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燈判官

沙拉古斯

歷史軍事

罰惡司裏,壹群惡人正在憤怒控訴壹名判官。   惡人甲壹臉冤屈:“我是個老實人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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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章 這罐子能裝得下麽?

掌燈判官 by 沙拉古斯

2023-12-10 18:15

  世間所有行當之中,人牙子絕對是最惡毒的壹個,按照大宣律法,販賣人口,壹律處斬,絕不容情。
  而在人牙子當中,最喪心病狂的,當屬采生折割。
  他們把拐來的孩子,鋸割成廢人,變成怪物,通過表演來賺錢。
  可凡是采生折割的人牙子,在大宣都不會被處斬。
  因為按大宣律,他們會被淩遲處死。
  任何壹個王朝,都不會對這種畜生留情。
  這群畜生從哪來的?
  誰給他們的膽量,敢來京城露頭?
  來得好啊,省得我四處找妳們。
  成神也好,凡塵也罷,我徐誌穹活在這世上壹天,就得把這幫畜生趕盡殺絕,此心永生不改,此誌至死不渝!
  徐誌穹扭著老頭子的手腕,讓他拿著烙鐵,狠狠燙他自己兒子的臉。
  “妳個雜種,敢動我兒子!”老太太眼睛紅了,拿刀來砍徐誌穹。
  徐誌穹回身壹腳,踹在年輕男子身上,年輕男子壹個趔趄,正撞上了他親娘的刀尖。
  噗嗤壹聲,年輕男子倒地翻滾,肚子被刀尖捅了個窟窿。
  老嫗心疼的直哭,趕緊把兒子扶了起來。
  老頭子從懷裏掏出壹把短刀,朝著徐誌穹捅了過來。
  徐誌穹先把老頭子右手的腕骨折斷,再搶下短刀,砍了老頭子的左手。
  右手斷了,左手被砍,按理說,這老頭子算廢了,沒想到,他胸口突然長出壹只手,抓住了徐誌穹的衣服。
  他有修為。
  徐誌穹在屋頂上時就看出他有修為,修為在八品。
  尉遲蘭只有九品修為,貿然闖進來肯定會吃虧,因此徐誌穹把她從窗邊拖走了。
  這老頭是個什麽道門?
  怎麽還滿身都是手?
  這和他拜祭的那座神像有些相似。
  老頭子死死扯住徐誌穹,回身沖著妻兒喊道:“妳們先走,快!”
  年輕婦人率先沖到門口,剛壹開門,被尉遲蘭壹腳踹在臉上,仰面倒地。
  老太太舉著刀道:“黃毛丫頭,妳特麽給我躲遠點,要是當真惹毛了我……”
  尉遲蘭上前又是壹腳,正踹在老太太臉上。
  老太太飛出幾顆黃牙,倒在地上哭喊道:“妳打我壹個老婆子,我都快七十了,妳打我,妳喪天良不得好死……”
  尉遲蘭看這老太太起不來了,轉身去對付她兒子。
  在青衣閣待了壹年,尉遲蘭有些毛病還是改不了,她總以為放倒了就是打贏了。
  徐誌穹又砍斷老頭子壹只手。老頭子的肚皮蠕動,裂開壹道五寸多長的血口,傷口裏面長出兩只手,抓住了徐誌穹。
  徐誌穹把這兩只手砍斷,還是沒能脫身。
  老頭左肋又開了壹道血口,長出兩只手,扯住了徐誌穹的手臂。
  徐誌穹奮力掙脫,老頭子腦門開裂,依稀能看到他跳動的大腦。
  從他的大腦裏長出壹只手,來摳徐誌穹的眼睛。
  徐誌穹躲開了這只帶著腦漿的手,老頭子下巴上起了個水泡,水泡破裂,黏液之中長出兩只手,來抓徐誌穹的喉嚨。
  這老頭身上有長不完的手,抓著徐誌穹,不停撕扯。
  徐誌穹不想與這老頭子纏鬥,這老頭子的打法太惡心,而且讓徐誌穹感受到了難以形容的危險。
  可這老頭子的手越來越多,幾十條手臂壹起扯著徐誌穹,急切之間,還真就無法脫身。
