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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燈判官

沙拉古斯

歷史軍事

罰惡司裏,壹群惡人正在憤怒控訴壹名判官。   惡人甲壹臉冤屈:“我是個老實人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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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五章 房大夫,挺白的

掌燈判官 by 沙拉古斯

2023-12-10 18:15

  運州、涓州、庭州,三州賞善司大夫房佩茹。
  淵州、普州、涵州,三州賞善司大夫崔輝雄。
  湍州、迅州、冽州,三州賞善司大夫上官青。
  三位大夫,擠在壹間囚室當中,手上帶著鐐銬,壹臉羞慚的看著徐誌穹。
  崔輝雄道:“馬長史,讓妳見笑了。”
  上官青道:“我等已經在此已經被困多日了。”
  徐誌穹看著房佩茹道:“這多時日,沒幹點什麽吧?”
  房佩茹怒道:“能幹點什麽?”
  崔輝雄苦笑壹聲道:“屬實委屈房大夫了,她壹個女子,這些日子吃喝拉撒,都和我們在壹起。”
  上官青道:“房大夫的桃兒,是真的白……”
  房佩茹狠狠踹了上官青壹腳。
  徐誌穹很鄙視上官青,看他模樣斯斯文文,很是儒雅,說話竟然恁地齷齪。
  白就白唄,要換作徐誌穹,看了,也不會說出來。
  看著這三位大夫,徐誌穹意識到孔勝偉稍微有點冤屈,他說龍秀廉身邊曾有幾名四品高手,確實沒有撒謊。
  龍秀廉以商量道門要務為由,把這三位大夫騙到冢宰府,囚禁了起來。
  這就是他必須要把那二十多名判官除名的原因。
  京城罰惡司和冢宰府相連。
  在龍秀廉看來,這二十多名京城判官已經背叛了他,如果讓他們返回罰惡司,他們隨時有可能潛入冢宰府。
  如果讓他們潛入冢宰府,就有可能發現這三名被囚禁的賞善大夫。
  這三名賞善大夫,掌管九州之地,如果他們被囚禁的消息泄露出去,這九州之地的判官可能會聯手造反,龍秀廉的處境就非常不妙了。
  可龍秀廉為什麽要把這三名賞善大夫囚禁起來?
  上官青道:“他讓我們在治下之地,壹人開幾座勾欄,把判官全都送到勾欄裏做事,要說這事情也不是沒得商量,我手下有幾名年輕判官,無論男女,身段都是極好的,我這身段也不錯,早年和白悅山還壹起學過歌舞……”
  房佩茹又踹了上官青壹腳:“說正經事!”
  上官青端正神色道:“可他說,若是治下判官不從,當即除名,這就沒有道理了,勾欄是正經地方,是磨練心性的地方,是提升修為的地方,是……”
  房佩茹又把腳提了起來,上官青趕緊改口道:“總之那是妳情我願的地方,憑什麽強迫別人來!”
  崔輝雄道:“龍秀廉還寫了壹張名單,讓我們照著名單去殺人,說這些人都是道門敗類,必須鏟除,
  他們都是同道,都是咱們道門的好後生,他娘的,真憑實據拿不出半點,憑什麽讓我們殺人!”
  徐誌穹甚是驚訝。
  龍秀廉貌似不只是想滅了京城的判官,而是想滅了大宣的判官。
  只要逼迫這三位賞善大夫就範,憑借他們三位的身份和統治力,龍秀廉可以兵不血刃滅了九州之地的判官。
  他瘋了怎地?身為獨斷冢宰,為什麽要滅了自家道門?
  不管怎說,先得把他們三個救出來。
  “三位大夫受苦了,且跟馬某離開此地。”
  房佩茹搖頭道:“馬長史,妳先走吧。”
  徐誌穹詫道:“房大夫不想走麽?”
  上官青在旁道:“房大夫是舍不得我的……”
  房佩茹壹腳踹在上官青臉上,回頭舉了舉手上的鐐銬,道:“我們三人雖說丟了道門的臉,但四品修為卻不是假的,但凡有壹點機會脫身,我們要早就逃出囚室了,
  這條鐐銬,是龍秀廉專門為咱們判官打造的,帶上鐐銬,用不出半分意象之力,連個開門之匙都做不出來。”
  徐誌穹道:“把這鐐銬劈開就是了。”
  上官青嘆道:“談何容易,我身上藏了把刻刀,是件削鐵如泥的寶貝,可在這鐐銬之上,連個印子都劃不出來,而且每在這鐐銬上劃壹刀,這鐐銬就緊壹分,越來越緊,越來越緊……”
  房佩茹把腳底放在上官青臉上:“緊就緊,妳看著我作甚?”
  崔輝雄道:“馬長史,妳走吧,莫管我們,等龍秀廉回來了,妳想走也走不脫了。”
  上官青把房佩茹的腳從臉上拿了下來:“馬長史,若是日後去北境,且跟我兄弟姐妹說壹聲,就說他們家大夫沒認慫,叫他們和龍秀廉那個王八蛋拼到底!”
  房佩茹道:“妳快些走,那姓龍的最是狡詐,難說什麽時候就突然回來了。”
  徐誌穹拿出鴛鴦刃,在房佩茹的鐐銬上試了壹下。
  他劃過壹刀,鐐銬收緊壹圈,房佩茹疼的壹哆嗦,鴛鴦刃也哆嗦了壹下。
  鴛鴦刃哆嗦這壹下,是在告訴徐誌穹,它割不斷這鐐銬,再割下去,鴛鴦刃會受傷。
