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燈判官

沙拉古斯

歷史軍事

罰惡司裏,壹群惡人正在憤怒控訴壹名判官。   惡人甲壹臉冤屈:“我是個老實人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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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九章 夜郎起兵

掌燈判官 by 沙拉古斯

2023-12-10 18:15

  徐誌穹仰臉向上看去,在自己面前的是壹頭熊。
  這頭熊站在屋子裏,兩條腿的膝彎位置,和徐誌穹的頭頂差不多高。
  當前的局面不算特別兇險,這頭熊被鐵鏈鎖著。
  它流著哈喇子,低聲悶吼,氣勢很是兇悍,可無論熊掌還是熊嘴,都暫時碰不到徐誌穹。
  既然碰不到,就不用理會它,眼下的當務之急是怎麽把門打開。
  這門好像被從外邊鎖住了。
  無妨,具象壹把鑰匙在門外,只要感知道鎖的位置,就能把鎖打開……
  嘎嘣!
  開了。
  不是鎖開了。
  是鎖鏈開了。
  原本環在巨熊左臂上的鎖鏈繃斷了。
  徐誌穹回過頭,但見巨熊壹掌拍了下來。
  徐誌穹往左壹滑步,躲開了熊掌。
  熊掌拍在地上,厚重的石板瞬間凹陷,留下了碩大的掌印。
  巨熊又壹掌拍了過來,速度不慢,力道更不用說。
  好在這廝只有壹只熊掌能活動,徐誌穹躲得倒也從容。
  騰挪之間,徐誌穹還不忘了開鎖,腦海之中的鑰匙越發清晰,貼著門邊正在搜尋鎖頭的位置。
  師父站在門外看著,頗為滿意的點點頭。
  他拿出酒壺喝了壹口,低聲道:“且看他能不能熬過半個時辰。”
  話音落地,嘎嘣壹聲脆響,巨熊的右臂也從鐵鏈之中掙脫出來。
  兩只熊掌壹左壹右堵住了徐誌穹。
  徐誌穹化身無形,蜷縮身體,躲過壹擊,隨即喚出鴛鴦刃,刺向了巨熊的胸膛。
  出現在星宿廊裏的怪物,絕對不是凡輩,徐誌穹知道這壹擊不可能要了這巨熊的命。
  可沒想到,壹對鴛鴦刃,只砍下來兩撮熊毛,連熊皮都沒割破。
  鴛鴦刃削鐵如泥,怎麽可能完全傷不了它?
  這到底是個什麽怪物?
  徐誌穹抽出星鐵戟,對著熊頭劈了下去。
  鋒利的月牙刃砍在熊頭上,濺起壹片火星。
  些許鮮血順著熊頭流了下來,這下總算是傷了它。
  巨熊停頓了壹吸左右,猛然壹聲咆哮,揮掌打飛了鐵戟。
  徐誌穹虎口軟麻,只能在兩只熊掌中間穿梭。
  嘎嘣!嘎嘣!
  環在雙腿上的鐵鏈相繼斷裂,巨熊徹底得了自由。
  徐誌穹臉白了。
  他想撿起鐵戟,卻被巨熊逼到了墻角。
  他用陰陽法陣困住巨熊,巨熊稍微壹伸腰,輕松掙脫了法陣。
  師父在門外搖了搖頭:“到了這時候,怎麽還想著用陰陽術?”
  屋子裏的打鬥聲越發激烈,師父且坐在門口,壹邊喝酒,壹邊啃著壹只爐鴨。
  吃了三只爐鴨,喝了三壺酒,師父算了算,時間差不多了。
  屋子裏的打鬥聲依舊激烈。
  師父滿意的點點頭。
  還行,真能撐過半個時辰,放他出來吧。
  屋子裏傳來壹聲叫罵:“死老頭,想害死我是怎地!”
  師父又拿出來壹只爐鴨。