  帶他去中郎院,用陰氣殺了他?
  不行!
  現在還不能殺了他。
  徐誌穹之所以等到現在,是因為還有壹些事情要從這老豬狗嘴裏問出來。
  這老頭拜了個邪神,背後肯定有組織,得殺個幹幹凈凈!
  況且現在尉遲蘭的處境非常不妙,徐誌穹不能離開。
  尉遲蘭打倒了年輕男子,忙著去救孩子,完全沒有理會身後。
  那老嫗壹邊哀嚎,壹邊從懷裏掏出了匕首。
  年輕男子則從懷裏悄悄拿出了壹袋石灰粉。
  年輕女子盯著爐子上壹鍋開水。
  徐誌穹能夠想象接下來的情況,尉遲蘭被撒壹臉石灰,睜不開眼睛,挨了壹刀,再被澆壹身開水。
  這個老嫗和那對年輕夫婦雖然沒修為,但也是跌爬多年的老江湖,徐誌穹若是走了,尉遲蘭九死壹生。
  徐誌穹被老頭子的手臂纏住,得想個辦法先廢了這老豬狗。
  有什麽辦法能在短時間內把這些手全都斬斷?
  徐誌穹猛然後退兩步,扯了這老豬狗壹個趔趄。
  趁著肩膀上略有松動,徐誌穹的右手摸到了腰間。
  意象之力註入,含氣鴛鴦刃突然飛出了刀鞘,在密密麻麻的手臂之中來回穿梭。
  先砍斷手指,讓徐誌穹脫身。
  再砍手腕,壹片斷手落地。
  最後砍斷殘肢,砍得老頭子哀嚎不斷。
  年輕婦人扯出懷中布袋,沖著尉遲蘭丟了過去。
  壹袋石灰潑灑過來,徐誌穹閃現身形,抱住師姐,躲在了壹旁。
  師姐樣樣都好,就是太大了,骨架大,良心也大,這下抱的挺吃力。
  剛放下師姐,年輕男子提刀沖到了近前,徐誌穹躲過短刀,招來壹只鴛鴦刃,自身後砍斷了男子的腿筋。
  男子跪倒在地,老嫗端起壹鍋開水,正要潑過來,尉遲蘭壹腳踢中鍋底,壹鍋開水全扣在老嫗身上,燙得她像殺豬似的叫喊。
  年輕婦人起身要逃,尉遲蘭上前壹腳,踢斷了她腿骨,踩著脊背,將她摁在了地上。
  鴛鴦刃把老頭子的手臂砍光了,老頭子氣機耗盡,靠著墻角坐著,動彈不得。
  徐誌穹收了氣機,壹對鴛鴦刃回到刀鞘之中,在徐誌穹身上親昵的蹭了蹭。
  這是作甚?
  撒嬌?
  請功?
  這兵刃真有靈性!
  看著屋子裏四個畜生,徐誌穹喝壹聲道:“提燈郎,掌燈!”
  燈籠就在旁邊戳著,尉遲蘭木然的看著。
  寶貝師姐,妳說妳多沒眼力見?
  “噠噠!”那個話還說不利索的男娃,貌似聽懂了徐誌穹的話,晃晃悠悠走上前來,抱住了燈籠桿。
  行!這娃娃有前途!
  徐誌穹看著老頭子道:“老豬狗,妳現在到了提燈郎的公堂,我問壹句,妳答壹句,答錯了,答慢了,妳可要受苦。”
  老頭子倒是強橫,冷笑壹聲道:“要殺只管殺,哪來恁多話?”
  徐誌穹轉臉問那老太太:“老豬婆,妳怎說?”
  “呸!不要臉!妳欺負我個老太太,妳喪天良!”
  徐誌穹笑了:“別說天良,千萬別說,再說壹次,我先剜了妳眼睛,再割了妳鼻子!”
  年輕男子喊道:“這位老爺,妳抓錯人了,我們是良善人家,這都是我們自己家的孩子。”
  尉遲蘭喝道:“放妳娘的屁,狗娘養的人牙子,妳問問這些孩子,哪個是妳的!”
  “都是我們家的孩子!”老嫗喊道,“不信妳問問,妮子,妳是不是我們孫女!”
  三個女孩低著頭不敢作聲,老嫗又沖著兩個男娃喊道:“妳們是不是我孫子?”
  兩個男孩也不敢作聲。
  “噠噠!噠噠呀呀呀!”小男娃不認,沖著老嫗喊個不停!
  年輕婦人道:“老爺,您真是抓錯人了,我們真是良善人家!”
  尉遲蘭喝道:“良善人家,拿刀斧作甚?”
  婦人哭道:“我們拿斧頭,是想劈些柴火,燒了壹鍋水,是想煮些粥飯,磨刀是為了切點肉吃。”
  徐誌穹笑道:“拿烙鐵是為了燙燙衣服!”
  婦人連連點頭道:“就是為了燙衣服。”
