割開,片片碎落,奇怪的是碎裂的“影子”落地竟有清脆響聲。
  “影子”當然不會碎,落地也不會有聲,只是影劍仗著他幼細而長的黑劍躲在暗角處,準備乘隙刺殺伍窮,可是他快如閃電、來無影去無蹤的黑劍還未刺出時,已被伍窮的厲烈棍風擊碎。
  伍窮以快絕無倫的擔挑便輕易破解招尤、劍影、巔瘋、毛產四“窮將”的暗殺計劃,把他們嚇得呆愕不知所措,他們都曾經想過無論是第壹計劃還是後備計劃都會失敗,只是沒想過會敗得那樣快。
  他們的第二暗殺計劃是後備計劃,即是與伍窮正面交鋒,但這卻是十分冒險,惟有當第壹計劃失敗後迫於無奈才會冒這險。
  非必要的話,當日由“狂意族”、“農族”、“異族”及“海霸族”派去截殺伍窮的毛產、招尤、巔瘋及影劍四人絕不想用第二計劃。
  甚麽是他們的第壹計劃?
  忽然聽到窸窣的微弱聲智,是女孩子啜泣時發出的獨有聲音,伍窮擡頭望去,全身赤條條、纖毫畢現的米花被綁在床榻頂的梁柱上,雙腳下垂,呈十字形狀,只見她身上滿是被虐打留下的紅痕,有些還自皮膚下滲出血水來,雖然四肢皆存,生命還在,但任誰瞧見壹個小姑娘被虐打成如此觸目驚心的樣子,也會忍不住掉下同情之淚。
  可是小舍內除了她口中被布塊塞著,被迫連哭聲也甚為微弱之外,其余五人包括伍窮皆沒有哭。
  這就是四“窮將”的第壹計劃,他們以為伍窮壹入屋若發現米花這個模樣被吊在梁柱之上,必然心情激蕩,就趁著這壹呆愕之際,他們便從埋伏的暗角處飛撲出來,乘其不備時斬殺,可是身經百戰的伍窮早已嗅出他們的殺氣來。
  而伍窮發現米花這個模樣也沒有激動的原因,是因為他遊目向四人看去,只見招尤的嘴角被割去壹半、毛產的右眼珠被整顆挖了出來,留下壹個幾乎可看到腦袋裏面的黑洞、巔瘋的右耳被割掉、影劍鼻子被削去,而這全不是伍窮在他們身上留下的傷痕。
  毛產帶著失望的神色說道:“上壹回殺不了妳,回去之後便被太子親手施刑,今回也不知是否可有命再來。”
  說罷,毛產便與其余三人壹同默默離去,伍窮也不追殺,他知道四“窮將”只是被迫如此,便先替米花松綁。
  只見米花踡局著身嚎哭,她實在無法再支持下去,只不過是壹個貪戀強人的念頭,竟然會落得如此悲慘的下場,她伸手探索著地下,摸到“雜刀”四散後留下的碎片,壹點也不猶豫,便逕自往頸項處割下——
  
上壹頁

熱門書評

返回頂部
分享推廣,薪火相傳 杏吧VIP,尊榮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