  上官青在旁道:“馬長史,莫在房大夫身上試了,她那裏已經很緊了,還是在我身上試吧!”
  徐誌穹點點頭,從腰間抽出了星鐵戟。
  看了看星鐵戟的尺寸,上官青端正神色到:“妳還是在房大夫身上試吧,這個太大。”
  說笑歸說笑,上官青還是把手舉了起來。
  他是個有膽色的人,想要賭壹回試試。
  上官青因為多次嘗試掙脫鐐銬,鐐銬不斷收緊,早已嵌入了皮肉,這壹戟必須砍得非常準,稍有偏差,上官青至少得丟掉壹只手。
  徐誌穹集中意念於戟鋒,同時將意象之力灌註於鐵戟。
  戟鋒微微顫動,向徐誌穹反饋了意念。
  它有把握砍得中,也有把握砍得斷!
  徐誌穹和星鐵戟的意念合二為壹,鐵戟揮下,戟鋒觸碰到左手鐐銬。
  壹聲脆響,鐐銬繃斷,上官青只受了壹點擦傷!
  上官青揉著手腕,萬分驚喜:“被這東西夾了恁多天,這東西夾得卻緊,比房大夫緊的多。”
  房佩茹沒心情理會上官青,對徐誌穹道:“勞煩馬長史把我鐐銬也劈開!”
  崔輝雄也把手舉了起來:“待咱們沖出去這囚室,且找龍秀廉拼命去!”
  前後六戟,徐誌穹逐壹劈開了三人的鐐銬。
  徐誌穹將劈斷的鐐銬收好,這東西將來能派上用場。
  三人站起身子,真要沖出囚室去找龍秀廉,徐誌穹看了看三人的狀態。
  上官青狀態尚可,行動自如,他的修為應該比另外兩名大夫高。
  房佩茹的腿腳有些不靈,崔輝雄連站都站不穩。
  三位賞善大夫被囚禁多日,狀態不是太好。
  冢宰府是龍秀廉的地盤,在這和龍秀廉交手,顯然不是明智之舉。
  “三位,可知龍秀廉把《冢宰錄事簿》放在了何處?”
  房佩茹道:“龍秀廉當面把我們三人從道門除名,當時他把《冢宰錄事簿》放在了東院的臥房裏,只是不知後來換沒換地方。”
  橫豎沒有別的去處,徐誌穹決定先去東院看看。沿途拾掇了幾個差人,眾人壹並到了東院臥房。
  鐘劍雪、楊武、妹伶,這三個人不是判官,他們選擇在門口把風。
  徐誌穹和三位賞善大夫進了臥房。
  在臥房裏翻找片刻,上官青最先看到了《冢宰錄事簿》。
  看似非常平常的壹本書,連封面都沒有,除了比較厚,也沒有其他特點,若不是有這三位大夫,哪怕把《冢宰錄事簿》擺在面前,徐誌穹也未必認得出來。
  打開《錄事簿》逐頁翻看,徐誌穹最先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索命中郎馬尚峰,惡貫滿盈,今將其逐出道門。
  龍秀廉從星宿廊出來的第壹件事,就是把馬尚峰給除名了。
  他就那麽恨我?
  他為什麽要恨我?
  恨我在星宿廊裏折磨他,捉弄他?
  可他怎麽會知道那個人是我?
  誰告的秘?
  上官青找到了筆墨,遞給徐誌穹道:“馬長史,先把妳名字勾了吧。”
  徐誌穹接過毛筆,在馬尚峰的名字上畫了壹道。
  毛筆劃過了,壹點墨跡都沒留下。
  徐誌穹看了看筆頭,又蘸了些墨,再畫壹筆,還是沒有墨跡。
  崔輝雄在旁道:“這《冢宰錄事簿》別有玄機,尋常的筆墨恐怕不起作用。”
  房佩茹道:“不應該,龍秀廉當我們的面,除掉我們名字時,好像也是隨手拿起了壹支筆,沒用什麽特殊的墨汁。”
  崔輝雄道:“妳怎知道他用的不特殊?這人奸詐的很!”
  上官青沒作聲,他顯然不認為是筆墨出了問題,但又找不到問題的根源。
  徐誌穹想起壹件事,孫千裏曾經說過,在《冢宰錄事簿》上除名壹個判官,或勾掉壹條處罰,都需要消耗大量的意象之力。
  看來孫千裏在這件事上也沒撒謊,徐誌穹集中意念於筆鋒,想象著自己名字被勾掉的模樣。
  待眼前出現具象,徐誌穹勾畫了壹筆,名字上留了些許墨跡,但還不足以把馬尚峰三個字蓋住。
  意象之力還不夠,徐誌穹加大了力道,前後嘗試了三次,終於把自己名字勾掉了。
  他把訣竅告訴給了其他三位大夫,三位大夫找到自己的名字,相繼勾掉。
  徐誌穹翻看著《冢宰錄事簿》,看到了陸延友、夏琥等人的名字。
  離開秀軒茶坊的判官壹共有二十多名,下定決心反抗龍秀廉的有八個人,算上夏琥和陸延友有十個。
  還有卓靈兒和曹議郎等六人,他們也被除名了,
  這些人的名字也得勾掉。
  十六個人!
  徐誌穹勾掉了其中五個,意象之力接近枯竭。
  另外三位大夫壹起幫忙,把余下十壹人名字勾掉,還有錢立牧和李慕良等人,加起來壹共勾去了二十五人。
  四個大夫,共同勾掉了二十五個名字,幾乎全都耗盡了力氣。
  徐誌穹神色凝重,他意識到了壹個問題。
  龍秀廉在短時間內,將二十多個判官除名。
  別的姑且不論,這廝的意象之力卻遠在徐誌穹之上。
  他的傷可能還沒好,但體魄正在恢復,而且恢復的速度非常驚人。
  得想辦法,盡快除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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