  這就是人牙子,就這麽不要臉。
  尉遲蘭壹時不知該說些什麽,徐誌穹道:“姐姐,妳把孩子先帶回家去,給他們吃點東西,再好好洗洗,哄著他們睡了。”
  尉遲蘭道:“那妳呢?”
  “我陪這戶良善人家好好聊聊,這戶人家好呀,我得多聊壹會!”
  尉遲蘭帶著孩子們走了,那小男娃臨走之時,還對著男子的腦袋踩了壹腳。
  徐誌穹關上房門,笑呵呵對眾人道:“我是個實在人,就喜歡說實在話,老豬狗,先告訴妳叫什麽名字?”
  老頭子甩過臉去,冷哼了壹聲。
  嘖!
  徐誌穹咂了咂嘴唇:“妳還是覺得我這人不實在。”
  話音落地,徐誌穹拿起燈籠,叩動燈桿,亮出了短刀,壹刀砍了年輕男子的左手。
  年輕男子捂著斷腕,滿地打滾,叫的撕心裂肺。
  老嫗哭喊道:“兒啊,我的兒啊,我的心頭肉啊!”
  徐誌穹皺眉道:“妳有心麽?妳們糟蹋過多少娃娃?哪個娃娃不是娘親的心頭肉?”
  哢嚓!
  徐誌穹壹揮刀,又砍了那男子的右手。
  “娘啊,疼啊,疼死我了!”男子哀嚎道,“老爺,您饒了我,饒了我吧!”
  徐誌穹壹腳踩著那男子的腦袋:“妳們糟蹋那群孩子的時候,他們可曾向妳求饒?妳饒了他們嗎?”
  手起燈籠落,徐誌穹割了那男子的耳朵。
  老嫗哭道:“莫再傷我兒子,我說,我都說!”
  老頭怒道:“橫豎都是個死,不能跟他說!”
  老嫗不理會老頭子,嘶聲喊道:“我叫盧何氏,我老頭子叫盧存義,我兒子叫盧信忠,兒媳婦叫盧王氏,我說了,都說了!”
  王氏喊道:“我不是她兒媳婦,我也是被拐來的,老爺,您開恩,他們做那些喪盡天良的勾當,和我沒幹系!”
  徐誌穹又問:“妳們做這行當多少年了?”
  老嫗道:“以前沒做過,這是第壹次。”
  徐誌穹回身又割了盧信忠壹只耳朵。
  老嫗哀嚎道:“我說,我全說,我們做了二十多年,到底多少年也記不清了。”
  徐誌穹又問:“糟蹋了多少孩子,總得有個數吧?”
  老嫗哭道:“許是,許是有壹百多……”
  徐誌穹指著那神像道:“這是個什麽神?”
  老嫗沒等開口,老頭子先說話了:“這是壹個算命先生給我的神像,我也不知是什麽來頭,我不知道是什麽神,那算命先生讓我每天拜壹拜,就有好運道。”
  “妳不知道是什麽神!”徐誌穹點點頭道,“說的好,說的真好!妳就是看我這人不實在!”
  徐誌穹從屋角提過來壹只三尺多高的大陶罐,放在了老頭子身前:“老豬狗,妳們走了這麽遠的路,怎麽還非得背著這麽大個罐子?”
  老頭子低頭不語,老太太臉色煞白。
  徐誌穹轉過頭看著盧信忠道:“這罐子是幹什麽用的?”
  盧信忠連連搖頭:“老,老爺,我不知道。”
  “妳不知道?讓我猜猜?”徐誌穹在盧信忠的身上比劃了壹下尺寸,“這罐子是不是小了點,能把妳裝進去嗎?”
  “老爺,饒命啊,饒了我吧!”
  “兒啊,我的兒啊!”
  ……
  半個時辰過後,徐誌穹把盧信忠裝進去了。
  看盧信忠壹直哭,徐誌穹心軟了,安慰了幾句:“罐子太小,我多砍了兩刀,別難過哈,壹會讓妳多吃點肉,別哭,也別怕,妳死不了,我這有藥,能止血!”
  老頭子癱坐在地上,面無血色道:“別再糟蹋我兒子,我說,我全都說,等我說完了,妳給我們壹家個痛快。”
  徐誌穹指著神像道:“先說這是什麽神?”
  “這是血生孽星!”
  徐誌穹壹楞,沒聽說過有這樣壹位星君。
  “血生孽星有道門嗎?”
  “有!”老頭子點頭道,“在朱雀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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