  看這小子還有些力氣,再撐半個時辰,也無妨。
  ……
  壹個時辰過後,房門開了。
  徐誌穹踉踉蹌蹌走了出來。
  屋子裏的巨熊被鐵鏈捆住,還趴在地上咆哮。
  這不是師父師父捆的,是徐誌穹調動意象之力,制造出來的鎖鏈。
  “終於知道了道門根本。”師父壹笑,隨手壹揮,房門關上了。
  徐誌穹擦擦臉上的血跡道:“師父,我就畫了壹朵花,妳何必這麽對我?”
  師父帶著徐誌穹回了正殿,給了徐誌穹壹只爐鴨,壹壺香醪。
  徐誌穹坐在書案旁大口吃喝,待恢復了些力氣,問道:“師父,妳從哪裏弄來的這頭熊?這熊是有修為的!”
  師父點點頭道:“修為還不低,妳應該聽過它的名號,它在北境壹代名聲極大,不少人稱它為熊神。”
  熊神?
  熊神道?
  徐誌穹太熟悉了。
  他和圖奴打過不少交道,對方的武將幾乎都是熊神道的修者。
  “我剛才和真神交手了!”徐誌穹壹瞬間膨脹了,肉眼可見的膨脹了。
  道長瞟了徐誌穹壹眼:“它叫熊神,但不是真神,只是壹名星官。”
  二品星官?
  “支撐熊神道的是壹名二品星官?”
  師父點點頭:“雖說修為不高,但它道門信眾甚多,根基深厚,因此道門之中有不少高品,在圖奴國,也算稱霸壹方。”
  徐誌穹壹臉驚喜道:“妳把它抓來了,以後熊神道豈不是要聽咱們判官道的調遣?”
  師父搖了搖頭,喝了壹大口酒:“兩年前,妳剛入道之時,我去北地,遇到了熊神,
  他在凍原之中覓食,舉止與野獸無異,我只用了壹合便將他生擒,才發現他只剩下了壹具殘軀。”
  “殘軀作何解?”
  “肉身毀了壹半,魂魄幾近全毀,他已然失去了星官的修為,連心智也所剩無幾。”
  徐誌穹壹怔,難怪自己能和老熊周旋壹個時辰,他已經不是二品星官了。
  可道理上說不通啊。
  “倘若熊神失去了星官修為,熊神道應該崩塌了,弟子與熊神道修者交手時,他們身上的品階依舊清晰。”
  師父嘆口氣道:“妳卻說中了要害,熊神道到底在誰的掌控之下,為師也不得而知。”
  徐誌穹思忖片刻,壹個名字劃過了腦海。
  公孫文!
  熊神道的地盤在圖努國。
  公孫文不遺余力幫助圖努國爭奪土地,難道這事情和他有關?
  和他有關,就證明和怒夫教有關。
  思索之間,心頭惡寒陣陣湧起。
  師父給徐誌穹添了杯酒:“冥道的事情暫且平息,為師要往北境走壹趟,這些日子,妳多留意圖努國的動向。”
  ……
  離開了星宿廊,徐誌穹回了侯爵府,沈沈睡了壹覺。
  睡醒時,恰逢夏琥回來,徐誌穹對著那紅撲撲的臉蛋親了壹口,只覺娘子今日甚是嬌美。
  夏琥賣珠花,賺了三十多兩銀子,心情大好,且由著徐誌穹放肆了壹番。
  兩人挨挨擦擦,耳鬢廝磨,正到濃情蜜意之時,呂運喜來了。
  這廝可真會挑時候!徐誌穹沈著臉,跟著呂運喜去了皇宮,卻見梁玉瑤的臉,拉的比徐誌穹還長,等在了秘閣裏。
  “誌穹,妳且說,我若是被人欺侮了,妳管是不管?”
  徐誌穹壹笑:“公主莫要戲耍我,在大宣,哪有人敢欺侮妳?”
  “若是不在大宣呢!”
  “此話怎講?”
  梁玉瑤道:“夜郎國送來書信,又要與咱們商議郁顯國君之事,指名道姓讓我去他們都城,妳說我能去麽?”
  夜郎國在郁顯皇這件事上糾纏不休,這在徐誌穹的意料之中。
  可為什麽壹定要梁玉瑤出使?
  “他們想找回些顏面?”
  “壹猜便是這用意!”梁玉瑤怒道,“上次在我這裏吃了虧,現在讓我出使,就是為了羞辱我!
  我說什麽都不能去,倘若皇帝逼我,妳可得為我說句話!”
  長樂帝素來看不起夜郎國,應該不會逼迫梁玉瑤出使。
  可把我叫來作甚?
  難道事情另有變故?
  不管是何變故,梁玉瑤的桃子上留過徐誌穹的牙印,不能讓她被夜郎國這般鳥廝欺侮。
  不多時,長樂帝、梁季雄、嚴安清先後來到了秘閣。
  長樂帝沒有兜圈子,直接說道:“六姐,妳放心,我不讓妳去夜郎國,我壹個使臣都不會派過去,且看那般鳥廝能怎地?”
  梁玉瑤挺起胸膛道:“我是信得過皇帝的!”
  說完,她看了看嚴安清。
  嚴安清神色凝重,垂首不語。
  梁季雄皺起眉頭道:“玉瑤,此事要從長計議。”
  “老祖宗,妳卻不知那夜郎國使臣何等輕視我!”
  嚴安清對長樂帝道:“陛下,郁顯皇墨遲致書,蠱族叛軍首領咀赤,今以擁立正統為名,打著郁顯舊主業關之旗號,散播墨遲篡位之流言,在周遭郡縣招募了大批人馬,此事不得不防。”
  長樂帝道:“防備自然要有,此事我已告知楚信,蠱族但有動作,便迎頭痛擊。”
  嚴安清道:“陛下,戰事成敗,楚將軍自有分寸,然民心得失,卻須陛下慎重權衡。”
  長樂帝敲敲書案道:“我等怎就占不住民心?墨遲擔任新君之後,郁顯百姓的生計不比往昔更好些?”
  梁季雄嘆道:“若是墨遲親自率兵平叛,人心向背,自有分明,可我軍在郁顯,終究是外人,這卻另有難處。”
  徐誌穹明白了梁季雄的意思。
  大宣軍隊駐紮在郁顯國,可以解釋成為大宣幫助郁顯平叛,也可以解釋成為墨遲勾結外敵篡逆。
  只要蠱族師出有名,還真能爭來壹部分民心。
  嚴安清接著說道:“前日接到塘報,蠱族得了不少軍械,應是出自千乘之國。”
  長樂帝道:“我還正為此事費解,蠱族和夜郎國之間,隔著壹重海,隔著郁顯全境,他們的軍械如何能運到蠱族手裏?”
  嚴安清道:“其中渠道尚未查明,臣懷疑,郁顯國內另有叛逆,幫助蠱族運送軍械,
  除千乘國,圖努國也幾次揚言,要擁立郁顯舊主重登皇位,南方諸國也紛紛擁立舊主,西域梵霄搖擺不定,若真起戰事,只怕梵霄要坐收漁利。”
  千乘國這是真要開打了!
  而且他們準備的很充分!
  北邊圖奴打大宣。
  南邊蠱族打郁顯。
  小國在四周圍毆討便宜。
  梵霄虎視眈眈,等著收網。
  大宣和郁顯似乎陷入了重重包圍。
  梁季雄嘆道:“玉瑤,準備出使吧,先把戰事緩和下來。”
  梁玉瑤低頭道:“我若是去了,夜郎國就不打了麽?”
  嚴安清道:“殿下若是不去,千乘國只怕不日就要起兵。”
  “打便打!怕他怎地!”長樂帝怒道,“六姐若是去了,定遭夜郎國羞辱,甚至會被扣作人質!”
  梁季雄道:“若是能緩和局勢,讓玉瑤暫時留作人質,也未嘗不可。”
  “不可!”徐誌穹搖頭道,“於此宵小之徒,絕不能示弱。”
  嚴安清道:“倘若拒絕出使,只怕千乘國即刻開戰,北有圖奴,南有蠱族,東有千乘,西有梵霄,大宣剛剛掙脫糧荒,禁不起四面受敵。”
  徐誌穹道:“出使自然要去,我隨玉瑤公主同去,且看夜郎國到底是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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